北冥夜掃了北冥連城的側臉一眼,那傢伙就坐在那裡,一聲不哼,也不願意開口給自己解個困。
可可丫頭問的卻是自己,這問題還得要他來回答,可他要怎麼回答?這種無聊的事情,他實在不想爲此找藉口。
“不是餓了嗎?”不想理會這事,他看着北冥連城:“餓了,還不趕緊下去找吃的?”
“你是在關心他麼?”名可卻明顯不想輕易放過他,瞅着他沉鬱的臉,她狀似不經意地道:“關心他就對了,他是你弟弟,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麼可以和弟弟一般見識?還跟他吵起來,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看笑話?你也老大不小了,再過兩年就滿三十,他纔不過二十五歲,你虛長了他三年,居然還好意思跟他吵,不覺得丟人?”
“沒有跟他吵架。”北冥夜終於聽不下去了,句句都說他小氣,嫌他丟人,他什麼時候做過這麼丟人的事情?
一把又將她抓了過來,摟在懷中,垂眸看着她,他認真道:“他只是怕你不願意讓他留在身邊,纔會想到用這樣的方法,讓你相信他沒地方可去,只能呆在你身邊了。”
“這話是你教我的。”北冥連城冷哼,一臉不屑,爲了在自己女人面前挽回面子,居然把責任推到他身上,拿他來墊背,這個哥哥,還真是夠義氣!
“我教你?我教過你和我裝吵架嗎?加起來過半百的人了,吵架這麼爛的藉口,虧你想得出來。”北冥夜不是真的想要和他吵,可他好不容易纔哄得這個小女人願意回到自己身邊,這時候自然不能再出半點差錯。
更何況,他……其實有點擔心她已經不像過去那麼喜歡他,雖然他從來不懷疑自己的魅力,但,現在不是特殊時期麼?那小子就不能爲了他老哥的終身幸福着想,適當吃點虧?
再說,吵架這點子確實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聽了他的話,北冥連城更是滿心委屈,如果不是有他教唆自己在先,他怎麼可能會想到這麼爛的藉口?須知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和別人鬧起來。
他要是真的生氣,直接扭頭走就是了,吵架,簡直有失身份,這一切,還不是爲了他給的任務?
“是你讓我裝可憐,你說你昨天晚上就是裝可憐,才讓這丫頭心甘情願跟你回公司。”
見名可一張小臉頓時沉了下去,北冥夜心頭一慌,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一口氣堵在胸臆間,只能瞅着北冥連城不悅道:“我幾時說過我裝可憐?”
“你說你沒地方可去,還不是裝可憐嗎?你堂堂北冥大總裁會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北冥連城堵了回來。
北冥夜額線不斷在拉長,一張臉也徹底黑透:“你處處拆我臺,有沒有當我是你大哥?”
“你想推卸責任,就拉我下水,找我墊底,都到底有沒有當我是你弟弟?”
“……”
名可揉着額角,沒想到這兩個男人居然真的吵起來了,這次兩張臉一張比一張難看,應該不是假的了吧?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不……應該說從來見過這兩個傢伙這麼幼稚的一面。
她揉了揉開始隱隱有幾分抽痛的胃,有氣無力地道:“吵完了嗎?吵完了就下去找吃的吧,我真的餓了。”
……
……因爲某兩隻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本來不笑的時候,那一身冷冽的氣息就已經足夠的嚇人,現在還繃着臉……
看到拿菜單的服務員那雙顫抖着的手,那飄忽不定明顯寫着驚恐不安的眼睛,名可最終還是決定,不吃了。
再坐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得人家連膽兒都要壞掉。
回公司之前,他們在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停了下,名可在北冥夜的陪同下下車買了些東西,三個人才打道回集團。
二十八樓,總裁辦公室門前。
北冥連城沉眸看着被北冥夜盯着頭皮發麻的女人,眸色越來越幽暗。
名可站在門外,也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
北冥夜已經開門走了進去,正在回頭盯着她,連城隊長卻在她跟前停了下來,也在回頭……盯住她。
這兩雙眼睛裡頭寫着同樣的威脅,寒意滿溢,簡直溢得到處都是,現在已經不是頭皮發麻這麼簡單了,根本就是整個人都在發麻。
最後,她將北冥夜手裡的東西奪了回去,掃了兩人一眼,努力擠出一點冰冷:“我餓了,這裡沒有廚房,我到上頭公寓住,你們……早點休息。”
一轉身,在兩雙分明寫滿不爽的墨眸用力的注意下,她只覺得背脊骨一陣發涼,頓時加快腳步,迅速往電梯邁去,好在,總算安全走進電梯裡。
不料電梯門正要關上那一刻,眼前的一切頓時昏暗了起來。
……別誤會,不是她頭暈要昏過去,是某兩隻在電梯關門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晃而入。
名可只覺得眼前花了花,還沒看的及看清那變故,電梯門已經被關上,電梯正在緩緩上升。
至於剛纔闖進來那兩隻,依然一個個高擡着高貴的頭顱,一臉冰霜。
……名可上去之後纔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衣服在這裡,又回頭到了二十八樓。
兩個男的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的,終於也還是跟着下去了,只不過這次是各回各的房,沒人再盯着她。
因爲那一大袋吃的還在二十九樓那間公寓大廳的桌子上,這女人好吃零食,怎麼可能捨得將東西丟下來?
她下去肯定只是爲了拿東西,等會還是要上去。
所以,下樓之後,北冥連城便回到自己辦公室的休息室,好像也是爲了去拿什麼東西。
北冥夜跟着名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見她拿了衣服就走,知道她要洗澡,他本想和她一起的,但想了想,有連城那傢伙在,他肯定不會讓他們過得這般隨心所欲。
所以,眼睜睜看着女人從房間出去,來不及阻止,他只好也拿了衣袍,轉身往浴室走去。
橫豎今晚人是他的,急什麼?那小子還能連晚上睡覺的時間都將她霸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