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隱藏起來,又被上了雙重密碼的文檔,當名可將它解密打開之後,裡頭的照片便清楚映入她的眼簾。
她宿舍的照片,從窗外不同的角度,上頭還有標識,標出角度,距離,以及她所睡的牀離窗戶的距離等。
還有一套照片,都是被標識過的圖集,拍的是北冥連城那件小公寓每個窗戶外頭的情況。
就連東娛傳媒的地下停車場以及辦公大樓一樓大堂,都有被標識過的照片。
最可怕的是醫院手術室外頭的照片,從每個出入口往手術室門外望去的角度,還有距離……
“職業殺手”這四個字,瞬間將名可的心揪得緊緊的,標示的人是不是在琢磨着要如何才能將她一擊斃命?
這些照片一定是爲了殺她纔會拍下來的,那段時間,她也就去過這幾個地方,而殺手,在每一個地方都呆過,也許,就在她的身邊……
呼吸亂了,很亂很亂,現在回想,才後知後覺地害怕了起來。
如果當初不是由北冥連城和慕子衿一直守在自己身邊,她這條命只怕已經保不住了,原來,殺手曾經真的離她那麼近那麼近……
可是,這些照片爲什麼會在龍楚寒的電腦裡?她不相信他就是那個接到命令要殺自己的殺手,飛鷹的四殺之一,如果是他,他沒有必要在電話裡的時候特地提醒自己要小心。
但如果不是他,爲什麼他會有這些照片?是不是,殺手和他關係很密切?
如果真的這樣,那麼,能解釋的只有唯一一個可能,他真的是飛鷹的人。
“看看風都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回來。”忽然,一把低沉中帶着幾分邪魅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名可嚇得差點尖叫了起來,猛地回頭望去,只見書房的房門半敞着,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一身黑色休閒服的男人。
這個男人留着短短的頭髮,比寸頭要長一些,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五官並不出色,很普通,身材也不算高大,反正就是普通得掉在人羣中,便會瞬間找不到他身影的那種。
可是,他是什麼時候進來,又是什麼時候走到書房的門口來?她完全聽不到一點動靜,剛纔卻能確定另一個房間並沒有人。
現在再把龍楚寒的電腦關起來已經來不及了,這個人就是龍楚寒的同伴嗎?那他是不是也是飛鷹的人?
“居然沒有尖叫出聲,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男人盯着她,笑道:“怪不得每次我要動手的時候,總會被什麼事情給牽絆,原來你還是風的女人。”
名可有點聽不懂他的話,什麼風?什麼風的女人?難道他所說的風指的就是龍楚寒?她沒忘記她剛纔第一句話便是看看風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回來。
這麼說來,風這個代號極有可能就是龍楚寒在飛鷹的稱謂。
她安靜站在書桌前,看着倚在門邊的男人,手小心翼翼往身後的書桌摸去,男人不說話了,她便立馬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從門口走路進來的,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飛檐走壁。”男人笑道,明明笑得這麼溫和無害,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兇殘的殺手,但,他確確實實是飛鷹的殺手,到了這時候,名可已經可以確定了。
趁他說話的時候,名可的長指慢慢摸到身後的手提包,手提包裡有她的手機在。
不管怎麼樣,她得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北冥夜,就算今天自己會死在這裡,也得要讓北冥夜知道,到底她是被誰殺的。
想到死這個字,心裡還是忍不住恐慌了起來,就連長指也止不住一陣輕顫,可她必須要和這個男人說話,否則,他會發現她的意圖。
“你和龍楚寒是什麼關係?你跟他住在一起嗎?”她盯着男人,平靜問道。
“你猜呢?”男人忽然站直身軀。
名可呼吸立馬就亂了,看着他向自己走來,她道:“我是龍楚寒的朋友,是他邀請我過來的,對了,他好像生病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他生病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又不是他的女人,去看他幹什麼?”男人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盯着名可笑盈盈道:“相反的,比起他來,我對你更感興趣,你不是北冥夜的女人嗎?怎麼又和我們家風在一起了?”
名可深吸一口氣,既然他已經把話題說開了,她也沒必要再瞞下去了,長指已經摸到手機,只是一時半會還不能明目張膽,當着他的面打開。
她動了動身子,挪了個位置,更好地擋去背後的一切,依然盯着男人,佯裝平靜道:“你就是上次要殺我的那個殺手嗎?”
“何以見得?”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不急着過去逮她,反倒曉有興致地與她談起話來:“我就長得這麼明顯,臉上寫着殺手這兩個字嗎?”
“我不認識你,可你對我卻那麼瞭解,只能說明你之前調查過我。”
男人聳了聳肩,倒是沒有反駁,只是盯着她道:“像你這麼嬌滴滴的女孩子,長得又是那麼好看,這身材……”
目光從她身上掃過,看了眼玲瓏有致的身段,他笑道:“這身材似乎也不差,你說殺了你,多浪費?”
名可忍着被他看時心裡的反感,小心翼翼將電話打開:“但如果我沒有收錯消息,那個與你們交易的人已經把交易撤銷了,我現在不是你的目標,你殺了我並沒有什麼好處。”
“本來是不想殺你的,不過,你既然知道風的秘密,我也只能幫他一把,將你滅口了。”男人看她的眼神滿藏遺憾,似乎覺得就這麼殺了她實在是很可惜似的。
盯着她精緻的小臉,他狀似無奈道:“你看你,現在還想着要給別人打電話,是不是想要告訴北冥夜風的身份?你說都這樣了,我還能不殺你嗎?不殺你,會害了風。”
名可嚇了一跳,拿在手裡的電話啪的一聲丟回到手提包上,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完全逃不過對方的厲眼,他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