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落地開花,富貴榮華。”這是東方御說的,盤子都打碎了,只能說點吉利的話語,要不然這新年就要觸黴頭了。
北冥連城一臉無辜,拿過掃把,將被自己打碎的碟子掃到一旁。
掃把還沒來得及放下,又是哐啷一聲,大家擡眼望去……
北冥夜撇了撇嘴,不屑道:“是傭人洗盤子的時候沒洗乾淨,上頭都是油,滑。”
丟下這話,他大步走了過去,從北冥連城手裡把掃把接了過來,一聲不哼,掃垃圾去了。
片刻之後,廚房裡又恢復了熱鬧,大家圍在名可之前做好了那堆麪糰前,學着她所教的方法,揉着各式各樣的丸子。
雖說是酒釀丸子,但名可做出來的形象卻不僅僅只是圓形,她還捏出了許多小動物的模樣,小兔子,豬頭,小雞,還有扁嘴的鴨子,一雙巧手靈活的得,讓在座其他人無不心生羨慕。
雖然一個個自負得很,覺得以自己聰明的腦袋,做出來的一定不會比別人差,但當一隻只怪獸出現了之後,那些不服氣的也只能將那口氣暗自嚥下去。
原來心靈手巧這四個字,還真不是每個人都能擔得起的。
北冥雄看着圍在一起,從剛開始還有幾分心不甘情不願,可到最後漸漸熱鬧起來的幾個年輕人,眼底全是愉悅的笑意。
他這個家應該已經很久沒這樣熱鬧過了吧?不,應該說是從來沒有這麼溫馨熱鬧過,這一切,都因爲今年他的丫頭回來了。
看着臉上沾了點麪粉屑兒,脣角卻一直掛着笑的名可,就連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他的月兒回來了,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人生算是圓滿了,哪怕站在面前的是可可丫頭,而不是月兒,可卻和他的月兒回來一樣,讓他從未有過的滿足。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熱鬧能持續多久,他們這個家是不是永遠都能有這樣的歡聲笑語?
那夜守歲的時候,幾個年輕人守在大廳裡,挨在一起,吃他們一起做出來的小怪獸們。
雖然形象是難看了些,但好在味道都是名可調的,所以吃起來還算不差,就連北冥黛黛到後來也跟着笑得愉悅,真真正正融入了進去。
看到坐在名可身邊的兩個男人脣角時不時浮現的笑意,北冥黛黛忽然就有一種錯覺,似乎能永遠這樣下去,也許也是一件好事。
這一刻,她忘了過去一直以來心裡對俞霏煙的愧疚,忘了在看守所裡俞霏凡那些慎人的笑聲,她只知道,這一刻自己真的很開心,真的有那麼一點點幸福的感覺,老大和連城隊長都在真心實意地笑。
那個女人……目光落在名可身上,眉眼卻忍不住彎了起來。
這個一直吱吱歪歪笑得不停的女孩,雖然從一開始就不是她所喜歡的,可那笑聲卻讓她聽得愈來愈舒心。
忽然發現,她其實也沒那麼討厭她了。
如果一輩子都能這樣……
淺嘆了一口氣,把碗端了起來,她默默吃着裡頭的丸子。
如果一輩子都能這樣,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
大年初二的夜晚,天還是有點冷,所以,當某隻不僅戴着帽子,還圍了圍巾出現在電影院外,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不過,這模樣的北冥大總裁真的讓人感覺好怪異。
名可忍笑已經忍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纔適應了下來,似乎從認識他開始,就從來沒有見他穿得這麼嚴實過。
圍巾……這東西就是在最冷的日子裡都沒有見他戴過,現在這樣……真的不熱嗎?雖然今晚還是冷,可比起年前那段日子卻不知道暖和了多少倍。
不過這話,她可是打死都不敢亂說,省得某隻等會不高興了,直接拽了她回家睡大覺,那什麼首映不首映的,他纔不理會。
爲了不讓自己出亂子,名可只好將視線調往別處,不再亂瞄他。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俞霏凡的不雅事件影響,今晚東方國際各大電影院的票基本上一售而空,俞霏凡的事件不僅沒有影響到這部《天下》的熱度,反倒被利用越炒越熱。
有人甚至還散播了幾則流言,說什麼俞霏凡在看守所裡生病,還是那種不乾不淨的病,病得快要死了,這部《天下》就是她臨終最後演的一部片子……
反正諸如此類的謠言,沒有確切的消息,都是半真半假那樣,反倒更勾起觀衆的興趣。
最後一部片子,就衝着這個,很多人都急不可待前來觀看。
商家的宣傳,雖然名可很不以爲然,但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所以,還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每次明星有新片出來,也有不少人故意弄點什麼事來炒作,一切,都是爲了名利,還有上頭的安排。
反正影迷看得高興,自己又能賺錢就好,這種事情本來就很多,真要指責,能從哪裡指責起?
不過今天他們一路過來,也看到不少人在各個電影院外頭拉橫幅,要讓俞霏凡徹底滾出娛樂圈,不許她的片子上映,不讓她敗壞整個社會風化什麼的。
至於到底是炒作還是敵方公司的計謀,她不知。
“可可。”十一點五十,終於等到這個姍姍來遲的女人。
“我以爲你不來了。”名可瞅了還在氣喘吁吁的肖湘一眼,抱怨道:“不是說好了十一點半?”
肖湘吐了吐粉色,一臉無辜,卻又不知道怎麼反駁,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就是……有點事耽誤了,我那個……我去買爆米花,作爲補償,好不好?”
“不用你去。”名可指了指不遠處正在隊伍中跟着排長龍的身影,“連城隊長比你可靠太多。”
肖湘擡眼望去,果然看到北冥連城修長的背影,也不知道爲嘛,前後這麼多眼巴巴盯着他看的女孩子,分明都被他出色帥氣的模樣迷得神魂顛倒,但就是沒有一個敢向他靠近半步。
那條長長的隊伍,前後都擠得不行,唯有北冥連城所在的地方,前後都留下了一段距離。
真是神人,不愧是她最最崇拜的帝學長。
“對了。”她又向四周張望了眼,納悶道:“你的大總裁呢?他今天不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