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一直沒有想明白,北冥夜爲什麼忽然就那樣了,直到事情結束,他放開了她,依然想不透。
男人徹底離開她的時候,她竟有一種幾乎要站不住的感覺,兩條腿微微在顫抖,差點軟了腿跌落下去。
這一場激戰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所幸,途中沒有任何人進來看過一眼。
她一直怕,害怕那扇大門忽然被打開,怕她的模樣被人看了去。
直到他離開,她才揚起幾乎沒有半點力氣的纖臂,手忙腳亂地拉扯自己的衣服。
上衣被撕破了,裙子也被撕成兩半,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
衣服被撕成這樣,哪怕她把所有布料套回到自己身上,這模樣也完全沒辦法出去。
男人在她面前一絲不苟地穿衣,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等衣服被穿上之後,再理一理被壓皺的襯衫,做完這一切,他又是那個帥氣迷人到是個女人都抗拒不了的帝國集團大少爺,整個東陵最有身價的鑽石單身漢。
名可揪緊被撕破的衣領,一雙含恨帶怨的眼眸死死盯着他高大的背影,只恨不得可以用力將他撕碎。
爲什麼大家都看不到他禽獸的一幕,爲什麼還有那麼多女孩急巴巴貼上去,見到他就像蜜蜂見到糖一樣?她們究竟知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惡劣,有多卑鄙?
“不過來坐坐麼?”他回到辦公桌後坐了下去,“啪”的一聲,又點上了一根雪茄,回頭,淡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這副被欺負過,我見猶憐的模樣,竟讓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身體一熱,剛被滿足的邪念,頓時又悄悄滋長。
他收回目光,回頭看着筆記本屏幕,聲音淡淡的,幾分清涼,幾分漠然:“休息室裡似乎有女孩子的衣服。”
名可一聲不哼,邁着沉重而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往休息室走去。
他的視線從屏幕移開,一擡頭便看到她走向休息室時單薄纖弱的身影,那兩條修長纖細的腿還在微微顫抖着,明顯在控訴他剛纔的兇殘狂暴。
原來,他真的下手這麼重……
手擡起,雪茄被送到脣邊深深吸了一口,右手指尖還在鼠標上輕輕點着,他的視線卻一刻不離她的身影,直到她推開休息室的門,身影消失在門後,他才收回有點複雜的目光。
雪茄又往口中送去,他長長吐了一口氣,盯着電腦屏幕,心思卻有幾分渙散。
最近,似乎太眷戀她的身體了,這種感覺不太好,但,又有點拒絕不了,如同吸毒者一樣。
有點煩惱地撥了撥劉海,再次深吸一口煙霧,才又專心投入到工作中。
名可果然在休息室的衣櫃裡找到好幾套女裝,起先以爲是俞霏凡留下來的,但穿在身上一看,才發現居然和她的身材出奇地吻合。
這不是俞霏凡的衣服,俞霏凡比她至少高上小半個頭,骨架也比她大,這種小號的衣服,她應該穿不上。
但她絕對不會幻想這些衣服是特地爲她準備的,她還沒有自戀到這地步,以爲自己真的可以得他幾分眷顧。
也不知道是從前那個伺候他的女孩子留下來的,不過,不管是誰,她感激她們,如果沒有她們留下來的衣服,今晚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學校。
今晚,她能回學校麼?
從休息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北冥夜已經投身在忙碌的工作中,表情說不上嚴肅,但當他不說話的時候,自有一股森寒到讓人難以靠近的氣息。
人家說男人在做完那種事情之後都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爲什麼這個男人總是和別人不一樣?每次做過之後,還能以這麼強悍的姿態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哪像她,直到現在,身子還隱隱痠痛着……
不過,這都不是她現在該關心的問題,現在,她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去留。
擡頭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快七點了,上來的時候才四點多,一晃,兩個多小時就這樣過去了。
怪不得這個時候他還沒有離開,還要拼命工作……色字頭上一把刀,對工作狂來說也是一樣的。
“先生……”她低喚了聲,他沒有任何迴應,她便又小聲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他還是沒有迴應,名可終於徹底鬆了一口氣,爲了不吵到他,特地放輕腳步往門口走去。
長指剛落在房門把手上,還沒來得及將房門擰開,身後竟忽然傳來他似笑非笑的聲音:“一千萬一個夜晚,就這麼玩一玩,划不來。”
名可一怔,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回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用力握緊自己的手,雖然早知道在這場交易中,在他眼裡自己只是個玩物,但,當親耳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不能否認,胸口還是被刺痛了下。
不是因爲感覺被他傷害了,而是,感覺尊嚴再一次被踩在地上。
身後的男人關了筆記本,似乎正在收拾,她只是站在門邊,不說話也沒有其他舉動。
他不放她走,她除了妥協,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北冥夜收好筆記本站起來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不悅的聲音:“這麼晚還在,真有這麼忙嗎?”
北冥夜辦公室的隔音效果這麼好,如果不是已經走到門邊,名可一定聽不到外頭的人說話的聲音。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想退開,不想房門就這麼被推開,一人風風火火從外頭進來,一掌將房門推開了去,“砰”的一聲直接撞在名可頭上。
“老大你怎麼回事?怎麼把霏凡一個人丟……”這話還沒說完,她就發現自己撞到人了,側頭一看,只見一個二十歲左右長得粉粉的女孩站在一旁,捧着頭悶悶地哼着聲。
佚湯從她身後追了進來,還沒來得及向北冥夜道歉,便看到北冥夜那抹高大的身影在所有人視線裡一晃,轉眼已經來到門邊。
他一把扣上名可的腕,將她的手拉開:“擡起頭。”
名可痛得連眼淚都快要出來了,他辦公室這扇大門真的很重很重,難爲剛纔那人隨手就把它迅速推開,一下撞到額角上,整個人頓時便昏天黑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