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嘛?”走出帝國集團,肖湘還是忍不住湊近名可,細聲問道。
就算北冥洵答應了他們的選秀計劃,這傢伙也沒必要高興成這樣吧?笑意不斷,有時候還一個人輕悄悄偷笑,她們認識這麼久,還真的鮮少看到她這樣的表情。
“不會……是北冥洵向你表白了吧?”
名可一怔,側頭白了她一眼,真有點哭笑不得。
這丫怎麼就總是覺得她和北冥洵有一腿呢,人家那種高高在上的有錢人,誰會喜歡她這種小青菜?
“就知道胡思亂想。”伸手敲了她一記,正打算快步往前走去,不料包裡的手機這會卻響了起來。
名可從包裡把手機取出來,纔看了屏幕一眼,頓時被屏幕上那串數字嚇得慘白了一張臉。
是他!他怎麼會在這時候打電話過來?他不是已經和俞霏凡出門逛街去了嗎?這時候找她做什麼?
“怎麼了?”肖湘第一時間發現她的不對勁,剛纔還是一臉笑意的,看到有人打電話過來後,整個人頓時就感覺很不好了。“是誰找你?”
她湊過頭來想要看名可的手機屏幕,名可被她嚇了一跳,才慌忙回神,轉身躲開她的窺探:“沒什麼,我先接個電話。”
遠離肖湘和徐年華幾步,她才抖着小手,將電話接了起來。
剛靠近耳邊,那把低沉的聲音便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到我辦公室來,現在。”
她有種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感覺,好半天,才悶悶地問:“你……不是和俞霏凡出去了嗎?”
“回來了。”他聲音淡然。
她的心又狠狠抖了幾下,聲音更悶了起來:“爲……什麼?”
“這不是看到你了嗎?”那邊傳來“啪”的一聲,是名可熟悉的聲音,他又在抽菸:“五分鐘,你不來,今晚我去學校找你。”
這幾句話說完後,電話裡立即傳來“嘟嘟”的聲音,他掛斷了。
再看手機屏幕,四點一刻。
名可那張小臉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簡直就像白紙一樣,死灰得完全沒有半點人色。
“究竟怎麼了?”肖湘過來想要看看究竟是誰給她電話,讓她害怕成這樣。
名可卻先一步反應過來,慌忙把手機收起來,回頭對上她關懷的目光,她眸光跳躍了下,眼底的不安和驚恐已經被徹底掩埋了去:“沒什麼,爸爸來電話,說奶奶上午情況有點惡劣。”
“現在怎麼樣?”聞言,肖湘也開始緊張了起來:“是不是很嚴重?要不我們現在立即去看看她?”
“沒……沒事了,已經穩定下來了。”看到肖湘眼底的焦急,名可心裡頓時難受了起來,肖湘是真的關心她,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爲了這事情騙她。
對肖湘,她真的有一種沉重的愧疚感,可是,她沒有辦法和她說太多,以肖湘的性格,告訴她自己和北冥夜的事情,她一定會氣得直接找北冥夜理論。
但,北冥夜是什麼人?做事心狠手辣,肖湘去跟他理論,一旦將他惹怒,誰也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方式折磨她。
名可斂了斂心神,才勉強擠出一點笑意:“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情要找北冥……北冥部長商量,你和社長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因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今晚北冥夜會不會讓她跟他回帝苑。
“那怎麼成?”肖湘一臉不贊同:“我們回大堂等你,你去吧。”
徐年華不說話,肖湘說什麼便是什麼,他還因爲湯菲菲的事情煩惱着,根本沒心思理會其他事。
名可一聽,心裡頓時急了起來。
“不……不用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想……我想北冥部長應該會送我的。”北冥夜只給她五分鐘的時間,再不讓肖湘他們離開,她來不及了。
“湘湘,你和社長先回去,我……不用你們等。”她低垂眼簾,分明一絲絲羞澀的模樣。
肖湘頓時醒悟過來,一拍自己腦袋,笑嘻嘻地說:“北冥部長是打算請你吃飯吧?瞧我,一點不解風情的。社長,我們先回去吧,別妨礙他們了。”
名可眼底閃過一點點幽黯,卻是極快就掩飾過去了,眼簾依然低垂,只當是被肖湘猜到了她和北冥洵的事:“那……我先上去了。”
說罷,一轉身立即往帝國集團大堂奔去,心裡對北冥洵再次暗中說了聲抱歉,每次都扯上他,確實對人家太過分了些。
進了大堂,她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奔到私人電梯口,往二十八樓趕去。
前臺的接待小姐也不在意,人家是佚湯先生親口說了有特權的人,她們除了羨慕妒忌恨,嘴上臉上也不敢多說多表現什麼。
名可敲響房門進去的時候,北冥夜正站在那扇落地窗前,俯瞰着外頭下方的東陵景緻。
斜陽打在他身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高大而頎長。
斜紋深色襯衫有條不紊地束在更深顏色的西褲上,筆直的褲腿如同他給人的感覺,冷,就算他脣角時常勾起星星點點對世間萬物瞭若指掌般的笑意,那樣的笑意還是藏不住他渾身的冰冷。
一根雪茄在他指尖慢慢燃着,偶爾擡手輕輕吸一口,動作依然美輪美奐到令人着迷。
這個男人,渾身尊貴氣息不說,就連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也能勾勒出一副絕美的畫面,但可惜,這一切的一切看到名可眼裡,全是恐怖的畫面。
在她眼裡,他是個修羅。
“過來。”他沒有回頭,卻彷彿後腦長了眼睛一樣,對身後的事情瞭若指掌:“關門。”
名可真的存了一點小心思,以爲直接過去,敞着門,至少他應該不至於會在這裡對她做什麼。
但,他說,關門……
最終她還是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之後,才躡躡向他走去,在他面前,她從來就沒有可以自己選擇做或者不做的餘地。
走到他身後,擡頭看他時,才猛地發現自己的身高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渺小,她一米六二,居然還矮了他整整一個頭有餘,這男人,目測近一米九了。
他沒有回頭,深邃的眼眸迎着斜陽半眯,不知道在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