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女人,不用白不用,這小子還真得瑟了。
北冥夜冷冽的目光掃了過去,只恨不得把北冥連城拎起來,從窗戶扔出去。
不過,見名可捧着他的手,依然細心給他挑着刺兒的畫面,北冥夜心裡忽然間又似莫名暖了幾分。
連城從小到大就沒得過多少母愛,身邊也一直沒有人照顧着,他這個身爲哥哥的,性格脾氣自問不怎麼好,想他像個女人一樣照顧他,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有他的女人在照顧着,心裡某一部分忽然就被這畫面給烘暖了。
倒是北冥連城玩笑過了,不想再爲難這傢伙,站了起來,就要把手收回去。
名可卻用力握緊他的大掌,擡頭白了他一眼,不悅道:“坐下來,動什麼?我要看不見了。”
“看不見就不挑了,反正不是什麼大問題,等過幾天去楊醫生那裡刮一下,什麼問題都解決了。”說罷,他舉步就要離開。
名可卻依然揪着他的大掌,因爲氣不過,伸手在他手腕上用力擰了一把。 Wшw_ тт kдn_ C O
擰得倒也不是很痛,但北冥連城還是被她拉了回去,安安靜靜坐在牀邊。
見他不再亂動,名可才繼續拿着鉗子,給他一點一點把手背上的刺挑出來,這刺兒看起來在裡頭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怕是昨天晚上那場激戰中留下來的。
不僅有木刺,連沙子都有在裡頭,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紮了刺也不知道挑出來。
說的話也和他老大一樣,看不見就不要挑了,卻不知道刺兒落在他們手上,他們不疼,她看着,心裡就硌得慌。
又不是沒人管的野孩子,怎麼可以這樣折騰自己?
北冥夜不說話,走到椅子旁坐下,隨手抓來一張報紙便瀏覽了起來。
北冥連城垂眸看着依然在小心翼翼給他挑刺的名可,其實只是一時衝動鬧了下,但沒想到她把事兒當真了,竟真的那麼細心地給他在收拾着。
也不知道爲什麼,一顆心莫名便酸了幾分,原來身邊有個女人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她們或許有時候真的太過於脆弱,時常會成爲男人的包袱,但揹着這樣的包袱,又不覺太過於吃力,有一句話叫甜蜜的負擔,是不是就是用來形容女人的?
手背上時不時會傳來一點刺痛,是她把刺兒和沙粒挑出時折騰出來的痛楚,但對他來說那點痛完全不算什麼,只是那雙小手一直包裹着自己的大掌,此時心裡真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一顆心,慢慢化成一灘水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不容易將他手上所有的木刺和沙子挑得乾乾淨淨,仔細檢查過沒有遺漏的,名可才鬆了一口氣,把他手掌輕輕放下。
北冥連城正要站起來,名可卻已經把他另一隻大掌抓了過來,又開始仔細地搜查。
他不說話,有點捨不得結束這種被照顧的幸福感。
名可卻沒有注意到他柔和的目光,只一心給他收拾。
幸好左手並沒多少東西,看來看去只有零星幾條木刺在裡頭,讓皮膚泛着點點異樣的紅腫,如同被蚊子咬了幾口那般。
幾條木刺被挑下來,她又從藥箱裡取出一點藥水,給他把兩隻手掌都點上。
直到所有事情都做完,名可才吁了一口氣,把東西收拾好。
回頭看了北冥夜一眼,她取笑道:“你該給你這個弟弟找個媳婦兒了,一天到晚做那麼多危險的事情,身邊卻沒個人照顧。”
北冥夜的目光依然落在報紙上,連頭都沒擡,只淡言道:“你這麼關心他,不如給他好好物色一個。”
名可回頭看着北冥連城,笑道:“那好,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給你介紹。”
他要是說喜歡阿嬌那種類型的,那便最好,雖然連她都很清楚,可能性不大。
感情這種事情最不可勉強。
“喜歡你這樣的。”北冥連城瞪着她,眼底柔和的光芒已經盡退,在聽到她那些話之後,身上竟多了一層薄薄的寒意。
名可並沒發覺他的異樣,依然笑着說:“像我這樣的簡直是人間極品,除了我找不到第二個了,你可以適當把條件放低,我再給你找找。”
“找不到就不要了,不如你問問老大,願不願意把你讓給我。”
名可撇了撇嘴,衝他皺了皺鼻子,不屑道:“我纔不要你,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女人。”
轉身來到北冥夜跟前,朝外頭看了眼,天昏沉沉的,已經入夜了,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鐘,七點半,她居然在這裡不知不覺給北冥連城折騰了兩個多小時。
“我餓了。”低頭看着北冥夜,她道。
北冥夜立即將報紙收了起來,站起身,將她摟入懷中。
回頭望去,北冥連城依然坐在牀邊,目光不知道落在哪個角落裡,一聲不哼,整個人安安靜靜的,安靜中透着幾分寒意。
北冥夜揉了揉名可的腦袋,笑道:“這傢伙不知道喜不喜歡女人,但一定不會喜歡男人,以後遇到有與你差不多類型的,就給他介紹吧,要是遇不到,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名可回頭瞅了北冥連城一眼。
北冥連城才慢悠悠地從牀邊站了起來,舉步跟上他們。
見名可還偶爾回頭看自己一眼,他冷哼道:“等找到比你好的再說,否則,就別浪費我的時間。”
名可聳了聳肩,一臉無奈:“以爲像我那麼好的,真有這麼好找嗎?”
北冥連城卻不理她了,越過兩人,率先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毛毛躁躁,像個孩子似的,你這個當哥哥的也不好好教導教導他,都二十五歲了,怎麼看起來還像個大男孩?”她嘀咕道。
“沒女人的男人自然像個男孩,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男人那樣,那麼成熟穩重嗎?”北冥夜淺淺笑了笑,不以爲然道。
名可抿着脣,忍着向他翻白眼的衝動,心裡卻在嘀咕着,這傢伙有時候比連城隊長還要小氣,甚至幼稚,什麼成熟穩重,也就只有在做事的時候纔會有,私底下還不是時常跟個大男孩一樣?
不過,這些話她可沒有當着北冥大總裁的面說出來,不怕死的可以說來看看,但至少她是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