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9 禍是她自己闖的
龍婉兒纔剛睜開眼,意識清醒了,立即就要從牀上爬起來:“可可呢?可可丫頭在哪裡?珊珊有沒有傷到她?快阻止珊珊,快阻止她……”
“媽,你還在吊水,別起來。”戰九梟忙站了起來,扶着她,以不輕不重的力量把她摁了回去。
聽到她醒來的聲音,一直守在外頭的小桃哪怕再怕戰九梟,這會兒也立馬趕了進來,奔到病牀邊。
看着龍婉兒,她急道:“夫人,可可小姐沒事,就是……就是被打得狠了些。”
“我看到珊珊拿鞋尖去踩她的臉。”龍婉兒又慌又急,握着戰九梟的大掌,急道:“快去救她,不要讓珊珊傷了她,不是她推我下來的,真的不是她!”
她那會暈乎乎的,本來已經暈過去了,在聽到龍珊珊打名可的聲音後,她不知道怎麼搞的,又迷迷糊糊醒來了一會。
視線裡看到的是龍珊珊揪着名可的長髮,噼噼啪啪的巴掌不斷落下,到最後居然還提起鞋尖想要去踩她的臉。
她當時是真的看到了,只是自己的身體太虛弱,完全沒有辦法去阻止。
看到龍珊珊把鞋尖擡起來,看到她快要踩到名可的時候,她心裡一慌,彷彿有一股血氣衝上腦袋那般,人立即就昏死了過去。
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名可怎麼樣了,她不在這個病房裡,她是不是傷得很重?
“夫人,你不要焦急,可可小姐沒事,就是被打了。”小桃安慰道。
“珊珊要毀她的容。”龍婉兒心裡真的是慌啊,那些跟少說有十公分,根尖還是那麼細,龍珊珊又踩得那麼用力。
一腳下去,一定會連皮帶肉給踩下來,名可的臉還能好嗎?
就算科技再先進,也好不了了。
“沒事沒事……”小桃忙安撫道:“寒少爺來了,阻止了孫小姐,還把可可小姐送去醫務室,讓她接受治療去了。”
“那她現在呢?”龍婉兒看着她,哪怕剛醒來沒多少力氣,可是,依然一臉焦急:“不行,我得要去看看她,她在哪個病房?她怎麼樣?”
“你纔剛醒來,現在不能出去。”戰九梟的大掌落在她肩頭上,力氣不大,但也足夠阻止她所有的動作。
“阿九,是可可丫頭在滾下來的時候一直抱着我,用她自己的身體給我擋了,我纔沒摔得那麼傷的。”她看着戰九梟,一想到名可對自己的好,眼角頓時就酸澀了:“阿九,你知不知道那孩子真的是個很善良很乖巧,我見不得她受委屈。”
“你放心,既然她這麼好,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的。”戰九梟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
人那麼冷,永遠冷得像座冰山那樣,唯一的柔情也只有在他媽媽面前纔會展現。
可他還是不懂得怎麼樣去安慰女人,這不是他的長處。
小桃也看着龍婉兒安慰道:“夫人,你先休息一會,等身子好些再去看她,可可小姐就在這附近不遠處的病房裡,有北冥先生他們照顧着呢。”
“北冥夜來了?”龍婉兒眼底淌過一絲訝異:“那……那珊珊……”
她心裡還是有幾分緊張,名可是北冥夜的女人,北冥夜來了,看到他的女人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會不會對龍珊珊做些什麼?
雖然她心裡更記掛的是名可,但,龍珊珊始終是她的侄女,她總不能不管她的生死。
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龍珊珊和譯成年輕時候完全不一樣,譯成那孩子正直善良,龍珊珊卻……
自從看到她提起腳想要毀了名可的臉之後,她對這個侄女頓時就抗拒了起來。
那時候的龍珊珊,真的很惡毒……
聽她提起龍珊珊,小桃咬着脣,一臉遲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龍婉兒正要開口詢問,戰九梟又淡言道:“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問,乖乖躺下來好好休息,你要是休息不好,我不會讓你去見那個叫名可的女孩。”
“阿九,我是你媽媽!”龍婉兒瞪了他一眼,哪有做兒子的在自己媽媽面前這麼強勢的?
戰九梟卻冷着臉,認真道:“你知道我從來不喜歡開玩笑。”
龍婉兒實在是沒轍,淺吐了一口氣,又看了小桃一眼。
小桃立馬道:“那邊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一定會來告訴你的,但你現在這麼虛弱,哪怕去看可可小姐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會嚇到她。”
“我知道了。”龍婉兒抿了抿脣。
被他們兩個人輪番轟炸,哪裡還能堅持再出去?
被蓋上被子,閉上眼的時候,心裡還在叨唸着。
她就睡一會,等針水吊完,等身子好受些,她就去看可可丫頭。
可可丫頭,你可千萬不要有事,要不然,她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
名可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多了一條身影,當然也少了兩道,應該說這病房裡除了她之外,只有一個人在。
等視線適應了光線之後,她又猛地睜大了一雙眼眸,想要從牀上坐起來。
龍婉兒立即阻止道:“你受了傷,不要亂來,快點坐回去。”
“龍夫……”名可輕喚了聲,那一聲稱呼還沒有喊全,臉上便已又隱隱抽痛了起來。
不過,這次似乎沒有頭一回時那麼難受了,臉上那火辣辣的感覺也似消退了不少,臉已經沒那麼腫了吧?
想要伸手去碰一下,卻又不敢,生怕會把臉碰傷,到時候留下疤痕,別說北冥夜不會要她,就連她自己都要嫌棄自己。
擡頭望去,透過微微敞開的窗簾,竟看到北冥夜和戰九梟站在門外的長廊。
柔柔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兩個人的氣息截然不同,可卻一樣的出衆,一樣的搶眼。
這樣兩個人居然能走在一起,還能偶爾說上兩句話,真是難得。
至於北冥連城,他倚在門邊,沒有和北冥夜以及戰九梟走在一起,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那裡,如同門神守在那裡一樣。
名可心裡其實是有幾分酸的,知道連城隊長在內疚,但事實上禍是她自己闖的,和他根本沒有關係。
她的目光從北冥連城身上移開,又落回到龍婉兒身上,看着她道:“龍夫人,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磕到?還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