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已經倒在牀上,可還是翻來覆去睡不着,時不時看看時間,十點,十點半,十一點,一個多小時居然還是無法安睡。
終於她從牀上翻了起來,拿着手機猶豫了好久,才撥了北冥夜的電話。
沒想到電話居然關機了。
關機,她好像從來沒試過打電話給北冥夜的時候是關機的,他在做什麼?是手機沒電了,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爲他關機,她比剛纔更加緊張了,他平時都不會關機的,今天究竟怎麼回事?
想要再過去問問北冥連城,可既然北冥夜關機了,哪怕是北冥連城也不可能找得到他,她要怎麼辦才能確定他現在是不是安全?
心越來越難受,人也越來越焦急,急到快要揪頭髮的時候,房門卻忽然被敲響了。
“誰?”她嚇了一跳,忙問道
。
門外北冥連城淡然的聲音緩緩傳來:“我來看看你睡了沒有?”
“沒有。”名可立即從牀上爬了下去,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便奔了過去把房門打開。
看着站在門後的北冥連城,她慌得臉色一陣蒼白,連細汗也忍不住從額角冒了出來:“怎麼樣?是不是……是不是他……”
“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北冥連城瞅了她一眼,舉了舉手裡的酒瓶:“今夜無聊,看看你是不是還醒着,來找你喝兩杯。”
“我不會喝酒。”找她喝酒做什麼?她對這種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
這麼晚來找她,還以爲真的是北冥夜出事了,他那句“如果他不好了,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的話,一直在她腦袋瓜裡盤旋着。
吐了一口氣,又看着他手裡的酒瓶,遲疑了下她才道:“好吧,我陪你喝酒,反正我今晚睡不着,喝點酒說不定能幫助睡眠。”
回頭,將自己剛纔忘了要穿的拖鞋套上,心裡還是亂糟糟的,一刻都安定不下來。
北冥連城走了進去,擡起一腳隨意將房門關上,來到桌子旁將兩瓶酒放在上頭,回頭看着站在一旁的名可,他道:“愣在那裡做什麼?去拿兩個高腳杯過來。”
“我不知道高腳杯在哪裡。”這裡又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北冥夜的家,她哪裡知道東西放在哪了?
北冥連城抿脣,舉了舉手裡的瓶子:“那就直接拿酒瓶子喝,過來。 ”
名可還是沒有過去,心裡始終還惦記着北冥夜的安危,畢竟在經歷了昨天的事情之後,還有誰能做到完全不在意的?
她住在太子這地方,不正是北冥夜覺得外頭危險,才讓她住在這裡以保證安全嗎?
既然他也知道外頭危險,他自己還在外頭,這裡又不是他的勢力範圍……
越想越不安,她看着北冥連城忍不住問道:“我打他電話,他關機了,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連城隊長,他今晚是不是有特別的事情要做?”
“是
。”北冥連城瞟了眼對面的座位:“坐下來再說。”
名可立即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等北冥連城將酒瓶的木塞子拔出來,把酒瓶遞給她時,她雙手接了過來,只是拿在手裡,卻是不喝,只愣愣看着他:“他今晚究竟有什麼事?”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只是和兄弟們在一起,不方便帶手機。”他不是個擅長說謊的人,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了。
把自己的紅酒也打開,他舉起瓶子與她碰了碰:“喝酒吧。”
名可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的話,或許是相信的,但和兄弟們在一起,這算是什麼意思?
見他已經拿了瓶子喝了起來,她也只好把瓶子擡起嚐了兩口。
紅酒的味道一點都不好喝,又苦又澀,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這麼熱衷於嘗這種東西。
“這種紅酒連老大都喜歡,你多喝兩口。”北冥連城又向她舉了舉酒瓶。
名可卻把瓶子放在桌上,看着他:“你就不能跟我說清楚一點,他今晚在做什麼嗎?”
“你不是他女朋友嗎?你都不知道,你能指望我知道多少?”北冥連城瞟了她一眼,眼下不知道閃過些什麼,忽然他道:“好,我們來猜拳,你要是輸了就喝一口,贏了可以問我一個問題,我只會回答是或者不是。”
名可皺着眉,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來跟她萬這麼無聊的遊戲。
可她想了想,終於還是點頭道:“好。”
只是迴心一想,有搖起了頭:“我不會猜拳。”
“剪刀石頭布總會了吧?”
名可點了點頭,這纔跟他玩了起來
。
第一把名可輸,灌了一口,又拉着他繼續。
第二把,第三把還是名可輸,連灌了幾口,一雙眼眸終於開始蒙上了點點癡迷,再來第四次,總算是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才問道:“他現在有危險嗎?”
北冥連城不說話,名可纔想起來他剛纔說的條件,她又換了另一個方式問道:“他現在是不是有危險?”
“是。”北冥連城淡淡應了一聲,又把手舉了起來:“再來。”
他說,北冥夜有危險……
名可徹底被嚇到了,北冥夜有危險,可他還在這裡和她猜拳喝酒,表現得完全事不關己那般!他和他老大的感情不是很好嗎?爲什麼會這樣?
“連城隊長……”
“我只會回答是和不是,你還要繼續嗎?”北冥連城看着她,往椅背上一靠,一副慵懶的姿態。
哪怕名可和他相識的時間不長,卻也知道這個男人的脾氣,只要他說了這樣就是這樣,別說她沒辦法影響他,就是北冥夜也不能輕易改變他的想法。
可是,北冥夜有危險,她怎麼能安心在這裡和他玩下去?
“想知道可以繼續,如果不繼續,那我就回去了,我還有事情要做。”北冥連城喝了一口酒,淡淡道。
“繼續。”名可坐正了身軀,立即把手舉了起來。
再來了一輪,名可又輸了,灌了一口之後立即又要他繼續。
連輸了三把,喝得她真的有幾分醉意,連腦袋瓜都開始沉重了起來,可她還是抓緊時間和他猜拳。
第四把,她終於是贏了,立即問道:“是不是和昨天那些殺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