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名可痛呼了一聲,十指連心,被大龍蝦的鐵鉗來這麼一下,痛得差點連眼淚都要溢出來。
北冥夜霍地站起,北冥連城卻已經走了過去,看着她被龍蝦鉗子鉗上的指尖,他急道:“別動!”
隨手拿起一旁的小刀,拿着刀背在龍蝦鉗子上用力敲了兩下。
龍蝦被敲痛,立即咬得更緊,名可也痛得再次低呼了一下,但幸好龍蝦再咬了一口之後,立即就鬆了口,掉回到盤子裡。
北冥連城丟下小刀,再看名可手指的時候,她那根纖細的指頭已經溢出猩紅的血,她一張臉也痛得糾結了起來。
看到刺目的血色,他眸光在不經意間動了下,就要帶她去收拾,但他還沒動手,一人已經從身後將名可抱了起來,舉步往樓下走去。
如果不是因爲真的疼,疼得她呲牙咧嘴的,名可一定會從他懷裡掙扎起來,從離他遠遠的。
這算什麼意思,把她丟給北冥連城,現在看到她受了傷,他卻表現得這麼在意,作秀麼?
可他臉色確實不怎麼好看,繃着一張臉,每當他繃着臉不說話的時候,名可也不敢多說什麼,總怕自己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惹他生氣。
北冥夜直接將名可抱回到二樓房間裡,回去之後二話不說,抱進了浴室放下,執起她的長指放在水龍頭下,放水沖洗。
刺痛依然會傳來,名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大龍蝦的鉗子還真不是蓋的,隨隨便便鉗一下,皮肉都壞了,兩個至少七八公分的口子印在指尖上,在白白嫩嫩的手指上異常刺眼。
人吃龍蝦,她卻被龍蝦傷到,吃貨有時候真心需要付出代價。
不過,現在對她來說,手指的痛不如心頭的酸楚,看着站在身邊一絲不苟給她沖洗傷口的男人,她鼻子一酸,差點就要質問起他爲什麼要把她丟給北冥連城。
北冥夜卻似完全沒有注意到她一直在看着自己那般,給她將傷口沖洗了好一會,才牽着她回到牀邊坐下,他在牀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瓶藥,小心翼翼給她抹上,纔拿出創可貼,將傷口貼牢。
做完這一切,他才站了起來,垂眸看着她:“走吧。”
走……就這樣走了,他什麼連一句解釋的話語都沒有給過她。
名可擡頭迎上他的目光,明明可以理直氣壯問他一句爲什麼,但,他站在那裡,低頭看着自己,這麼高高在上的如同神坻一樣,她又開始被他這種高大上的形象逼得連氣都快要喘不過來了。
“怎麼?”北冥夜挑了挑眉,見她沒有任何動靜,他俯身看她:“不餓?”
名可不說話,現在,根本不是餓不餓的問題。
“有話想說?”他又問道。
她咬着脣,迎上他淡漠的目光,真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甩飛出去。
這個惡劣的混蛋,他明知道她在糾結什麼,他卻偏偏不當一回事那樣,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混蛋的人?
“爲什麼把我送給他?”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將心裡的疑問問出了口,用力盯着他深邃的雙眸,她咬脣道:“我不是你的東西,你沒有資格……”
“那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北冥夜打斷她的話,眼底閃爍的是她看不懂的光芒,他伸手勾上她的下巴,低頭,在她脣上輕輕吻了下:“那傢伙只是想看看你在我心裡有多重要,他對你沒興趣。”
“是不是,今晚我還得要去他的房間,試試看他對我是不是真的沒興趣?”他就這麼能肯定北冥連城不會要她嗎?人家是個正常的男人!
就算北冥連城不會要她,要他們兩個人在房間裡待一夜,他就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是他太有自信,還是他根本不在意她?
想來想去,也只有不在意她這個說法可以解釋的通了,這男人,只喜歡她的身體,根本不會在意自己做的事會不會傷到她心。
“我不想去。”她別過臉,試圖掙開他長指的鉗制。
他卻指尖一緊,將她一張小臉拉了回來:“一定要去,我說過,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
“那是對你來說而已,對我來說卻什麼都不是。”她怒道,用力甩開他的大掌,往身後挪去,努力遠離他:“我不是你的東西,你沒有資格把我丟給其他人!”
“你不是我女人嗎?”他的視線鎖在她小臉上。
“北冥夜!”名可用力瞪着他,眼淚差點又要出來了。
對他來說,女人和東西是等同的嗎?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我只是說,既然做我女人,偶爾,也幫我一把,都想到什麼地方去了。”大掌一撈將她抓了回到,爲防止她還要逃開,北冥夜忽然壓了下去,將她壓在自己和被褥之間:“我說過他對你沒興趣,慌什麼?”
“就不怕萬一嗎?”
“沒有萬一!”
名可不說話,只是氣不過,掄起拳頭在他胸膛上用力敲打了下去。
可他胸膛結實如鐵,打不疼他,只會弄疼自己。
“混蛋。”她低罵道。
北冥夜的臉色卻微微沉了下去,和她解釋了這麼久,她怎麼還不聽?是她聽不懂,還是他解釋得不夠清楚?
“要我再說一遍嗎?”他有點不耐煩了,喜歡她溫順地待在他身邊的模樣,現在這麼倔強的,卻讓他很心煩:“他對你沒興趣,說要你不過是想惹我生氣,就算她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對你做什麼,你是我女人,他不敢碰,聽明白了嗎?”
名可咬着脣不說話,她是聽明白了,卻只是怨他不在意自己。
就算能確定北冥連城不會碰她,他就可以視若無睹地將自己的女人推到他身邊麼?她也看得出來北冥連城對她不感興趣,也不知道他究竟爲什麼要故意拿這事來當條件,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懂。
她只知道,她不願意被他向對待物件一樣,作爲報酬送給別的男人。
“我就算在他面前脫光,他也不會感興趣,是不是?”她用力咬了咬脣,擡眸迎上他的目光:“好,今晚我就試試,看看他定力是不是真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