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在帝苑裡只要說一句開飯,不到十分鐘,所有的飯菜一定都放好在桌上,等着北冥夜去品嚐。
現在,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那丫頭究竟在做什麼?
以爲他是聖人不知道餓肚子麼?
本來是一肚子因爲飢餓生出來的委屈,但在走到廚房門外的時候,動作還是下意識輕柔了不小,不想嚇到那小傢伙,也想看看她究竟在做什麼。
房門慢慢被推開,裡頭那一幕映入眼簾,只是看了一眼,心裡頓時就酸了。
一個女人站在裡頭,正在翻炒鍋裡的小白菜,一旁的矮桌上,兩盤已經做好的菜放在那裡,不遠處,電飯鍋裡還冒着熱騰騰的白煙。
她站得安靜,炒菜的時候也炒得專心,所以就連廚房裡已經多了個人,還是一點感知都沒有。
身上只有一件襯衫,修長的腿細白如玉,肌膚晶瑩剔透的,好看到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還有她的身體……襯衫裡頭什麼都沒有,下頭也是徹底的真空狀態,他看着她穿衣服,比誰都清楚襯衫之下的她是何等勾魂的模樣。
可現在,在看着她的時候,心裡不是有衝動,也不是想着她的身體有多蠱惑人心,而是被眼前這溫馨的一幕給感動了。
家裡,有那麼一個女人,能在他餓了的時候,做上幾碟小菜讓他填飽肚子,也能在他衝動了的時候,乖乖躺在他身上,讓他徹底滿足身心……
浮浮沉沉這麼多年,原來自己想要的,竟就是這麼一點溫暖,這麼一個小小的家。
眼底有點澀澀的,這麼多年以來,自從自己原來那個家沒了之後,這是第一次,他重溫了家的味道。
擡步走到她身後,她忙得專心,依然毫無所覺,他只是聽從自己的意願,伸手將她攬在懷裡,一雙大掌落在她柔軟上,不帶半點猥褻的意思,那麼純潔,只是想着這個女人是他的,這樣抱她,纔可以徹徹底底將她抱在懷裡。
名可卻明顯被嚇到了,手裡的木鍋鏟差點嚇得扔了出去。
“你進來做什麼?這裡有油煙,快出去。”他又把下巴擱在她肩頭,她還是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側頭看着他外露出來的髮絲。
北冥夜不說話,這一刻心裡酸酸的,一句話都不想說,只想抱着她,用裡抱着。
她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個男人始終不是她能看透的,見他雖然大掌很放肆地握着自己,但至少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她目光也柔和了下來,繼續翻炒鍋裡半熟的小白菜,輕聲說:“是不是餓了?很快就好,先出去等着好麼?好不我把蝦子和螃蟹端出去,你先吃。”
“等你一起。”一個人吃有什麼意思?就算餓,也不妨再等那麼幾分鐘。
沒進來之前還有點傲嬌,實在不習慣等吃飯的滋味,進來看到她之後,又開始鄙視起自己來。
做飯怎麼也得要點時間,更何況她只有一個人,哪裡能和帝苑那一大羣傭人比?
擡頭在她臉上親了親,他依然抱着她,半點沒有鬆開:“我看着你忙,你繼續。”
她想抗拒的,這樣抱着她,讓她怎麼能安心繼續幹活?但他現在的語氣真的很溫柔,這麼溫柔,她又捨不得拒絕。
那雙手……就當看不見吧。
她吁了一口氣,繼續翻炒着鍋裡的東西……
……
美美地吃上一頓飯,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名可也沒有頂級的廚藝,但北冥夜卻覺得,這頓飯是他十幾年來吃的最滿足的一頓,自他母親去世之後,他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
吃過飯,不等她收拾,他又立即將人抱緊了艙房,繼續去滿足。
整整一個多小時,揮汗如雨。
之後,他主動請纓去洗碗,在打破了兩隻碗三隻碟子之後,洗碗的工作順利完成……後來名可回憶起,纔想起來那天他們似乎就只用了兩隻碗三隻碟子……
不過,當時看到北冥總裁主動幹活,她還是亂感動了一把,有一種孩子養大了的感覺,所以對於他打破的碗碟數量也沒怎麼在意了。
收拾好,兩個便去了甲板,鋪開地毯一邊曬太陽,一邊癡纏了好一陣,最後還美美地睡了一個午覺,直到明顯聽到遊輪駛過來的聲音。 щшш •ттκan •c○
北冥夜率先睜開眼,看清遠處駛過來那艘遊輪,忍不住低咒了一聲,一把抱上名可大步跨進了船艙,直接回了艙房。
“快穿衣服。”
小內內和連衣裙憑空出現在眼前,名可揉了揉有點酸澀的眼眸,還是想不透這男人怎麼忽然就發起善心,把衣服還給她了。
要知道,光穿襯衫,裡頭什麼都沒有,那種滋味……誰試誰知道。
這下她也不多說,轉過身背對着他便換起了衣服,只是剛睡醒人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動作有那麼點遲緩。
等衣服穿好在身上,一回頭,北冥夜已經換了一套休閒服,玄黑的T恤休閒褲,黑中透着一點暗紅,這個顏色不知道他是怎麼喜歡上的,但自認識他開始,他似乎一直喜歡穿這個色系的衣服。
但事實上,不管他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名可以爲,都是世上最好看的。
“我去洗個臉。”她轉身進了浴室,出來的時候北冥夜已經不在艙房裡,等她走出艙房時,便看到他修長高大的身軀倚在外頭甲板的欄杆邊,不遠處,一艘遊輪正在向他們靠近。
看清站在對方遊輪甲板上的那道身影,她莫名心虛了一把,一轉身,立即走到各個窗戶便,將被北冥夜之前拉下來的窗簾拉回去。
將船艙弄得這麼嚴嚴實實的,不是要告訴別人他們之前在這裡都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麼?不過,她現在拉窗簾的舉動,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對方的遊輪靠了過來,第一個從那邊跳到他們遊輪上的人是一臉陽光笑意的東方辰,瞥了眼正巧將最後一張窗簾拉回去的名可一眼,他薄脣勾了勾,笑得肆意:“嫂子這是在毀滅證據麼?”
聲音不算大,但也不小,不僅其他人聽得清清楚楚,就連名可也聽到了。
心裡一虛,腳下一滑,一下便載倒在牀邊便的小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