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珊這傢伙有時候爲了那一口氣,寧願玉石俱焚,她見不得自己過得好,哪怕知道這些話說出來,她的下場一定不會好,可是,她就是不怕。
怎麼會有人愚蠢到這種地步?只爲了把她拖下水,她連自己以後的路都不管了嗎?
名珊卻分明沒有她想的那麼多,氣話已經說了出來,也不怕一次過說完了。
“自己心裡知道,你們兩個人根本不是兄妹,卻還在那裡裝模作樣,和他摟摟抱抱的,只怕你自己心裡也喜歡上那個男人,想要利用那點機會去與他親近吧?有了北冥夜還不夠,還要牽上南宮烈,再來一個慕子衿,現在還想要……”
“閉嘴!”名可忽然從龍楚寒身旁離開,在龍楚寒發作之前,她已經大步走了過去,這次在所有人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她忽然揚手,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已經落在名珊臉上。
名珊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膽小如鼠的女人居然敢打自己,那一巴掌甩了過去,她完全沒站住,一下便跌坐在沙發上。
名可卻沒有放過,大步跨了過來,擡手又是一個巴掌朝她揮來:“你侮辱我已經這麼多年,我忍了,可是,你不能侮辱大叔。”
名珊這次早已經有所防備,正要擡手去擋她,可不知道爲什麼,兩隻手腕忽然一緊,一下子就像被什麼人將手禁錮住了那般。
剛站起來的身子也被緊緊鉗制住,完全沒辦法動盪半分,啪的一聲,名可那一巴掌又毫無意外直接落在她臉上。
“你來了之後一直在勾引大叔,因爲你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堂妹。”名可左右開弓,又是啪的一聲,另一個巴掌落在她另外半邊臉上。
她冰冷中帶着怒火的聲音依然在響起:“你心裡骯髒,卻都要把所有人想得和你一樣。”
啪,又一巴掌,打得名珊兩耳嗡嗡作響,完全聽不到她到底在說什麼,想要反抗,可雙手分明被人束縛在身後,除了站在那裡捱打,她什麼都做不了。
又是啪的一聲,再一個巴掌落下,耳朵翁鳴的聲音更大了,連脣角都分明隱隱有血絲,想睜眼看看站在自己面前這個女人,竟都沒機會。
噼噼啪啪,名可的巴掌完全不留情,她的指責也從未斷過:“十幾二十年來我有什麼你都想搶去,你不允許我擁有任何美好的東西,不僅搶了我的身份,現在還要挑撥離間。我好不容易回到龍家,好不容易有那麼一個親人願意疼我,你都看不過眼,你還是要搶嗎?”
又是啪啪啪的,名珊現在別說看不過眼,她根本是連看的機會都沒有。
“你爲什麼就這麼喜歡欺負我?就因爲我學業比你好,長得比你漂亮,連唱歌也比你好聽嗎?奶奶跟我說不要跟你計較,你好勝心強,可我沒想到你居然強到這個地步
。”
她的聲音和她的巴掌沒有半點停頓,最後一個重重的巴掌甩得名珊差點昏過去之際,她咬着牙冷聲道:“你可以搶走我身邊任何東西,可大叔是我的,你要是敢跟我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他是我的,他只能屬於我!”
用力往名珊胸口一推,這下白樺不再理會名珊了,大掌一鬆之後,那個幾乎昏倒過去的女孩立即被名可推倒,還算纖細的身子頓時往地上倒去。
咚的一聲,腦袋瓜撞到茶几一角,連血絲都冒了出來。
名可緊緊抓住自己的五指,手還在不斷髮抖,她不想傷人的,可她現在不能再讓名珊繼續亂說下去,她只能這樣!
但她後來腦袋撞到茶几卻不是她故意的,這一撞竟連血都冒出來了,看着倒在地上完全爬不起來、額角還在冒血的名珊,她雙手不斷在顫抖,連身子也顫抖了起來。
一人來到她身後,將她輕輕攬了回去。
把沙發上那隻毛絨娃娃撿了起來塞回到她懷中,龍楚寒垂眸看着她,聲音比三月的春風還要柔和:“怕什麼,這個女人對你來說一點威脅力都沒有,她怎麼可能能把你大叔搶走?”
“可她說你不是我的哥哥,她說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她說我故意霸佔着你,說我想勾引你,我不是……”她用力抱着娃娃,擡頭看着他,眼角已經蒙上了霧色:“我不是,大叔,我不是那種女人,我怎麼可能想勾引你?你是我哥呀!”
龍楚寒把她摟在懷中,眼角掃了倒在地上還在掙扎的名珊一眼,淡淡道:“以後誰要是放這個女人進來,讓他自己來找我領罪。”
“是,大少爺。”白樺立即頷首,隨意招了招手,兩個保鏢闖了過來,把還在地上的名珊提了起來。
白樺沉聲道:“找家醫院把她丟進去,告訴下頭的人,以後誰要放這個女人進龍家,讓他提頭來見。”
“是,白先生。”兩個人提着名珊,就這樣把她給提走了。
直到整個大廳恢復了平靜,名可卻依然還在發抖,眼淚明明滑下來了,卻還在倔強地忍着,用力抹去之後,死死咬着牙,不讓新的淚溢出。
龍楚寒淺嘆了一聲,再看着灑了滿地的小零食,腦海中飄過的是白樺對她手機監控時,她和南宮雪兒交談的聲音:“你不知道,他最近對我可好了,就算不喜歡他也一定會吃進去,這樣吧,你給我弄一些特別一點的,我來給他嚐嚐。”
這些東西都是丫頭和南宮家那丫頭約好寄過來給他吃的嗎?誠然,他真的不喜歡,可是,一想到她所說的那些花,心就莫名暖和了起來。
瞅了白樺一眼,白樺立即點頭,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將東西收起,收拾好了纔來到名可跟前,把裝着小零食的袋子遞給她:“小姐,一個都沒有落下,全給你收好了
。”
名可點了點頭,想把袋子接過來,龍楚寒卻先她一步將袋子接走,擁着她往樓上走去:“趕緊去泡個熱水澡,驅驅寒氣,要不然真的會感冒。”
名可不說話,與他一起上了樓,進了房間,她依然抱着毛絨娃娃,彷彿受到驚嚇那般,坐在那裡一聲不哼。
龍楚寒徑直進了浴室給她放水,出來的時候,她依然坐在椅子上,抱着那隻娃娃,正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