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名可才伸出長指,在屏幕上劃過。
把電話接通,她無奈道:“我今晚真的還有事情,你回去吧,別再……”
“我要見你。”聲音聽起來有點怪,好像還很遙遠,可又似就在耳邊那般。
名可下意識往房門望去,房間的門還是從裡頭反鎖的,沒有被人推開的跡象,她鬆了一口氣,正要說什麼,窗外竟忽然被人敲響了起來。
叩扣兩聲,嚇得名可差點忍不住放聲尖叫了起來,手一抖,手機從指間滑落,跌落在桌上,哐噹一聲,好在手機足夠的結實,還不至於被摔成幾塊。
窗戶……心臟莫名一頓收緊,這裡可是好幾層樓高!那傢伙……她真的不敢相信,可是,窗戶又在下一秒被敲響了。
無可奈何,她只好快步走了過去,嗖的一聲將窗簾打開,毫無意外,那男人就攀附在她的窗外。
她真的很想狠心跟他說一句不會給他開窗,讓他趕緊給她滾,這麼危險的事情,他怎麼老是不當一回事?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可是,一想到“萬一掉下去”那幾個字,心都寒了,手忙腳亂地趕緊把窗戶打開,放他進來,哪裡還捨得說半句讓他滾的話?
不是不捨得,是不敢,真要出個什麼意外,她一定會哭死的。
北冥夜一進來就將女人摟在懷裡,長臂探了過去,窗戶被他關上,窗簾也被他拉得嚴嚴的,他低頭就要去吻她。
名可卻在他懷中掙扎了起來,用力別過臉,躲過他的吻。
在他快要吻上自己臉頰的時候,她怒道:“北冥夜,你到底有沒有學過尊重我?我不是不喜歡你,卻一直不願意和你繼續這樣下去,你到底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是不是除了你曾經傷害過我之外,就沒有別的原因?”
北冥夜一怔,薄脣離她的臉蛋不到半指的距離,可這一吻他竟硬生生停住了,沒有繼續下去。
“你不尊重我,不顧慮我的想法,想要做什麼便做什麼,從來不需要顧及我的感受。”她深吸一口氣,壓住怒火,繼續道:“大總裁,小說裡面的男主角形象你演繹得淋漓盡致,可生活是生活,我們不是活在小說裡。”
什麼小說?他什麼時候看過那種狗屁不通的小書冊?可是,她的話卻還是讓他愣了好一下,十幾秒之後,他終於還是輕輕放開了她。
“我什麼時候不尊重你,不考慮你的感受?”他走了過去,扯來椅子往上頭一坐,長腿邁開看着她,眼底有幾分怨念:“我在東陵好歹也是個大人物,爲了見自己的老婆,還得要去翻牆,被人看到了豈不得要鬧笑話?不肯出來見我也就算了,來了連親一口都不成,你對我倒是尊重得很,你就這樣考慮我的感受?”
“你現在看起來怎麼像個怨婦一樣?”名可瞅了他一眼,走到一旁,拿起杯子給他接了一杯水,給他送了過去。
北冥夜接了過來,一口氣喝光,杯子隨手擱在身後不遠處的書桌上,依然盯着她:“爲什麼不肯出來見我?做什麼事情比見我還重要?”
回頭瞥了眼屏幕上那些資料,只是掃了眼,就知道那資料是誰給她的。
他又看着名可,臉色沉了沉:“學習是好事,但爲了學習連老公都不要,你這妻子當得也太不盡責了。”
名可不說話,這傢伙進來之後就一直在抱怨,不瞭解他的,還以爲真是個怨婦投胎。
見她眼底透着淡淡的不以爲然,北冥大總裁那顆脆弱的小心臟又有那麼點受傷了,別過臉,也不再說話,唯有臉色越來越難看。
看到他這氣悶的模樣,兩個人在沉默了好一會之後,名可還是心軟了。
其實他這個人倒也沒什麼,不跟你耍心計的時候,人有時候還會像個長不透的孩子那般,只要他的手段不是針對你,那個時候的他真的心無城府,沒什麼攻擊力。
再加上,也許是因爲從出生起就沒有人教過他要怎麼去好好愛一個人,所以,有時候他明明是在意你的,卻會在不知覺中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經歷越多,越會懂得設身處地替對方想一想,角度不一樣,或許看法也就不一樣了。
她心裡有兩道坎暫時還邁不過去,不許他再次傷害自己的親人,不許他爲了其他女人,再來傷害自己,除了這兩點,其他時候,她倒也不真的那麼怨他。
走到角落裡看了眼還在熬的羹湯,離她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她走了回來,看着還在獨自生悶氣的男人,終於還是忍不住關心了句:“吃過晚飯了沒?”
某隻依然沉着臉,冷哼:“現在纔想起來要關心我,不嫌太晚了些?”
名可真的不想理他,有這麼幼稚的男人嗎?不就是不讓他親,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小氣成這樣,簡直百年難得一遇的極品。
“想吃什麼?陪你去吃,吃完我還得回來,你看到了吧?我還在熬湯。”
“熬給龍楚寒的?”他眉心又皺了起來,很明顯一臉不悅,眼底甚至還透着點點委屈。
委屈……這兩個字用在這個男人身上會不會太奇怪了些?什麼時候他會受別人的委屈?從來不都是他委屈別人嗎?
但名可真不想在時候與他鬧,瞅了他冷毅的側臉一眼,她平靜道:“我哥腦袋不好,前兩天一直在頭痛,和俞霏煙不都一樣嗎?有人伺候俞霏煙,爲什麼我就不能去伺候我哥?待遇要不要區別這麼大?”
“明天我給他找十個八個女傭過去,保證他滿意。”北冥夜冷哼,不想在難得相見的時候,還與她爲了這些事情糾結。
瞅了她一眼,雖然還是那副傲嬌的模樣,但聲音總是柔和了下來:“過來讓我瞧瞧。”
“瞧什麼?”名可下意識向他靠近兩步,但兩步過後立馬就停了下來。
正要轉身,北冥夜卻已經站了起來,大掌一撈,將她撈了過來。
她只是感覺到眼前的一切花了花,再回神,人已經被他帶到椅子上,正面對面跨坐在他身上,而他那雙大掌還落在她腰間,莫名掐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