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9 如果他不是全心全意
“我知道。”名可把最後一口喝完,才把杯子放下,看着慕子衿笑道:“我也說了,那是因爲坐在我身邊的是你,我纔會喝的。”
“你對我就這麼放心?”慕子衿也不知道她這份信任到底讓他高興還是不高興,信任他是好事,但她知不知道,他其實也在一直壓抑自己?
名可揉了揉眉心,一口氣把整杯酒水喝完,雖然不至於醉,但腦袋瓜還是開始有點重了,看着桌上的杯子,忍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往外頭望去。
從她這個角度看不到舞池那邊的情形,但卻真好可以看到宴會門口,居然真的這麼巧合,讓她看到北冥夜扶着俞霏煙離開。
俞霏煙又不舒服了,是不是?看得出她雖然一整晚都在笑,但臉色還是有幾分蒼白,和龍楚寒一樣的症狀。
這麼想來,北冥夜這麼聰明,他不可能不知道俞霏煙的身份。
但他還是這樣護着她,就像自己護着龍楚寒一樣。
其實這份心情她是明白的,哪怕知道對方是飛鷹的人,但他們想法都一樣,只希望他們以後想辦法脫離飛鷹。
爲了讓他們脫離飛鷹,她可以爲龍楚寒做很多事情,北冥夜對俞霏煙只怕也是一樣,所以,她不擔心了,至少北冥夜也不會愚蠢到還會給俞霏煙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
而俞霏煙,看得出也開始有點動搖了,或許,能讓她想起過去對北冥夜的感情是最好的,至少,對一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她一定下不了手。
“到現在,你還在爲他擔憂。”慕子衿不是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只是懶得回頭去看。
倒是名可聽了他這話,強忍着自己收回目光,對上他的視線,她輕聲問道:“你是慕家二少爺,出身那麼好,什麼都不缺,爲什麼和他們混在一起?”
這個“混在一起”包含的意思可就多了,慕子衿能聽得明白,只是,沒辦法回答。
從侍應手中又拿過一杯酒,再給她遞上一杯飲料,他慢慢喝着酒水,直覺北冥夜已經離開了,才道:“你們上頭是不是安排了酒店?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不怕被人家說閒話嗎?”名可挑了挑眉,事實上她也有點撐不下去了。
今晚的宴會和司徒耀跳過舞,和北冥夜也跳過,再和慕家二少爺坐得那麼親密,等會說不準還會一直在記者的眼皮底下離開宴會,上上頭的酒店房間,她自問已經爲劇組做了太多的貢獻,這個時候走,她心裡沒有任何負擔。
一個工作而已,沒必要爲了這工作連自己的命都真的不顧了,雖然這點傷要不了人命,但,還是不好受。
慕子衿懶得與她討論這個話題,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在意的?反倒是她,爲這部片子付出太多了。
“演完這部片子,以後不要再在這家公司呆下去,對了,你有沒有跟他籤長約,別怪我沒提醒你,那些長約你最好不要籤。”
“沒有。”名可擺了擺手,笑道:“龍楚陽在這方面對我還算大方,沒有強迫過我籤什麼協議。”
一般情況下,把新人捧出來的電影公司,總是要和新人籤一份長約,以保證以後自己培養出來的人不會被人挖了去,所以,在這一點上,龍楚陽對她算是縱容的。
“總之,有什麼協議你不要籤,萬一他真要你籤,你就說先回去考慮考慮,回頭先發給我,我讓公司放法律顧問看過之後,再給你建議。”慕子衿認真地道。
“知道了。”見他說得那麼認真,名可哪裡還能不答應?再不答應,這傢伙得要當場飆了。“別老是繃着一張臉,我又沒什麼,我真的要上去休息了,不過,能不能麻煩你幫個忙?”
慕子衿盯着她,名可笑了笑,輕聲道:“我其實撞到了腰,可能撞得有點重,你去幫我弄瓶鐵打藥酒,回頭我讓肖湘給我揉了揉。”
“我給你揉。”慕子衿說完這話,才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似乎沒有那麼簡單,臉又忍不住微微紅了紅。
哪怕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但卻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和女人接觸過,說到這種問題,免不了還是有點尷尬。
如果名可是個單身姑娘也就罷了,佔點便宜,回頭還能娶了她,可她……卻是北冥夜的人。
如果北冥夜那傢伙真的和俞霏煙有什麼感情糾纏,他不介意先他一步將名可攬入自己懷中,既然不能做到全心全意,就不要什麼都抱在懷裡不放手。
名可值得一個男人爲她鍾情到老,北冥夜做不到的話,就不要一直野蠻地霸佔着!
名可不說話,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自己意識到了什麼,所以,這個誰來給她揉的問題,也沒必要多說了。
他後來的氣悶也似乎不是衝着自己的,所以,那點氣悶她也就不理會了,隨他去,她現在真的沒什麼精力。
“你在這裡等我。”慕子衿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言道:“這酒店外頭不遠處就有藥店,我去給你買回來,別走開,我馬上就回來。”
名可點了點頭,又笑了笑:“如果我走開了,你回來之後不見我,給我電話就好,我包包還在上頭酒店裡,我就算走開也頂多只是回酒店房間休息。”
慕子衿知道她一定是真的快要熬不下去了,也許連他買藥回來這點時間都等不及,本來想勸她去醫院的,但今天聽人說了有些記者問到她是不是肚子裡有孩子的問題,如果這個時候去醫院,還不知道這件事會被宣傳到什麼地步。
這裡畢竟有太多的記者,有些謠言,她可以強迫自己不在意,但,他聽了會爲她的委屈而心疼。
不再多想,他站了起來,舉步往外頭走去。
名可真想在桌子上爬下去休息,可是,那麼多雙眼睛看着自己,她實在沒辦法。
本來想在人羣中尋找一下肖湘的身影,但不知道那丫頭被什麼人給喊去了,找了好半天才發現她在人羣中,被幾個年輕的男女堵在那裡。
其中有劇組的人,也有一兩個面生的,幾個人湊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