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然笑眯眯地說:“謝謝你。”沒有停頓多久,她就放開去抱葉非問,在大師兄結實的胸膛蹭蹭,眯着眼睛愜意地說,“這是來自親愛的小師妹的擁抱,大師兄謝謝你喲~”
葉非問和小時候抱她一樣,掐着她的咯吱窩把人吊起來,笑得寵溺:“下次可要多留個心眼,小心點。”
孟小然乖巧點頭。
葉非問把人放下,孟小然就爬到了孟老爺子面前,孟老爺子立即做出擁抱姿勢,眼睛亮閃閃地看着軟糯易推的小乖孫來抱自己,誰知看到的是她充滿嫌棄的眼神,老爺子頓時感覺心好累。
不過小乖孫還是抱一下老爺子,最後要去抱周軒的時候,就被席辰睿拎回來塞到的自己懷裡。
“咳咳,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來看你,我還有事,先回去了。”白晏說着又看向席辰睿,“她的四肢被長時間捆綁,你給她揉揉,化開淤青,否則很容易痠疼的。”
席辰睿眸底亮光一閃,隨即露出微笑:“我知道了。”
孟小然打量着白晏,發現他的眼神有點躲閃,臉色也好像有點尷尬,和平時的他好像有點不一樣,小貓摸摸下巴,注意到他脣好像有點破皮的樣子——難道是有女盆友了?
“爺爺我也先送你回去吧,你也是兩天沒休息了,改天再來看小然。”葉非問對孟老爺子說道。
開玩笑歸開玩笑,孟小然還是很關心爺爺的,聞言立即認真道:“爺爺你快點回去休息吧,兩天沒休息怎麼行,平時你都是一睡兩天的!”
孟老爺子嘴角一抽:“看你還能鬧騰想來是一點事都沒有的,阿睿你可不能被她的撒嬌賣萌給騙了,油膩食物千萬不能給她吃。”
“我知道。”
孟小然眼神幽怨地目送孟老爺子和大師兄離開,然後就癱倒在席辰睿的懷裡,周軒很識趣地丟下一句‘我去送我親家公’就跑了,把獨處的時間留給表哥和表嫂。
“對不起,我把你弄丟了。”席辰睿親親她的嘴角,語氣帶着愧疚說。
“這也不怪你,方表妹在雞湯裡下了迷藥,我們都處於昏死狀態。”孟小然閉上眼睛,語調慵懶——其實剛纔在談論事情的時候,他們都是心照不宣地避開方表妹,大概都是想要把事情交給席辰睿自己處理,現在房間內只有他們兩人,孟小然也無需刻意迴避了。
席辰睿抓着她的手起來,輕輕搓捏,給她鬆鬆筋骨,也沉吟了好長時間。
“小然,對不起。”
“唔?”孟小然仰起頭,看到他的下巴上長了一圈青紫,有點好奇地伸出手指戳戳——席總裁平時可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因爲他的形象代表的就是席氏的形象,他素來都是用最完美的標準要求自己,可是第一次出現這樣邋遢。
席辰睿歉意地說:“我知道這件事是靈薇做的,但……她是我表妹,我……”
孟小然手一頓,從他的懷裡起來,跪坐在他的腿上,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反
問:“所以你想要放過她?”
“對不起。”席辰睿微微擰着眉,抱着她說,“我父親臨終前,囑咐我的一句話就是不要讓席氏成爲一盤散沙。我知道他的意思不單指的是席氏集團,也是在說席氏家族。他一直都很疼愛三個妹妹,尤其是靈薇的母親,三姑只有靈薇一個女兒,綁架罪判刑很重,她還企圖殺害你,要被判無期徒刑甚至死刑。”
孟小然癟嘴,眼神有些委屈和控訴地看着席辰睿:“所以你就想讓我不要告她?放過她?”
席辰睿被她那樣的眼神一看,就更加沒底氣和心虛了,但父親的囑咐和母親和三姑的哀求都還在耳邊,他知道這樣對小貓很不公平,可是讓靈薇在監獄裡呆一輩子,他也不忍心,即便她自做孽。
“要我同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要求。”孟小然叉腰的談條件,“我要賠償!”
“好,你要什麼賠償我都答應你。”席辰睿二話不說就答應。
孟小然瞬間惡地主上身,用一根食指挑起席辰睿的下巴,淫笑着說:“那就要一命抵一命啦,要我饒了方靈薇,那你就以身相許來補償我吧!”
席辰睿一愣,隨即也露出了淺笑,配合地點頭:“這個沒問題,不過我們不是本來就是夫妻嗎?我以身相許給你,好像性質上沒什麼區別啊。”
“當然有區別。”孟小然立即糾正,“以前是我許給你,現在是你許給我,就像是地主和農民,以前你是地主,現在我是地主,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說完猥瑣地搓搓手,“我就不要求你喊我主人了,嘿嘿。”
席辰睿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彈了一下她的腦袋,將她整個人都收入懷中,緊緊抱住,輕聲道:“好,我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小傻瓜,我好想你。”
好想你什麼的果然是猛藥,一擊即中!
孟小然立即就乖巧得不得了,抱着席辰睿靠在他的懷裡聽他說話。
不過是兩天兩夜的分開,但對彼此來說卻都是折磨,席辰睿第一次這樣心慌心亂無法鎮定,在那段時間裡,他只想見到她,付出什麼代價都沒關係。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和那四個人打架,肯定受傷了,我看看。”孟小然說完就去揭開他的衣服,他穿的是毛線羊毛,有彈性又柔軟,她快速一扯,席辰睿已經來不及阻止,於是左肩那個猙獰刺眼的傷口便直接出現在孟小然眼前。
她一愣,呆呆地伸手去輕輕撫摸,喃喃地問:“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我怎麼不知道?”
席辰睿冷靜扯謊:“昨天晚上。”
“你當我白癡啊!這個傷口明顯是有一段時間的!”孟小然不聰明的腦瓜難得反應快了一回,猛地明白過來問,“這個是那次被傷者家屬砍傷的吧?”
席辰睿見隱瞞不住,只好苦笑着點頭:“都快好了還被你發現,看來是註定瞞不了你的。”
得到承認的孟小然有點風中凌亂,連忙仔細去看那傷口,得
從傷口的位置和恢復情況以及猙獰程度判斷出,這個傷口肯定是入肉的,再想起這隻手就是那隻被砍斷一條血管的手,心裡一急,急切地說:“你把手舉起來,活動一下給我看看,沒留下後遺症吧?可以拿筆吧?可以寫字吧?可以舉重吧?”
席辰睿看她緊張的模樣不由得好笑,揉揉她的腦袋瓜子,擔當者她的面活動了一下:“醫生說的只要多做活動,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真的嗎?”孟小然急切地問。
席辰睿笑着反問:“那想覺得是假的嗎?”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這個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孟小然看着那不平整的皮膚,一點點的起伏都在昭告着它曾經面對的兇險,她到現在才明白爲什麼席辰睿一直不肯她幫他換衣服,原來是怕她看到擔心,想到這裡,她心口顫了顫,微微俯身,將脣貼在了那個位置。
席辰睿側過頭看了一樣,輕笑了一聲說:“其實我覺得你該安慰的不是那裡。”說着就把人按着肩膀回來,吻上她的脣,溫柔又纏綿眷戀地親吻舔舐,將這兩日的擔驚受怕和心驚膽戰都在這個吻裡化開,漸漸煙消雲散。
醫院大樓邊的民宅天台之上,螣蛇放下望遠鏡,似笑非笑地問身邊的人:“看到這一幕,有何感想?”
“席辰睿已經足夠愛孟小然了,我們拿到地圖的日子不遠了。”青鸞面無表情地說。
螣蛇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平靜的模樣,仰起頭大笑幾聲,才緩緩說道:“其實我也這樣認爲。”
青鸞側過身看着這個一貫是黑斗篷和銀面具的男人,她知道他也有一個隱藏身份的假身份,也遊走在席辰睿的身邊,所以他才能每次都比她還要快得到消息。
孟小然是他們重要的棋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昨晚本來她是即將出手把人救出來,卻收到他的消息說席辰睿已經來了,無需她出手,免得敗露行蹤。
“洪湖死在誰手上,有線索了嗎?”螣蛇慢悠悠地開口問。
“十三區。”
“我問的是死在誰手上,而不是死在什麼人手上!十三區上上下下那麼多人,是哪一個膽子那麼大,敢公然和羅網叫板啊?”螣蛇用陰冷的眼神看着她。
青鸞單膝跪下的:“屬下無能,還未查到。”
“你怎麼那麼笨啊,就不會換個思路嗎?”螣蛇往前走幾步,淡淡道,“不一定要死追洪湖的死這一條,你可以從神偷門下手,人死在孟老爺子的地牢裡,他肯定也會找出元兇,你就坐收漁利。又或者可以從席辰睿或孟小然身邊的人下手,十三區的人最善潛伏,沒準已經蟄伏多時了。”
“是。”
螣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攏了攏斗篷才大步邁開離開天台。
青鸞直到他的人影消失才站起來,眼角輕蔑地掃了一眼醫院大樓的發現,也大步趕着螣蛇離開。
——棋局已經開始,我們便拭目以待,誰最後纔是執棋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