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孩子他爸,陸淮噎得半天沒回過神。
這女人喊他一聲老公會死嘛?孩子他爸,是什麼鬼稱呼。
陸淮擰眉,“除了這個呢?我還是誰?”
瀋河晏摸了摸鼻子,他怎麼覺得陸先生對他敵意很大啊,一個稱呼,需要這麼在意嗎?
而且你問許白梔怎麼稱呼你,你盯着她看啊,你看着我幹嘛,我又不是你老婆,瀋河晏那叫一個無辜,抱着自己衣服,只覺得面前這男人像是要把他吃了。
陸淮個子又高,居高臨下的,氣勢迫人。
顯擺他個子高?瀋河晏踮了踮腳,嘖……算了,他就是用腳尖走路,都沒他高,難怪葉家兄弟個子那麼高,原來有個個兒高的舅舅啊。
顧華灼看着瀋河晏的小動作,倒是忍不住發笑。
許白梔平時在家都喊他陸淮,或者老陸,從沒喊過其他親暱的稱呼,況且這麼多人在場,一時間也是頗不好意思。
“說啊,我是你的誰?”陸淮緊追不捨。
許白梔揉了揉嗓子,乾咳兩聲,“就是我們家那口子。”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陸淮深吸一口氣。
許白梔摸了摸鼻子,“老陸!”
這次緊繃着葉宇都笑出了聲,這許小姐也是個倔脾氣的,陸先生都問到這個份上了,還死死咬着不鬆口。
葉九霄走到顧華灼身側,擡手將她頭髮順了順,“怎麼樣?你沒事吧?”
“我沒事。”顧華灼下意識牽住他的手,往他身邊靠了靠,壓低了聲音,“小舅真可愛。”
“比我可愛?”葉九霄沉聲。
顧華灼不理會他,這吃的哪門子飛醋。
許白梔只覺得被某人盯得頭皮發麻,強行繞開這個話題,“河晏是我以前在國外的朋友,原本打算等出國回來,再介紹你們認識的。”
陸淮也是無奈,罷了,反正收拾她的機會多得是,不急。
“你好!”陸淮伸手出去,倒是一派正經嚴肅的模樣。
這當官的人,身上自有一股不一樣的氣質,和瀋河晏這種混跡娛樂圈的完全不一樣,讓人壓力倍增,恨不能趕緊逃離這裡。
“我不在白梔身邊的時候,多謝你對她的照顧。”陸淮說話自帶一股官腔。
“陸先生客氣了。”瀋河晏伸手出去,勉強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陸淮這話怎麼越琢磨越不對味啊,什麼叫他不在許白梔身邊的時候?
“你怎麼來了?”許白梔對他的出現,頗爲詫異。
“好幾天見不到你,特意來送送你,待會兒送你去機場。”陸淮這藉口找的也是絕了。
一方面宣佈他對許白梔的獨佔欲,二來是給瀋河晏立威。
瀋河晏那叫一個委屈啊,她對許白梔完全是同鄉情誼,一點歪心思都沒有,怎麼平白無故就被人給警告了。
“沈導演,出國這幾天,麻煩你照顧我妻子了。”陸淮說話客氣,卻給人強大的魄力。
“是我要麻煩白梔纔對。”瀋河晏乾笑兩聲,“剛剛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您來了正好,可以陪着她。”
瀋河晏立刻撇清和她的關係,恨不能每句話,都挑明他對許白梔沒有歪心思。
“怎麼回事,誰弄的?”陸淮擡手將許白梔腰上的衣服系得緊一些。
“沒什麼!”許白梔笑着牽住陸淮的手。
“陸夫人,衣服拿到了,您找地方換衣服吧。”葉宇從手下手中接過便利袋,直接遞給陸淮。
“河晏,待會兒你忙完,我們再聯繫。”許白梔是不想再回包廂了。
“嗯。”瀋河晏以爲這件事終於告一段段落,方纔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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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摟着許白梔正打算離開,張雅溪拿着包,氣急敗壞的從包廂跑出來,她原本不想走的,卻被人硬生生驅逐出來,一點面子都沒給她,她怎能不惱火。
她出去的時候,瀋河晏正目送許白梔離開。
葉九霄和顧華灼早就拐彎,消失在她視線中。
她狠了狠心,一咬牙,沒腦子的脫口而出!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沈導有一腿!陸先生,你小心被戴綠帽子。”她聲音很大,饒是已經拐彎離開的葉九霄都聽得一清二楚,和顧華灼對視一眼,眼底滑過一絲異色。
這是哪裡來的腦殘。
瀋河晏當即轉過身,“張雅溪,你發什麼瘋!”
許白梔也是下意識轉過頭,這人真是夠了,怎麼還陰魂不散的。
張雅溪就是不想讓他們太好過,說完,轉身就走,也不敢久留,反正不讓她好過,他們也休想安穩。
踩着恨天高,還跑得飛快,生怕瀋河晏他們追上來。
“陸淮,她就是胡扯,我和河晏根本就是……”許白梔還是想澄清一下。
陸淮卻忽然彎腰,從後面輕輕抱住了她,一手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親暱的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頭抵在她的脖頸處,擡手指了指正扭着腰肢離開的女人,“剛剛弄溼你衣服的人就是她?”
“就是個瘋子,就是剛剛河晏幫我說了幾句話,她就……”
陸淮從未懷疑過許白梔對他的感情,畢竟這丫頭從上學開始,眼裡就只有他一個人,“我知道你們沒有那層關係。”
“嗯。”
“畢竟你看男人的眼光已經在我這個水平了……”陸淮勾脣笑着,那溫熱的氣息,撩動她的耳垂,有點癢。
瀋河晏剛剛被張雅溪氣得要死,這一轉身,就被陸淮給黑了。
什麼叫他的水平?
自己水平難道很低?
他就是海拔比他低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而且他倆需要在自己面前這麼秀恩愛麼?單身狗不也是有人權的啊。
“咳——其實河晏人挺好的。”許白梔摸了摸鼻子,“我以前在國外,多虧了他給我介紹工作。”
“那女人膽子挺大的。”陸淮哂笑,手指扣住她的腰,輕輕咬住她的耳朵,“看她跑得那麼快,我們送她一程如何?”
“送她一程?”許白梔沒聽懂他話裡話外的弦外之音。
“這麼着急離開,我讓人送送她。”陸淮勾脣笑着,笑容帶着一股子狠勁兒。
“這裡是別人的會所,你別胡來,免得影響不好。”許白梔扶住他橫在自己腰上的手,陸淮畢竟是政客,被人抓着一點小辮子都會出大問題。
“我難道沒有告訴你,這家會所是我的嗎?”陸淮輕哂。
許白梔愣了數秒,陸淮的?
“也是屬於你的。這裡是屬於你的,我也是。”陸淮笑着在她側臉啄了一口,“你也是挺能耐的,自己家的地方也能讓人弄溼了衣服。”
“我只是不想和她計較而已。”許白梔耳朵滾燙,這人不能別咬了嘛,還有外人在啊。
“正好讓所有人知道,你是這家會所的女主人,看誰還敢欺負你。”陸淮的笑聲帶着熱度,灼得她心臟直跳。
張雅溪剛剛小跑出去,就被一羣保安給攔住了。
那羣人不由分說,直接拖着她,任憑她如何叫喚,都沒人理會她,幾個壯漢真的將她給丟了出去,若非外面有一層竹葉撲在路上,她肯定得摔得半死。
**
車內
許白梔換了衣服,就被陸淮拉上車,仍舊是葉九霄的車子。
葉九霄和顧華灼坐在正副駕駛,他倆在坐在後面,等瀋河晏出來。
瀋河晏不沒在包廂多待,生怕外面那位陸先生等急了,和衆人打了招呼,就匆忙走出會所,驅車跟在葉九霄車子後面。
一路行駛到機場,車內也沒人說什麼話,車內氣氛倒是莫名有些訝異。
“陸淮,我得下車了,快檢票進站了。”許白梔看了看腕錶。
“等會兒。”陸淮認真看着她,“你確定不對我改一下稱呼?”稱呼的問題,陸淮糾結一路。
許白梔咬了咬牙,這人還真是較真,一個稱呼而已,這麼耿耿於懷?真是難纏。
“改什麼稱呼?”許白梔明知故問。
“比如說,別人問你,我是你的誰,你該怎麼說?”陸淮的架勢,分明就是,今天你若不讓我滿意,你就別下車了。
“別鬧了。”她指了指前面,畢竟葉九霄顧華灼還在前面,許白梔臉皮薄,哪兒好意思,當衆稱呼什麼老公愛人的。
“你們隨意,當我們不存在。”顧華灼憋着笑,沒想到還有戲看。
“你自己看。”陸淮聳肩,“不用在意他們。”
許白梔哭笑不得,什麼叫自己看,這人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人家給他面子,他就真能把人當不存在嗎?
“你想我稱呼你什麼?”許白梔擰眉,看樣子今天這件事是饒不過去了。
“就現在大家都怎麼稱呼自己另一半,你照着喊就行。”
“最流行的稱呼?”許白梔忽然勾脣一笑。
顧華灼透過後視鏡,正觀察着後面的情況,她怎麼覺得許白梔在憋着什麼壞招呢。一直倔着不肯開口,現在居然這麼輕易鬆口?不正常啊。
“嗯,你說完我就讓你走!”陸淮說得篤定。
現在那些孩子,談個戀愛,就各種老公老婆的稱呼,以前他覺得肉麻膩歪,現在卻十分想從她口中聽到這個稱呼。
“你確定?”許白梔乾咳兩聲。
陸淮認真點頭。
“我前段時間剛剛做過一些關於現在青年人的翻譯工作,他們的稱呼真的……”
“就那麼喊。”陸淮就不信了,讓她喊聲老公這麼難。
許白梔清了清嗓子,用那帶着播音腔的嗓子,緩緩擠出幾個讓人吐血的稱呼。
“小寶貝兒!”
“小傻瓜!”
“小笨蛋!”
許白梔說着格外認真,還帶着一股子嬌嗔,陸淮卻已經當場石化了,他和社會脫節了嘛?現在年輕人之間流行這樣的稱呼了?
尤其她的聲音還是播音嗓,那聲音聽着更是格外喜感。
“噗嗤——”顧華灼笑噴了。
小舅媽,牆都不扶就服你!絕了。
葉九霄乾咳兩聲,強忍着笑意,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小舅,你喜歡這種?口味挺獨特。”
陸淮此刻滿腦子都是她的說得“小傻瓜、小笨蛋”,這女人是覺得自己不要臉的嗎?
“我得趕飛機了。”許白梔乾咳兩聲。
“許白梔,你……”陸淮氣得說不出話,自己上輩子欠了她的。
許白梔忽然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壓着他的耳朵,吐氣如蘭的說了幾個字……
女人特有的馨香,帶着吳儂軟語,簡直能蘇到人骨子裡。
“我先走了,等我回來。”許白梔推門下車,瀋河晏已經拿着行李箱,等了許久。
陸淮盯着她的身影消失,伸手揉了揉耳朵,倒是兀自一笑,莫名有股子傻氣。
葉九霄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人絕不是他高貴冷豔的小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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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老公
b、親愛的
c、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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