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陸淮和許白梔從政府大樓出來之後,車子一路急速朝着陸家大宅行駛。
許白梔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安靜卻又緊張,手指不停攪動着,死死咬着嘴脣,以至於脣瓣都被咬得失了血色。
陸淮一直觀察着她的神色,心底倒是莫名生出了一絲無力。
她這是不想和自己發生關係?嘴脣都要咬破了?難不成自己在她心裡就是這麼可怕的?
分開那幾年,就像是一道鴻溝,他不知道這些年她是如何過來的,即使調查過她這些年並未談過戀愛,但是他身邊不乏人追求,國外比國內開放,即使她有個孩子,也基本沒人介意,追求她的人還真不少。
加上自己姐姐那幾句話,腦海中閃過她和汪延年相處的畫面,心生一股無力感。
再次碰面,都是他的緊追不捨,從始至終許白梔從未表露過任何心聲,這樣的她,熟悉又陌生。
以前是她追着自己跑,現在反過來變成自己追着他跑。
這算不算一種報應。
“先生,到家了。”司機出聲提醒。
“下車吧。”陸淮捏着眉心,聲音沉悶壓抑。
許白梔還沒回過神,陸淮已經抱着她下了車,牽着她的手往裡走。
“今晚你睡我房間吧,我睡客房。”走進大門,陸淮就冷不丁說了一句。
許白梔有些怔愣,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卻臨陣退縮了。
她當時心裡是真的想罵一句髒話:mmp,陸淮,你丫混蛋,你還是個男人嘛!
我都做好準備了,你丫這是什麼意思?不行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我衣服都脫了,你丫不上了?
不過許白梔還是深吸一口氣,神情仍舊波瀾不驚,“好!”
陸淮見她回答漫不經心,更是徒生無力感,若是用強,今晚他肯定是吃定她了,只是那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她再也不是那個只會追着自己跑的小丫頭了,他此刻甚至不確定自己在許白梔心裡的位置。
素來自信從容的陸淮,第一次對自己失去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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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梔進了陸淮房間,簡單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臥室牀上已經放置好了女式睡衣。
陸淮的房間裝飾簡潔大方,低調奢華,卻沒有一點人氣兒,只有牀頭一個小擺錘,正滴答滴答敲打着。
她拿出手機,看到郭局的幾個未接電話,便回了個電話過去。
“喂——郭局。”
“你和陸淮碰面了嗎?”
“嗯。”
“那小子真是,一句話沒說,就跑出去了,還喝了那麼多酒,我生怕他出事,白梔啊,陸淮這人不錯的,我不知道你倆發生了什麼,但是既然是夫妻,有什麼話就攤開說。”
“嗯。”許白梔隨手撥弄着牀頭的小擺錘,這個房間和陸淮這個人一樣,沉悶無趣。
“我認識陸淮這麼多年,從沒看到他爲了誰這般失態,我看得出來,這小子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人生其實很短暫,你們分開那麼多年,何必再折騰呢。”
許白梔安靜聽着,直到他掛了電話,還坐在牀頭髮呆。
而此刻傳來敲門聲,“許小姐?”老婦人的聲音。
“請進。”許白梔收起手機。
進來的就是之前給許白梔租房子的老奶奶,她手中端着牛奶,許白梔見狀急忙起身迎過去,“您怎麼還親自送來了?都這麼晚了,太麻煩您了。”
“不用客氣,我年紀大了,也睡不着,先生讓我給你溫着,您喝了就早點休息。”
“陸淮呢?”
“在樓下看電視呢,先生很久沒在這裡住了,要是缺了什麼東西,您直接說。”
“他沒在這裡住?”許白梔擰眉。
“先生一向不愛住這裡,老爺夫人過世,他寧願住外面的小公寓也不愛來這裡,大宅太大,沒人氣兒,他一個人住着肯定也不舒服,因爲從來都是他一個人,他這人性子倔,逢年過節,大小姐讓他去葉家,他還不想去,寧願自己一個人在家,哎……”她說着倒是紅了眼眶。
“我和你說這些幹嘛,您早點休息。”她說着就直接離開。
許白梔抱着面前溫熱的牛奶,這心底已經軟得一塌糊塗。
猶豫片刻,還是起身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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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陸家客廳,近五百平的地方,除卻邊上幾盞夜燈泛着昏黃的光,只有電視機還在重複播放着一場籃球比賽。
許白梔這纔想起來,以前的陸淮在學校是籃球后衛。
她悄悄走過去,睡衣的絲質睡衣微微蕩着,露出一截清瘦白皙的小腿。
陸淮斜靠在沙發上,身上只蓋着一條輕薄的夏涼被,桌前還放着喝了一半的解酒湯,黑色的髮絲垂落在額前,遮住了些許眉眼,呼吸深沉。
不是說睡客房,怎麼睡在客廳裡。
許白梔走到沙發邊,蹲下身子,打量着他。
五官硬朗立體,成熟有韻味,風華內斂,卻又自信從容。
積石如玉,列鬆如翠。
許白梔知道他長得好看,若非如此,自己當年也不會追着他跑了那麼久。
她用手指,一點點,觸碰他的皮膚,直到快滑到他的脣邊方纔停止,她擡手,幫他蓋好被子。
俯身,一個輕柔溫熱的吻落在他的額前,然後許白梔居然鬼使神差的吻了一下他的脣角。
她轉身拿過遙控器,關掉電視,所有聲響在一瞬間消失,黑暗瞬間吞噬整個客廳,在這一刻,一點細微的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
“許白梔……”男人低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許白梔身子一僵。
她聽到到沙發發出細微的聲響,腰上一緊,整個人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能清晰感覺到,貼在自己腰上的異樣灼熱感。
他……
居然有反應了?
“怎麼辦?你親一下就變成這樣了?”陸淮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處,微微偏頭,溼熱的氣息瞬間鑽入鑽入她的耳朵,一股酥麻感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我今天都打算放過你了,你還來撩我?”他一張嘴,便將她的耳朵捲入口中,溼熱的觸感,讓她身子柔軟得不行,差點就低吟出聲。
他倆都穿着睡衣,那輕薄的衣料,根本構不成任何阻礙,她能感覺到,他身子越來越熱,手臂抱着她,好像一團火,要將她吞噬殆盡。
“許白梔……”那聲音低沉嘶啞,性感得致命,“你惹出來的,你要負責。”
許白梔都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身子被翻轉過去,身子一歪,整個人就被陸淮壓在了沙發下,男人身材高大,可以完全將她圈在身下。
男人清瘦的手指,將她額前的頭髮撥到一邊。
這個畫面,無數個失眠的夜,他不知想過多少次。
他忍不住,低頭吻住她的額角,她皮膚柔嫩細膩,手感非常好,邊舔邊咬,直到吻住她花色般的脣,身體好像不受支配,一種莫名的酥麻感,好似電流,呼吸又重了幾分,喉嚨乾澀到冒火。
她味道就和記憶中一樣甜,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撬開她的脣齒,呼吸纏綿,整個空氣都瞬間染上幾分旖旎之色……
許白梔意識模糊,卻能清晰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灼熱的呼吸,還有那灼熱的身體,緊貼身子的熱度,灼燒得她渾身發熱。
也不知吻了多久,陸淮忽然把頭埋在她脖頸間,她能感覺到他額前滲出了一層細汗,灼熱的呼吸咬着她的脖子,刺激得她渾身輕顫。
“我給你請了假,這幾天好好休息。”陸淮伸手揉着她的頭髮,猝然起身,似乎打算離開……
許白梔忽然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微微用力,撐起上半身,直接吻住他……
“許白梔……”陸淮着實忍得難受,被她這一撩撥,渾身越發燥熱難耐,手指不自覺的握緊她的腰。
“唔——”許白梔這聲音,低吟婉轉,陸淮最後那根緊繃的神經直接崩斷。
真的!
要命了。
陸淮渾身都是細汗,啞着聲音,呼吸已經急促到紊亂,“許白梔,你是真的打算三天下不來牀!”
許白梔一笑,“一把年紀了,倒是挺會說大話,有本事你……啊——”剩餘的話被某人盡數吞沒。
“我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
“回房,回房——”許白梔不停拍着他的後背,客廳空曠,說話都帶着混響,讓她覺得沒安全感。
“嗯。”陸淮將她打橫抱起來,就直接回房。
隨着臥室的燈滅掉,漫長的夜開始了……
“許白梔,你還喜歡我嗎?喜歡嗎?嗯?”
“許白梔,這些年我很想你,想得身子都疼了,你怎麼就能那麼狠心……”
“話說你的身體還是和以前一樣敏感……”
……
“陸淮,你是話癆嗎?那麼多話,能不能快點!”
男人低笑,“好,不說了,用做的!”
**
許白梔當時真的是故意刺激他的,畢竟自己做好了準備,這個男人卻遲遲沒動作,着實讓人捉急,只是她壓根忘了……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質疑那方面能力有問題。
被自己親姐吐槽就算了,還被自己女人質疑,陸淮只能身體力行證明,自己真的可以讓她三天下不來牀。
他倆畢竟不是初次,許白梔想着,這人就算再禽獸,也不至於三天都那啥吧,結果她想錯了,他還真的就在房間和自己膩歪了整整三天。
許白梔整個人都是混沌得,遮光窗簾拉起來,她過得完全沒有時間概念。
這久別重逢,乾柴烈火,甚至比他們初次更加激烈。
“我聽他們說,你最近也沒回來住,那你和小白住哪兒?”許白梔疑惑着看着他。
“去大學城的房子了,好歹那裡還有你的味道。”陸淮語氣平淡如水。
許白梔眸色略深幾分,伸手摟緊了他,陸淮笑着吻了吻她的額角。
“其實你要是不……”
陸淮手指撫上她的腰,“以前你的腰一手就能掐過來……”
許白梔嘴角抽搐兩下,“我現在不是以前的小姑娘了,我生過孩子了,能保持這樣不錯了,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我的腰粗?”她立刻炸了。
這男人果然一天不毒舌就會死。
“白梔,你還想再要個孩子嗎?”陸淮倒是頗爲認真的看着她。
許白梔咬了咬嘴脣,當時在葉家,他們都在討論二胎的事情,她也曾想過,不過這件事也急不來……
就像葉老爺子所說,陸家實在太冷清了,要是再有個孩子……
“不急,我們慢慢來。”陸淮笑着將她摟到懷裡,“剛剛開葷,我還不想吃素。”
許白梔失笑。
他倆在房間,天昏地暗的,陸家下人倒是一日三餐,準時給他們送來,基本都是在房間解決的。
兩人的時間,除卻在牀上幹正事,就是說些這幾年的經歷,似乎忘了……
大明湖畔還有個苦苦等着他倆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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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蘇侯這邊,他和溫言笙出發去鄴城,原本並不緊張,只是車子進入鄴城境內,素來心理素質極好,寵辱不驚的侯二爺,居然開始莫名緊張了。
蘇侯在微信羣報了個平安,說自己已經到了鄴城。
西門:侯二啊,不要怕,上去就是幹,我和你說,他就是再恐怖,也不如我的岳父可怕。
葉小云:肯定也沒我的可怕,溫先生是出了名的謙謙君子。
西門:你不是第一次見岳父,就行了跪拜大禮嘛!
葉小云:滾粗!
九霄:算起來,我的岳父應該是最好的。
西門:你滾,湊不要臉……
蘇侯深吸一口氣,溫言笙握住他的手,“沒事,我爸很隨和,他今天還特意問我你喜歡吃什麼,估計是下廚準備給你做飯吧,我爸可是五好男人,做飯超級好吃。”
蘇侯笑着點頭。
“從小到大,我爸是最疼我的,我做得任何決定他都會無條件支持。”溫言笙誇起自己父親,倒是越發起勁。
“就是之前相親什麼的,我爸都是不樂意的,只是他拗不過我媽而已。”
“我媽身體不好,他還專門去學醫,就是爲了更方便的照顧她,我以前就想着,以後找老公,一定要按照我爸的標準來。”
“對了……”溫言笙忽然挑眉,“他比我媽還小兩歲,居然一直把我媽當女兒疼。”
蘇侯哪裡聽得見她的話啊,隨着車子離溫家越來越近,心裡的焦慮不安也逐漸放大……
而此刻手機又一次震動起來。
那個羣還在熱烈的討論着。
顧華灼:其實父親都是疼女兒的,爲難一下很正常,不給個下馬威,就怕以後女兒嫁過去會被欺負。
嶽清和:就是就是,你們看,現在西門就不敢欺負我,我結婚的時候,我爸就說,一定要讓他畢生難忘。
衆人齊齊抽了抽嘴角。
西門結婚時候,那齊刷刷一排持槍的岳家人,他們此刻還記憶猶新,這哪裡是什麼下馬威。
這分明是恐嚇啊。
知道的人是參加婚禮,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黑幫聚會呢。
九霄:其實溫先生對誰都謙和有禮,不過這人若是換成要搶走自己女兒的男人,可能就沒那麼好脾氣了。
西門:這倒是,以後要是哪個混蛋,要娶我女兒,我真能宰了這小子。
想起西門的元滿,衆人又一次凌亂……
要是按照現在這麼發展,嫁出去?可能有些困難。
搶個壓寨夫婿回來差不多。
蘇侯本就緊張,被這幾個人一說,手心都無端滲出了一層細汗。
而此刻車子已經在溫家門口停穩……
方芷站在門口,笑盈盈的,讓人如沐春風,蘇侯下車,一陣涼風吹過,讓他無端覺得渾身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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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侯二爺來了?”溫家傭人急忙跑進屋裡,和裡面的男人說着這個消息。
“可算是來了!”男人聲音溫柔,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
他手中拿着刀子,微微擡起刀子的時候,還有血珠沿着鋒刃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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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陸舅舅的福利有多少人想看啊【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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