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西門和葉雲琛打鬧蘇氏之後,這消息就再也兜不住了,蘇老爺子當天知道這個事情,差點沒被氣得半死,尤其是在得知王敏珊居然膽大包天到居然敢持刀行兇,更是讓他怒不可遏!
旋即將蘇家所有人都叫了過來,當着所有人的面,將蘇東魁狠狠數落了一通。
“爲了個女人,你連親生兒子都想迫害,她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他擡手拾起手邊的枕頭就朝他猛地扔過去。
“怎麼着,還反了天不成,我還沒死,你就急着去公司幹嘛,分家產啊,你是把我當死人嘛!”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在背後搞那些有的沒的,我饒不過你!那女人是自己活該,你還想真想窩藏包庇,把自己也弄進去?”
蘇老爺子氣得腦仁兒脹痛。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想包庇她。”蘇東魁擰眉辯解,這剛剛被西門指着鼻子罵了一通,回家又被自己父親數落,蘇東魁憋了一肚子火,愣是沒處發泄。
“呵,老二這事做得對,你那天但凡要把她帶走,你看警方會不會治你的罪。”蘇老爺子冷哼。
“道理我都懂,只是那小子當衆讓我那麼難堪,還直接發聲明和我接觸父子關係,我這才氣得摸不着北了,才……”
蘇老爺子眉峰微微一挑,“現在知道難堪了,你當年把那個女人弄回來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件事,現在反而知道要臉了,這麼多年你管過老二什麼,就算他要和你斷絕關係,那也是你活該!”
蘇東魁被說得顏面蕩然無存。
“爺爺,這事兒是爸做得不對,您的身子剛剛好些,彆氣壞了。”蘇豫川拿了藥遞給蘇老爺子。
蘇老爺子嘆了口氣,目光從面前的三個孫子身上一一掃過,“明川,你和雨芍的離婚手續弄得怎麼樣?”
蘇明川身子一僵,“在進行中。”
“你當年爲什麼和她結婚,我心裡有底,總歸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好了。”蘇老爺子嘆了口氣,“公司的事情你先放一放,交給老三處理,越川啊,你最近就辛苦一點!”
蘇越川垂首站在一側,十分恭順的應了一句。
他這段時間低調得很,也不像以前那樣整天出去花天酒地了,每天不是去公司就是下班回家,工作也做得非常出色,大家覺得他結婚之後,浪子回頭,在公司風評也非常不錯。
“老四,最近家裡出了這麼多事,你要不要回公司幫忙?”蘇老爺子偏頭看着身側的人。
“我這一個學醫的,壓根不懂管理公司的事情,您還是別爲難我了。”蘇豫川直接拒絕。
蘇老爺子目光沉了幾分。
“回頭我去方家看一下二哥,爺爺您身子不好,就別外出走動了,這萬一吹了風,頭風又得發作了。”蘇豫川笑得格外溫順。
“行吧,那你替我走一趟。”蘇老爺子擡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這蘇豫川和蘇明川分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是兩人性格卻天差地別,一個爭破了腦袋,用盡各種手段都要上位,而另一個卻是給他機會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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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
蘇侯之前在鄴城身子調理得差不多了,這次忽然昏厥,恢復得倒是挺快。
“你們說這侯爺身子都好得差不多了,怎麼還不走啊!”方老的幾個徒弟都格外納悶,“以前讓他過來調理身子,打死都不願意,現在賴在這裡,卻怎麼都不肯走。”
“這還不明顯嗎?這侯爺壓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中一人笑着說道,“你們都沒發現,這平素不愛搭理人的侯爺,特別喜歡找小姐說話嘛!”
“你的意思是,侯爺他……”那人一臉詫異,“不會吧……”
“之前侯爺打死都不去外地調理身體,怎麼忽然就同意了,我當時就覺得納悶,現在想想,估計人家那時候就打定主意了!”
“那小姐對侯爺有意思嗎?”
“感覺很敬重!”
那人一聽敬重兩個字,差點嘔血。
而此刻蘇豫川已經到了方家,這還沒進門,就直接被攔在了門外。
“四少不好意思,我們小姐吩咐,沒有她的允許,任何蘇家人都不許進來。”
蘇豫川微微挑眉,“小姐?”
“實在不好意思。”
“麻煩你進去說一下,我是代替爺爺過來探望二哥的。”
這蘇豫川在是出了名的脾氣好,和蘇侯關係也還可以,他們便進去和溫言笙說了。
溫言笙當時還在後院煎藥,聽說又有蘇家人來了,小臉登時就垮了,蘇家那點事兒,網上都傳瘋了,以至於她對所有蘇家人都沒什麼好感。
“打發他走。”溫言笙隨意揮了揮手。
“這蘇四少和別的蘇家人不太一樣……”
“都姓蘇,還能有什麼不一樣的。”溫言笙口氣顯得有些不耐煩。
“他說他是代替蘇老爺子過來的……”
溫言笙微微錯愕,愣了數秒,“蘇老爺子?”
她雖未見過這位老爺子,不過聽外公的口氣,對二哥應該是不錯的。
“嗯,這蘇四少和侯爺關係不錯,以前經常會來這裡幫侯爺拿藥。”
“我去看看再說!”溫言笙直起身子往外走。
蘇豫川在門口等了半天,心下倒是思忖起來,他們口中的小姐,必定就是方老的外孫女,只是這素不相識的人,怎麼對蘇家又這麼大的敵意。
他還在愣神的時候,一個人影就緩緩走了過來。
簡單的素色連衣裙,露出一截漂亮白皙的脖頸,長髮鬆鬆垮垮的攏在一側,襯得小臉越發瑩白,穿過院子,陽光柔和籠罩在她身上,讓她多出了一股超然物外的疏離之感,那周身的氣度自是端莊大氣。
雙眸輕靈,染上細碎陽光,蒙上一層水霧,迎面而來,打量他的時候,眼底有些估量之色,右眼一側有顆淺灰色的小痣,在白得通透的皮膚上,意外勾人。
“蘇四少?”溫言笙開口詢問。
她聲音分外好聽,帶着一絲試探性的味道。
“你好,我是蘇豫川!”他本就生得斯文儒氣,舉止談吐也很親和。
溫言笙看了看外面,居然就他一個人過來,之前那羣人哪個不是浩浩蕩蕩還帶了三五個保鏢,這讓她倒是有些側目,“你跟我進來吧,二哥在後院。”
蘇豫川緊跟着她走了進去,目光落在那截纖腰上,長髮垂在腰際,隨着她走動,微微躍動着,略顯俏皮,那腰細得,彷彿一隻手就能掌控得過來。
“二哥身體還好嗎?”蘇豫川試探着開口。
溫言笙淡淡看了他一眼,“你們蘇家還有人關心他嘛!”
蘇豫川沒想到自己剛剛說了一句話,就直接被懟了回來,也就不再說什麼。
這姑娘脾氣不太好啊。
到了後院的時候,蘇侯仍舊躺在那方藤椅上曬太陽,臉色雖然不太好,卻也有些血色,早就聽了動靜睜開眼,看到是蘇豫川,神色不變,似乎並不覺得很詫異。
“二哥!”蘇豫川直接走過去,“最近爺爺身子不太好,所以沒有及時過來看你。”
“爺爺現在身體怎麼樣?”蘇侯目光落在溫言笙身上,卻瞧着她正一臉防備的看着蘇豫川,倒是莫名一笑。
她現在是把所有蘇家人都當賊防嘛。
“好多了,就是比較擔心你。”蘇豫川還是第一次見到蘇侯這樣的笑容,溫柔繾綣,帶着一絲人氣兒。
“你們聊吧,我去煎藥。”溫言笙看着蘇豫川也什麼攻擊性,就先離開了。
蘇侯和蘇豫川簡單說了兩句,蘇豫川就笑着開了口,“二哥,您對那溫小姐……”
蘇侯蹙眉,眸色一沉。
“你別這麼看着我啊,我們畢竟是兄弟,認識這麼多年,你對哪個女人假以辭色過?太明顯了。”蘇豫川聳肩。
“我的身子能有起色,多虧了她,我對她好一些,不應該?”蘇侯反問。
蘇豫川只是一笑,既然蘇侯不承認,他也沒再繼續追問,轉而話鋒一轉,“二哥,你的意思是,你對她就是感激之情?”
蘇侯沉默。
“那我可以追她嗎?”
蘇侯神色倒是波瀾不驚,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眸色沉得彷彿一塊化不開的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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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蘇豫川離開,溫言笙才端藥出來,之前還以爲他們處得可以,怎麼這人一走,蘇侯臉就冷了。
“二哥,你臉色不太好看?”
蘇侯臉色能好看嘛,這兄弟挑明瞭要來挖他牆角啊。
“是不是又聊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溫言笙把藥送到他手裡。
蘇侯端着藥碗,倒是眸色沉沉得看了一眼溫言笙。
“早知道就不讓他進來了?你們蘇家真是沒一個好人!”溫言笙莫名有些氣悶。“他下次要是再敢過來,我肯定直接攆他出去!”
蘇侯之前還因爲蘇豫川的話,有些不高興,聽了她這話,陰霾倒是一掃而光。
“笙笙。”蘇侯眉眼帶笑得看着她,視線筆直得看着她,不帶一絲迂迴。
“怎麼了?”溫言笙被他看得心裡一緊,可是蘇侯卻半宿沒說話,“你趕緊趁熱把藥喝了吧。”她說着扭頭去撥弄院子中急待曬乾的藥材。
即使沒有看他,溫言笙也能感覺到背後有道異常灼熱的視線,一直緊迫盯着自己。
自從他昏倒那晚之後,他就經常用這種奇怪的視線看着自己,加上那晚的春夢,還有西門的弟妹,小包子的嬸嬸,讓她不得不開始胡思亂想。
只是……
蘇侯曾經說過他有喜歡的人,那他有幹嘛總是來騷擾自己。
“笙笙?”溫言笙還在愣神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嚇得她險些將面前的籃子打翻,蘇侯蹙眉,伸手扶住籃子。
而溫言笙此刻卻下意識的轉身,整個人就被困在了蘇侯懷裡,正打算擡頭和她說什麼,卻沒想到蘇侯也在此刻垂頭,溫熱而又柔軟的觸感輕輕落在她額前,兩個人都愣了數秒。
蘇侯嘴角微微上移。
這還沒開口,就被溫言笙一把給推開了,她臉漲得通紅,那雙漂亮的眼睛,靈動而富有生氣的看着自己。
“你……”溫言笙心若擂鼓,呼吸更是急促不已,“請你自重!”
蘇侯兀自一笑,“我哪裡不自重了?”
“做人要從一而終,你這樣很不道德!”溫言笙憋了半天,才憋出這幾個字。
蘇侯一愣,怎麼忽然牽扯到道德層面了,“笙笙,你……”他剛剛要靠近,溫言笙就急急往後退了一步。
“你給我站住,不許再過來了,以後也和我保持距離!”說完扭頭就跑。
蘇侯站在原地,愣了好久也沒反應過來,自己不就剛剛親了她一下額頭嘛,怎麼就變成不道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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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確實不道德,還不要臉【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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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大早起來,就被老師給訓斥了一通,想哭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