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衆人都安靜看着紅毯盡頭,那手捧花束的人。
踩着一襲白紗,恍若神仙妃子,滿目香檳玫瑰,空氣中甜而不膩的甜橙香氛,將整個現場點綴得越發夢幻。
衆人都安靜看着挽着嶽老大手臂,緩步而來的女子,看着她一步步朝着不遠處的男人緩緩走去……
看着嶽老大將她的手交到西門手裡。
儀式進行得非常順利,宣讀誓詞,交換戒指,親吻新娘,臺下都是豔羨的祝福聲。
只是到丟捧花的環節,衆人還沒結婚的適齡女子都圍了上去,想要沾沾喜氣,卻不曾想,小包子拽着柚柚也過去湊熱鬧。
嶽清和本來是打算將花扔給孟浴風的,卻不曾想歪打正着,徑直落在了柚柚懷裡。
倒惹得衆人啼笑皆非。
“這嶽小姐剛剛嫁進來,就準備將小姑子嫁出去啊!”有人調侃道,鬧得嶽清和登時紅了臉。
“柚柚,軒軒,你倆幹嘛呢,快點過來,別搗亂!”趙琪華急忙將兩人拽到一邊。
嶽清和又扔了一下,這次可算是準確無誤的扔到了孟浴風懷中。
葉九霄等人就站在一邊。
“紹酉,接下來就輪到你了。”葉九霄挑眉。
孟紹酉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忽然與孟浴風視線相撞,對視一笑,似有溫情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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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結束,大家自然觥籌交錯得開環暢飲,這西門家的親朋倒是都很斯文,西門也沒被灌多少酒,只是到了岳家這邊,西門就有些傻了眼,這一個個恨不能拿着碗和他喝,西門酒喝多了,就容易壞事,他是真不敢喝。
“好了,大家都節制點,他不能喝酒,這酒,我替他……”嶽老大今天高興,接過西門碗中的酒,正打算喝下去,就被不遠處的甄玉書給狠狠瞪了一眼。
又把酒塞到了西門手裡。
西門一臉懵,這就是傳說中的……
秒慫!
不過有嶽老大發話,大家自是不爲難他,畢竟是新婚之夜,也不好將他弄得醉醺醺的。
葉九霄這羣人,也難得這麼齊的聚到一起,等到婚宴都結束了,賓客陸續離開,葉雲琛已經喝多了,非吵着鬧着要去鬧洞房,帶着一大羣人就浩浩蕩蕩朝着新房衝過去。
要進去看新娘,西門自然是不肯的,這兩個人就在門口僵持起來。
“我要鬧洞房——”葉雲琛吵吵着非要進去。
“你給我滾開!不許進去。”西門攔在門口,這若是真讓他進去了,今晚就不得消停了。
“靈犀人呢?”葉九霄偏頭看了看周圍。
“好像在外面和人說話。”汪延年沒喝酒,此刻清醒的很,可他也想鬧洞房啊,一臉亢奮。
“把你姐叫回來,把這個二貨領走。”
“不行,我要鬧洞房!”葉雲琛擡手就要推開西門。
“葉九霄,這是你弟,你攔着點啊!”西門朝着葉九霄喊道。
葉九霄聳肩,“我嫌棄。”
葉雲琛喝了不少酒,身上難免沾了酒水,還有滿身的酒味兒,葉九霄壓根不想靠近。
“喂——你們這羣人就是光看熱鬧啊,趕緊把人拉走啊。”西門氣急,偏生他力氣沒有他大,險些被他推開,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抱住他。
然後新房面前就出現了這麼一幕。
新郎和伴郎居然抱在了一起。
汪靈犀聽說葉雲琛惹事了,急忙過來看情況,這一到新房門口,就看到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這相親相愛的畫面是怎麼回事?
“葉雲琛?”汪靈犀蹙眉。
“靈犀!你可算來了,趕緊把你家這貨領走!”
“靈犀?”葉雲琛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然伸手捧住西門的臉,“靈犀……”
“葉雲琛,你特麼要幹嘛!”西門看着某人越發靠近的臉,頓時急了!“我靠,你離我遠點兒,喂——”
“別躲,讓老公親一個,唔——”葉雲琛還沒湊過去,衣領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扯,整個人直接被拽到了一邊。
西門如釋重負,看着某人被汪靈犀硬生生拖走,伸手摸了摸臉。
真特麼的禽獸,這喝多了酒,連男人都不放過,幸虧沒碰到自己,不然新婚之夜,非得被噁心死。
西門看着面前這羣人,“你們還不走?”難不成這羣人也想鬧洞房?
“我專門在酒店訂了包廂,你們可以去唱歌喝酒打牌,通宵都沒問題,就是別來鬧洞房。”西門早就安排好了。
這上了年紀的長輩肯定喝完喜酒就走了,年輕的小輩好不容易聚到一起,自然想多玩一會兒,所以西門很早就在酒店訂了包廂,讓他們去瘋。
“看把你嚇的,我們走吧。”葉九霄輕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良宵苦短,快進去吧。”
“滾!”西門氣結。
嶽清和可還懷着身孕,他有那麼禽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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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小包子睡着了,顧華灼折騰了一天也挺累的,也就沒跟着他們一去出去,和陸舒雲先回家了。
溫言笙和他們並不熟,原本並不想過去,卻不曾想會在這裡碰到熟人。
“學妹啊!”汪延年之前看着溫言笙就覺得很熟,只是一時沒想起來,這會兒幾人湊到一起,他才猛地想起。
“學長好。”溫言笙對他倒是印象深刻,自己年齡相仿,卻已修完幾個學位,甚至要去盛都大學攻讀博士,長得又格外好看,自然記得很清楚。
“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汪延年說着伸手就要摟着她,他本就作風開放,溫言笙瞳孔微微放大,卻也躲閃不及。
蘇侯一直站在溫言笙後面,一看汪延年撲過來,眸子一閃,迅速將人拉到身後,汪延年後側衣服被人一扯,一股慣性將他猛地往後拽了一下,趔趄幾步,險些摔倒。
“舅舅?”汪延年有些發懵。
“別對人家小姑娘動手動腳的。”陸淮這人多精明,雖然只是第一次見到溫言笙,可蘇侯不說,那雙眼睛卻從未從人家小姑娘身上移開。
汪延年去碰他的人,就蘇侯這性格,能把他弄死。
“我就是禮貌性的問候一下,太巧了!”汪延年一個勁兒傻笑,“學妹,你有沒有男朋友?要不要我給記介紹?”
這蘇侯喜歡溫言笙的事兒,汪延年是壓根不懂,他和蘇侯不熟,不瞭解他,所以他對溫言笙的關照,在他看來,就很尋常,壓根沒細想。
蘇侯深吸一口氣。
走了一個顧華灼,又來一個汪延年,他是上輩子欠了這對姐弟嘛!
一上來就愛給人介紹對象是什麼毛病?
“學妹別害羞,學長身邊有很多好的資源,你喜歡什麼樣的?”汪延年壓根沒注意周圍越發詭異的氣氛。
溫言笙摸了摸鼻子,她之前看視頻那個妖嬈的兔耳男,她壓根沒想到是汪延年,因爲太妖嬈了,手機像素一般,加上汪延年之前去學校的時候,還打扮得十分斯文,根本無法將兩人聯繫到一起。
她此刻已經無法直視面前這位學長了。
“不用!”溫言笙渾身每個細胞都在拒絕。
汪延年咋舌,“沒事,你要是害羞,私下和我說!”
蘇侯眉眼一挑,偏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溫言笙被他莫名一看,也不知怎麼,臉忽然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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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家
隨着賓客盡數離開,喧鬧的西門大宅徹底安靜下來,西門將葉九霄等人送走,方纔回到房間,嶽清和已經卸了妝洗完澡,正裹在被子裡。
素面朝天,長髮垂肩,露出外面的白皙肩頭看得人心頭一熱。
他們之前從未在一起生活過,甚至都沒單獨在一個房間待很久,忽然就結婚要生活在一起,兩個人都顯得有些侷促。
西門咳嗽兩聲,“那個……”他臉漲得通紅,“我去洗澡。”
“好!”嶽清和微微點頭,心底卻滿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西門快速得洗了澡,方纔發現,自己居然連換洗衣服都沒拿進來,簡單裹着浴袍就飛快出去爬上牀。
兩個人仰面躺在牀上,中間足能容下一個成年人。
忽然就懷孕結婚了,對他倆來說,一切都進展得太快,快到此刻獨處,都緊張到有一絲忐忑。
嶽清和咬了咬嘴脣,都不知道該幹嘛。
忽然一雙灼熱的手忽然在被子下握住了她的,嶽清和詫異得擡頭看了他一眼,他的手心溼熱滾燙,緊緊攥着她,她能清晰感覺到他也是緊張的。
“容與……”嶽清和偏頭看着他。
西門咳嗽兩聲,剛剛準備和她說話,她忽然撐着手臂湊過來,溫熱的脣輕輕落在他的臉上。
隨着她的動作,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她僅穿了一件白色蕾絲睡衣,因爲她的動作,肩帶滑落,春光乍現,西門也是個正常男人,心底壓着的小火苗蹭得一下就全部竄了上來,就連呼吸都變得灼熱滾燙。
只是想到她懷着身孕,只能強忍着。
嶽清和卻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臉,主動吻住他。
他本就忍得難受,此刻被她一撩,火光四濺,他忽然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逐漸加深這個吻,手指扣住他的肩膀,兩人呼吸變得越發灼熱。
“清和,這樣不行!”西門忽然側頭,抵在她的肩頭,他的呼吸粗重滾燙,像是電流從她肩頭竄過,又酥又麻。
西門看着那雪白的肩頭,在燈光下像是裹了一層淡淡的晶瑩,手指輕輕滑過,光滑細膩,柔軟馨香。
嶽清和卻忽然掀開被子,長腿一伸,直接坐在了西門身上。
西門身體本就有了反應,被她這一碰。
就像是熱油濺如沸水,整個人瞬間就緊繃得不像話,身子越發難受,就連呼吸都越來越重。
“其實……”嶽清和伸手摟住西門的脖子,“懷孕前三個月後三個月最好別同房,現在……我問過醫生,他說可以,只要別太激烈。”
“嶽清和,你真是……”
“我勾引你這麼久,你怎麼就是不上鉤,急死個人!”嶽清和咬牙,她都穿成這樣了,這男人居然還吻着吻着就放棄了。
西門悶笑,忽然張嘴在她肩頭咬了一口。
“唔——”嶽清和悶哼出聲,她聲音本就悅耳。
嬌而不膩,柔而不媚,細細的輕吟,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西門側頭狠狠吻住她……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這麼清醒的狀態下做這事兒,若非顧忌着嶽清和的身子,這兩個人估計得折騰很久。
這一次結束,西門倒是越發慾求不滿。
差點就被嶽清和一腳給踹了下去,“我是孕婦,自己解決去!”
西門無語,剛剛分明是她勾引他的,這會兒想起自己是個孕婦了。
嶽清和懷孕之後,很容易乏累,折騰了這麼久,實在沒力氣。等西門從洗手間出來,她已經沉沉睡着,西門擰了熱毛巾,給她擦了擦身子,目光落在她微隆的肚子上,忽而垂頭在上面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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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岳家
甄玉書洗澡出來,就發現自己丈夫居然不在房裡,找了半天,纔在嶽清和的房間找到人。
嶽清和房間還掛着豔紅的雙喜,房間已經被收拾妥當,嶽老大趴在欄杆上,陽臺的一個花盆裡,已經被他塞得滿是菸蒂。
也沒開燈,只有指尖那抹星火在夜色中格外惹眼。
“啪——”甄玉書打開燈,嶽老大也沒回頭,只是將最後一口煙抽完,將菸頭又一次插在了花盆中。
甄玉書信步走過去,卻忽然瞧着自己丈夫眼睛都紅了。
“怎麼?哭了?”
“沒什麼!”嶽老大嘆了口氣,連聲咋舌,“不舒服,養了二十多年的閨女,就這麼嫁人了,就和做夢一樣。”
甄玉書笑了笑,“孩子大了總歸要離開我們的,你說你這……白天不還好好的嗎?”
就是他親手將嶽清和交給西門,他都顯得十分平靜。
“你說我白天要是這樣,那丫頭指不定得心疼,大喜的日子弄得她哭哭啼啼做什麼?”嶽老大無奈搖頭。
甄玉書挽着自己丈夫胳膊,“過兩天就回門了,又都在盛都,隨時都能見,再過幾個月,等你抱着可愛的小外孫,就不會想這件事了……”
嶽老大悶笑,“回去睡覺吧!”
甄玉書看着那滿是菸頭的花盆,無奈的嘆了口氣。
等嶽清和過兩天回門,就會發現自己養了好幾年花,已經被人用菸頭全部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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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都葉家
顧華灼將小包子安頓好,下樓準備弄點吃的,卻發現陸舒雲已經在做飯了。
“媽,我來吧。”顧華灼剛剛要拿起圍裙,就被陸舒雲制止了。
“剛剛哄完軒軒,你坐下歇會兒,很快就好了。”陸舒雲笑了笑。
也就半刻鐘的功夫,她就將面端了上來,顧華灼吃了一半兒,就瞧着葉良疇下班回家了。
這段時間上面不停開會,葉良疇幾乎都要半夜才能回家。
“回來的正好,吃點東西。”陸舒雲已經很快幫他盛了碗麪。
“爸!”顧華灼在葉良疇面前,難免還是有些拘謹,他總是板着臉,又一臉嚴肅,不怒自威。
“嗯!”葉良疇脫了外套,去洗了個手,方纔坐下。
“快吃吧!”陸舒雲直接坐到他身邊。
葉良疇倒是沒動筷子,只是拿着紙巾,慢條斯理得擦着手指,“聽說你今天在外面和人打架了?”
陸舒雲愣了一下。
顧華灼低頭悶笑,公公這是要發威了?
“誰和你說我打架了?”
“大家都這麼說,盛都都傳遍了。”
“是那王敏珊太可惡,還試圖推灼灼,我實在氣不過,當年要不是你非攔着我,我非得……”
“哪隻手打人的?”
陸舒雲猶豫片刻。
“老葉同志,這事兒真不怪我。”
葉良疇伸手出去,陸舒雲沒辦法,把右手伸了出去,葉良疇伸手握住,“我以前就和你說過……”
“能動腳的咱就別動手!”
顧華灼猝不及防被餵了一口狗糧,差點沒消化不良。
------題外話------
咱老葉同志是實力寵妻,就是可憐了灼灼,大半夜的吃個宵夜,還被自己公公婆婆塞狗糧。
灼灼:心裡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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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修改的論文發給我家導師了,希望不要再被罵了,每天大半夜給我電話給我挑錯誤,這是成心不想讓我睡覺啊,o(╥﹏╥)o,快點都來保佑我,論文要是能定稿完成的話,咱就加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