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霽寧一覺醒來,精神好了很多,就像昨晚的突發暈厥不存在一樣。陪護的*反而比他還要憔悴,常楊覺得非常費解。
*哀怨的瞪了眼言霽寧,言霽寧得意的大笑:“看看,誰還敢說我弱?誰?還有誰?”
常楊不由得碎碎念:“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啊不,說不定傷疤還沒好,不就是睡了一個好覺就這麼得意!*這憔悴還不都是你害的?回去要繼續吃糯米紅棗稀飯,每天一碗要不要改成每天兩碗?哎呀顧謹諾也受傷了,不過傷的是膝蓋,她應該會給你每天都燉補氣補血的藥膳的!”
“阿寧你也真是的,身體累得透支了也不知道歇歇,你當我們這羣員工都是擺設?真是的!竟然讓總裁透支身體,這說出去我們Spe*ing集團不被人笑話死?”
“我的手機被打爆了你知道嗎?消防隊裡的小兄弟們,幾乎每人一個電話啊,問你怎麼樣了情況還好嗎之類。爲什麼不可以一個人打然後轉告全中隊?真是……”
言霽寧終於忍不住了,吼:“吵死了!”
常楊噤聲,片刻之後笑了:“看來恢復的很不錯!行了!”
顧謹諾果然如常楊所說,每天給言霽寧燉藥膳:歸芪雞湯,紅棗枸杞烏雞湯,當歸鯽魚湯,黃芪淮山河蝦湯……
常楊咋舌,這能耐,簡直媲美五星大廚!真的是無所不能的顧謹諾啊啊啊!他放心了!
梅麗的宣判在事件結束的十天之後,宣判之日,唐峻衍出席了。
他沒有讓顧謹諾一起去,他不打算讓顧謹諾去再見到這個女人,影響心情。魏南作爲司機也一起去了——唐峻衍知道,對於梅麗,魏南總是有些結,去見一面,也可以算是一個結束,所以讓魏南做司機送他去。
魏南答應了,他知道唐峻衍的意思,而且“司機”這個藉口適合他自己選擇進還是退。
法庭之上,梅麗一身囚衣,看着並沒有什麼因爲這件事情而有些什麼影響,比如憔悴,比如恍惚,都沒有。
在被告席上,她面帶微笑,安靜的聽着。
無期徒刑。
這是除了死刑以外最高的刑罰。
最後,法官問梅麗被告是否對宣判結果有異議,是否上訴之類的時候,梅麗開口說話了。
梅麗非常清晰的告訴法官:“我想對原告說幾句話,想當面道歉。”
這個要求很常見,也很合情合理。很多被告都希望這樣的行爲能夠給原告帶去一些安慰,也有可能能利用原告的心軟讓自己減刑的上訴有效等等。
法官同意了。
唐峻衍緩緩站立,魏南扶了扶鏡框,也起身站立。
梅麗轉過身,視線直直等等看向唐峻衍,完全無視他身邊的魏南。
唐峻衍目光淡然,表情淡然。魏南卻有那麼一種淡淡的痛,就這樣劃過自己的心。
梅麗突然對着唐峻衍詭異的一笑:“道歉?我既然做了又怎麼會道歉?唐峻衍,你等着,後面還有,還有!你的報應,你們的報應,都還有,還有!”
全場譁然!
畢竟,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很罕見,被告的道歉,變成對原告的威脅和詛咒!
唐峻衍不動聲色,沉穩的問她:“什麼報應?”
梅麗仍是詭異的笑,拉長了聲音,加重了語氣:“你的女人和那個男人……終——成——眷——屬——”
接着,梅麗便仰頭大笑起來,笑得不可抑制,直到被人帶下去,還在大聲的笑着,彷彿自己的那些威脅和詛咒已經得逞了一樣!
唐峻衍臉色發白,梅麗的那些威脅也好,詛咒也好,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是這樣的一句話!
顧謹諾和言霽寧終成眷屬?他的妻子和那個言霽寧?終成眷屬?
爲什麼會是這麼一句話?
唐峻衍難以接受!
魏南也臉色發白,一而再再而三的,扶了扶鏡框之後,才說:“三兒,那個女人已經瘋了,你別當真。”
當真?這能當真?顯然不能,可是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梅麗的詛咒是這個?
魏南心裡有難過,有難堪,有心灰意冷。梅麗是他招的人,是他喜歡的人,是他因爲自己的喜歡而忽略了梅麗的傷害值的人,不管從哪一個角度而言,他都難辭其咎!
幾次深呼吸之後,唐峻衍恢復了平靜,梅麗這個人本就處心積慮的陷害他們,這個時候做最後的掙扎和傷害,也不算得是怪事。
回去的路上,兩個男人都安靜無言。到了皇城會所,唐峻衍喊了停車。
唐峻衍徑直走進皇城會所,魏南沒問什麼,也跟着進去。裡面的人都認識他們,都停下來打招呼,兩個男人沒理睬,在唐峻衍的帶領下,直接走到了酒窖裡。
當班經理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劉圓圓,劉圓圓想了想,說:“你照看着點,醉了就告訴我。”
她知道今天是梅麗宣判的日子,這兩個男人過來找酒喝,劉圓圓表示理解接受。
唐峻衍和魏南在酒窖裡席地而坐,唐峻衍開了瓶紅酒,遞給他,再給自己開了瓶。
兩人碰了碰瓶子,才各自喝酒。
“三兒,我很抱歉,這麼一個女人,因爲我的錯信和誤信,讓你和小諾都受苦了。”
唐峻衍搖搖頭:“如果你要這麼說,那我呢?我之前的田甜、樑薰呢?照這麼個說法,我比你更可惡。”
魏南苦笑:“田甜和樑薰,在你,都屬於責任,即使那責任被扭曲了。而我,卻是因爲沒有聽你們的勸。”
唐峻衍和他碰了碰酒瓶:“後果都一樣,我們都別謙虛。”
魏南默默的灌了一大口,兩人沉默了一下,又碰瓶子繼續喝下去一大口。
“梅麗的那些話……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你不用在意。”唐峻衍說,他怕魏南因爲梅麗的這些話而愧疚,乃至於以後談個戀愛都小心翼翼。
“我在意的是,爲什麼她會這麼說。而且,這些天我也想,爲什麼她分明是恨言霽寧,卻是在對付你和小諾?如果說,是因爲言霽寧對小諾好所以記恨,也許可以解釋,但是……我總覺得,即使是記恨小諾,那對言霽寧完全沒有任何動作,這不合常理。”
唐峻衍悶了一口酒,才說:“我也這麼認爲,但是,要說對言霽寧沒有任何動作,是不是因爲顧及梅菊?”
今天的宣判,通知了梅菊,梅菊激動得很,一直重複着說你們一定會有報應,卻不願意去。
魏南沉默,這其實也是可以解釋得通,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作爲曾經的軍人,培養的敏感性異於常人的敏銳,這令他比一般人都要容易敏感,所以他有種不太安心的感覺,總覺得有些什麼地方不太對,這是需要再深入查查看的。
兩個男人心裡都有鬱悶的氣,兩人就這樣在酒窖裡喝紅酒,一來二去的,竟然幹掉了五瓶!
終於,在酒窖外安靜等待唐峻衍和魏南結束喝酒的小弟看到有人出來了,是唐峻衍,忙迎上去。
“唐總,需要幫助嗎?”
唐峻衍摁了摁眉心,說:“幫我找個代駕,送我和魏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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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瓶酒裡面,他下肚子的大概是兩瓶,甚至更少點,其他的全是魏南喝了。這時候,魏南已經醉得睡過去了。
其實對唐峻衍而言,雖然心裡不舒服,也不至於到喝酒買醉的地步,但是魏南不一樣。魏南軍旅的時間佔據了他以前的生活的大部分,沒有普通人的機會接觸女人,他不懂得怎麼樣去談戀愛,而且,多年的軍旅人生也讓他明白,如果自己不動心,就不要給喜歡他的女人機會。
這難得的,魏南對梅麗有好感,最終,卻是這麼一個結果……
魏南並沒有對進酒窖喝酒有任何的異議,喝起來比他要迅猛,這也證明了他比唐峻衍更想要醉一場。
小弟去彙報的時候,告訴了劉圓圓。
沒一會,劉圓圓到了。
“喲,三哥,合着你和二哥覺得我這酒不用你們花錢就這麼喝嗎?哎,我得問問小諾,這可怎麼算!”劉圓圓捂着鼻子,無比嫌棄。
她不是可惜酒,這酒就是用來喝的嘛,可這麼喝法,浪費,浪費!
唐峻衍似笑非笑:“你確定要問諾諾?”
劉圓圓用手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才說:“我投降!”
唐峻衍把魏南從地上拉着背起來,劉圓圓搭把手扶着。
“三哥,二哥這是借酒消愁,你也不勸勸?”
“勸?怎麼勸?還不如你幫他找個女朋友?”
劉圓圓撇撇嘴,這事她做過很多次,她的一些朋友。結果除了魏南不動心,就是她朋友直接棄權,說這麼個悶男,不愛。
劉圓圓說她二哥一點都不悶,熟悉了就知道了,可她的朋友,卻連繼續熟悉的勇氣都沒有!
唉,這說多了都是淚!
回了公寓,顧謹諾很是皺了一陣眉頭,即使知道唐峻衍是陪魏南買醉,這樣實在喝得太多了!
但是她沒說什麼,溫柔的幫唐峻衍放了熱水讓他洗澡,自己則煮了雞蛋麪給他。但是那面終是浪費了,因爲唐峻衍從浴室出來,直接把她抱到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