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彤的眼睛暴睜,她捏着拳頭,臉色煞白,“你……”
禾汀笑如春風,擺擺手,“一會兒見。”
禾雲如沒有辦法,她躲着腳,轉身離去。
望着禾雲如離去的背影,禾汀的眸色陡然一冷,她就是要戳痛禾雲如,讓她嚐嚐這種滋味!
很快天就變暗了,天海相連的地方是暗淡的橙色。
遊輪上的認親宴也按時舉行,禾汀和冷君池站在場外,耳朵裡都帶着藍牙耳機與外面的展堯聯繫。
倒是伊諾和肖恩,在宴會中如魚得水,這兩隻狐狸,知道這些人很可能回不去,但是爲了這些人的錢財,他們居然簽訂所謂的合作協議,真是狡詐!
而禾雲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正因爲如此,她都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的面孔是那麼的熟悉。
向政風見她情緒有些失落,就問道,“我沒見到顧洵,他人呢?”
禾雲如不敢說實話,她撒謊道,“他臨出來的時候不舒服,我就讓他不要來了。”
向政風點點頭,說道,“打起精神來,別處差錯別給我丟臉,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把他們籠絡好才能重建組織。”
“是。”禾雲如自然不敢怠慢。
莎倫夫人穿着黑色優雅的禮服站在麥克風前,禾汀躲在大理石柱的後面,觀察着一切,不過也真是哭了這個老人家,爲了身份地位,爲了自己的女兒居然要演這麼一齣戲。
“今天呢,我要向大家介紹一位我的親人,她就是向政風的女兒,禾雲如。”莎倫夫人的聲音雖然蒼老可是卻很有震懾力。
她站在臺上這麼一說,根本不會有人敢去質疑禾雲如私生女的身份。
這也是爲了禾雲如會從莎倫夫人入手的原因,因爲她就代表了權威!
獲得她的認可,比獲得向政風或者克拉拉的認可都重要。
禾雲如原本擔憂的臉立刻揚起一抹微笑,她邁步走到莎倫夫人的身邊,向衆人介紹自己,“我是禾雲如,謝謝你們來參加這次的宴會,也非常謝謝這個家庭可以接納我,我也會用心回報大家的,謝謝。”
禾雲如本本分分的介紹了自己倒是沒有出錯。
所有人都跟着鼓起掌,一切非常的順利。
禾汀也跟着鼓掌,只是她的動作帶着幾分嘲諷的意思,她望着不遠處的禾雲如,心中暗笑,“笑吧盡情的笑吧,很快你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禾雲如也看到了禾汀,她總覺得禾汀的笑容不懷好意,可是這一次卻帶着一股難明的寒意。
她心中不由得一顫,她的眼睛輕輕的掃了一眼來參加宴會的衆人,驀地,她全身一僵,表情呆滯。
怎麼會這樣?!
這些人不都是秘毒的成員嗎?
她驚恐的看着,手不由得顫抖着。
禾汀笑容裡的含義她總算是理解了。
禾雲如早就被震得魂飛魄散,她根本不敢將這些告訴給向政風。
當初向政風信任她,纔將秘毒的大權交給她,讓她成爲秘毒的代理人,可是如果她告訴向政風,秘毒差不多全部的核心成員都在這條遊輪上,後果不堪設想。
她已經開始頭皮發麻,禾汀,你夠狠!
她努力維持着自己保持笑臉,心裡卻暗暗打算只能先將顧洵救出來了。
……
宴會結束後,禾雲如扶着牆一步一步的挪回到房間,她的心絞痛的厲害,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用門卡打開房間,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走了進來,她發現在電視上貼着一張紙條,依舊是熟悉的字跡。
“雲秀琴也在我的手上,二選一,你選誰?”
禾雲如這一次從頭涼到腳,她全身僵硬,望着電視上的紙條,她感覺自己頭昏腦漲,險些昏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
她居然把雲秀琴也帶了出來,還帶到了這艘遊輪上。
讓她二選一,她根本就選不出來!
雲秀琴與顧洵都是她最最重要的親人,失去他們,她根本不能活!
禾汀真的夠狠!
她咬咬牙,必須趕在禾汀行動之前掌握主動權,她從行李箱裡拿出自己的手槍,準備威脅船長將船開回去!
她提槍走出房間,踩着高跟鞋穿過走廊和冷風,來到駕駛艙。
她一腳將門踢開,槍對準了船長,怒道,“立刻改變航道,立刻!”
船長驚慌失措,他舉着雙手,嚇得臉色蒼白,“不可能的,這艘遊輪的航線是固定的沒法改變。”
“怎麼可能?”禾雲如的心裡漸漸慌亂起來,不可能這樣的。
她走到駕駛艙的儀器前果然發現航道已經被固定,她試圖想要改變航道,卻聽船長吼道,“OMG,不要,如果你強行改變這艘船會立刻爆炸的!”
“……”禾雲如伸出的手在顫抖着,禾汀居然瘋狂到這種地步,難道她就不怕死嗎?
“你要不要試試?”不知何時禾汀就站在駕駛艙的門口,冷冷的看着禾雲如。
禾雲如面容石灰,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就不怕死嗎?”禾雲如一臉慘白瞭如海面上的清月,她的眼神充溢着憤怒,不甘和怨毒。
禾汀後背筆直的站在門口,表情不爲所動,她眸色冰冷如千年冰川,她的聲音幽冷而鬼魅,“我早就死過了,不就是拜你所賜嗎?”
一股熾烈的血氣涌上禾雲如的腦門,她大腦一片空白,全身微微顫抖,結結巴巴的問道,“難道你想殺死這整條船的人嗎?”
禾汀眯眯一笑,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殘忍嗜血,冷酷無情的笑容,“不好嗎,給你做陪葬,而且全是你相識的人。”
禾雲如早就雙腿發軟,她太疏忽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向政風,如果他知道秘毒的成員都在這條船上,他一定會被氣得發瘋,然後殺了她。
當初秘毒內鬥不斷,在一起內鬥中死傷無數,向政風爲了推卸責任,這才推舉她成爲秘毒的代理人。
然而,她爲了這條命不得不非常努力的去控制穩定局勢,幸好上天眷顧,秘毒內部四分五裂,可是在明面上大家都看起來相安無事。
直到禾汀再次出現,擾亂了她原本的計劃與步調,她在應對禾汀與治理秘毒內部問題這兩件事情上忙得不可開交。
而她又在擔心顧洵會不會發現什麼,弄得自己身心俱疲。
後來禾清算計了她,將她變成洗不掉嫌疑的殺人兇手被關入監獄,向政風如果不是捨不得這幾年秘毒積攢的人脈和錢財,他是絕對不會冒着風險將她救出來的。
所以一定不能讓向政風知道!
可是,如果不告訴向政風這一船的人都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但是告訴了他也沒有辦法逆轉又該如何是好?
禾雲如徹底的陷入了糾結的循環中。
“記得不要告訴向政風,不然雲秀琴和顧洵,我會殺掉其中一個的。”禾汀眯着眼睛,嘴角邪氣的笑灑脫而冷酷,透着一抹狠絕。
“你就不怕我殺了步俊瑜?”禾雲如氣息沉重,她呼吸的時候胸口起起伏伏,看起來被氣得不輕。
“一個步俊瑜換你兩個在乎的人很值得,不是嗎?”禾汀一點都不在乎禾雲如的威脅,她可以很無情。
禾雲如真的是太低估她了。
爲了復仇,她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禾汀,你這個魔鬼!”禾雲如用力嘶吼着,她尖尖細細的聲音震得船長都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她雙眸暴突,臉色更加慘淡,她必須想辦法自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絕對不能!
“魔鬼又如何,只要能夠除掉你們,我就是成爲厲鬼也無所謂。”禾汀邪肆狂傲的笑着,清冷的眼眸折射出的寒光帶着殺氣,狠狠的刮向禾雲如的臉。
禾雲如全身一震,她邁步走出駕駛艙,咬牙切齒,不敢如何,她必須將步俊瑜嚴加看管,失去這張王牌,她就真的一敗塗地了。
禾汀覺得無趣,禾雲如怎麼不問問她這艘船最後的終點是哪裡。
難得她讓冷君池做的如此完美,心裡倒是覺得有些對不住冷君池,沒有將這麼完美的東西展示給敵人看看。
禾雲如肺都快被氣炸,她跺着腳回到房間將門狠狠的甩上,巨大的力量險些震掉了掛在牆面上的油畫。
她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眼神焦急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她一定要想到對策來對付禾汀。
絕對不能在這裡一敗塗地!
精心策劃了這麼久,卻因爲這一招而功虧一簣,那麼她將來更加沒有翻身的機會!
該死的禾汀!
她咬咬牙,深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秘毒的這些人她都認識,可是這些人卻不見得都認識她,因爲每次聯繫都是通過網絡或者電話,想要一一通知並不簡單,反而會引起恐慌。
也許,她可以通知沒有登上游輪的成員,立刻派出船隻來接應他們。
好,就這麼辦!
她打定了注意立刻拿出手機開始聯繫,可是電話打出去五六個,卻聯繫不到一個人。
漸漸的,她開始變得焦躁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居然一個也聯繫不到!
她暗暗咬牙,心中的不安漸漸擴大,就在她坐立難安的時候,電話終於打通了。
“喂,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面對接通的電話,禾雲如怒不可遏的怒吼着,這羣人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代……代理首領……”電話那邊的人氣若游絲,說話也是吞吞吐吐,“我們……”
“你們到底怎麼了?”禾雲如心底的不安再次油然而生,她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代理……統領……我們遇襲了,”電話那邊的人言語夾雜着痛苦之意,“我們遍佈在全球的所有國家的……據點都被……咳咳……都被攻擊了,死傷數目暫不明確。”
咚!
禾雲如手裡的手機脫手而出掉落在她自己的腳邊,她瞳孔放大,全身冰冷的猶如墜入冰窟。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這一次禾汀是下定了狠心要將她置於死地!
而電話那邊的人卻突然傳來一聲痛苦的吼叫,再然後電話那邊就傳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
她咬着牙,該死的禾汀當真以爲她就沒有辦法反擊了嗎?
別忘了莎倫夫人可還在這條遊輪上,她就不信,禾汀會棄之不顧!
想到這裡,她再次拿起手槍奪門而出。
……
遊輪甲板上,莎倫夫人看着自己帶來的人一一上了皮艇,一顆懸着的人總算是放下。
“方彤暫時交給莎倫夫人照顧了,”禾汀語氣沉然,後面會越來越危險,方彤手無縛雞之力留在這裡會非常的麻煩。
本來這次帶她上游輪,就是商量好讓她漸漸步俊瑜,確定她安然無恙就讓她回去的。
好在方彤還算是聽話,並沒有出什麼大亂子。
莎倫夫人卻有些不放心,她握住禾汀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和君池都要小心,我看向政風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男人,那個禾雲如心計更深,你們要小心。”
“莎倫夫人你放心吧。”禾汀一點也不擔心,這一次她的計劃萬無一失,根本不用擔心。
莎倫夫人知道再說下去直接耽誤時間,她微微頷首,坐上吊籃下到了皮艇,然後對禾汀與冷君池擺擺手,就命令屬下開船離去了。
而禾雲如腳步匆匆帶着怒火與殺意來到貴賓船艙最豪華的總統套房,來到門前卻無人把守,看來禾汀真是大意到以爲她不敢動手。
她先是敲了敲門,可是裡面卻無人迴應。
雖然現在很晚,可是這敲門的聲音也不低,裡面的人睡得再死也是能夠聽到的。
氣急敗壞之下,禾雲如一腳將門從外面低開,砰地一聲門打開,她邁步走了進去,房間裡燈光明亮卻空無一人。
她蹙着眉頭,這麼晚了一個老人能去哪裡?
她轉身走出房間,接着又來到莎倫夫人帶來的相識幾個人的房間,她都一一檢查也都沒有人。
難道……
不好!
她立刻來到甲板上,果然看到禾汀與冷君池二人站在欄杆處,目光看着一搜越開越遠的皮艇。
而莎倫夫人和她的幾個親信都在上面,她們已經乘船離去。
禾雲如不敢相信,他們就這麼走了,居然都沒有發現。 шшш◆ ttκΛ n◆ Сo
向政風一直都在莎倫夫人左右,他又在哪裡?
禾汀發現一道不善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她施施然的回頭邪笑凝着她,像是在挑釁。
禾雲如不由得嚥了咽口水,禾汀的笑容明明什麼深意都沒有,可是她卻覺得害怕。
“這麼晚了還沒睡。”禾汀笑得優雅,卻冷得讓人打顫。
禾雲如咬咬牙,她壓低了嗓音,“算你狠!”
“人已經走了,不如我們來討論一下,禾雲如與顧洵,你準備救哪一個?”禾汀笑着問道
“你想讓我現在做決定?”禾雲如咬牙切齒的問道,而她的心裡卻沒有任何的注意,他爲刀俎我爲魚肉,她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她應該早點行動的,如果沒有讓莎倫夫人成功逃脫,她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王牌!
可惡!
“我是不急,”禾汀陰測測的一笑,“畢竟還沒有到目的地。”
目的地?
禾雲如雙瞳睜大,“目的地是哪裡?”
“隔!離!山!”禾汀一字一頓的說道,她冰冷的眼神凜着禾雲如,笑得越來越意味不明。
禾雲如深吸一口氣,她現在越慌亂禾汀就會越得意,看來她必須要去找向政風商量一下了!
“好!”禾雲如在無奈之下只能答應,她沒得選。
禾汀微微一笑,她勾住冷君池的手臂,帶着他向船艙的客房走去。
回到房間,禾汀伸了伸懶腰,如此一同忙乎,她快要累死了。
一雙溫暖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替她揉捏着痠痛的肩膀,冷君池將自己的薄脣貼在她的耳畔,“辛苦了。”
禾汀笑了笑,“辛苦什麼,事情都是你和伊諾肖恩他們在辦,我不過是偶爾說句話而已。”
她轉過身子雙手圈住冷君池的脖頸,她笑道,“想想帶着這一船的秘毒的人,可是我們的敵人,我想沒有比我們再瘋狂的人了。”
“是啊。”冷君池寵溺的一笑,他雙臂抱住禾汀的細腰說道,“不過你放心,從他們上船開始這些人的資料我已經發送給M國,寫明這些人的身份是恐怖分子,再有巴里特幫忙,我已經收到將這些人驅離出境的文件,所以他們是生是死已經無人關心了。”
禾汀微微一笑,她在冷君池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吻,感激道,“謝謝!”
“你我夫妻何必客氣。”冷君池挑了挑眉,壞壞的一笑,“不如就牀上補償吧。”
啪!
禾汀給了他一記暴慄,嗔道,“給我老實一點,也不看看這是哪裡!”
“哦。”冷君池睜着無辜的大眼睛,卻一臉的苦相,這是他們第二次登上游輪,就不能好好的享受一下嗎?
禾汀懶得理他,一把將他推倒在牀上,雙手叉腰,“給我老實點,好好睡覺!”
“遵命。”
冷君池哪裡敢反抗。
……
禾雲如回到船艙,她先是去找向政風,可是向政風房間的房門沒有關好,忽然一道人影從外面閃過,禾汀立刻就追了上去。
她追着人影一直來到外面,忽然看見向政風居然縱身一躍,從欄杆翻了下去,直接撲入海里。
他又想要幹什麼?
她衝着大海吼着,“向政風!”
可是沒有任何的迴應,在茫茫的海面,他的身影早就隱沒了黑暗中。
他居然逃走了?
可是他爲什麼要逃走,難道也是畏懼禾汀有冷君池的力量嗎?
向政風何時變得如此膽小如鼠,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現在的她必須去召集穿上所有的人,讓他們一起來對抗禾汀和冷君池,不然誰都別想活。
她急急忙忙的來到又折回到船艙,她隨便找了一個房間將踢開,可是看到裡面的景象的時候,她早已臉色蒼白。
她不信,不相信禾汀會這麼厲害!
接着她又去了好幾個房間,最終她嚇得跌坐在地上,雙腿軟得再也站不起來了。
都死了!
呵呵,居然都死了!
這些被禾汀用計騙上游輪的秘毒成員,居然在一夜之間全被都被毒死了。
哈哈……
一百多條人命,禾汀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果然夠狠!
只是沒有想到連向政風都棄他而去,她這算不算是敗了?
不!
她還沒有敗,步俊瑜還在她的手中,想到這裡,她又鼓起勇氣走出房間去了關押步俊瑜的房間。
她推開門,裡面居然相安無事。
兩個黑衣保鏢看管着步俊瑜倒是盡職盡責,而步俊瑜合衣倒在牀上,閉着眼睛,聽見了動靜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禾雲如無法從禾汀的身上找到報復的快感,她冷幽幽的一笑,說道:“你的小情人被禾汀給救下了。”
步俊瑜沒有說話,這些他早就知道了,在這兩個黑衣保鏢壓着他來到房間的時候,他就看見了方彤。
他只是很意外,爲何她會在這裡,這裡太危險了,她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現在外面已經亂成一團,你說我要不要趁亂將你的小情人保護起來?”禾雲如陰測測的笑着問道。
步俊瑜面無表情,“有禾汀在,你動不了她!”
這一點,步俊瑜很有自信,禾汀既然帶着方彤上了遊輪就證明有自信可以將她保護起來。
“哼,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我只是擔心你的小情人寂寞,不如我找個人過去陪陪她,你覺得如何?”禾雲如笑眯眯的問道。
步俊瑜卻不再說話,在他看來這不過是禾雲如的垂死掙扎,她氣數已盡。
禾雲如冷笑一聲,命令保鏢二人將人看到,這才又回到自己的房間。
明天到底會怎麼樣,她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而且也不知道跳入海里的向政風是死是活。
……
第二天,伊諾告訴冷君池,向政風的屍體不見了。
冷君池調集了遊輪上的監控系統,這才發現,向政風居然是跳入了海水中。
這海水冰冷,雖然向政風身體強壯,也抵抗不過寒意,而且他當時已經中毒,就算跳入海水中又如何。
這附近沒有過往的船隻,他必死無疑。
伊諾再次清點死亡數目一一覈對,確認所有秘毒成員已經全部死亡。
現在遊輪上除了禾雲如和那兩個保鏢就沒有秘毒的人了。
遊輪上從船長到副手,從廚師到打掃衛生的清潔工都是冷君池的人,可以說現在的禾雲如孤立無援。
她很想看看禾雲如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在顧洵和雲秀琴其中選擇一個人,卻還能夠安然的離開這裡。
禾雲如徹夜未睡,禾汀想到的,她自然也在想。
她甚至更加糾結,顧洵和雲秀琴她到底選誰。
這是一個難題,可是她卻又不能不選,不選,她會失去的更多。
“代理首領!”一早看守步俊瑜的一個黑衣保鏢就來砸禾雲如的房門。
禾雲如頂着一雙熊貓眼打開了房門,她看着一臉焦急的黑衣保鏢非常冷靜地問道,“怎麼了?”
黑衣保鏢結結巴巴的說道,“死……死了,都死了,整條郵輪的人都死了。”
禾雲如一臉的淡定,“我知道。”
“……”黑衣保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居然知道還能這麼冷靜,到底是怎麼回事?
“放心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爲了安撫這個黑衣保鏢,她只能說了謊,更何況這個黑衣保鏢也活不過今天了。
黑衣保鏢聽她這麼說就放了心,他們秘毒的成員對禾雲如還是非常信任的。
禾汀清了清嗓子,“去把步俊瑜帶到甲板上,事情辦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是,我知道了。”黑衣保鏢見禾雲如這麼淡定而且胸有成竹,不安的心總是放下。
他立刻折回房間將這個消息告訴給另一個同伴,然後帶着步俊瑜去甲板上找禾雲如。
甲板上禾雲如迎面站在禾汀的對面,她一眼就看見了顧洵和黑色面罩遮住面容的雲秀琴,一定是她沒有錯!
她上下打量着顧洵,發現他除了腿部受了傷已經包紮好,其他的地方看起來安然無恙。
她吸了吸氣,問道,“禾汀,到底怎麼樣,你才能夠放了他們。”
禾汀坐在椅子上,她眉目含笑,眼神清冷,她以手支頤,戲謔道,“不想怎麼樣,是你二選一又不是我。”
禾雲如咬咬牙,面容冷靜下來,“如果兩個人我都要呢?”
“可是你還有和我談判的條件嗎?”禾汀冷幽幽的一笑,一雙眼睛折射的狠辣,“你手裡只有步俊瑜,可是我的手裡卻有顧洵和雲秀琴。”
“這麼說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禾雲如的身體微微發顫,她知道最困難的抉擇就要來了。
“禾雲如,你真的很可笑,”禾汀冷哼,“當初你那麼對我的時候,可與我商量過?”
禾雲如身體微微一抖,雙腿發軟卻還是咬牙堅持着。
“我給你五分鐘選擇,不選我就直接殺了他們。”禾汀忽然失去了耐心,臉色微變可是眼神卻冷若冰霜。
“不!”禾雲如出聲阻止,“我選!”
禾汀拿出手機找到秒錶,她將屏幕轉過去給禾雲如看,然後按下了開始。
看着從零開始變化的數字,禾雲如心裡又急又氣,她甚至已經開始變得暴躁起來。
禾汀卻回頭讓手下將顧洵與雲秀琴帶到自己的面前,讓他們背對着禾雲如跪下。
顧洵因爲腿部受傷,根本站立不穩,一下子就跪在了禾汀的面前,而且他的雙手被人按在後背用手銬拷了起來,根本沒有反抗的氣力。
而云秀琴還很強硬,說什麼不貴,旁邊的手下毫不留情一腳踢在她的膝蓋,她吃痛,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甲板上。
手下將雲秀琴臉上的面罩摘下,她見到禾汀,雙眸猩紅,猶如毒蛇的眼睛,恨意滔天。
禾汀卻視而不見的打着哈欠,她看了看手裡,提醒不遠的禾雲如,“三分半。”
咔嚓一聲,手下已經拉開了槍栓將一把手槍遞給了禾汀。
禾汀接過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在顧洵和雲秀琴的眼前晃來晃去,她嗤嗤一笑,“怎麼辦,禾雲如只能選擇你們一個人,你們希望她選誰?”
顧洵沒有說話,兩隻眼睛神色複雜。
雲秀琴本就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她看到禾雲如那邊只有兩人,可是禾汀這邊卻又十幾個人,敵衆吾寡,她自然也看得懂形勢。
可是她不想死。
她潸然淚下,扭過頭對猶豫不決的禾雲如嚷道,“女兒,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
禾雲如被雲秀琴這麼一吼一哭,更加心煩意亂。
她擡起頭去看雲秀琴,卻被顧洵傳遞過來幽怨而悲痛的眼神刺痛了心。
她該怎麼辦?
現在的她,心裡沒有任何的辦法,她不想他們死,可是禾汀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絕對不會。
“還有一分鐘。”禾汀冰冷的聲音再次提醒道。
“雲如,你想想是我生下了你,沒有我哪裡有你,你不能拋棄我,我可是你的媽媽啊。”雲秀琴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她的聲音都劈了,這些話絕對是真情實感。
顧洵的心裡同樣不安,可是他知道禾雲如就算能夠選擇一個人,可是要怎麼帶走,其實主動權還是在禾汀的手中。
他閉了閉眼睛,轉回頭對禾汀說道,“禾汀,對不起,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做錯了不該辜負你,你能不能原諒我,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禾汀嗤聲一笑,她忽然覺得顧洵這個人真是太可笑也太卑鄙了,她不說話倒想看看顧洵還能說什麼。
“當年我也是被逼無奈的,我沒有想到禾雲如是那種人,她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在我的面前裝出非常溫順乖巧的模樣,可是背地裡,她其實她有病,她有精神分裂症,我也不想的。”顧洵也開始真情實感的訴說着。
還在猶豫不決的禾雲如驚得臉色蒼白,原來他早就知道,可是他卻將一切的過錯都推給她。
她真的是瞎了眼睛纔會看上他,沒有想到他,他居然爲了那條賤命,選擇討好禾汀。
禾汀依舊不語,旁邊的冷君池卻忍不住說道,“顧洵,你好賤啊。”
顧洵一愣,他凝着冷君池,半晌笑道,“我要禾汀曾經是真的相愛。”
禾汀轉頭看向冷君池,無奈的問道,“可還忍得下?”
冷君池倏然起身,他邁步走到顧洵的面前,一個飛腿將顧洵踢了出去,他走了兩步來到顧洵的面前,用腳踩着顧洵左腿的傷口,狠狠用力攆着,“繼續說啊,怎麼不說了。”
顧洵疼得哇哇大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看着顧洵那狼狽不堪的模樣,臉色蒼白的禾雲如卻沒有任何的同情心再去給他,她爲愛瘋狂,爲了這個男人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沒有想到就在她最最艱難的時候,他卻選擇背叛她。
他將一切的過錯都推給了她,曾經的感情棄之不顧,轉臉就像另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她的敵人,真情告白,現在被冷君池這麼折磨,根本就是活該!
“啊!住手!”顧洵因爲雙手被拷在伸手,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看着冷君池居高臨下的俯瞰着自己,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與冷君池的差別。
可是他不會放棄一線生機,他仰頭看着禾雲如,冷笑道,“禾雲如,難道你還看不明白,不管你選擇誰,你都沒法帶着那個人離開這裡!”
禾雲如怎麼會不知道,這種垂死掙扎,她也知道毫無意義,可是卻總是不敢去面對自己一敗塗地的現實。
也許,她是真的快死了,所以纔會這樣渾渾噩噩的做着這種可笑的事情。
“誰說的,”禾汀忽然收起手機,笑道,“時間已經到了,禾雲如,選吧,不管你選誰,我都會給你一個皮艇讓你帶着那個人離開,如何?”
“什麼?!”禾雲如,顧洵還有云秀琴驚愕的看着禾汀,她真的會放過他們嗎?
“我沒有開玩笑。”禾汀語氣沉然,“所以選吧。”
“女兒,選我!”
“雲如,選我!”
雲秀琴與顧洵異口同聲,他們爭先恐後的嚷着,希望禾雲如選擇自己逃出這裡。
“如果兩個我都要呢!”禾雲如還是無法做出最後的決定。
禾汀用手摸着下巴,想了想說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顧洵這麼背叛你,你確定你還想要他?”
禾雲如忽然想通了,禾汀這麼做不就是爲了讓她衆叛親離嗎?
她寧願相信顧洵只是爲嚇壞了,她對顧洵的希望甚至可以不去在乎他到底喜歡誰,他不愛自己又如何,她只是想要找個男人。
“我要!”禾雲如臉色蒼白,炙熱的太陽照在她的臉上居然看不到任何的血色。
禾汀拔出藏在皮靴裡的一把匕首扔給禾雲如,她冷冷一笑,“曾經你挑斷了我的手筋腳筋,我的要求不多,把你和顧洵的手筋腳筋挑段,你們就可以離開這裡。”
“什麼?!”禾雲如錯愕,手筋腳筋挑段,他們就失去了生活能力,就算回去有能如何?
“雲如別猶豫,你帶着媽媽走,爲了這個男人失去手腳不值得!”雲秀琴衝着禾雲如嚷道,她深深的覺得爲了一個男人這麼做根本不值得。
禾雲如潸然淚下,她凝着就在自己不遠處的匕首,猶豫不決間卻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她深吸一口氣,對顧洵說道,“顧洵,你若是想要活命,就該知道我這麼做是情非得已!”
顧洵卻連連搖頭,“雲如,你真的瘋了,失去了能力我們回去做什麼,做乞丐嗎?呵呵,我不要,我不要!”
“可是我捨不得你!”禾雲如似乎是真的瘋了,她已經失去了理智。
她提着刀一步一步的朝着顧洵走去,她笑着,笑得冰冷而絕望,卻又深情款款,“你不愛我也沒關係,我會努力再讓你愛上我,你背叛我也沒關係,我會除掉那些讓你背叛我的人,只要我們能活着就夠了,你說對不對?”
“不!你瘋了,就算你真的挑斷了她也不會放過我們的!”顧洵蠕動着身體不想讓禾雲如靠近自己。
可是禾雲如卻已經近在眼前,她拿着刀子在顧洵的面前比比劃劃,她神經兮兮的笑着,笑得格外滲人。
她猛然將顧洵壓住,手裡的匕首快準狠的挑斷了顧洵的腳筋。
只聽一聲慘叫,顧洵臉色蒼白,豆粒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滲出,沒有想到挑段腳筋的滋味是如此的難受痛苦。
他終於明白禾汀爲何要提出這種要求了,她就是要讓他們也嚐嚐她曾經嘗過的疼痛。
他咬着牙,恨不得立刻死去。
接着,禾雲如揚起匕首,毫不猶豫的挑斷了另一條腳筋,在接連的痛疼中,顧洵疼得氣若游絲,呼吸變得急促而孱弱。
禾雲如拿着匕首轉移了目標,接下來是顧洵的雙手。
“不要……不要……”顧洵已經無路可退,可是禾雲如還是狠辣而且毫不猶豫的將他雙手的手筋挑段。
而顧洵卻已經疼得昏了過去。
接下來就是她自己。
看着自己的雙手染着顧洵的鮮血,禾雲如卻森然的笑着,她舉起匕首忍着劇痛挑斷了自己的腳筋,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她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種滋味真的是太痛苦了。
想到自己還要挑斷自己的雙手,她忽然好像失去了勇氣。
“怎麼,不敢了?”禾汀冷冷一笑,“剛剛那決然的態度呢?”
“你真的說話算話?”禾雲如不確定的問着。
禾汀一臉正色的頷首,“當然。”
“好!”禾雲如咬咬牙,不再猶豫,抓起匕首向着另一手的手筋挑去,這一次疼得她另一隻手都拿不住匕首。
可是還剩下一條手筋沒有挑斷。
禾汀走到雲秀琴的身邊,她用手術刀挑開綁在她的繩子,低聲道,“想活命就去挑了禾雲如最後一條手筋,然後你們就可以離開這裡。”
“不!”雲秀琴根本就下不去手,那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沒有那個勇氣!
“這條船很快就要到它的目的地了,等到了目的地就會爆炸,你確定你不要嗎?這可是你們唯一生存的機會。”禾汀冷冷的說道。
雲秀琴一驚,臉色煞白,禾汀居然要將這艘遊輪炸掉?
“……媽,別猶豫了,快!”禾雲如氣若游絲的命令着,只要能活着,她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可是雲秀琴的心裡卻七上八下的做不出決定。
“媽,求求你了。”禾雲如聲淚俱下,她們沒得選擇,如果付出一些痛苦可以活命,她在所不惜。
雲秀琴也哭着,她抓起匕首,猶豫着可是想到這艘遊輪真的會爆炸,心中就一狠,猛地將匕首刺入禾雲如的手腕中。
“啊!”禾雲如因爲太痛苦實在是忍不住發出嘶吼。
“現在可以放了我們了嗎?”雲秀琴替自己早已沒有氣力說話的女兒吼道。
禾汀聳聳肩,這時三架直升飛機飛來,從後面將禾雲如的兩個屬下殺死,步俊瑜一下子就獲得了自由,他邁步回到他們中間。
第一架飛機停在停機坪,知道她們到了該離去的時候,她對禾雲如說道,“皮艇就在那邊,你們自己去弄吧,生死有命,後會有期了。”
說着,她和冷君池邁步就向直升飛機走去。
坐上直升飛機,禾汀連頭沒有回,命令道,“走吧。”
他們這架飛機飛走,其餘的人乘坐後面的飛機也離開了遊輪。
距離遊輪到達目的地還有三十分鐘,禾汀倒要看看禾雲如他們到底有沒有辦法可以逃出生天。
禾雲如再也沒有力氣去嘶吼了,雲秀琴卻哭得悲天蹌地,禾雲如與顧洵都動彈不得,靠她一個人該怎麼辦?
禾雲如雙眸溢滿淚水,“媽,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活着,答應我,你去把皮艇放下,我們離開這裡,不然這裡爆炸了,我們就真的完蛋了。”
“好好!”雲秀琴如此答應着,可是她去放下皮艇的時候,才發現一個人根本不行。
她終於知道爲何禾汀會走得如此乾脆,因爲她知道他們根本活不了。
雲秀琴撲在禾雲如的身邊哭得背過氣去,可是禾雲如一臉得平靜,她凝着倒在自己身邊得顧洵,能和他死在一起,也算是值得了。
三十分鐘後一聲巨響,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灰燼。
……
禾汀與冷君池並沒有放回M國,而是直接開着飛機去了私人小島見冷老爺子和兩個孩子。
此時,冷老爺子正帶着兩個坐在嬰兒車的裡孩子,和華叔一起在別墅的花園裡散步。
看着兩個粉雕玉琢的小重孫,冷老爺子笑得連眼睛都快要看不見了。
“喲,他們回來了。”華叔第一個發現禾汀和冷君池,他抱着小狩笑道,“快看爸爸媽媽來了。”
禾汀來到近前,還沒來得及和冷老爺子以及華叔打招呼,卻看到小燁伸出軟綿綿的小手,讓她抱。
禾汀迫不及待的將小燁從嬰兒車裡抱了出來,抱在了懷裡,她已經半個月沒見到了孩子,真的是想死了。
“爺爺,華叔。”冷君池寵溺的揉着禾汀的頭,自從有了孩子,她真的是把這兩個孩子捧在手心裡。
冷君池走到華叔的身邊,接過早已迫不及待的小狩,笑道,“爸爸,抱。”
小狩被冷君池抱在懷裡,開始咿咿呀呀的,雖然不知道在說什麼,可是好像非常的高興。
“這麼小就能說話了?”禾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是我的重孫子可是神童!”冷老爺子自豪揚起笑臉,對着兩個重孫子,他真的是喜歡的不行。
華叔淡淡一笑,“可不是,這兩個孩子和別的孩子確實不同,甚至都開始學着翻身爬起來了。”
“嗯,不愧是我兒子。”冷君池也特別自豪的說道。
禾汀抿脣看着懷裡的小燁和冷君池懷裡的小狩,不知道他們這麼聰明到底是不是好事。
“這次來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冷老爺子忽然問道。
“後天。”冷君池頓了頓說道,“M國那邊還有一些善後的事情要處理。”
“那我和你們一起走!”冷老爺子不捨的說道,“我可不想和我兩個重孫子分開,他華叔你說對不對?”
華叔微微頷首,他對禾汀就像是孫兒,自然將兩個孩子看成是自己的外孫子,而且把兩個孩子交給誰,他也不放心。
“好,我們一起回去。”冷君池看了看眼底有些烏青的禾汀,爲了禾雲如的事情,她一直都處於疲憊的狀態,先讓她在這邊休息一下吧。
“嗯。”禾汀點點頭,她也希望在這裡可以清清靜靜的和孩子休息幾天。
這時,小狩看哥哥一直被禾汀抱着,他不滿的在冷君池的懷裡竄着,想讓禾汀也抱抱自己。
禾汀無奈一笑,就和冷君池換了過來。
小狩這才咯咯一笑,摟着禾汀的脖子,滿足。
回到華叔早就準備好的臥室,冷君池早就撇見禾汀臉上的倦色,他從她的懷裡抱過小燁,兩個孩子就都被他抱在了懷裡。
禾汀感覺全身一輕,再看看那柔軟的大牀,她張開雙臂直接撲了上去,嬌小的身子在牀上彈了彈,就不動彈了。
冷君池知道她累壞了,就說道,“你睡吧,這兩個小傢伙我來看。”
禾汀翻了個身在牀上打了一個滾,她又爬了起來坐在牀上,搖搖頭,“之前精神太過緊繃,現在反而睡不着了。”
冷君池入鬢長眉微微一彎,英俊的面容上浮現一絲壞笑,他的語氣更是性感的好聽,“不如,我們來做一些愛做的事情?”
禾汀抓起身後的枕頭想要扔出去,可是顧忌着他懷裡的孩子,她只能咬牙切齒的忍下。
她光着腳爬下牀,走到冷君池的面前將兩個寶寶一一接過,然後又回到牀上,嗔道,“不用你陪,我有我兒子!”
說完,她將兩個孩子並排放好,她滿臉掛着幸福的笑容,倒在了兩個孩子的身邊。
她溫柔的手時不時摸摸小燁的臉頰,又時不時捏捏小狩的臉頰,滿是疼愛和寵溺。
冷君池無奈的站在牀邊,偌大的牀被自己寵上天的三個人佔據了,他卻沒有一席之地。
最最可惡的是,這兩個小傢伙居然跟着他搶女人,這是欠揍!
不行,他一定要拿回主權,絕對不能讓這兩個小傢伙霸佔禾汀。
冷君池還在憤慨,牀上的禾汀卻眼睛緩慢的一張一合,倦意襲來她再怎麼強打精神都沒有用,迷迷糊糊的她就睡了過去。
就在冷君池準備反抗的時候,一低頭卻看見禾汀已經睡着了。
都說睡覺打哈欠是很容易傳染的,禾汀才睡着沒多久,兩個小傢伙也是仗着粉嫩嫩的小嘴打着哈欠,閉上眼睛陪着媽媽一起睡覺。
冷君池見此情景失聲一笑,被三人萌化了心。
他靜靜的站在牀邊失神了好一會兒,確定兩個孩子真的睡熟了,他這才一一將他們抱回嬰兒房的嬰兒牀上。
他輕輕的在兩個孩子的額頭吻了吻,然後戀戀不捨的將他們安穩的放在牀上,掖好被子,這才走出房間。
華叔早就看出他們疲憊,擔心着照顧兩個孩子不得休息,這纔想着上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沒有想到正好碰到冷君池從嬰兒房裡走出來,他立刻展顏一笑,“姑爺,辛苦了。”
冷君池擺擺手,淡然道,“哪裡,倒是話說,替我照顧爺爺和孩子,我還來不及感謝你呢。”
話說慈眉善目的笑着,“姑爺能照顧好我家小姐,我就非常感激了,而且我老了能爲你們做得不多。”
“謝謝。”冷君池十分真誠的說道。
“姑爺,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華叔忽然問道。
冷君池微微頷首,“是。”
“真的是太好了,這樣你和小姐都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了,她消失不見的五年太苦了,回來以後遇上的又都是糟心的事,希望她從今以後能夠快快樂樂的。”華叔想到禾汀承受的過去,心裡就難受。
“嗯,我會讓她幸福快樂的。”冷君池認真的點點頭,眼神特別的明亮真誠。
華叔安了心,恭敬一笑,“姑爺也趕快去休息吧,我來照顧來個小少爺就好。”
“好。”
冷君池說完邁步朝着臥室走去。
華叔望着冷君池的頎長俊挑的背影,這顆心真的是安穩了。
……
禾汀睡得安穩,可是卻睡得有些發冷,感覺有個溫暖的懷抱靠近自己本能將自己的身體就鑽了進去。
下手環抱住冷君池精瘦有力的腰,小腦在他寬闊的胸口蹭啊蹭尋找着舒服的姿勢,他的懷抱真的太溫暖了,甚至比太陽都舒服。
只是被她這麼蹭得冷君池心癢難耐,可是看着禾汀眼底的黑眼圈還沒褪下,他卻又不捨折磨她。
在煎熬中,他毫無睡意,只能撐着自己的腦袋,認認真真的觀察着禾汀。
他溫熱的呼吸帶着致命的性感撩撥着禾汀,讓本來睡得十分香甜的禾汀,忽然嗅到了危險的味道而睜開了眼睛。
她睡眼惺忪的凝着冷君池,聲音有些綿軟,“你盯着我幹什麼?”
“我有嗎?”冷君池似笑非笑的凝着她,一雙墨色的眸子柔情蜜意。
禾汀扶額,這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恨不得將她吞入腹中,居心叵測昭然若揭,他居然還敢狡辯。
“你沒有,我不想理你。”說着,禾汀緩緩閉上眼睛,她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入冷君池的懷裡。
冷君池溫暖的手掌輕輕劃過禾汀的後背,動作溫柔。
“冷君池,你不困嗎?”禾汀語氣有些無奈。
“精力旺盛的很。”冷君池語氣沉然而邪氣,他將自己的薄脣貼在禾汀的耳邊旁吹着氣,很快她如玉的耳朵變得通紅。
這個女人對他還是如此的敏感。
被他吹了熱氣的禾汀全身不由得一抖,她將冷君池的懷裡揚起她清秀絕美的臉蛋,“要死啊,給我乖乖睡覺!”
“可是我不困,不如你讓我做點力氣活?”面對禾汀的怒吼,冷君池依舊以不變應萬變,厚臉皮的說道。
禾汀的臉頰更紅更燙了。
自己到底是找了個什麼男人啊,雖然他衝着自己,幫自己處理了很多事情,可是怎麼這麼無賴呢!
禾汀呲着自己的小白牙,惡狠狠的說道,“冷君池,你再敢打擾我睡覺,你就給我滾到外面去睡!”
“你捨得?”冷君池一臉的錯愕,眼睛無辜的眨了眨,可是禾汀視而不見。
“捨得!”禾汀微怒,她是真的好睏也好累,這個該死的男人到底讓不讓她好好睡覺!
冷君池認認真真的思考着,他問道,“老婆,既然怎麼打擾你我都要去外面睡,不如我就徹底的打擾吧。”
“什麼?!”禾汀猛然睜開雙眼,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襯衣胸口的扣子就被冷君池非常熟練的解開了……
隔壁房間的華叔照看着兩個孩子,聽到隔壁房間讓人面紅耳赤的折騰聲,他搖搖頭哄着兩個孩子,自言自語道,“看來很快就會有小小姐了。”
禾汀被冷君池折磨的夠嗆,她裹着被子,白牙森森的凝着從浴室裡走出一身輕鬆的冷君池,怒道:“今晚你給我誰地板,睡浴池,睡馬桶!”
面對禾汀的低吼,冷君池卻報以羞澀的一笑,“原來你喜歡在這種極端的地方挑戰啊。”
“……”禾汀大囧,挑戰你妹!
她終於沒忍住爆了粗口,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
可是睏倦襲來,她也沒有再去吵的力氣,倒在牀上,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
她看到冷君池靠近,卻無力推開他,只能任由着他將自己抱近溫暖的懷中。
冷君池的聲音依舊性感溫柔,在她的耳邊似乎在說着什麼,可是她有些聽不清,只聽見什麼,“……洗澡……我幫你……”的字眼。
冷君池霸道的撤掉裹在禾汀身上的被子,將她橫抱在胸前來到浴室。
他早就準備好洗澡水將禾汀小心翼翼的放進去,禾汀又困又累,早就失去了意識,只能任由着他去擺佈了。
禾汀這一覺睡得很長,一直到轉天早晨才醒來。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裡空蕩蕩,冷君池不知所蹤。
她打着哈欠跌跌撞撞的走進浴室,當她站在鏡子前的時候,她險些怒吼出來。
昨天冷君池給她洗澡的時候到底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居然在她的鎖骨和胸口留下這麼多的……吻痕!
明明昨天在洗澡前還沒有這麼多!
可惡!
她快速的洗漱回到臥室的衣櫥前,從裡面隨便翻出一套衣服就套在了身上。
她晃晃悠悠的來到一樓,廚房,客廳和餐廳都沒有人,正在她納悶的時候,卻聽見有笑聲從院子裡傳來。
三個大男人和兩個孩子怎麼會有女人的笑聲?
禾汀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推門來到院子裡,果然看見在兩個孩子的嬰兒車中間,站着一個氣質婉約,面容姣好的……大胸女人。
不知爲何,禾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心中泛起不悅。
聽到聲音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禾汀,禾汀清秀俊美的臉上掛着清淺的笑容,來到遮陽傘下,她逗弄着兩個孩子,“寶貝們,早啊。”
她眯縫着眼睛,擡起頭,嫣然一笑,“爺爺,華叔,早。”她看了看旁邊站立的女人,點點頭,“你好。”
“哦,”女人沒有想到禾汀會笑着和自己打招呼,微微有些吃驚,“你好。”
冷君池滿心期待禾汀能夠和自己說話,可是禾汀問候了所有人,卻偏偏不理自己。
他做錯什麼了嗎?
“小姐,早飯要在花園裡吃嗎?”華叔笑着問道。
禾汀點點頭,“嗯,我要牛奶麪包就好了。”
“是,請稍等。”說完,話說轉身回到別墅裡。
禾汀繼續逗弄着兩個孩子,用手指輕輕的撓着他們的下巴,因爲癢癢,兩個孩子就發出咯咯的開心的笑聲。
而禾汀繼續對冷君池視而不見。
“介紹一下,我就住在隔壁。”女人主動與禾汀攀談,她用手指了指不遠處那棟紫色的別墅,笑着說道。
禾汀擡頭看了一眼,這悶騷的紫色倒是別具一格,在小島上格外的顯眼。
“很漂亮的別墅。”禾汀優雅淡然的一笑,隨口一說。
“我叫鄧凝天。”女人似乎忘記做自我介紹,立刻補充道,“很高興見到你。”
“我叫禾汀。”禾汀依舊不冷不熱卻溫文有禮的迴應着。
華叔從別墅的廚房裡烤好了麪包香腸還有培根端了出來,他將早餐放到禾汀的面前,給她倒了一杯熱牛奶,笑道:“請用。”
禾汀淡淡一笑,開始享用午餐,兩個孩子就交給華叔和冷老爺子繼續照看。
冷君池感覺氣氛怪怪的,他正想着禾汀到底是爲何而生氣,卻看見冷不丁的禾汀一記憤怒的眼神瞪了過來。
冷君池更加的莫名其妙,自己哪裡得罪她了?
鄧凝天看着冷君池與禾汀眉來眼去,眼神中暗藏着幾分羨慕,不由得說道,“你很幸福。”
禾汀微微擡起,她看向鄧凝天忽然覺得她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鄧凝天也覺得自己不該用那種有些幽怨的語氣說話,她歉然的一笑,轉移了話題,“你們不在的這幾日,我幫着華叔和冷爺爺照顧這兩個孩子,他們真的很可愛,而且是我見過的最最聽話的孩子。”
她說的是實話,她原本還擔心這麼小的孩子被送到這裡來,身邊沒有爸爸媽媽的陪伴會哭會鬧,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卻非常的聽話。
每天就是吃飽睡睡飽了玩兒,開心的等着爸爸媽媽來接自己。
“謝謝。”雖然禾汀覺得鄧凝天有些莫名其妙,可是還是表示了感謝。
鄧凝天微微一笑,她忽然想起了什麼,起身說道,“我家裡還燉了雞湯,先回去了,禾汀,你若是在島上閒得無聊可以來找我聊天。”
“嗯,好。”禾汀笑着點點頭。
鄧凝天臨走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冷君池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禾汀立刻就察覺到不對勁,她橫了一眼表情無辜的冷君池,用眼神交流——你們什麼關係?
冷君池只覺得冤枉,他搖搖頭,低了一個眼神——我們沒有關係,就是普通的鄰居關係,怎麼你吃醋了?
看着冷君池欠扁的表情,禾汀絕對不理他,繼續吃着她的早飯,反正她有一千種懲罰他的辦法,而且他卻無可奈何!
吃完早飯,太陽也越升越高,禾汀將兩個孩子抱回室內去休息。
果然是嬰兒,每天有近乎一半的時間都在睡覺,禾汀纔將他們放到在牀上,他們就閉着眼睛,睡着了。
趁着他們睡覺不需要人照顧的空檔,禾汀把昨天他們換下來的衣服準備自己親手洗乾淨。
冷君池一直跟在禾汀的身後轉來轉去,禾汀去哪裡,他就去哪裡,到最後禾汀終於煩了,她質問道,“冷君池,你是跟屁蟲嗎,幹嘛跟着我!”
冷君池努努嘴,“因爲你不理我。”
禾汀泛冷的美眸瞪着他,怒道,“理你幹嘛!”
“你不理我,別人會覺得我們夫妻不夠恩愛,我們可是要爭取做全世界做幸福的夫婦。”冷君池傲嬌的說道。
禾汀哼了哼,滿臉的戲謔,“聽沒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冷君池不解的問道。
“秀恩愛,死得快!”禾汀美眸一凜,“所以你還是剋制點吧。”
“不要!”冷君池非常清楚的知道禾汀忽然生氣絕對不是這個理由!
他糾纏着禾汀,見禾汀在給孩子洗着棉布的小衣服,他伸手來幫忙。
禾汀拗不過他,就讓他一起洗,可是就是不理他,也不多說半句話。
冷君池冥思苦笑,他沉吟半晌,忽然腦海裡的電燈泡一亮,來了靈感,他挪餘的一笑,“哈哈,我知道了,老婆,你在吃醋對不對?”
“吃什麼醋?”禾汀怎麼會承認自己吃醋,她沒有想到冷君池這麼快就發現了,惱羞成怒,“少胡說八道!”
“你是不是見到凝天以後就有了危機感?”冷君池得意洋洋的笑着,能讓禾汀吃醋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而且她吃醋這就表明,她是喜歡自己,在乎自己。
雖然這個問題早已確定,可是在當下知道以後,還是會覺得開心,甚至會覺得興奮。
“我沒有!”禾汀否認。
冷君池笑得花枝爛顫,他哪裡想到以前身邊那麼多女人,禾汀都沒有在乎過,可偏偏這次一個鄧凝天,她竟然如此吃味,真的是太可愛了。
看着冷君池笑得一副魅惑衆人又欠扁的模樣,禾汀實在是忍不住,她的手上全是肥皂泡,直接向着冷君池的臉抹去。
冷君池自然不會任由着禾汀攻擊自己,他的手上同樣也有肥皂泡,等禾汀再次靠近自己的時候,他就給她的臉上也抹了去。
禾汀震怒,他居然還敢反抗,一來二去,二人居然在浴室裡開戰,互相潑水,完全就像是小孩子在較勁。
誰都不服輸。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重新洗了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坐在陽臺上的藤椅,兩個人吃着冰棒。
陽臺下院子裡的晾衣架上是二人剛剛被弄溼的衣服,還有兩個孩子的衣服,在海風中伴隨着肥皂淡淡的香氣,飄蕩着。
難得的午後,吃着冰棒,吹着海風,格外的舒服。
這種熱帶小島就是好,四季溫暖。
禾汀忽然感覺有一道詭異的目光似乎在哪裡看着自己,她找了找居然是隔壁別墅的鄧凝天。
鄧凝天見禾汀發現自己,嚇得縮了回去。
禾汀心裡有些不爽,冷君池也早就瞧見,他立刻解釋道,“凝天是我表妹。”
禾汀剛剛浮起來的怒氣立刻壓下,可是想了想,卻又冒了出去,“那又如何?”
“她婚姻失敗,特別羨慕我們,所以一直暗中觀察我們。”冷君池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釋着,雖然他也不能理解爲何她的婚姻失敗要觀察他們。
禾汀皺起了眉頭,也覺得莫名其妙。
“我們甚至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結的婚,又什麼時候離的,”冷君池無奈的說道,“爺爺覺得她可憐,就讓她到小島上來小住,順便多一個人照顧孩子,爺爺和華叔也省了不少的力氣。”
禾汀倒是可以明白,一個女人被壞男人欺騙,然後離婚,情傷難愈,所以就變得有些神經兮兮的,可是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實在是不舒服。
冷君池一隻手橫在禾汀的身後,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摟了摟,說道,“好在明天我們就走,你不要擔心了。”
禾汀當然不擔心,可是這個誤會雖然解除了,可是她還有一筆賬沒和冷君池算!
他居然在她的身上留下那麼多的吻痕,今天別想睡在牀上!
冷君池見禾汀眼神冰冷陰鷙,他抖了抖問道,“怎,怎麼了?”
“冷君池今天晚上你最好給我去外面睡,不然夜裡我就把你人道了!”禾汀惡狠狠的說道,她想起昨晚的事情,白皙的臉頰和如玉的耳朵就泛着酡紅。
冷君池壞壞一笑,瞭然道,“原來是爲了這個啊,寶貝,你不必如此害羞,這就是夫妻之間正常的舉動,你習慣就好。”
禾汀冷哼,她不要!
……
M國還有一些關於秘毒和隔離山善後的事情沒有處理完,需要冷君池與禾汀親自去處理。
他們帶着兩個孩子先行一步到達M國,然後等事情全部處理完,再回到C國。
冷老爺子和華叔會在幾天後直接回到C國等他們,他們來小島的小型機場送行,鄧凝天也跟來了。
她一臉不捨的看着兩個孩子,這些日子都是她在照顧,自然是有些感情,甚至她將兩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對待。
看着她抱着孩子卻痛哭流涕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爲禾汀纔是後媽。
小燁被鄧凝天抱在懷裡,表情有些痛苦,爲什麼偏偏是他被鄧凝天抱,這個女人既奇怪又可怕,他纔不要被她抱,他真的不要!
看着小燁左右閃躲就是不讓鄧凝天碰自己,小狩看得咯咯發笑,真的是太好玩了。
“好捨不得你們,什麼時候你們才能回來,我等着你們。”鄧凝天摸着眼淚,非常真情實感的哭了,她真的好捨不得兩個孩子,也捨不得禾汀和冷君池離開。
禾汀皺着眉,“估計短時間裡我們不會再回來了,要不你跟着我們離開?”
聽到離開小島鄧凝天條件反射般的搖頭,她猜不到離開,這是唯一的一塊淨土,可是讓她遠離煩惱,她是不會離去的。
禾汀見她如此,也沒有勉強,她接過鄧凝天手裡的小燁,與冷君池一道再次向大家道別,然後登機離去。
他們一走鄧凝天就痛哭流涕起來,她真的好捨不得啊。
冷老爺子看到鄧凝天這副模樣,撇撇嘴,這丫頭真的是太奇怪了。
可是鄧凝天卻哭得肝腸寸斷,恨不得跟着他們一起離去。
不過想想自己不想離開這裡的原因還是算了吧,一離開這裡絕對會遇到自己不想看見的人,何必自找煩惱。
高空,飛機上。
兩個小傢伙雖然是第二次坐飛機,可是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特別的興奮,明明該睡覺的時間,卻在禾汀和冷君池的懷裡,望着窗外,咿咿呀呀的說個不停。
禾汀將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兩個孩子,她教他們窗認識外的藍天白雲,還有翱翔天際的鳥兒。
兩個小傢伙咿咿呀呀的學着,奶聲奶氣綿軟的聲音,既好聽又萌。
冷君池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三人,這就是他的全部,看着禾汀認真教導孩子們的模樣,難得展露出的柔情和耐性,心裡也不禁感嘆母愛的偉大。
禾汀察覺到冷君池炙熱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她側過臉,嫣然一笑,柔情似水不知融化了多少冰冷。
冷君池心尖一癢,她太誘人了。
最後他實在是忍無可忍,在禾汀的臉頰上吻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等到了酒店我再收拾你這個妖女。”
禾汀何其無辜的看着冷君池,她皺着眉,自己作甚了他爲何一副心癢難耐的模樣?
她嘴角抽了抽,嗔道,“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待一會兒嗎?”
“不能,看着你還能老實,我做不到。”冷君池特別賴皮的說道。
禾汀滿臉黑線,可惡!
她決定不理他!
冷君池見禾汀哼哼唧唧的不理自己,他連忙賠笑,這時小燁非常給面子的哭了哭,他餓了。
禾汀眯眯一笑,她從冷君池的懷裡接過小燁,說道,“無敵奶爸,快去衝牛奶吧。”
冷君池哭着一張臉,他凝着小燁,森森道,“他未免哭得太及時了。”
禾汀心裡卻是一喜,果然母子連心。
……
六個小時後,M國。
展堯與雷翰早早就在機場等候,他們見到兩個孩子也同樣愛不釋手,抱在懷裡不停的逗弄着,而且舉得高高也不會哭,反而還會笑。
展堯與雷翰不由得咋舌,真不愧是冷君池與禾汀的孩子。
離開機場,他們坐車先回酒店。
車上,展堯將這兩天的情況敘述了一遍,“現在遍佈全球的秘毒組織已經清除的非常乾淨,因爲行動的時候都是與當地的警方合作,所以行動非常的快速,而且能夠剷除這個恐怖組織,每個國家都特別的出力。”
“其實這功勞明明可以算君池一個人的,不過有警方的幫助更加順暢而已。”雷翰補充道。
展堯微微側身,他回頭看着冷君池與禾汀,繼續說道,“現在秘毒成員剩下的我們認識的有卓彩蘭,妮可,與之有牽連的還有F國的達西,剩下的已經清除乾淨。”
“M國這邊是什麼意思?”這些人已經不足爲患,禾汀比較好奇M國是如何表態的。
展堯表情微微一頓,“這就是讓你們親自回來處理的原因,M國以損失慘重爲由,希望你們可以給個說法。”
“哼,什麼說話無非是要錢。”冷君池冷哼,眼神輕蔑,嗤笑道,“我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胃口吞下這麼一大塊麪包!”
“還有,烈醒了,他還不知道向政風死了。”展堯有些擔憂,向烈聽到這個消息會這麼做,他擔心向烈會來找冷君池與禾汀復仇。
冷君池與禾汀卻一臉的坦然,什麼都沒有說。
禾汀因爲要照顧兩個孩子所以無法陪着冷君池前往國會去見M國的高層,但是她並不擔心有什麼問題。
冷君池,展堯和雷翰來到國會,他們非常順利的見到了之前與他們約見的M國高層。
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國防部的部長科爾文,一個在政壇上舉足輕重的男人。
冷君池眯了眯眸子,難怪向政風可以有恃無恐的在小島上建立隔離山然後用那些罪犯試毒,背後有整個M國撐腰,確實很有底氣。
“向政風已經死了?”科爾文一坐下來就直截了當的問道。
冷君池優雅的坐到他的面前,他眯縫着眼睛,淡淡一笑,回道,“你希望他活着還是死了?”
“你何出此言?”科爾文的臉上泛起絲絲不悅,他面色嚴肅,語氣沉冷,“作爲國家的叛徒,我們自然是不希望有人動用死刑,將他殺害。”
冷君池氣定神閒的一笑,“科爾文先生,有些話無憑無據的從你嘴裡說出來真的好嗎,我倒是不太介意,只是這種話我若是給有心的人聽了,你說會是什麼結果?”
科爾文微微一怔,明明是他在威脅冷君池,怎麼反過來變成了冷君池在警告他?
他知道冷君池在國際上的地位,冷氏集團可是一個能夠左右全球股市的男人,之前他就聽人打趣的說過,冷君池打一個噴嚏,股市都要抖三抖。
這一次,他也並非是要威脅冷君池,只是失去向政風或多或少對M國來說有些損失,但是並不慘重。
但是如果被冷君池握住了把柄,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了。
科爾文咬咬牙,想了半晌才緩緩的說道,“現在我們需要一個替罪羊。”他知道已經隱瞞不下去,不如開誠佈公的靜下心來與冷君池談一談,或許會有其他的辦法。
“可以,”冷君池微微頷首,“我可以替你們僞造所有的證據把過錯都推給向政風,但是我的要去,立刻關閉隔離山。”
“什麼?!”科爾文微微有些吃驚。
“國際法明文規定禁止研製和使用化學武器,如果這個消息公開的話,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冷君池的態度非常的強硬沒有半分的退讓。
爲了禾汀和孩子們往後的生命安全,他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科爾文心裡忐忑,他有些惱火卻又無可奈何,早就在他主動約談冷君池的時候,他們就失去了主動權。
不過隔離山在兩天之前因爲遊輪撞上了隔離山岸邊的礁石,同時遊輪的爆炸引起了隔離山的震盪,現在那裡無毒繚繞,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早就成爲廢城,捨棄也無所謂。
“好,我答應你!”科爾文想了很久點頭答應,“從此以後隔離山和秘毒都隨着向政風的死消失不見,希望你和你的夫人能夠安心。”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再來找我們的麻煩。
禾汀在酒店裡照顧着兩個孩子,得知她回來的消息,妮可忍不住的來找她,對於清除秘毒的事情妮可早就知道,她感激禾汀不殺之恩,而且心裡對向烈又愛又放不下。
禾汀見到她並不意外,只是覺得她這一副苦哈哈的模樣,完全沒有從前的靚麗,她的愛情還沒開始呢,怎麼就把自己折磨成這幅模樣了。
妮可瞧出了禾汀眼底的幾分挪餘,她尷尬的笑笑,“向烈醒了我去見過他,可是他不願意見任何人。”
禾汀微微頷首,自己的父親成爲了全名公敵對誰來說心裡都不好受。
“我沒法發表任何的意見,”禾汀聳聳肩,她不單單是當事人更是間接殺死向政風的兇手,雖然她並不覺得虧錢向烈,可是從冷君池與向烈的關係出發,總是要顧及一些的。
妮可點點頭,“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就不要多想,多多爭取一下,如果還是不行就放棄吧。”禾汀如是的說道。
妮可的眼底抹上幾分痛苦,她幽幽一嘆,“希望他可以快點好起來,不要沉浸在痛苦裡。”
不過她想了想自己的這套人生哲學不見得適用於向烈。
咚咚!
有人敲門,禾汀要照看兩個孩子,示意妮可去開門。
妮可無奈的一嘆,她簡直成了禾汀的小跟班,不過鑑於自己沒喲禾汀厲害只能乖乖的去開門了。
門外站着一個非常紳士的管家,妮可見到他愣了愣,問道:“你找誰?”
禾汀鄒了鄒眉,是不是傻,來到她的房間敲門自然是知道她的身份,能找誰。
“我是里昂家的管家,莎倫夫人讓我送來請柬,希望邀請冷夫人過門一敘。”管家溫文有禮的說道。
禾汀沒有想到莎倫夫人會邀請自己,她還以爲上次的合作以後,他們和里昂家再無瓜葛。
不過想想再無瓜葛這種想法也是可笑,怎麼可能再無瓜葛呢。
“好,我會準時去的。”禾汀站在房間裡搭話。
管家微笑着點點頭將手裡的請柬交給了妮可,然後轉身離去。
妮可拿着手裡的請柬回到禾汀的面前,遞給她,說道,“你去里昂家會不會見到向烈啊?”
禾汀手裡拿着請柬,目光清淡,“一定會。”
她篤定,莎倫夫人想要化解雙方的仇恨,可是談何容易。
“要不要一起去?”禾汀挑眉問道。
妮可有些意外,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錯愕的問道:“我嗎?”
禾汀微微頷首。
妮可想了又想,想到克拉拉那可怕的模樣,她的心裡非常的忐忑,不知道她會不會把自己轟出來。
禾汀知道她在擔憂什麼,她輕輕一笑,“邀請人是莎倫夫人,又是我帶你去的,克拉拉不敢把你怎麼樣的,除非你不想見向烈?”
“我要!”妮可目光陡然一凜,非常堅定的說道,她一定要見到向烈。
禾汀讓妮可幫着自己給兩個孩子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又帶上換洗的和尿不溼,然後安排了司機,帶着兩個寶寶一起去了里昂家。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到里昂家,只是這一次感覺有些陌生,或者說有些隆重。
莎倫夫人爲了迎接禾汀居然重新裝飾了整座山莊,禾汀雖然沒有受寵若驚,可是這未免也太誇張了。
莎倫夫人站在門前親自迎接,她穿着非常宮廷的長裙,優雅而華貴。
見到禾汀,她滿臉堆笑,一把握住禾汀的手,“謝謝你能來。”
“謝謝您的邀請。”禾汀忽然覺得以前出席宴會幸虧有冷君池在自己的身邊,不然自己一定尷尬的要死。
雖然她可以優雅得體的應對,可是心裡總是覺得不安。
莎倫夫人看到禾汀懷裡的孩子,驚訝而欣喜,“好可愛的小孩子,這就是你的雙胞胎嗎?”
禾汀微微頷首,“這是小燁,是哥哥,”她轉過身望着妮可懷裡的孩子,接着說道,“這是小狩,是弟弟。”
莎倫夫人越看越喜歡,如果向烈可以早點結婚就好了,孩子差不多也這麼大了。
“這位是?”莎倫夫人感覺妮可有些陌生。
“我的朋友。”禾汀說道。
莎倫夫人微微一笑,不在多問,請禾汀和妮可回到進到屋子裡。
……
莎倫夫人準備非常豐富的午餐,而且知道禾汀帶來了兩個孩子,她立刻指派了兩個人僕人在一旁照顧着。
飯席間三人說說笑笑的倒是很融洽,可是正當三人說笑的時候,一個身影卻闖了進來。
克拉拉見到禾汀並不意外,可是看見妮可卻一眼就認出來,她就是向政風的“情人”!
看着克拉拉兇狠的表情,妮可嚇得往禾汀的身邊縮了縮,要不要一副吃人的模樣這麼可怕啊。
禾汀動作優雅的咀嚼着牛肉,笑道,“克拉拉女士這是我朋友。”
“什麼,她可是……”克拉拉壓根不信禾汀的話,她剛開口就被莎倫夫人一個寒冷的眼神瞪了過來。
克拉拉諾諾的閉上了嘴,不敢再說話。
她走到對面的餐桌上,也跟着大家一起吃飯。
“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也該出門上班了。”莎倫夫人讓禾汀來的第二個目的就是讓她解開克拉拉的疑心。
克拉拉總是覺得有人跟蹤自己,所以她拒絕出門上班。
禾汀心中瞭然,想道克拉拉以前不可一世的模樣,現在卻龜縮在里昂家裡,這是諷刺。
“可是……”克拉拉心裡還是有些牴觸,她轉過看向禾汀,良久緩緩問道,“他真的死了嗎?”
“我說是的,你信嗎?”禾汀停下手裡的動作意味深長的笑望着她。
瞥見禾汀眼裡的戲謔,克拉拉心裡更加不悅,她哼了哼,“死了更好。”
想到向政風那副想要殺了自己的模樣,她早就心寒,死了就死了,她倒也不心疼,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向烈。
向烈從小就崇拜向政風,比對她都親近,現在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只希望有人可以勸勸他,讓他不要再爲那種人傷心難過。
莎倫夫人放下手裡的刀叉,笑呵呵的說道,“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你和君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就這幾天。”禾汀微微一笑,和顏悅色道。
莎倫夫人微微頷首,心裡忽然覺得有些失落,她原本希望冷君池或者禾汀可以勸勸向烈,可是他們這麼着急就走,時間怕是來不及了。
禾汀心裡自然明白莎倫夫人請自己來的目的,她展顏淺笑,開口說道:“莎倫夫人,還是不要指望着別人來勸向烈,他自己過不去心裡那道坎,誰也勸不了他。”
莎倫夫人愣了愣,眼睛眨了一下,然後尷尬的笑了笑,也知道自己是病急亂投醫了。
只是向烈在這樣下去,向家怕是要毀了。
雖然她是里昂家的主人,可是向家絕對不能棄之不顧,現在克拉拉仍舊是向政風的妻子,他們沒有離婚,向家的一切資產,她仍舊有權利繼承。
不過隨着向政風的死,向家的資產受到衝擊,現在的向家就像是在大海水中漂浮的小船,隨時都會被海浪擊碎。
爲了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必須守護好這一切。
她現在只希望向烈可以重新站起來,扛起向家的一切,承擔起應有的責任。
可是聽到禾汀這麼說,莎倫夫人訕訕一笑,不知爲何氣勢上遜色了禾汀。
“是啊,就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吧。”莎倫夫人無奈的嘆息着,說到底還是向烈自己的內心不夠堅強。
禾汀淡淡一笑,不在說話。
她拿着叉子叉起一塊切好的牛肉丁,剛要放入嘴裡,卻聽見身邊的小狩咿咿呀呀急急的叫喚着,實在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兩條小小的手臂和軟綿綿的小手衝着禾汀抓啊抓,希望她可以看自己一眼。
禾汀將狐疑的目光落到小狩急切的臉上,她舉着叉子上的牛肉在小狩的面前晃了晃,結果小狩就更急了,咿咿呀呀的仍舊錶述不清。
禾汀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是饞了。
她笑了笑,將牛肉丁放到小狩的嘴邊,小狩伸出自己小小的粉粉的舌頭舔了舔,粉撲撲的小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他還想再舔,可是禾汀卻拿回自己的叉子。
小狩露出欲哭無淚的表情,他坐在嬰兒車中雙腳不停的撲騰着,恨不得自己能夠親自拿過,親口嚐嚐那牛肉的味道。
禾汀搖搖頭,柔聲道,“不行,你太小了,吃不了這種東西。”
被禾汀拒絕的小狩急得快要哭了,他要吃,他要吃!
禾汀只覺得好笑,怎麼小小年紀對吃得東西這般執着,倒是一旁的小燁,眼睛斜着自己的弟弟,真是沒出息。
小狩纔不在乎這些,剛剛那塊牛肉丁上的燒肉汁真的是太美味了,他一定要吃到!
禾汀卻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沉然道,“你如果不聽話,一會兒我就不給你換尿不溼了。”
小狩表情一怔,粉撲撲的小臉發紅,雖然他不太懂但是感覺在大庭廣衆之下說什麼尿不溼很丟人,他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
小燁看着吃癟的弟弟,壞壞一笑,其實他也想嚐嚐,可是那種急不可耐的表情太丟人了。
飯桌上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笑了出來,這對雙胞胎真的是太可愛了。
妮可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羨慕,如果她可以結婚生子就好了,也生一對這麼可愛的孩子。
如此想着,她漸漸有些失神,她微微擡頭卻對上克拉拉警告的目光,那危險的目光是在警告她不要再糾纏着向烈,趁早放棄。
想到自己和向烈的差別,妮可訕訕的低下頭去。
吃過飯,禾汀想走,可是莎倫夫人再三挽留,她實在是喜歡禾汀的雙胞胎希望她們在停一停。
禾汀沒有拒絕,留下就留下吧。
冷君池處理完事情後,得知禾汀來到里昂家,就帶着展堯一起來了。
“奶奶。”冷君池與展堯異口同聲說道。
莎倫夫人微微頷首,笑容滿面,“你們來啦。”
“嗯,我來接禾汀回去。”冷君池淡淡的笑着,他從妮可的懷裡抱過小燁,笑着問道,“想沒想爸爸?”
小燁粉嫩的小臉揚着一抹笑容,點點頭,可是表現的並不是很激動,一點也不像禾汀懷裡小狩那麼熱情。
他無奈的捏着小燁的臉頰,“小小年紀這麼冷靜,一點也不像個小孩子。”
小燁目光幽幽,他雖然不會說話,可是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着,像是在說——我可是你兒子,自然是像你。
冷君池也被小燁一臉老成的模樣逗笑了,他無奈一嘆,總感覺自己的這個大兒子不好鬥啊。
不過,老子就是老子。
展堯也被兩個小寶貝給逗笑了,他笑着卻仰起頭看向三樓的陽臺上的窗戶,他知道向烈在家,只是他不願意出來見他們。
冷君池自然也知道,只是他不會勉強,向烈若是恨自己就恨吧,他不在乎。
旁邊的克拉拉也覺得感慨,雖然她不承認自己已經快要到了做婆婆的年紀,可是看見冷君池一家幸福美滿,她當然羨慕。
驀地,她感覺不知道哪裡投射過來一道陰鷙冰冷的目光,她身體微微一顫,可是回頭望去,什麼都沒有。
她皺了皺眉,這種恐怖的感覺太強烈了。
“你怎麼了?”莎倫夫人察覺到克拉拉的不對勁,見她坐立不安有些奇怪的問道。
克拉拉一臉的驚恐,她左顧右盼道,“媽,我感覺有人在監視我們,真的。”
莎倫夫人卻皺着眉,語氣非常淡定,“胡說八道,這裡可是里昂家,四周都有保鏢和監控,怎麼會有人監視我們?”
“真的!”克拉拉篤定,“真的有人監視我們,這種感覺真的太強烈了,是他,媽,是向政風!”
克拉拉蜷縮在藤椅裡一臉的驚慌,她感覺到那道目光的不善,她嚇得臉色蒼白,全身顫顫巍巍的。
莎倫夫人還想說什麼,冷君池卻皺皺眉,對展堯說道,“堯,你去周圍看看再去檢查一下監控。”
“好。”
莎倫夫人見冷君池的臉色變得非常嚴肅,她心中一凜,沉聲問道,“君池,有什麼不對勁嗎?”
冷君池收斂肅然的表情,他淡淡一笑,“先看看堯去檢查的情況吧。”
這麼一說,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禾汀沉靜的眸子輕輕的凝了冷君池一眼,眼神中帶着疑惑,該剷除的敵人基本都剷除掉了,還有什麼人會對他們有興趣?
如此想着,她還是謹慎起來,她護着懷裡的小狩,對冷君池說道,“我們回屋子裡去吧。”
“對!”克拉拉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急匆匆向着別墅走去,嘴裡嘟囔道,“屋子裡安全,我們去屋子裡。”
她神經兮兮的跑回到屋子裡,莎倫夫人一臉擔憂的走到冷君池與禾汀的身邊,皺着眉頭問道,“不會真的有事吧?”
冷君池淡然而冷靜,“不清楚,我們先進去吧,奶奶能不能給我們準備一間房間讓孩子們可以休息一下?”
“好好。”莎倫夫人點頭連連帶着他們折回別墅裡。
莎倫夫人吩咐管家給他們準備了房間,他們回到房間,將門關好。
禾汀將孩子一一放到牀上,她拉着冷君池的手,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我沒有發現什麼,只是我也感覺到有人在看着我們。”冷君池實話實說,其實也不必緊張,即便真的有什麼,他大可以從外面調人進來,將人抓起來。
但是他擔心打草驚蛇,對方若是狡猾很有可能會逃走,所以還要看看展堯帶回來的消息。
約莫過了十五分鐘,展堯回來了,他臉色凝重,也沒有避諱禾汀,沉聲道,“確實有人,我剛剛看了監控視頻,我懷疑是……”他語氣頓了頓,“是向政風。”
冷君池與禾汀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明明中了毒,雖然那天他在遊輪上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跳入海中,可是就算不被毒死,可是海水那麼涼,而附近又沒有救援的船隻,他根本活不下來。
即便得罪,他身體的毒也會要了他的命!
冷君池神色緩了緩,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了那日設定好的航線地圖來看,禾汀與展堯都湊了夠來。
他們估算着那日向政風跳海時候的位置,臉色都微微一暗,原來在那條航線上是有一些暗礁小島的,不知道向政風從哪裡知道了這些,拼命的跳入了海水裡,就爲了能夠活命。
倒是他們大意了。
展堯蹙着眉,低聲道,“我立刻通知翰帶人過來。”
爲了確保衆人的安全,他必須快速部署。
“不必。”冷君池阻攔道,他黑色的眸透着隱隱的霸氣,“向政風能夠活下來會更加謹慎,你現在派人進來就真的打草驚蛇,想要抓到他就不容易了。”
展堯恍然,他點點頭,倒是自己衝動了。
“你帶着孩子先走,我留下。”冷君池有些擔憂的看着禾汀和牀上兩個數着手指頭玩耍的孩子。
禾汀搖搖頭,語氣更加沉冷,“如果向政風的目標是我,他一定會跟着我一起離開的,不如就在這裡將他一網打盡,而且秘毒早就沒了,他手裡不可能再有可以動用的勢力,窮途末路,我們都是他的敵人。”
冷君池微微頷首,禾汀說得自然是有理。
窮途末路,向政風的目標是所有人,所以誰也逃不掉。
“你們是瘋了。”展堯覺得他們太瘋狂了。
禾汀卻淡淡一笑,美眸閃動着促狹之色,“他窮途末路,可是卻不想死,他現在不敢動手殺我們,但是他爲了保命必然會做些什麼。”
展堯眯了眯眼睛,想到是克拉拉最先感受到向政風的存在,他頓了頓,臉色染着疑惑,“難道他的目標是克拉拉?”
禾汀與冷君池一起頷首。
向政風只爲保命,只要將克拉拉控制在手裡就可以向里昂家提出各種要求,而冷君池與禾汀還拿他無可奈何。
既然是爲了活命,事情就簡單了。
“讓外面的保鏢不用太在意,今天我們就住在這裡,看看向政風到底要做什麼!”冷君池心裡早已想好,他會好好保護禾汀和兩個孩子的。
……
克拉拉不確定那個一直盯着自己的人是不是向政風,可是她寢食難安,心理焦慮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她現在誰也不信任,唯一信任的就只有向烈。
可是向烈誰都不願意理,也不願意出門,人眼看就要廢了。
她越想越氣,都是向烈害得!
就在她坐立不安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從外面的陽臺閃過,可是她並沒有察覺。
她撇頭看見牀頭櫃上的鬧鐘已經一點鐘了,她甩甩頭,從向政風死後,她就被莫名其妙的眼神折磨的神經崩潰,她還是去泡個熱水澡,然後睡覺吧。
想着她就走進了浴室。
三十分鐘後,克拉拉穿着白色的浴袍,頭髮溼漉漉的從浴室裡走了出來,她一邊擦拭着頭髮一邊朝着牀走去,可是她記得自己是開得天花板的燈,不是檯燈?
她忽然覺得不對勁,感覺到一股勁涼的風從外面吹了進來,她凝眸望去,落地窗怎麼打開了?
驀地,她全身一寒立刻感覺到背後有一道黑影,她剛要吼出聲音,卻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嘴巴。
她發出唔唔的聲音,她的後背貼着一個冰冷的身體,就連這個人的手都是冰冷的可怕。
她雙眸暴睜仰頭看着控制自己的人,看清他的樣貌後,她卻雙腿一軟,險些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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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
向政風!
他居然沒有死?!
“親愛的,想我了嗎?”向政風的聲音透着詭異,他臉色呈現一種青紫色,看起來非常的可怕。
克拉拉臉色蒼白,全身劇烈的顫抖着,她一點也不喜歡被向政風這麼稱呼,以前覺得好聽動聽,可是現在卻覺得很恐怖。
克拉拉用力掙扎着,可是向政風卻毫不留情捏着她的下巴,力氣之大彷彿想要捏碎,威脅道,“吼出來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就像我這樣!”
變成他那樣?
雖然向政風臉色呈現青紫色確實有些恐怖,可是她知道向政風話裡並不單單是這個意思。
她惶恐不安的瞪着向政風,眼眶含着淚水,卻不敢說話。
想到那次向政風下了狠心要殺自己,她也不敢再反抗什麼。
她只希望能有人發現向政風還活着,來救救自己。
“跟我走!”向政風拿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手銬,將自己的手與克拉拉的手拷在了一起。
克拉拉險些昏過去,這是要將他們捆綁一輩子嗎?
她纔不要!
在向政風的威脅中,克拉拉只能乖乖的跟着他走,二人悄無聲息的出了門,她雖然很想吼,可是向政風手裡的匕首就抵在她後腰上。
克拉拉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只能安分的朝前走着,他們走出別墅向車庫走去。
冷君池等人早就發現了向政風潛入別墅,而且抓到了克拉拉,他們躲藏在暗處,手裡舉着手槍準備隨時將向政風擊斃。
克拉拉看着車庫越來越近,可是她不想和向政風過什麼亡命天涯的日子,而且指不定向政風會怎麼折磨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忽然大吼道,“救命啊!來人啊!”
她的一吼,讓原本有些鬆了一口氣的向政風變得暴躁起來,他咒罵一聲,“賤人,閉嘴!”
他將匕首架在克拉拉的脖子上,若不是留她還有用處,他恨不得一刀解決了她。
躲在暗處的冷君池與展堯不敢開槍,生怕誤傷了克拉拉。
就在這時,外面的保鏢聞聲紛紛闖了進來,他們手裡舉着手槍,看見克拉拉被向政風控制,他們也不敢輕易開槍。
向政風知道按照這種情勢自己早晚會被人抓走,他眸光狠了狠,對着那些人怒道,“你們趕過來,我就殺了她!”
所有人都頓住了腳步,冷君池與展堯相視一眼,從一旁的灌木叢裡站起身來。
看到他們二人,向政風的眼神變得更加猙獰,若不是他們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恨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可是現如今還是保命要緊。
如此想着,他對冷君池說道,“怎麼很意外吧,我居然沒有死。”
“沒什麼可奇怪的。”冷君池語氣淡淡,他細長黝黑的眸子寒光凜凜,“你想要做什麼我知道。”
“哦?”向政風玩味一笑,“說來聽聽。”
冷君池嗤聲一笑,“說又如何,你是逃不掉的,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你就那麼自信可以抓到我?”向政風心裡也有些忐忑,手裡的匕首卻微微有些發抖,他確實也在擔心自己到底怎麼逃出去。
“我不是抓你,是殺了你。”冷君池語氣輕佻,劍眉星眸滿是戲謔之色,眼神裡暗藏着殺意。
向政風微微一怒,“君池,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你的長輩。”
“一個想要置我於死地的長輩。”冷君池冷幽幽的說道。
“是你們逼得太緊,”向政風暴怒,“你們毀了我的一切,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立刻給我準備車,不然我今天就與她魚死網破!”
反正他現在這幅鬼樣子,已經不想活了,既然已經沒有退路,他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不,我不要死!”克拉拉看似無畏無懼可是比誰都怕死,特別是殺她的人還曾經是自己的枕邊人。
砰!
所有人來不及反應一聲巨響,從別墅三樓的陽臺方向傳來槍聲。
向政風悶哼一聲,他後心受了槍傷,濃稠而腥臭的血順着槍口涌出,讓人聞了想要作嘔。
他的身體漸漸軟下,失去了控制,砰地一聲倒在地上,因爲二人的手腕被手銬相連,克拉拉也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的眼神卻落向了三樓,那個開槍殺死向政風的人正是向烈。
世事難料,沒有想到向政風最後的結局是被自己的兒子殺死。
禾汀從別墅裡走了出來,她來到向政風的屍體前,蹲下身體看了看,她也聞到了血液裡混雜的腥臭味。
她終於明白爲何向政風被人灌了毒以後居然還能活着跳入海中,原來他在中了禾汀配製毒藥的時候,他早就中了其他的毒。
看這樣子應該是禾清差不多的毒,不用猜也知道是禾雲如。
向政風一定不會想到被自己的親生女兒下了毒。
向烈也緊跟着從別墅裡走了出來,他從向政風的身上摸到鑰匙,打開了手銬,將驚魂未定的克拉拉拉了起來。
“他死了?”向烈問着早已明瞭的問題,他明明剛剛摸過屍體的。
禾汀微微頷首,“就算你不打死他,他遲早也會被毒折磨死。”不如說向烈的這一槍結束了向政風所有的痛苦。
向烈的表情異常的凝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神變得非常冷漠。
克拉拉依着自己的兒子,驚慌失措道:“兒子,你殺死了他,你……”
向烈安撫着克拉拉,他幽幽一嘆,“媽,那天在醫院他想殺了你,我都看見了。”
他當時剛剛恢復意識,當他看到向政風想要掐死克拉拉的時候,他心裡又急又氣,可是全身沒有力氣,起不了牀也喊不出聲音,甚至就連眼皮都沉重的可怕,睜開又閉上,不受控制。
幸好禾汀趕來救下克拉拉,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卻又再次昏了過去。
後來他醒了,又聽說向政風命喪大海,心情非常複雜。
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是他的父親,他實在是想不通,知道剛纔他看見了向政風眼底對克拉拉的殺意,他的心早就冰涼了。
這才狠下心一槍打死了向政風,向政風中毒很深,與其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倒不如死了。
“君池,我爸爸的屍體……”向烈緩緩開口。
冷君池瞭然,“今晚什麼都沒有發生,向政風的屍體你自己處理吧。”
“謝謝。”向烈面無表情,眼神透着一絲感激。
冷君池對禾汀說道,“收拾一下,我們回酒店。”
“嗯。”禾汀微微頷首,轉身向着別墅走去,他們終於可以回家了,M國的事情總算是處理完畢。
連夜冷君池就帶着禾汀回到酒店,展堯想着終於可以回去,也稍稍寬了心,心裡壓抑着對米小涵的思念越來越濃。
向烈偷偷的給向政風選了一個還算是不錯的墓地,給他豎了一個無字碑,一世英名就這麼被向政風自己毀了。
死後甚至連名字都不能留下,世界上好像從來沒有這個人存在過。
他獨自一人站在墓碑前,眼神冰涼,沒有眼淚沒有悲哀,只是覺得無奈。
自己崇拜的父親其實是一個罪大惡極的人,這讓他怎麼能接受。
可是人死了一切就都煙消雲散了,他也不想再去在意。
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可是他沒有辦法,在向政風想要殺死自己母親的那一刻,他就不想再認這個人爲父親。
向烈淡淡的呼出一口氣,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然後點燃,慢條斯理的吞雲吐霧。
良久,他語氣沉然,“出來!”
妮可訕訕一笑,從一旁的墓碑後鑽了出來,她只是笑着不說話,大腦裡早就一片空白。
“向……烈。”妮可有些緊張兮兮。
向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喜歡我?”
妮可愣了愣,臉頰浮現兩抹紅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向烈覺得有些可笑,“你不是這種性子,矯情什麼?”
妮可再次一愣,原本還有些羞怯的表情卻有些委屈,她確實不這樣,可是碰到向烈就變成這樣了。
“我們試試看,你覺得如何?”向烈忽然開口。
“什麼?”妮可驚愕,她沒錯吧,他居然說試試看?
是試試看交往嗎?
“不願意就算了。”向烈有些疲憊的說道。
妮可連連搖頭,“不行,說話算話,你不能反悔!”
向烈覺得可笑,她這性子也是可笑,但是……挺可愛的。
他累了也不想兜兜轉轉的,就她吧。
反正知根知底,沒什麼不好。
妮可簡直不敢相信,激動的快要哭了,就算克拉拉那兇狠的表情在她的腦海裡閃過,她都不覺得害怕。
管她呢,先轟轟烈烈的愛一場再說吧!
……
冷君池與禾汀歸程已定,展堯與雷翰同行。
伊諾,肖恩還有向烈和妮可親自來送行。
“我們走了,你們保重。”冷君池看了看衆人,伸出的手卻拍在了向烈的肩膀,有些話有些事,男人之間不用說的太清楚。
向烈微微頷首,眼神深沉。
“唉,小傢伙,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面。”伊諾抱着整天笑呵呵的小狩,喜愛的不行。
冷君池的兩個兒子非常有趣,老大小燁性格沉穩,老二小狩卻嘻嘻哈哈一副無憂無慮。
小燁的性格其實很像禾汀,嚴肅不失深沉卻又文謙,倒是小狩笑哈哈的模樣,很像冷君池平日裡的玩世不恭。
不過怕就怕小狩像冷君池一樣腹黑,那纔是讓人頭疼。
話所如此,他還是喜歡小狩,就早早定下了娃娃親,“君池,我想好了,這小狩要給我做女婿!”
“想得美!”冷君池立刻從伊諾的懷裡抱過自己的寶貝兒子,他斜睇着伊諾,“想讓我兒子娶你女兒,問題是你先有個老婆。”
伊諾嘴角抽了抽,“冷君池,知不知道人艱不拆啊。”
此話一出逗得大家微微一笑。
雷翰卻阻止道,“伊諾,你去排隊,等我家曦曦選完了,才輪到你家。”
冷君池額頭滿是黑線,“喂喂,憑什麼是你女兒選我兒子啊,我兒子這麼優秀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供着我兒子來選!”
面對冷君池的大言不慚,衆人敗給他的厚臉皮了。
這時,展堯卻清了清嗓子,朗聲道,“連老婆都沒有的都靠邊,君池,記得給我女兒留一個。”
衆人齊齊望去,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打算和米小涵結婚了?”禾汀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們本來就有打算,只是一直被耽擱,這次事情都處理完了,我也該解決一下終身大事了。”展堯笑眯眯的從西裝口袋裡拿出請柬交給每個人,就連小燁和小狩都有份。
冷君池望着手裡的粉色的請柬,嘴角抽了抽,挪逾道,“堯,你的品位……”
“這是小涵選的。”展堯說道,而且遵從老婆的選擇沒什麼不對,他冷君池不更是妻奴。
眼看着展堯的女兒也來搶小燁和小狩,妮可急了,她拉着向烈的手腕道,“我們也要生,絕對不能讓他們搶先一步。”
“這麼按耐不住?”向烈目光促狹的凝着身邊早就羞紅了臉的妮可。
妮可低頭,吐吐舌頭,有些後悔自己的嘴快。
大家被他們逗得不由得一笑。
最終,冷君池與禾汀他們終於走了,M國的一切終於平息。
……
蓮岸別墅。
冷君池與禾汀回來有些日子了,他們的生活終於歸於平靜,無風無波過得平平淡淡卻倍感覺得幸福。
冷老爺子和華叔也回來了,但是他們並沒有和這對小夫妻住在一起,畢竟太不方便了。
冷君池買下了這棟別墅後面的另一棟別墅給他們住,而且兩棟別墅捱得很近,平日裡來往也非常的方便。
有些時候禾汀想要出去,只要給華叔打個電話,華叔就從對面的別墅出來來接兩個孩子過去,省去不了不少的事情。
而展堯爲了方便,也在這裡買了一棟別墅,方便往來。
這些日子禾汀有些時候會把孩子交給華叔,然後陪着米小涵置辦嫁妝,她沒有父母,舅舅是個粗糙漢子,至於舅媽並不是很願意管,所以她只能自己來辦,索性有禾汀和容兒,米小涵並沒有覺得很孤單。
一早,冷君池吃過早飯就去上班,他在禾汀的臉頰吻了吻說道,“耀川和他老婆下午就到。”
“太好了。”禾汀心裡高興,她很想青山泠,畢竟那是她爲數不多欣賞的女人。
“是啊。”冷君池壞壞的一笑,心裡卻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禾汀微微蹙眉,可是見他笑容又變得清澈無害,就沒有多想。
冷君池去上了班,禾汀則是在家繼續照顧孩子們,看着寶貝們健康長大,這比什麼都重要。
再見青山泠,她們都已爲人母,不過青山泠這次出門並沒有帶着孩子出來,一是路途遙遠擔心孩子的身體受不了,另一個就是他們找到了平澤耀川的外公,外公疼愛重外孫,就沒讓孩子出來。
禾汀笑道,“是啊,孩子身體不適就算了,下次我們帶着孩子去看你們。”
她之前聽冷君池說,青山泠孩子的身體並不太好,有些虛弱。
青山泠笑得開心,“好啊,這些小傢伙一定會成爲好朋友的。”
想着這些孩子長大以後也會成爲像冷君池和平澤耀川這般要好的朋友,禾汀與青山泠的臉上的笑容都深了幾分。
聽說青山泠來了,容兒更是興奮,晚上她將自家的雷曦扔給了華叔,又攛掇着禾汀把孩子交給華叔照顧,然後禾汀,容兒,青山泠和米小涵再加上方彤,出去逍遙自在了。
至於要去哪裡,她們讓米小涵選。
“我想去遊樂園。”米小涵諾諾的說道。
“爲什麼?”容兒以爲她會想去酒吧那種地方,遊樂園未免也太幼稚了,“這可是你的單身派對?”
“我小時候沒什麼朋友,從來沒有和朋友去過。”米小涵解釋道。
禾汀認真的想了想,“我好想也沒有。”
青山泠附和,“我也是。”
她從小就是青山組織的老大,身爲老大就必須以身作則,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她甚至都沒有參加過畢業旅行,真是人生遺憾。
如果今天真的可以,那真的是太好了。
容兒這個半路輟學的外國人,因爲從小照顧妹妹,也沒有去過。
所有人看向方彤,她是這五個人裡最正常的人,應該去過那種地方。
“我……我也沒去過,”方彤怯怯道,“你們知道的,學霸嘛沒什麼朋友的。”
“欠扁!”容兒最最妒忌的就是這些“讀書人”!
“好,那我們就去遊樂園!”禾汀發動了車子,載着其餘的四個人朝着遊樂園開去。
遊樂園。
禾汀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來這麼幼稚的地方看着雲霄飛車海盜船激流勇進,她居然特別有興趣。
容兒也是瘋狂,拉着衆人第一站就是過山車,五人排着隊,眼睛看着那些在過山車上瘋狂吼叫,還有從上面下來後,臉色煞白的人。
所有人都是一臉興奮,唯有容兒打了退堂鼓,這未免也太可怕了。
她想要逃,眼看着就要拍到她們,她嘿嘿一笑,“我去給大家買點喝的,你們就不要等我了。”
然而容兒想跑卻被禾汀一把揪住,她拖着容兒,沉然道,“自己選的過山車,哭着也要做完。”
容兒欲哭無淚。
……
從過山車下來後,除了禾汀,所有人都臉色蒼白的橫七豎八的坐在長椅上,說什麼也不肯動了。
禾汀雙手抱臂,語氣淡淡,“就這樣不玩兒了?”
容兒連連擺手,“不玩兒了,不玩兒了,我快要吐了。”
其餘的三人也紛紛搖頭,她們不敢了。
禾汀淡淡一笑,真是沒意思。
“那回家吧。”禾汀覺得都已經這樣了,還是回去好了。
“不行!”容兒一臉的可惜,“好不容易出來了,我們去開房喝酒!”
“好!”另外的三人紛紛附和。
禾汀揉着自己的額頭,她們是真的瘋了。
這五個人一出現在梵蒂斯酒店立刻就惹來了矚目,這裡隨便拉出一個身份都不一般,而且有冷氏集團夫人站在最前面,大家更是好奇。
禾汀她們直接來到總統套房,容兒讓服務員送來酒和飯菜,服務員乖乖聽話去辦。
接下來,除了禾汀,其餘的人都有些瘋狂了,開着音樂,喝着混合的各種酒,她們說說笑笑,有些語無倫次了。
禾汀其實喝得不少,只不過她沒有那麼瘋狂罷了。
雖然這裡除了容兒最小的是她,可是她的沉冷靜默心性的老成,讓人以爲她是這裡最年長的。
這酒一直喝到後半夜都沒有停,這其中她們幾個人的手機都響過,這幾個人居然將手機直接扔進了盛滿啤酒的被子裡,繼續喝。
相反冷君池只給她發了一條簡訊,讓她好好玩兒。
禾汀淡淡一笑,這鮮明的對比真是好笑。
再後來,那四個人終於都喝醉了,喝得失去了知覺,橫七豎八的倒在沙發和地毯上,容兒和方彤的嘴裡還說着胡話。
禾汀無奈的搖搖頭,她起身走出總統套房,她來到旁邊的客房敲了敲門。
門咔嚓一聲開了,冷君池站在她的面前,身後還跟着另外四個男人。
“都喝醉了,都領回家吧。”禾汀揉着自己的隱隱作痛的額頭,臉色酡紅。
冷君池將禾汀攬入懷中給其餘的四個人讓了路,他們魚貫而出去了隔壁的房間。
禾汀將自己的小腦袋倚在冷君池的懷裡,一雙小手玩弄着他的領帶,眼神漸漸有些迷離,其實她醉了,只是一直強撐着。
冷君池的手臂圈着她的細腰,眼神輕柔。
這時,其他人抱着自己的女人一一離開,冷君池這次將禾汀抱回房間裡,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他將禾汀壓在門板上,語氣溫柔,目光炙熱,“喝多了?”
“嗯,”禾汀非常誠實的點點頭,她雙臂勾住冷君池的脖頸,聲音糯糯軟軟的,“君池,我頭疼。”
“乖,我抱你去牀上躺會兒。”冷君池這麼說着卻不動,他喜歡這樣的禾汀,魅惑誘人,嫵媚嬌軟。
禾汀雖然喝得醉,意識有些模糊,可是她的感覺還是有些,嗔道,“你壓着我,根本就沒有抱我。”
冷君池微微一笑,性感的呼吸灑在禾汀的滾燙的臉頰上,“好,我抱你去牀上然後再壓你。”
“色狼!”禾汀嬌聲咒罵,聲音非常的好聽。
冷君池心癢難耐,抱着禾汀就朝着牀走去,今晚他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這個小丫頭,誰讓喝醉的她這麼迷人可愛。
只不過翌日禾汀起來,望着自己一身如紅梅的吻痕,恨不得咬死冷君池,每次都這樣,真的是太可惡了!
冷君池見牀上的禾汀呲着呀,他淡淡一笑,纖細的手指勾着禾汀的下巴,桀驁道,“嗯,昨夜服侍的很舒服,爺有賞!”
“賞你個頭!”禾汀翻身坐起,她一手摟住冷君池的脖子,向牀上壓去,嗔道,“居然敢在我面前自稱本大爺,不想活了你!”
冷君池被禾汀滿滿的抱在懷裡,禾汀軟綿的身體格外的舒服,更何況她還一絲不掛呢。
冷君池邪魅一笑,細長的黑眸染着魅色,“難道你要讓我欲仙欲死?”
禾汀紅着臉,冷哼道,“冷君池,你……你不要臉!”
她惱了。
冷君池卻嘿嘿的壞笑道,“我只要你。”
禾汀凝着他,目光幽怨,他還能再噁心一些嗎?
“你是要起牀還是要休息?”冷君池舒舒服服的躺在禾汀的懷裡,倒是懶得動彈,想到還要去公司,就有些意興闌珊了。
禾汀推開冷君池,她在牀上摸索着自己被冷君池撕碎的衣服,她舉起衣服又放下,目光幽冷的瞪着冷君池,質問道,“昨晚你也喝醉了嗎?”
面對禾汀的質問,冷君池皺了皺眉,英俊的臉上滿是疑惑,“爲什麼這麼說?”
禾汀將自己的襯衣扔給冷君池,怒道,“都被你撕碎了,昨晚你獸性大發不知道剋制嗎?你讓我穿什麼出去?!”
冷君池抓住禾汀扔來的撕碎的衣服,賊兮兮的笑着,“打個電話我讓外面的人送來。”
“快點!”禾汀暴怒,她還要趕時間回家去看孩子,昨天太瘋狂了,她都沒有回家,她這個媽媽不稱職。
她目光幽幽的反省着,但是這其中冷君池也要負些責任!
昨夜,他沒醉,完全可以帶她回家的。
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冷君池笑容淡淡,一臉的得意洋洋,他妖孽般的舔舔脣瓣,拿出手機給服裝店打了電話,禾汀的衣服他都是從那裡訂來的,留有禾汀的尺寸。
“明天就是米小涵的婚禮,你要不要準備什麼?”冷君池掛斷電話後忽然問道。
禾汀認真的想了想,她向來在人情世故上有些欠缺,送禮物這種禮尚往來的事情,她真的不太會。
冷君池見她一副毫無準備的模樣,寬厚的手掌揉着禾汀的腦袋,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笑道,“我給你準備好了。”
“那你不早說!”禾汀嗔怒,他是故意的!
冷君池嘿嘿一笑,“逗你玩兒!”
“可惡!”禾汀穿上一旁的浴袍,將剛剛要起身的冷君池用剪刀腿鎖住。
明明她非常的用力但是擺脫他幹嘛一臉享受的模樣!
冷君池壞壞的笑着,天天被禾汀這麼“折磨”也挺有意思的。
三十分鐘後,服裝店送來了新的衣服,禾汀早就洗完澡等待着,換好衣服後,她這才與冷君池離開酒店。
只不過宿醉後就是頭疼,冷君池開始先送禾汀回家,然後再去醫院。
路上冷君池挪餘,“你這樣急急忙忙的回家,也不見得能夠照顧寶寶。”
禾汀清淺的嘴角卻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只要能夠看着他們的小臉,我都心滿意足了。”
冷君池靜靜的看着她,然後揚脣也跟着她笑了起來。
……
回到家裡,禾汀在見到兩個孩子以後,最後還是抵不過腦袋撕裂般的疼,再次將孩子交給華叔,她就去睡了。
冷老爺子正好也過來幫忙一起照看,他見禾汀臉色難看,上樓的時候也是跌跌撞撞,他看着旁邊的冷君池,擔憂的問道,“她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冷君池笑着,“估計很快就要有什麼了。”
冷老爺子皺了皺眉,不太能理解冷君池話裡的意思。
雙胞胎卻在嬰兒車裡歡快上躥下跳,其中小狩手裡拿着玩具,發出:“咩咩”的發音。
……
翌日,清晨。
終於到了展堯與米小涵的婚禮當天,展堯的別墅裡早就忙成一團,大家有條不紊的忙進忙出,禾汀就抱着孩子與負責幫她照顧雙胞胎的青山泠坐在一旁看着米小涵打扮。
容兒抱着雷曦時不時的給化妝師意見,米小涵的臉上洋溢着激動的微笑,只是她還是顯得有些不安。
“小涵,你怎麼好像很不安穩?”禾汀皺起了黛眉問道。
“啊……哦。”米小涵連注意力都有些恍惚,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第一次結婚,我緊張。”
“沒關係,一回生兩回熟。”容兒說道。
所有人扶額,這句話用在這裡總覺得彆扭。
米小涵一臉的無奈之色,“容兒,女人的第一場婚禮比什麼都重要。”
其餘的人再次扶額,這說的又是什麼話,彆彆扭扭的。
禾汀嘴角抽了抽,“難道你們還想結第二次啊,就不怕外面的那些狼聽到了把你們生吞活剝了?”
禾汀算是體會到了男人吃醋的能力,那個酸啊,酸的能腐蝕一切。
前天喝醉之後,這些女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教訓,不過今天這麼一看,就沒有一個長記性的。
她無奈的搖搖頭,卻看見一旁的方彤,在做深呼吸。
禾汀皺眉,“方彤,你又在做什麼?”
方彤受到了驚嚇,她驚慌失措看了禾汀一眼,卻又害羞的低下頭,默不作聲。
禾汀覺得有些好笑,她爲何一臉的嬌羞啊?
“方彤?”容兒也覺得奇怪,她用手指戳了戳方彤的臉頰,驚訝道,“你的臉好燙啊。”
方彤猛地擡起頭,“別,別胡說。”
青山泠笑道,“別人結婚,怎麼弄的你這麼緊張?”
方彤擡起翦水秋瞳,“今天是我第二次當伴娘,而且我還要搶到捧花!”
“你放心,沒人和你搶,我們都結婚了。”禾汀一臉同情的望着她,而且外面的那些人,只要施以警告就絕對沒人敢和她搶。
訪談這才反應過來,是啊,這裡就她沒結婚了。
她欲哭無淚,“我結婚的時候找誰當伴娘啊?”
“鑑於你和步醫生的感情還不到結婚的時候,到時候我可以把我家小曦曦借給你。”容兒笑着說道。
方彤幽怨,低聲道,“什麼啊,我下個月就接了。”
“什麼?”衆人都覺得吃驚。
方彤嘟着嘴,“難道不行嗎?”
禾汀笑而不語,這也是應該的,方彤爲了步俊瑜深入危險之地,這是她應得的,步俊瑜這麼做也不單單自是爲了感激她,回報她,是真的愛她。
“新娘快點準備好了嗎?”房間外有人喊着問道。
“馬上就好!”衆人齊齊喊道。
接着不用照看孩子的人七手八腳的給米小涵整理着婚紗頭紗,然後其餘的人則是出去了。
禾汀與青山泠抱着孩子走出化妝間,正好冷君池過來接禾汀和孩子們。
青山泠將自己懷裡的小狩交給冷君池,笑道,“我去找耀川。”
“嗯,好。”禾汀笑着回到。
冷君池抱着小狩,又看了看禾汀懷裡的小燁,笑道,“兩個孩子越來越像我了。”
禾汀皺眉,“少自戀,這孩子怎麼可能都像你!”明明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
冷君池嘿嘿一笑,“至少在性別上是想象的。”
“……”禾汀窘,真的是敗給了他,真是硬凹過來。
不過小燁和小狩兩個孩子長得確實很像冷君池,雖然禾汀不願意這麼承認,但是他們就是冷君池的翻版!
一副魅惑衆生的妖孽相,小小年紀不知道迷了多少人。
她現在有些擔心,這兩長大以後不會真的成了“禍害”了吧?想着那些小姑娘們紛紛心碎的模樣,禾汀忽然覺得有些無語。
他們回到宴席上,才一落座就有很多喜歡小燁和小狩的千金小姐湊了上來,雖然冷大總裁難以靠近,但是和他兒子親熱親熱也是可以的。
只不過是小燁非常的高冷,誰想碰他抱他,他都拒絕,絕對不讓她們得逞。
倒是小狩咯咯地笑着,享受着姐姐阿姨們的疼愛,那些千金小姐和少婦也都是大方的人,喜歡小狩喜歡的不行,立刻讓人去準備好了適合嬰兒吃的進口高級糖果送給他。
雖然小燁看得眼饞,可是這誓死不從的模樣,實在是可愛。
等這波人走後,冷君池無奈的笑了,他差不多可以預見小燁的未來了,至於小狩,別真的成了花花公子就好,不然他一世的威名啊都全完了。
不多時,婚禮終於開始了。
伴隨着音樂,穿着聖潔的白色婚紗的米小涵在自己舅舅的攙扶下緩緩走上紅毯,朝着展堯走去。
看着二人站在一起宣誓,交換鑽戒,擁抱親吻的畫面,讓大家都覺得非常的溫馨。
禾汀想起了自己的婚禮,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她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淺笑,非常的溫馨好看。
冷君池的注意力全在禾汀的身上,他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起我們的婚禮了,急急忙忙的,我好像什麼都沒有做稀裡糊塗的就上了你的賊船。”禾汀幽幽怨怨的說道。
“我這哪裡賊船,分明是滿是寶藏的海盜船。”冷君池大言不慚的說道。
禾汀撲哧一樂,算了,隨他去吧。
婚禮舉行之後就是吃吃喝喝。
禾汀不太喜歡這種氣氛,而且濃濃的酒味,她感覺兩個孩子都醉了。
冷君池瞧出她的不適,低聲道,“走吧,出去走走。”
禾汀點點頭,跟着冷君池去了婚禮會場外的玫瑰花園。
清爽的風一吹,禾汀立刻精神抖擻起來,她低頭看着懷裡的小燁,居然睡着了,而冷君池懷中的小狩也是一樣。
這雙胞胎果然心語靈犀,就連睡覺都是同一時間。
冷君池出來的時候手裡拿過兩條羊毛毯,他遞給禾汀一條,二人將懷裡的寶寶用羊毛毯裹好,繼續散步。
二人散着步回想着這一路走來的種種,各種各樣的不可思議,光怪陸離的經歷,將來說給子孫聽的時候,估計連他們都會覺得驚訝。
經歷過生死走到一起,讓他們更加珍惜彼此。
現在他們擁有了全世界最甜蜜的負擔,對禾汀來說這輩子再無所求。
不過很快二人的煩心事就來了。
米小涵的婚禮雖然順利結束,可是方彤的隨之而來,平澤耀川這個日本人居然參加婚禮上癮了,說什麼也不肯走。
青山泠像孩子了,好說,直接借了冷君池的私人飛機,把孩子和保姆都借了過來,更讓人吃驚的是,爲了和大家住得近,他也在蓮岸買了別墅,美其名曰,大家湊在一起才熱鬧。
而其餘的人終於扶額的份了。
蘭姨和優優也終於從M國回來,其實她們早就該回來了,那時候禾汀在對付秘毒和隔離山的事情,因此就讓她們規程暫緩。
優優看到兩個弟弟愛不釋手,感覺自己又增添了親人,每天她放學後或者在家都幫着禾汀照顧兩個孩子,倒是給禾汀省去不少的麻煩。
蘭姨的手藝好做飯好吃,所以幾乎每天冷君池的別墅裡好幾家都湊來吃飯,冷君池一下班就看見一屋子的人實在是頭疼。
而和他一起下班的展堯和雷翰更是比他這個主人還自在走到餐桌前坐下吃飯。
冷君池不怕他們吃,卻怕他們打擾自己與禾汀的甜蜜時光,他懷念以前,每天下班禾汀坐在飯桌前等着自己,二人安安靜靜的吃吃飯飯,太溫馨了。
這羣人太可惡了!
他要好好的教訓他們!
結果連夜冷君池就帶着全家走了,還把公司的重擔都留給了他們。
三個月後,某小島。
冷君池帶着禾汀,還有三個孩子此時正在歡快的玩兒耍着,幸福就是這麼簡單,那就是讓別人煩惱去吧,自己開心就好。
禾汀忽然覺得有些噁心,冷君池讓優優照顧兩個弟弟,他走到禾汀的身邊,擔憂道,“你怎麼了?”
禾汀拍着自己的胸口,淡淡一笑,“你又要當爸爸了。”
冷君池驚訝,“真的嗎?”
“騙你幹嘛?”禾汀驕橫了他一眼。
冷君池猛地將禾汀抱在懷裡,激動道,“老婆,謝謝你,謝謝你愛我,謝謝你陪着我,給了我一個完整又幸福的家。”
禾汀雙手也抱住冷君池精瘦有力的腰,“傻瓜,是我該感謝你。”
優優照顧着兩個弟弟,忽然回頭去看,只見白雲藍天下,金色的沙灘上,兩人幸福相擁,構成一幅最美滿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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