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爲什麼?你說的是我派人去暗殺禾汀嗎?”程天川一臉無辜的模樣,彷彿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想知道你這麼做的理由。”司空冷着臉坐到了程天川的對面,望向他的眼中充滿了不滿和疑惑。
若是被冷君池追查到這裡的話,那就會打亂了自己原本的計劃,很可能就會讓自己滿盤皆輸。
“我這樣做,自然是爲了要幫你。”面對司空的質問,程天川並沒有生氣,依舊一臉的笑容,“現在冷君池全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尋找你這件事情上,我這麼做,可是爲了要幫你轉移他的注意力。”
“冷君池會是那麼好騙的人嗎?!他遲早會查到你的頭上來的。”司空冷冰冰的開口說道,帶着幾分嗤笑,若不是現在他還需要程天川的幫助,他根本就不會去管程天川的死活。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的。”程天川自信的笑着說道,他自然是清楚目前自己並不能正面對上冷君池的,所以他找去暗殺禾汀的人根本就不清楚他到底是誰。
說着,程天川取出了手機裡面的手機卡,直接折斷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裡面,笑得一臉的從容不迫。
“只希望事情發展確如你所預料的那樣纔好。”司空有些吃癟,臉上的表情略顯難看,語氣冷冰冰的說道。
程天川自信滿滿冷君池絕對不會查到自己的頭上來,而事實上,向烈雖然查到了女人的身份,但是卻根本就找不到幕後的主使者,線索斷掉之後,再也沒能發現其他的。
向烈自然是不敢將這告訴冷君池的,只好苦着臉繼續追查下去,卻依舊沒有什麼線索。
雖然這次的暗殺最終失敗了,但是禾汀到底是因此受了傷,這讓冷君池在大爲惱火的同時,對於這家醫院的安保已經全然不信任了,直接就安排讓禾汀悄悄入住了另外一家醫院。
因爲受了傷加上預產期將近,所以禾汀也不好堅持要出院,只好聽從冷君池的安排,住進了另一家醫院。
向烈滿世界的尋找幕後主使者卻一直無所收穫,而程天川將司空交給他的半成品藥劑卻是偷偷地交給了自己秘密建立起來的實驗室,在最短的時間內複製出了幾瓶同樣的半成品藥劑。
“這是按照您的吩咐製作出來的藥劑,但是這藥劑原本就只是一個半成品,究竟能不能達到預計的效果,就不得而知了。”程天川得知藥劑製作出來了,興沖沖的趕過去,卻被潑了一盆冷水。
程天川想要的是那種可以控制人的藥效,自然不甘心入寶山而空回,半成品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程天川微微皺着眉頭,顯然並不滿意,“難道你們不能夠完善這種藥劑嗎?”
負責主持這次研製工作的人站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程天川說道:“真是抱歉,程先生,這種藥劑實在是要複雜了,單單是仿製就已經讓我們花費了不少的心力,實在是沒有能力完善了,若是您可以找到研製了這種藥劑的人,我們可以幫忙一起製造出成品來。”
程天川聽到這番話,眼中閃過了一絲飽含深意的精光,好半天之後,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沒問題,我會把那個人帶過來的。”
司空強烈要求自己去帶回來的那個老人,十有*就是研製出這種藥劑的人,要不然司空也不會對他如此的在意了。
司空並不知道,程天川已經成功的仿製出了那種藥劑,並且對成品虎視眈眈,已經打起了他手中那位科學家的主意。
“司先生,你交給我的藥劑,我已經讓人看過了,只是半成品而已,我想你應該也不會滿足於還沒有確定實際藥效的半成品吧!”程天川有些急切的將司空約了出來,開門見山的說道。
司空聽到程天川這麼說,立刻就皺緊了眉頭,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淡定的問道:“這個我日後自然會考慮的。”
“司先生,我們現在還在合作中。”程天川語氣平靜的提醒司空,卻隱約帶上了幾分威脅的意味。
正因爲是半成品,而那個科學家還在自己的手裡面,所以司空纔可以那麼大方的將半成品交給程天川換取跟他的合作,但是要讓他將成品與程天川分享,他……根本就不樂意。
“話是如此,可是我們當初並沒有說過要在藥劑上合作。”司空的言外之意便是拒絕了跟程天川在藥劑上的合作。
程天川臉上的笑意冷了下來,眼底一片的冰冷,語帶威脅的說道:“司先生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可就不能夠保證你……和那位科學家的人身安全了。”
被程天川如此直白的威脅,司空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凝重了起來,冷君池的人還在到處搜尋他,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跟自己的人聯繫,以至於現在寄人檐下,受到程天川的威脅也沒有辦法反抗。
“……好,我可以在藥劑這方面跟你合作。”許久的沉默之後,司空略帶恨意的答應了下來,眼底一片的冷寂,但是卻暗藏一份算計。
程天川心中篤定司空沒有辦法拒絕自己,聽到他答應下來,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洋洋的笑意,心中暗自起了算計,卻忽略了司空眼中同樣算計的光芒。
發生了這一次暗殺事件之後,冷君池對於禾汀的安全立刻就放到了最重要的位子上,親自選擇了一家醫院,並且加大了保鏢的人數。
“你這也太誇張了吧!”禾汀看看冷君池給自己挑選的足足有二十個人的保鏢,饒是淡定如她,也不由得變了臉色,瞪大了眼睛看着冷君池,覺得這實在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我不想冒任何一點可能失去你的風險。”冷君池淡淡的說道,但是眼中卻是一片的認真。
要不是擔心保鏢的人數太多可能會暴露禾汀的所在,他恨不得派個百人大隊過去將病房圍得嚴嚴實實的。
“好吧!那就這樣吧!”禾汀有些頭疼,但是知道自己這一次真的嚇到了冷君池,便也就原諒了他有些誇張的舉動。
顯然冷君池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親自送禾汀到了新的醫院,還親自檢查了有沒有疏漏之處,確定無誤後才安心離開。
這次的換院,冷君池做得靜悄悄的,沒有驚動任何人,照理說來應該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但是禾汀入院第一天就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我的人跟我說你住院了,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這個不打一聲招呼直接就找上門來的不速之客不是別人,正是戚長軒。
戚長軒不打一聲招呼就突然過來,被冷君池冷着臉威脅了許久的保鏢直接就將人攔在了外面,根本就不願意放戚長軒這個來歷不明的人進去,要不是有禾汀出聲,只怕他根本就見不到禾汀。
“你有什麼事情嗎?”禾汀淡淡的問道,看向戚長軒的目光中卻滿是審視,不知道戚長軒忽然找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
戚長軒微微笑了一下,不動聲色的說道:“就只是聽說你住院了,過來探望一下你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
若是戚長軒在她還沒有換院之前上門探訪,禾汀倒還是相信幾分他說的話的,但是偏偏冷君池才暗中將她換到了其他的醫院,戚長軒就堂而皇之的找上門來,若是說只是一個巧合,禾汀根本就不會相信。
“既然如此,你也已經探望到我了,可以離開了吧。”禾汀語氣冷冷的說道,直接就要趕人離開了。
被冷君池派來保護禾汀的一衆保鏢死死的盯着戚長軒,一臉警惕的神色,一看就是被冷君池的威脅給嚇到了。
戚長軒摸着鼻子無奈的笑了笑,老老實實的說道:“好吧,我這次過來,還真的是有事情來找你幫忙的。”
戚長軒挺慶幸自己之前有讓人暗中關注禾汀和冷君池的,要不然他只怕是求助都找不到人。
“你的忙,我怕是幫不上。”禾汀沒有聽戚長軒來找自己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直接就拒絕了他。
“當然我自然是不會讓你白白幫忙的。”雖然被禾汀一口就回絕了,但是戚長軒並沒有死心,反而是開了價,想要以此來打動禾汀。
禾汀勾着嘴角冷冷的笑了一下,愣是聽着戚長軒報出天價也不爲所動,一臉淡定的表情,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戚長軒許下的一大堆好處一般。
戚長軒看着禾汀的表情,見她半分的心動也沒有,心中有些失望,便停了下來,“我能夠給的報酬就這麼多了,你要是不願意幫我的話,那我也只能放棄了。”
禾汀本身就沒有多少要答應的意思,畢竟現在司空還沒有被找到,冷君池又執意要抓住那個暗殺自己的幕後主使者,事情簡直不要太多,禾汀自然是不會再攬事情上身了。
“我只不過是一個孕婦而已,可幫不了你什麼。”對於戚長軒這個人,禾汀並不是非常的瞭解,但是能夠坐到今時今日這個位子,想也知道必定不會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程天川這個人你知道嗎?”戚長軒見禾汀拒絕了自己,便也不再提起要禾汀幫忙這個話題,而是不動聲色的換了一種問法。
禾汀在自己的記憶裡面搜尋了一下,立刻就想到了這個人,不過對於程天川,她也只是略有耳聞而已,實際上並沒有怎麼接觸過。
“我聽說過,沒怎麼接觸過。”禾汀淡淡的說道,眼中藏着一絲的戲謔,就是不按照戚長軒期待的那樣問下去。
見禾汀似乎半點的好奇心也沒有,戚長軒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繼續厚着臉皮說道:“我要請你幫的忙,就跟這個人有關係。”
“但是我並沒有興趣。”禾汀斬釘截鐵的說道,大有馬上要送客的意思。
“你要是幫我這件事情,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見禾汀真的全無半分要跟自己合作的意思,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戚長軒一咬牙,只好以一個秘密來跟禾汀作爲交易條件。
禾汀瞳孔微縮,心中一動,已然有了打算,但是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吊足了戚長軒的胃口,“萬一你的秘密我不感興趣呢,又或者你只是在騙我呢?”
“這個秘密跟禾清有關係,你不是一直好奇我跟她之間的關係嗎,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我就把這些全部都告訴你。”戚長軒想到了禾汀貌似對於自己跟禾清的關係挺好奇的,便以此爲誘餌誘惑禾汀。
禾汀低垂下眼睛,略一沉思之後,心中有了決斷,“要我幫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得先知道你究竟要我幫什麼忙。”
雖然禾汀好奇戚長軒和禾清的關係,也想知道他口中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但是現在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禾汀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有餘力來幫助戚長軒。
“這……”戚長軒看了看在場的保鏢們,一臉爲難的表情,並不願意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起。
“你們先出去吧!”禾汀倒也不怕戚長軒會對自己做什麼,非常放心的對着保鏢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然而被冷君池好生威脅了一番的保鏢們恨不得時時刻刻守衛在禾汀的身邊,哪裡敢離開半步啊,聽到禾汀這麼說,臉上也俱是爲難的神色。
“你們大可以放心,我還不是她的對手。”見一屋子的保鏢不肯離開,戚長軒倒是先笑了起來,調侃冷君池對禾汀也太過保護了。
禾汀更是直接,手上一轉,一把鋒利的泛着冷光的手術刀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還沒等戚長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脖子上一涼,禾汀已經把手術刀抵在了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處。
“這下子你們可以放心了吧!”戚長軒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對於自己此刻小命就掌握在禾汀的手裡面到並沒有多少的在意,一臉鎮定的表情,彷彿篤定禾汀不會對他下手一樣。
見狀,衆保鏢互相看了看,也只好退到了門外,卻還是一臉嚴肅表情的守在了門口。
“這些該不會都是冷君池派過來的吧!”戚長軒看看清一色人高馬大的保鏢齊刷刷的走出了病房後一下子變得空曠了許多的病房,感慨的說道。
禾汀無意於糾纏在這個話題上,直接就戳中了紅心,“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
“我想要讓你去幫我運一批槍械回來。”戚長軒倒也是直白,沒有再繼續跟禾汀兜圈子,直接就說了出來。
禾汀黛眉微蹙,略帶驚訝的看向了戚長軒,眼神中也透露出了幾分的錯愕,“你在開什麼玩笑,讓我一個孕婦去替你運槍械?!”
“呃,你也知道的,我手裡面沒啥可用的人,可靠的吧能力又不太夠,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你最適合了。”戚長軒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的說道。
“這個我是不可能答應的。”禾汀無比直白的說道,先不說她答應不答應,冷君池要是知道了,絕對不可能讓自己去的。
戚長軒看了看禾汀的肚子,乾巴巴的笑着說道:“我又沒有說要你現在就去,看你這肚子,大概也快生了,我可以等你生完的。”
“生完我要照顧孩子,沒有空。”禾汀冷着臉語氣不善的說道,雖然戚長軒提出來的條件足夠讓她動心,但是在聽了戚長軒的要求之後,禾汀便又反悔了。
“冷家有錢有勢,怎麼可能會缺了照顧孩子的保姆呢?!”見禾汀反悔,戚長軒的心裡面有些着急,只是卻不能夠表露出來,只好繼續堆滿笑容努力說服禾汀。
如果不是這一次的交易地點有些棘手,外加還有一個程天川在旁虎視眈眈,他早就親自出馬了,也不會巴巴的跑過來求助禾汀了。
“我一向不參與到這種事情中。”對於這種涉黑的事情,禾汀根本就不想插手,這完全就是泥潭,踏進去出不來。
戚長軒見禾汀一臉的堅定,心中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不能夠勉強禾汀,也只好選擇了放棄,“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不能夠勉強你,我先告辭了。”
“等一下!”就在戚長軒快要走出病房的時候,禾汀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戚長軒回過頭,難掩眼中的希望看向了禾汀,略帶驚喜的問道:“你改變主意了?!”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禾汀驚訝於戚長軒居然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這顯然內有玄機。
“呃……”戚長軒有些尷尬的躲開了禾汀的眼神,不知道自己要是說出自己其實一直都在暗中監視她的話,不知道禾汀會不會生氣。
看戚長軒一副爲難的模樣,禾汀頓悟,若不是一直派人關注着自己,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自己呢!
“呵呵……那我就先告辭了。”見禾汀望向自己的眼神忽然又凌厲了幾分,戚長軒背後彷彿有一陣陰風吹過一般冷颼颼的,急急忙忙就離開了禾汀的病房。
看着戚長軒落荒而逃的背影,禾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遮掩住了眼底的凌厲與殺意,嘴角卻是微微揚了起來。
她早就預料到了肯定有無數雙的眼睛正在暗中盯着自己,但是她無懼,誰想要送死,她儘可以成全他們。
因着前不久才受了傷,加之預產期將近,沒多久禾汀就覺得有些睏乏,想着有那麼多的人在保護着自己,倒也是安安穩穩的睡了過去。
“……我就只是進去一下下,馬上就出來……什麼不行啊,我是誰你們還不認識嗎……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欠揍啊你……”禾汀剛剛覺出了有幾分的睡意,忽然耳邊就好像是有一隻蒼蠅在一直繞着嗡嗡飛一般,一下子就將她的睡意全部都趕跑了。
禾汀冷着一張臉睜開了眼睛,如同冰雪一般冰冷的眼眸中多了幾分的不耐煩和怒火,聽到嘈雜聲是從病房外面傳來的,難掩怒意的開口說道:“讓他滾進來!”
這次過來找禾汀的人恰好是因爲半點頭緒也沒有而焦頭爛額的向烈,而且非常不湊巧的打擾到了禾汀的休息,起牀氣漸濃的禾汀火氣也愈發的大了。
得到了命令的保鏢總算是放向烈進了禾汀的病房裡面,只是卻不放心的跟了進來,大有提防他的意思。
向烈聽到禾汀的聲音,心中微微一跳,有些發苦,但是一想到自己全無頭緒的調查,也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一進去,見禾汀冷若冰霜的表情,暗道一聲糟糕,想要離開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禾汀陰沉着一張臉冷冰冰的問道,看向向烈的目光中多了一抹冷厲。
雖然平日裡做事向烈有些急躁,但是卻也不笨,禾汀眼中的冰冷表現得如此的直接,他自然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心底有些慌亂。
“上次的暗殺,除了那個女人之外,不知道夫人還有什麼消息不?”向烈內心思忖了一番後,換上了一副狗腿的討好的笑,忐忑不安的問道。
因着禾汀受了傷,冷君池直接就帶着禾汀去治療了,將爛攤子都留給了向烈,甚至連給他詢問當事人的機會都沒有,找不到什麼線索的向烈只好萬般無奈的跑來詢問禾汀了。
“看來你什麼都沒有發現。”禾汀聽到向烈這麼問,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要是向烈已經有了發現,絕對不可能巴巴的跑過來詢問她的。
“那個女人身上一點有用的線索也沒有,醫院裡面的監控早就已經被人給破壞掉了,現在僅知道的就只有那個女人是一個職業殺手這一點了。”向烈苦着一張臉對禾汀說道,眼神中帶着幾分的希冀,希望禾汀可以說出點什麼有用的消息來。
禾汀看看向烈一臉苦瓜樣,倒也沒有爲難他,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他,“除了那個女人之外,還有一個狙擊手,當時他在醫院對面那棟樓上,以當時的距離來說,很難有人可以做到在那種距離將目標一擊斃命。”
向烈查看了一番現場,只看到了一地的子彈和殘留下來的彈痕,根本就不知道除了這個女殺手之外居然還有一個藏在遠處的狙擊手。
“那你知道這個狙擊手是誰嗎?”向烈帶着幾分興奮地詢問禾汀,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
禾汀淡淡的看了向烈一眼,“這個就得由你去調查了,不過在殺手圈裡面可以做到這種距離殺人的,應該不多。”
“呃,說的也是,那我就去調查了。”被禾汀冷然的目光一掃,向烈的興奮一下子就被水澆熄的火焰一般徹底失去了,急急忙忙的跟禾汀告辭離開了病房裡面。
雖然向烈還不知道這個狙擊手到底是誰,但是禾汀說得很有道理,那棟大樓距離醫院並不近,能夠做到那種距離射殺目標的狙擊手並不多,只要一打探,總是可以發現的。
是夜,五彩繽紛的霓虹燈亮起,千家萬戶也亮起了溫暖的光芒,向烈卻一身黑色風衣攜帶着一股涼意來到了一家位於箱巷子中毫不起眼的酒吧外。
破舊不堪的酒吧招牌被風一吹甚至還輕微晃動,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聲響,似乎下一秒就會支撐不住本身的重量掉下來一般,而原本裝飾在上面的霓虹燈早就已經不會亮了,因此一片的黑暗中,根本就看不清楚這家酒吧叫什麼名字。
向烈皺了皺眉頭,顯然不太情願進入這家酒吧裡面,但是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走了進去。
酒吧的門不大,窄窄的僅容一人通過,而且黑漆漆的連一盞燈都懶得裝,沒有準備的向烈一腳踏空,差一點就摔下了樓梯。
“嗤!”身後忽然響起了一聲輕微的笑聲,向烈心中一緊,還沒有來得及分辨究竟是誰跟在自己身後,一股香味就率先鑽進了他的鼻子裡面。
“三十層臺階,你可走穩了。”黑暗中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嫵媚的聲音,明明只是一句話,卻硬是帶上了幾分挑逗的意味。
向烈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出於什麼心態提醒了自己,道了一聲謝之後,這才摸着一邊的牆壁小心翼翼的下了臺階,一直往下走,便可以清楚的聽到從底下傳來的激烈的音樂聲,這下子他倒也不用擔心自己是找錯了地方。
待走過了那極窄的樓梯之後,眼前忽然就變得豁然開朗起來,五顏六色的燈光一下子就照亮了一片黑暗,倒也省去了向烈摸黑往前走的窘迫。
“你是新來的?”一直跟在身後的女人也終於走上了前,就着不太敞亮的燈光輕佻的一手挑起了向烈的下巴,語氣好奇的問道。
向烈還沒有試過被一個女人如此輕佻的對待,當下就變了臉色,不耐煩的揮開了女人的手,冷着一張臉往裡面走去。
儘管被向烈如此的對待,這個女人倒也沒有發火,嘴角帶着笑的跟攝向烈往裡面走去。
進去裡面之後,向烈終於來到了真正的酒吧,不過比起其他他去過的熱鬧非凡的酒吧不同,這裡的酒吧雖然一樣播放着響亮的音樂,但是氣氛卻顯得特別的沉悶。
向烈一進去,立刻就收到了無數打量的眼神,一下一下的從他的身上掃過去,就好像是X光一般的想要把他給看透。
“請問這位客人,你是來做什麼的?”向烈好奇的四下張望着,還沒有看清楚情況,一個一身侍者模樣的年輕男人就走到了他的跟前,語帶警惕的問道。
“來酒吧自然是來喝酒的。”向烈冷靜的回答道,將視線放到了眼前這個侍者的身上,雖然一身嚴密的侍者服遮得嚴嚴實實的,但是向烈還是從這個侍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凌冽的殺意。
侍者打量了向烈一眼,倒也沒有說着,給向烈指了一下吧檯的方向後便離開了。
向烈一路走過來,收穫了無數警惕的打量他的目光,臉上冷靜的表情都有些繃不住了,幸好燈光並不是很清楚,這纔沒有人發現異常。
“客人想要來杯什麼酒?”吧檯後面的調酒師看看向烈,面色如常的問道,要不是向烈早就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只怕根本就猜不到這個酒吧居然是殺手們的匯聚地。
“就來一杯這裡最多人點的吧!”向烈根本就不知道這家酒吧是不是跟其他的酒吧一樣,只好模棱兩可的說道。
調酒師打量了向烈一樣,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了酒杯開始給向烈調酒。
“嗨,帥哥,我們又見面了。”向烈強行壓抑住心中想要查看四周的心情,故作淡定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誰知道下一刻一股熟悉的香味就竄進了他的鼻子裡面,還沒有回過神來,身邊就已經多了一個人了。
向烈側頭一看,只見一個長相嫵媚一頭大波浪長髮的年輕女人坐在自己的身邊,正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見自己看向她,更是大膽的對着自己眨了眨眼睛,無聲的挑逗了一番。
向烈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女人自來熟的挑逗,正想要無視,這個女人就已經柔若無骨的貼了上來,毫不客氣的伸出手捏了捏向烈手臂上結實的肌肉,嘖嘖了幾聲後,湊到他的耳邊呵氣如蘭。
“你……該不會是我們的同類吧!”向烈一接觸到這個女人,就像是觸電一般的想要將她推離,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就聽到女人輕輕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你在說些什麼?!”向烈直覺性的想要否認,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女人給打斷了。
女人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向烈的臉頰,媚笑着說道:“小哥,你就不要再裝了,像你這樣的,我可是一眼就看穿你了。”
向烈微微皺眉,想要否認,但是見這個女人如此的堅持她的看法,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了。
“行啦,今天你的酒錢就記在我的名上好了。”女人大大方方的說道,在離開之前還不忘在向烈的臉頰上落下一吻,“記住,我叫黑寡婦。”
什麼都沒有打探到不說,還被一個女人給佔了便宜,向烈的心裡面簡直別提有多麼的慪氣了,最後也只好悻悻地離開了酒吧。
冷君池恨不得馬上就可以逮到那個暗中派殺手過來暗殺禾汀的人,這人一天不抓到,就算是讓再多的人保護禾汀,他也難以安心,因此頗爲迫不及待的將向烈找了過來,想要聽聽他到底找到了什麼線索。
“呃,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情況,我目前正在那家酒吧中尋找消息。”向烈結結巴巴的說完了手中爲數不多的消息,心虛得都不敢看向冷君池。
聽向烈語帶悲憤的說完了自己昨晚上去那家殺手酒吧的遭遇之後,禾汀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你這樣去,誰都會把你誤認爲是殺手的。”向烈毫不遮掩就這樣大大咧咧的跑過去,精壯的體格就擺在這裡,自然是被人誤認爲是同行了。
向烈搓了搓手,這的確是他考慮不周,只不過現在那酒吧裡面的人,只怕是早就已經對他有了印象了,也不好再繼續混進去了。
禾汀摸了摸下巴,對於向烈口中的這家酒吧倒是起了幾分的好奇心,“我看不如我過去打探一下消息好了。”
“不行!”冷君池非常直接的就拒絕了禾汀,冷着一張臉瞪了向烈一眼,眼神中滿是不悅。
向烈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着實有些無辜,這又不是他要禾汀去的,怎麼可以將這件事情怪在他的頭上呢?!
“只是去打探消息而已,又不會出什麼事情。”禾汀黛眉微皺,語氣中有着幾分的堅持。
“總之不許去。”冷君池也很堅持,語氣冷然,甚至還板起了臉。
禾汀見冷君池一臉認真的表情,知道他不可能會答應下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悻悻的說道:“好吧,那等我以後再去看看好了。”
見禾汀總算是不再堅持要去那殺手酒吧了,冷君池的心裡面微微鬆了一口氣,也沒有多想什麼,陪了禾汀一會兒便不得不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
冷君池一走,禾汀就直接攔住了也跟着要離開的向烈,冷聲問道:“你說的那家酒吧在哪裡?”
“……呃,你不能去吧!”聽到禾汀這麼問,向烈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禾汀是想要揹着冷君池悄悄的去,當下被嚇得不輕,根本就不敢回答禾汀的問題。
若是自己真的告訴了禾汀地址,只怕到時候冷君池第一個要罰的人就是自己了。
“難道你覺得我還不能保護好我自己?”禾汀挑眉看向向烈,手中的手術刀熠熠生輝,只待向烈答一個是便要出手。
“呃,這個不是你能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問題啊!要是被……知道了,他一定會罰我的。”向烈小心翼翼的說着,還不忘回過頭看了看門口,生怕說曹操曹操就到,因此謹慎的將冷君池的名字消音化處理了。
“你不說,那便是得罪了我!”禾汀板着一張臉威脅向烈,“我大可以讓他罰你的。”
聽着禾汀如此厚顏無恥的話,向烈幾乎一口血要噴出來了,迫於禾汀的“淫威”最後也不得不妥協將地址告訴了禾汀。
“你現在這樣也去不了吧!”向烈在心裡面抱着幾分的僥倖,畢竟現在禾汀的肚子看上去實在是太大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孕婦的身份了。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禾汀想去,自然是早就已經計劃好了,不會以如此惹眼的形象去的。
向烈哪裡能放的下心來啊,站在一邊看着禾汀將自己易容成了一個圓滾滾的胖子,心中的思緒異常的複雜。
爲了遮掩住碩大的肚子,禾汀不惜將自己易容成了一個胖子,但是因爲禾汀本身的身高並不是非常高,看上去圓滾滾就好像是一顆圓形的球一般。
向烈看着禾汀笨拙的走路的方式,心中實在是忍不住想要發笑,但是又擔心禾汀會因此而惱羞成怒,只好硬是忍着,生生憋得表情都扭曲起來了。
禾汀冷冷的看了向烈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倒也沒有說什麼威脅的話,只是開口說道:“你送我過去。”
向烈心中發苦,也不覺得禾汀這模樣好笑了,又不敢違抗禾汀的命令,只好乖乖開車送禾汀到了殺手酒吧。
“裡面的人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你真的不要再考慮一下嗎?”在禾汀下車之前,向烈不死心的最後勸說禾汀道。
“我也不是!”禾汀淡淡的說道,徑直下了車,往酒吧裡面走去。
因爲身形一下子肥胖起來,禾汀走路的時候難免有些慢悠悠的,幸好那樓梯雖然窄了一點,倒也不至於讓禾汀卡住動彈不得。
順利的下了樓梯來到了酒吧裡面,身形肥胖的禾汀一進去就吸引了衆人的注意,不少人的人面帶嘲諷的看着禾汀,幸而倒也沒有說什麼。
禾汀不理會那些眼神,自顧自的慢悠悠走到了吧檯的面前,一屁股坐下後,粗粗的喘了一口氣,掏出一方帕子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客人這是第一次來吧!”調酒師也是第一次看到矮胖成一顆球的客人,眼神中帶着不少的好奇。
“是啊,這麼個小酒吧可還真不好找啊!”禾汀喘着粗氣,好半天才平復下來,一臉鎮定如常的表情回答道,眼底卻是飛快的閃過了一絲的精光。
“需要喝點什麼嗎?”調酒師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禾汀一眼,見她看上去就好像只是一個普通的客人,便也沒有起疑心。
禾汀隨口點了一杯酒,目光卻是狀作不經意的從四周的人身上掃了過去,雖然燈光略顯昏暗,但是從那一個一個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郁的殺氣,禾汀瞳孔微微一縮,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