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才剛剛回國,可能不知道吧?我建議你看一看頭版頭條,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消息就不好了。”
任安康眸光一凜,另一隻手開始用力攥緊,他的手機開了免提,一旁的吳瓊自然而然聽到了任皓軒的話。
不用麻煩任安康吩咐,吳瓊便自覺地從沙發上站起身,高效率地以最快速度爲任安康奉上了頭版頭條。
任安康伸手接過,定睛看着,上面赫然醒目的標題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頭版頭條的內容是:任氏集團二公子即將迎娶神秘女子慕容馥雅。
其間還配有一張模糊的照片,雖然輪廓不算太過清晰,可如果熟悉任皓軒和慕容馥雅的人,凝神看一看,還是會辨認得出照片上的兩人。
任安康的瞳孔劇烈地收縮,周身的溫度瞬間被他的冷冽氣場降低,他逐漸用力,攥緊手中的報紙,最後索性把他揉成一團紙屑,用力地一扔,當做垃圾扔到垃圾桶中去了。
慕容馥雅見任皓軒更加過分,直接把頭版頭條的事情給端了出來,頗有些沉不住氣,她死死地咬住下脣,壓抑住自己的顫抖,想要固執地擡起頭來,對上任皓軒的視線,卻終究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任皓軒一眼便看到慕容馥雅心底去,發現了她無比掙扎的內心,無所謂地揚一揚眉毛,似乎並不怎麼在乎。
以前他就是太過心軟妥協,處處顧及着他人,爲他人着想,如今他勢必要一改以往的作風,只要他自己利益得以保證就好了,其他人如果可以,儘管利用便是。
“怎麼樣?大哥,頭版頭條的內容很精彩吧?現在差不多全城都知道這個喜訊了,我和馥雅也很高興。”
任皓軒說着,轉過腦袋,滿含笑意地望向慕容馥雅,發現慕容馥雅一直低着頭,並沒有看他後,索性一下加重了手下的力道,重重捏了捏慕容馥雅的手背。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慕容馥雅好不適應,她差點就叫出聲音來,好不容易纔忍住。
慕容馥雅下意識地擡起腦袋,望進了那雙她讀不懂的眼眸之中。
“對吧,馥雅?”任皓軒微微笑着,笑容卻極其詭異,警告着慕容馥雅,要求她完美地配合自己。
慕容馥雅回想起剛纔任皓軒說的話,想要死死地閉緊嘴巴,不回答,但到底還是拗不過,最終她只是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任皓軒這纔將手下的力道放輕了不少。
這下任安康完完全全地被激怒了,他直接把話扯開了講,任由胸腔之中熊熊燃燒的怒火一併噴發出來,又冷又狠的聲音直直砸向任皓軒:“任皓軒,我警告你,不要玩得太過火了!否則到時候,你的下場將會很慘!”
任安康的手攥得很用力,骨節都開始泛白,他惡狠狠地甩下一句狠話,想要以此來緩解一下自己的憤怒。
任皓軒剛想回甩幾句狠話,轉了轉眼珠子,猛然間想到什麼。
現在憤怒的人是任安康,並不是他,而讓任安康最不好受的辦法,便是一直讓他憤怒下去,既然如此,那他何故要回答他的話呢?
思及此處,哪怕話都從喉嚨口到了脣齒邊,任皓軒還是硬生生地將所有話語吞回了肚子裡去。
不再和任安康多做糾纏,甚至不給他一句話一個字的回覆,任皓軒便雲淡風輕地拿下手機,氣定神閒地掛斷了電話。
“不錯,你還知道有把柄在我手中,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任皓軒終於放開了慕容馥雅的手,全然不管她的手是否被捏得發紅,將手機隨意一甩,手機就重重地摔在了玻璃茶几上,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響。
“我就喜歡識趣的人。”見慕容馥雅不答話,任皓軒又淡淡地掃視她一眼。
慕容馥雅還是抿緊下脣,靜默不語,任皓軒輕輕哼了一聲,也不管她了。
任安康氣勢洶洶地撂下狠話,正等待着任皓軒的迴應之時,卻發現耳邊只剩下了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心底的怒氣又漫了上來,甚至比之前還要猛烈。
顧不上手肘處的傷勢,任安康用盡全身上下的力氣,用力一摔,手機便被他摔到了地板上,難聽的碰撞聲音打破房間裡的寂靜,手機殼、電池等東西,散亂地躺在地上。
“該死!任皓軒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居然該直接掛斷了我的電話!”任安康咬牙切齒,摔了手機還不解氣,他從褲兜裡拿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握成拳頭,用足力氣,狠狠地捶打在了面前的窗戶上。
相比之下,吳瓊卻比較淡定,見任安康有這麼大的反應,他鎮定地從沙發上站直身子,淡然的目光掠過地上橫趟着的手機,並沒有着急着去撿起他們。
任安康雙手攥成拳頭,怒火快要從兩隻眼眸中噴發出來,顯然是格外憤怒的模樣。
吳瓊清冷的聲線悠悠飄了過去:“需不需要找老爺來處理這件事情?”
任安康努力維持着自己的情緒,他深呼吸一口氣,緩和了下胸腔之中的怒氣,朝吳瓊揮了揮手,聲音多了一絲絲的冷靜和從容:“不必了。”
即便任安康知道,吳瓊這樣說有一定的道理,畢竟任一品向來都看重他,而並不看好任皓軒,自然而然,對他的偏愛要遠遠大於任皓軒。
但是完全沒有必要,如果他因爲這件事情而去找任一品,得不到幫助不說,說不定還會反倒被任一品嘲笑一頓,認爲他根本沒有什麼用處。
任安康習慣性地將問題思考周全,他並沒有這麼傻。
任安康擡步上前,兀自倒了一大杯紅酒,兩三下仰頭灌入肚子中後,才覺得憤怒的情緒消散不少,他放下玻璃酒杯,舒展開緊蹙的劍眉:“我有辦法。”
吳瓊雖然心存疑惑,但並沒有表現出來,任安康卻繼續解釋下去,逐漸揚起脣角:“任皓軒和慕容馥雅住在一起了又如何?老頭子說過,娶到了慕容馥雅纔算,可是慕容馥雅現在還沒有嫁人,法律上還是單身女性,我們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