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平平穩穩,唐一一安靜的倚在軟軟的靠墊上,就在唐一一快要睡着的時候,校車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差點把她甩了出去。唐一一輕輕撫着胸口,給自己剛剛加速的心跳減速。
“怎麼了?”
一時之間,車上尖叫聲四起,伴隨着一些叫罵聲,有些人正在喝水,因爲這一個急剎車,將衣服灑的滿身是,十分狼狽。
“沒事!只是突然遇到了障礙物而已,有男生來和我一起下去看看怎麼回事嗎?”老師站起身,在車頭通過擴音喇叭朝車內喊。
“我!我……”聲音一停,便有幾個男生從座位站了起來,向車頭走去。
幾人相攜着走下車門。車內還是有人在碎碎念。
幾人下去後,過了一會,又慢慢上了車,背後低着一把黑魆魆的槍。
“怎麼了嗎?”車上的女老師站起來問道。
男老師沒有出聲,只是將背後抵着漆黑的手槍露了出來。
“啊——”女老師尖叫的聲音,差點沒把整個車頂掀開。同時還伴着幾個在前面坐着的人的尖叫聲,他們也看到了那把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難以見到的槍。
“吵什麼吵,全部給我抱頭蹲下!不許亂動!”一個粗獷的聲音從底下傳來,隨着話語剛剛落下,一個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刀疤男拿着把槍,從門口走上了車。
這時,全車的人都開始尖叫,混亂不堪,一時場面難以控制。所有人都像熱鍋上的的螞蟻,急得四處跳腳。
“鏘!”一陣槍響,所有人都抱着頭,蹲在地上,死死的捂住耳朵,整個車廂裡都終於安靜了下來。
而剛剛被劫匪們劫持的人質,也在槍響的那一刻,從車頭滾到了車中,十分狼狽。
刀疤男將黑魆魆的槍口冒出的白煙,放在面前,用力的將嫋嫋的白煙吹開。
“我再說一次,全都給我安靜下來!誰再吵,別怪我的槍子無眼。”刀疤男惡狠狠的說道。
所有人都瑟瑟發抖的蹲在自己的座位下,不敢再發出聲音,生怕槍子無眼,他們今日就要命喪黃泉,與家人天人永隔了。
刀疤男將身體往旁邊一側,車下便有陸陸續續的幾個人走了上車,手裡拿着繩子和膠布。
唐一一抱着頭,蹲在自己的座位下,看着敵強我弱的狀況下,只好先行認輸,等到時候再說,或者只能等待救援了,一切見機行事吧。
後面上車的劫匪,將車裡的人一個個將手往後反綁起來,還用膠布將他們的嘴給封的嚴嚴實實的。
“我告訴你們,現在荒郊野嶺的,別想有人可以救你們,你們給我乖乖的,等着你們的家人帶贖金來贖你們,別整天想着逃跑,這裡晚上可是會有野獸出沒的,別怪我沒有警告你們。”刀疤男惡狠狠的嚇了車上面的人之後,便大搖大擺的走下車。
車裡的人也被後面的人趕下車,下到車之後,唐一一才發現,車下面人並不多,但個個都是手持槍械,像是恐怖分子,唐一一心下鬆了一口氣,還好剛剛沒有衝動的逃跑,不然現在生死不知啊。
“老大,這次可是筆大買賣啊!”剛剛在他們面前作威作福的刀疤男,此時正一臉狗腿的向車下面的一箇中年男子說話,中年男子面相普通,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上班族,難怪會是這個凶神惡煞的刀疤男上車,這真正的老大,面相不好嚇人啊。
“嗯,是筆大買賣。”中年男子掃了掃,像豬玀一樣被趕下車的衆人,面帶笑意道。
“當然,還是老大你英明神武,這才讓我們有幸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刀疤男此時正舔着臉,給他老大拍馬屁,技術一流。
“好了,好了,別說,趕緊上山吧!”中年男子打斷刀疤男的拍馬屁行爲,雖然他聽的很舒適,但任務要緊,要是讓人逃跑了,這就得不償失了。
“是老大!”所有在原地的人都立馬各自開始忙碌起來,老大有肉吃,少不了他們的肉湯。
他們的聲音非常大,像是故意說給他們聽似得。
一衆人被綁了起來,只能乖乖的聽從指揮。
唐一一衆人跟着劫匪們慢慢走上山,唐一一一路東張西望,企圖記下這些路程,企圖逃跑的時候有所用途。
“別看了!就算你們記下了路程也跑不回去的,這山路九曲十八彎的,還有的就是這些樹都長得差不多,你們記下也沒用!”
似乎看穿了唐一一的用途,其中一個小羅羅衝着唐一一冷笑了一聲,得意的開口。
“就算多年的老樵夫也找不到出去的路!順便提醒你們一下,這荒山野嶺的,衛星信號也接不到,但爲了保險起見,待會到了地方,個個都得把我給手機交出來,要是誰敢耍滑頭,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走在隊伍旁邊的一名漢子,邊擦拭着他心愛的槍一邊威脅着人羣。
漢子突然將槍口瞄準某個人,在慢慢拉上保險,“嘭!”漢子用嘴巴模擬出子彈出竅的聲音,直把大家嚇得再也不敢亂看,老老實實的趕路。
“哈哈!”劫匪們的嘲笑聲在輕風山裡環繞,聲音在樹與樹之間傳遞着,幾乎落葉震落。
不知道走了多久,唐一一早已忘記剛剛的路線,彷彿一路上都是一模一樣的樹木,到處都是樹,他們又不是生物學家,自然也分不清這些樹有什麼不一樣的。
難怪剛剛那個劫匪這麼信誓旦旦的跟他們說,他們記下了路程也走不出去,這下才真的麻煩了。
在唐一一快要走斷腿的時候,劫匪們才終於停下了腳步。
“全給我蒙上眼咯!”劫匪頭子突然吆喝道。
緊接着,所有的小弟便開始紛紛上手,拿出腳步,將他們的眼睛蒙上,唐一一感覺自己落入一片黑暗,恐慌向她襲來,但她沒辦法軟弱,現在沒有人讓她依靠,她只能堅強。
而人羣中有些人就不能像唐一一一般,忍住害怕,細碎的哭聲穿不過封在他們嘴上的膠布,只有“嗚嗚”的聲音在耳邊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