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你奶奶在的時候,我希望你能讓一讓她,算爸拜託你了,可以嗎?”
讓一讓她?
唐一一心底冷笑一下,到底是誰和誰過不去?到現在唐安邦還分不清楚嗎?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怒意,竭力平靜的說:“只要她不來招惹我,我不會去爲難她。”
“那就好,那就好。”
唐安邦接下來又和唐一一扯了些有的沒的,隨後就掛掉了。
看着亮着幽幽白光的手機,唐一一忽然有些想笑,恐怕只有這種時候唐安邦纔會想起來還有她這個女兒。
她原本還以爲唐安邦是來關心她公寓投毒的事情,沒想到他說的卻是這些。
沉沉嘆了一口氣,唐一一倒在牀頭,百無聊賴的看着天花板。
自從那件投毒案發生之後,她就沒再出過門,整日呆在家裡,都快發黴了。
正好藉着這次奶奶回來的機會,她就當出去散散心好了。
其實唐一一不知道,在這棟別墅之外,還有一個人比她在意這件投毒案的情況,他就是任安康。
他自從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立即坐了最早班的飛機回到了S市。
等任安康趕到事發公寓的時候,早已經是深夜。
“砰砰砰!”任安康急促拍打着房門,半天都沒人應聲。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發生過投毒案的緣故,明亮的走廊裡寂靜的有些詭異。
驟然響起的拍門聲迴盪在整個走廊。
不知過了多久,一些膽大的人打開了房門,探出腦袋望向任安康。
半響一個聲音在走廊裡響起:“別拍了,那間房子早就沒人住了!你要是找房東的話,可能要等會了。”
自從這個公寓死過人變成了案發現場,她的房子就沒辦法租出去了,現在房東正抑鬱着,哪裡有心情出來晃?
“房東人在哪?”任安康收回手,轉身看向走廊另一頭的人羣,“我現在要見他。”
任安康臉色陰沉得十分難看,彷彿暗夜中的羅剎。他寒惻惻的嗓音帶着不容
置疑的霸道。
於是沒過多久,任安康就見到了房東。
“這位先生,你是陸夢的朋友嗎?”能在深更半夜來了解公寓的情況,房東實在想不到還能有誰。
聽說唐一一已經被人保釋回家了,案件還在進一步調查。
任安康原本想直接瞭解唐一一的情況,看房東的神色,他當下改了主意。
“對,我是陸夢的朋友,我想知道她中毒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任安康說這些的時候,表情極爲誠懇,就算是認識他的人恐怕也會被矇混過關,更別說是一個未曾謀面的人。
房東瞬間放下戒心,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確定身邊沒有其他人才說道:“看在你和陸夢是朋友的份上,我偷偷告訴你,殺了陸夢的兇手就是和她住在一起的唐一一!”
任安康的臉色驀地一沉,眼底的殺氣一閃而過。
他擡眼,銳利的鷹眸微微一眯,脣角微揚:“你怎麼就能確定殺她的人一定是唐一一?”
“嗨!”房東擺了擺手,“這你就不懂了吧,最毒婦人心!這丫頭一定是因爲白天陸夢和她吵架,氣不過才下了死手!”
房東自顧自的發揮想象,完全沒注意到任安康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是嗎。”任安康冰冷的嗓音徐徐在房間裡想起,他的話像是疑問句,可語調卻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那可不?這丫頭剛來這裡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大晚上留別的男人在這過夜,而且我聽說……”
房東再次四下瞟了瞟,聲音瞬間壓低幾分:“我聽說她還是出來賣的……”
“砰!”任安康一拳打在房東房間的桌子上,驟然響起的炸裂聲把房東嚇了一跳,她這纔看到任安康猩紅的鷹眸滿是殺氣,嗜血的氣息濃稠的讓人難以喘息。
“你,你……”
房東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她戰戰兢兢的緊盯任安康,驚恐的眼神滿是懼意。
任安康凜冽的冷眼掃了房東一眼,竭力壓制想要當場掐死她的衝動走出了房門。
幽靜的
走廊裡,任安康打開手機發了一條簡訊出去。
【唐一一住過的公寓樓沒必要再留了,不管用什麼辦法,給我毀了它!我給你一週的時間。】
旋即,任安康收回手機,步子一邁就消失在了走廊。
天色愈發黯淡,任安康獨自一人走在公寓外的窄道上,心下盤算要去哪裡找唐一一。
驀地,他的手機在空曠的窄道上響了起來,掃了一眼來電號碼,他擡手直接按掉,沒有絲毫猶豫。
很快,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任安康暗沉的目光愈漸凌厲,斂眉垂下眼,接通了電話。
“大少爺,老爺讓我通知您,唐小姐的事情您最好還是不要管,否則結果……”
電話那頭管家的聲音有些猶豫,話沒說完,他就有點說不下去了。
任安康不服管並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他們父子兩個像這樣劍拔弩張還是頭一次。
“結果?哼……”任安康冷哼一聲,“現在的事情還不叫結果嗎?”
“大少爺,您如果真的爲唐小姐好,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老爺只是不願意唐小姐成爲您將來的死穴,僅此而已。”
管家嘆了口氣,索性把事情點破,好讓他們父子倆能夠重歸於好。
“與其說是成爲我的死穴,倒不如說是擔心丟任家的臉面吧?”任氏二少爺退婚的女人嫁給了大哥,就算沒有人說三道四,也夠家裡的人嚼舌根了!
“你告訴他,唐一一的事情我管定了!”
“……”
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緊接着一個低沉的嗓音從聽筒裡傳來。
“如果你真想的愛她,就不應該讓她身處險境不是嗎?”
任一品慢條斯理的回了一句,正中任安康的要害。
“只要你答應我之前給你訂的婚事,唐一一的事情我們一切好說,我不介意她做你的情婦,也不介意你們在一起,你看如何?”
“如何?”任安康冷哼,顯然對這種威脅嗤之以鼻,“你以爲我會這麼容易受你擺佈?你實在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