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的他該死的都起反應了!
把她塞進了車內,唐靳言才略略鬆了口氣,坐上駕駛座,帶着她回錦繡苑。
一路上景如歌都不安生,先是把車窗落下來引吭高歌,又是跟他搶方向盤,差點還把自己的身子探出車窗外去。
唐靳言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把她拽了下來,疾聲厲色地呵斥住她,“再動把你丟下去!”
被他一兇,景如歌終於安分了不少,只是睜着一雙可憐巴巴的大眼睛瞅着他。
“你兇我!你是大壞蛋,你爲什麼要兇我!”
景如歌指着正在開車的唐靳言就是一頓控訴,委屈得泫然欲泣的表情,看起來分外惹人憐愛。
可是唐靳言怎麼看,怎麼覺得頭疼。
真不該讓她喝這麼多酒,都喝傻了。
“你爲什麼和唐靳言那個大壞蛋一樣,總是兇我!對我兇巴巴的,還各種欺負我,從小到大都欺負我!”景如歌一邊控訴,小嘴一癟,一副快哭的樣子。
唐靳言以爲她要哭,立刻把紙巾給她遞過去,誰知,卻被她一口咬住了手。
她咬的很用力,像是泄憤一樣,惡狠狠地咬着,“唐靳言就是個白癡!”
聽見她一聲比一聲委屈生氣的聲音,唐靳言的眉宇微微蹙起,在她心裡,他除了混蛋這一形象,就沒有別的了?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糖糖,好想以前不管我被人欺負了還是我欺負了別人,都會站出來幫我解決一切的糖糖。”
景如歌的聲音漸漸有些哽咽。
“如果可以,我寧願我一直不長大,和糖糖那樣子一輩子也不錯。”
“明明糖糖就是你,你就是糖糖,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我總覺得,你不再是那個糖糖了呢?我好想糖糖,我不想要唐靳言,我想要糖糖。”
車猛地在錦繡苑的門口停下,唐靳言面色帶着震驚,側頭看着景如歌。
聽見她嘴裡含糊不清的呢喃,他的心口,如同被重物重擊了一般,說不出的震撼。
他竟是從來都不知道,她那麼喜歡年少時的他。
是不是代表,他曾經是有機會的,可是,怎麼就變了呢?
景如歌一邊抽泣着一邊湊過去,拽着唐靳言的衣服。鼻尖通紅,脣瓣也有些顫抖,“你知不知道,我的糖糖去哪裡了?”
看着她抽抽搭搭,小臉泛紅的樣子,唐靳言的心裡說不出的複雜,只能用手輕輕將她臉上的淚痕擦去。
他也想知道,曾經那麼默契美好的他們,去哪兒了。
“你喜歡糖糖?”他忽然問。
“喜歡。”景如歌吸了吸鼻子,整個人雖然暈乎乎的,可是卻是十分乖巧,有問必答。
“那你喜歡唐靳言嗎?”
他的聲音裡帶着些許緊張,摟着景如歌的雙臂都不自覺收緊了一些。
期待聽到答案,可卻又害怕這個答案並非他心中所願。
景如歌立刻搖頭,“我纔不要喜歡唐靳言,我喜歡糖糖,只對我一個人好的糖糖。”
不是喜歡景瑜,對景瑜無限好的唐靳言。
唐靳言眸光微深,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答案,可是那抹痛是怎麼也抹殺不了的,“那除了糖糖,你還喜歡誰?”
“小風風……他對我太好了,就像是以前的糖糖。”景如歌無意識地回答着。
唐靳言心口又是一陣窒悶,很想把這個該死的小女人給搖醒,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她喜歡風景,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麼?
爲什麼再從她嘴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依然很疼?
“你爲什麼會喜歡風景?”靜默許久,他才聲音喑啞地接着問。
景如歌歪着腦袋,眯着迷糊不清的眼眸,一邊摸着唐靳言的胸口吃點豆腐,一邊乖巧回答,“他是我最好的閨蜜。”
“是不是很恨我?如果不是我,你和風景早就在一起了。”
提及此,唐靳言的聲音隱隱透着苦澀。
就如同心口被撕裂開了一個口子,然後有冷風不斷灌入一般,風颳過的地方,荒涼成傷。
明明冰冷徹骨,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一個答案。
“爲什麼……唔……”景如歌蹭了蹭他的胸口,抱着他的脖子不解,“爲什麼要和小風風在一起?”
她習慣唐靳言,應該和唐靳言在一起啊。
景如歌又是打了一個酒嗝,結果後面要說的話都給忘記了。
可唐靳言在停在她這句話的時候卻有些疑惑,“你不是喜歡他?想嫁給他?”
“呵呵呵。”景如歌傻乎乎地笑出聲來,一邊抓着唐靳言的衣服往他身上蹭,一邊迷茫地瞅着他,“我又不喜歡小風風,爲什麼要嫁給他?”
靜。
安靜。
整個車廂裡,因爲景如歌這句話,變得安靜無比。
唐靳言周身荒涼淡漠的氣息,也隨之漸漸散去,甚至他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她竟然說,她不喜歡風景,不想嫁給他?!
“你從高中開始和風景在一起,難道不是因爲喜歡他?”唐靳言的呼吸都變得有些侷促了。板正了景如歌的小身子,緊張地盯着她問。
景如歌抓了抓脖子,有些犯困了,迷迷糊糊開口回答,“沒有在一起……喜歡,是閨蜜的喜歡……”
說着,小腦袋越垂越低。
雖然她說的已經語不成句了,可是具體意思唐靳言卻是明白的。
她說沒有和風景在一起過,對風景的喜歡也只是閨蜜之間的喜歡!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並非像他所想深愛風景,並且早就和風景在一起了,她竟然不喜歡風景?
莫大的驚喜從唐靳言的胸臆之間不斷溢出,盯着景如歌紅撲撲小臉蛋的目光更是炙熱得驚人。
就連帝爵被他一手擴大到如今這個規模和成就的時候,他也從未這麼開心過。
或者說。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驚喜和開心,哪怕讓他立刻去死,怕也是甘願的。
“你真的不喜歡風景?”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不確定地再問了一遍。
驕傲自信如他,卻爲了她次次失去自己應有的自信,就連從她口中親耳聽見。都是那麼虛幻如夢,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