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靳言的生物鐘向來準時,剛好七點整,便睜開了雙眸,因爲剛醒,俊美無儔的面容上還帶着一抹慵懶,墨發微亂,襯衫的鈕釦開了幾顆,透出一種野性的張揚美感。
都說清晨初醒的男人,最是魅惑狂狷,就比如唐靳言。
還好景如歌還沒醒,否則看到這一幕,不知道能不能把持住。
他略略低眸,便看到了某個趴在自己的胸膛上睡得正香的小東西,粉嫩嫩的脣瓣咂吧着,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好吃的。
昨晚她就端坐在牀邊,堅持要守他一晚上才肯去睡。
可終究還是沒有擋住睡魔糾纏,也不知道怎麼趴到他身上去,就去夢裡找唐靳言約會去了
唐靳言沒有動,看着她呆萌毫無殺傷力的睡顏,如墨畫一般的眉眼漸漸柔和,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的粉頰,軟軟的,綿綿的。
“唔”不知道夢見了什麼,景如歌嚶嚀了一聲,小腦袋蹭了蹭,慢慢睜開了眼眸。
帶着初醒時的水潤迷茫,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俊顏,愣了許久纔開口,“你怎麼跑我牀上來了”
好大一會兒,景如歌才反應過來,哧溜一下從唐靳言身上起來,紅着小臉跳下了牀,雙眸到處亂轉就是不肯把視線放在唐靳言身上。
唐靳言撐着潔白的牀鋪起來,俊美的臉孔上淡涼如水,睨了她一眼,語氣戲謔:“你把我當牀”
昨晚是誰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一定要堅持守到早上,等他胃不痛了再睡
大半夜的他就感覺到她爬上了牀,在他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大喇喇睡過去了。
景如歌感覺自己的耳根子都燒起來了,臉頰滾燙的,聽見他的話,驚慌地解釋:“你不要誤會,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跑到你身上去的,我明明沒睡的”
記憶裡她還在守着唐靳言的,怎麼第二天就跑到他身上去了
他會不會掐死她
想到前幾次的教訓,景如歌身子輕顫了下,瞪着一雙明眸看着唐靳言“我沒有要故意勾引你,真的”
天地良心,她有那色心沒那色膽啊
唐靳言淺淺地嗯了聲,而後走向了浴室,去洗漱。
見他的確沒有生氣,景如歌才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有些痠痛的肩膀,還有手臂,難怪昨晚覺得家裡的牀硬邦邦的,原來睡錯地方了。
唐靳言出來後,景如歌立刻就跑進了浴室,避免剛纔的尷尬。
等她磨磨蹭蹭洗漱完出來之後,唐靳言早就已經離開了錦繡苑,連早餐都沒有吃,看着桌上沒有動過的早餐,景如歌皺了皺眉。
想到昨天的事情,她的心裡就一陣愧疚。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東西殺傷力那麼大,居然會讓他痛成那樣。
吃過早餐之後,景如歌便自己開車去了劇組,順路打了電話給喬北,讓他準備一份早餐給唐靳言,特意說明了要帝爵集團附近一家餐廳的早點,必須是清淡爲主。
今天的天氣並不好,天空灰濛濛的,要下雨的徵兆。
“沐姐,簡姐今天有事,所以就派我來照顧您了。”環宇給景如歌安排的小助理早就在休息室等她了,到了她才知道簡末今天有事沒來。
爲了確保自己的身份不暴露,所以景如歌向來很少用這個小助理。
“好,我的劇本。”景如歌微微點頭,坐在休息室裡,讓化妝師準備上妝。
小助理連忙把劇本拿了出來遞給景如歌,幫她倒了一杯咖啡,一邊囑咐着簡末說過的話。
因爲下雨的緣故,很多場戲不能在外景拍攝,所以就提早收工了。
景如歌準備開車回錦繡苑,卻沒想到車子沒油了,附近也沒有加油站,只好下車去路邊打車了。
小助理本來要把沐歌落下劇組的東西拿給沐歌,誰知道沒有找到沐歌,卻看到景如歌從停車場裡出來。
景如歌剛離開劇組走到路邊打車,天就好像故意和她作對一樣,很快下起了雨來。
“簡末那個烏鴉嘴,說什麼今天下雨,還真靈驗了。”景如歌連忙用包包擋在了頭上,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發現可以遮雨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一輛車停在她的面前,車窗落下,露出夏儀畫那張冷清美豔的臉蛋來,看見她時,疑惑了一下。
“不是沐歌”
喃喃了一聲,然後便開車離開了這裡。
景如歌離開之前把妝卸了,只是畢竟是一個人,從遠處看,身形還有氣質都是如出一轍,很容易引起注意。
鬆了口氣,景如歌有些焦灼地等着計程車,雨也越下越大,短短几分鐘,她身上的衣服都溼了大半了。
打定再沒有車過來她就回酒店的想法,這時,一輛車從雨幕中緩緩開來,開着車燈,卻不刺眼,停在了她的面前。
“不會又是劇組的人吧”景如歌嘴角抽了抽,裝作沒看見不認識一樣,四處亂看。
車窗漸漸下降,露出那張俊美得一塌糊塗的容顏來,只淡淡兩個字,“上車。”
竟然是唐靳言
景如歌吞噎了下,咬着脣暗叫糟糕,然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開離了這個地方,車廂裡很安靜,隔絕了外面的雨聲和雷聲,安靜得有些窒悶。
景如歌以爲唐靳言會問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可是上了車之後他卻一句話都沒有說,薄脣抿着,側顏清冷絕美,雙眸幽深似海,一眼望不到底。
身上的衣服還溼着,爲了不弄髒車座,景如歌拿出紙巾來擦拭着身上的水漬,可是淋溼太多了,所以再怎麼擦也沒用。
唐靳言略略側頭,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調轉了車頭,車速加快了許多。
很快,車停在了一家時裝城前。
“這是”景如歌透過車窗看見外面的建築,發現是時裝城,疑惑地看着唐靳言,他來這裡做什麼
“下車,去裡面把身上的衣服換掉。”唐靳言並沒有解釋,從後座找到雨傘遞給她,聲音低沉清冷,狹眸如濃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