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是代表着她喜歡君夙天了嗎?
蹲在別墅的廚房裡,楊沫收拾着烘烤餅乾的用具,突然有種家庭主婦的感覺,就好像她是在爲自己的丈夫……
一雙手臂無聲地從她的背後摟住了她的腰,然後一扯,她整個人頓時陷進了一具寬闊的懷抱中。
“啊……”楊沫低呼一聲,只覺得耳邊一熱,那熟悉的清冷聲音已經低低地響起在了她的耳邊。
“爲什麼不讓傭人收拾?”君夙天問道。
“我自己收拾一下就好,用不着老去麻煩傭人。”楊沫道,“馬上就收拾好了。”
“要我幫你嗎?”
“那你幫我把這幾個器皿洗乾淨就好。”
楊沫隨口一說,壓根沒以爲君夙天真的會洗。然而讓她意外的是,他真的拿起器皿在水龍頭下洗刷起來的時候。
修長如同藝術家的手指,和洗刷的動作看起來是如此的不搭,卻又異樣的協調。
怪異的感覺。
楊沫怔怔地看着站在水槽前的君夙天,此刻的他,穿着米色的襯衫,休閒的長褲,一副居家的打扮。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恐怕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有一天自己會看到這個冷漠高傲的男人,在他的面前,因爲她的一句話,而做着這種事兒。
一直到看到他的袖口因爲水流而打溼了,她纔回過神來,趕緊道,“先別動,我把你袖子捲起來。”
“好。”他果然依她所言地停下了動作。
她走到他身邊,先解開了他左手的袖口,再小心地把袖口捲了兩圈推高。
她特認真地卷着他的袖子,他低着頭,此刻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頭頂心,垂眸的眼睛、小巧的鼻尖,還有那纖細的頸子,以及掛在她頸子上的那根銀質的項鍊。
這根項鍊,他有過印象,在他幫她換衣服的時候,在他親吻着她的脖頸的時候,都曾見過。
“你很喜歡這項鍊嗎?”他突然問道。
“什麼/?”卷完了他左手的袖子,她又繞到了他的右邊,用同樣地方式去捲起他右手邊的袖子。
“你脖子上掛着的項鍊,你很喜歡嗎?”因爲他一直看到她都戴着這條項鍊。
楊沫的手一頓,慢慢地把君夙天的袖子卷好,才擡起手,從脖頸處撈出了項鍊,把那墜子放在自己的手心中,“這是我小時候,爸爸送我的項鍊,現在,我一直當着護身符戴着。”
他的神色微微一變,他最初的時候,曾調查過她的信息,知道她的父親,在她五歲的時候去世了。
“護身符麼?”他低低地喃喃着,拉過了她的手,看着她手心中的項鍊墜子,這是一個橢圓形的銀質掛墜,表面雕刻着玫瑰的花朵圖案,很是精緻,而最爲精巧的是,在墜子的左側,有着一個小小的齒輪,類似於密碼鎖的樣子。
一個墜子,要做成這樣的,通常會需要定製。
“是訂做的?”他問着。
她點了點頭,“是父親送我的5歲生日禮物。”
“墜子的裡面,是放着照片嗎?”他曾以爲,他已經不會再對什麼事物產生好奇了。可是似乎只要一和她相關,他還是忍不住好奇了,好奇着和她相關的一切,好奇着他所不知道的那些。
“是照片。”楊沫說着,“裡面我放着爸爸的照片。”她說着,小心地按着墜子左側的小齒輪,一下,兩下,三下……一直轉動道第七下的時候,墜子打開了,兩側的橢圓,一側是空心的位置,放着一個看起來莫約30多歲男人的照片。
君夙天靜靜地看着相片中的人,那就是她的父親嗎?那個給予了她生命的男人。如果沒有這個男人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她呢?
那麼,是不是他的命依就會變成其他人了?
這種可能,光是在腦子裡想想,他就覺得不能忍受!就好像,他的命依,就該是她,不可以是別人,也不願意是別人!
“幸好,是你!”他猛地抱住了她,臉埋在了她的肩窩處,低低地喃喃着。
“什麼幸好?”她只覺得肺部的空氣,一下子都像是要被全部擠出似的,他的擁抱,太緊太緊,雙臂就像是鋼筋似的,圈住她的腰和脊背,令得她幾乎喘不過起來,身上的骨頭似乎在咯咯作響。
可是他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徑自喃喃着,“好像都沒有辦法想象是別人,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又會變成什麼樣呢?”或許是永遠都體會不到,原來他可以那麼那麼地去在乎一個人。
“沫。”他的脣貼着她的脖頸,用着略帶沙啞的聲音說着,“幸好,能讓我愛上的人是你。”
不是別人,只是她!在以前,或許他不會在意,誰是他的命依。
可是現在,卻只能是她!也只想是她!
****************
父親的照片,可以勾起楊沫太多的回憶。每當她難過害怕的時候,撫摸着鏈子,看着父親的照片,都彷彿可以給予她無盡的勇氣。
“我們的沫沫,是最勇敢的孩子,所以,不哭!”這是父親最後對她說的話。
父親,想要看到的是她快樂的模樣吧。所以,她儘量不讓自己哭泣,就好像是在完成着父親的願望似的。
身體,還殘留着他擁抱着她的那份觸感,而她,在他抱着她的時候,在他說着幸好,能讓他愛上的人是她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地去回抱着他。
她的雙手,穿過他的腋下,環抱着他的腰。
他的身軀,修長而挺拔,寬肩、窄腰,雙腿筆直,就像是上帝精雕細刻的傑作,僅僅只要那麼站着,就會給人一種唯美極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