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消失的五天
張鋮豪望着她凝肅的模樣,停頓片刻,沉聲道:“十號,十二月十號。”
蘇淺夏面容瞬間僵硬了,腦袋轟的一下全炸開了。
自己跟着樑博寅出去的時候,分明就是十二月五日,回來,卻變成了十二月十日!
剛纔在別墅,蘇淺夏醒來時其實就已經覺得有些怪異。如果是平常,小憩一兩個小時,根本不會覺得四肢如此疲累不堪。只是當時她單純的以爲,那是和張鋮豪一夜歡愛後導致的,也沒太在意。她如何也沒有想到,那一覺,她居然睡了整整五天!
那麼,在那間本來就奇怪的房間,她果然不是自然睡過去的。
“怎麼了夏夏?”
張鋮豪見蘇淺夏面色慘白得有些駭人,以爲她哪裡不舒服,連忙開口詢問道。
蘇淺夏被他搖的微微回神,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思緒卻依然沒有轉過來。
她顯然是被樑博寅用某種手段弄暈了,而且整整五天。這五天的時間裡,他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這件事情穿幫是早晚的事情,只要蘇淺夏一回來,一定會馬上發現有五天從日曆上平白無故消失了,所以很顯然,樑博寅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將這件事隱瞞過去,至少對蘇淺夏是這樣。
那麼,他到底爲什麼要那麼做?
蘇淺夏突然又想到了樑博寅最後那句——一切,纔剛剛開始。
不知道爲什麼,她心頭突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
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竟然被人弄昏了五天,回想起來,蘇淺夏忍不住一陣戰慄。
張鋮豪將眼前人所有的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裡,察覺到她的身體才微微顫抖,心頭也不由跟着一緊。蘇淺夏很少露出這麼驚慌的表情,這讓張鋮豪心中有些不安。
這五天來,張家幾乎出動了多有能夠動用的勢力,四處尋找蘇淺夏的下落,但是卻始終無果。早在蘇淺夏失蹤第二天的時候,張鋮豪就跑出樑博寅的房間大鬧過一場,然樑博寅卻表示,自己對此並不知情,只道蘇淺夏回來的半路上了蕭厲風車。
張鋮豪又連夜趕去千禧,卻被告知蕭厲風已經去了美國出差。打了很多電話試圖和他聯繫,都沒有成功。是以第三天一早,他本人就直接坐飛機去了美國,和蕭厲風碰頭後,對方顯然是一頭霧水。張鋮豪看他樣子不像裝的,立刻知道自己被樑博寅耍了,連夜又飛回h市,正要找樑博寅算賬,卻正好碰到他外出不在酒店。
張鋮豪已經做好一切準備,打算和樑博寅硬碰硬,連警察都找來了。熟料這個時候,蘇淺夏竟然自己回來了。
然而人雖回來了,可是蘇淺夏這表情卻明顯不對。以她的性格,一般的事情,絕對不讓讓她流露出如此驚恐的表情。張鋮豪心中一方面是欣慰人終於找到了,另一方面卻對樑博寅越發記恨起來。
“把車去開過來。”張鋮豪沉聲對身旁的王霞說了一句,隨即便扶着蘇淺夏,徑直朝酒店門口而去。
王霞將車開出來後,林初浩便從樓上匆匆趕下來,接替了她的位置,載着兩人往望都新城而去。
一路上,蘇淺夏的肌肉都非常僵硬,面色慘白一片,張鋮豪提出要帶她去醫院,她卻拒絕了。
張鋮豪將她的身體仔細檢查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不妥,見她真的不想去,也沒有勉強,只是一路抱着她,時不時還在她額頭落下幾個溫柔慰撫的吻。
張鋮豪抱着她回了公寓,因爲不放心,又徹底將她身上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傷痕後,便想去廚房給她倒杯熱水。熟料蘇淺夏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撲進了自己懷中。
蘇淺夏鮮少這麼主動,張鋮豪錯愕之餘,心卻越發沉重。
“不要怕,我在這裡。”
張鋮豪一邊吻着她,一邊安慰她,極盡溫柔。
蘇淺夏突然迎上了他的薄脣,迴應起他的吻。張鋮豪身體微微一頓,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這麼久以來,這應該算是蘇淺夏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主動吻他。
僅僅是遲疑的兩三秒,張鋮豪便猛然攬緊了懷裡的人,猛烈的攻城略地。瘋狂細密的吻如雨點般落下,帶着強勢的佔有,一寸寸侵佔着她,宣泄着幾日來的擔憂與焦心。
蘇淺夏一反常態,不但不閃躲,而反迎合着他,靈巧的纖手解開他黑色塵襯衫下的扣子,探入了張鋮豪結實有力的胸膛之上。
柔軟纖細的手,帶着冰涼的觸感,卻如一道烈火,瞬間將張鋮豪點燃。張鋮豪目光一緊,霍然翻身,將蘇淺夏壓在大牀之上。
激烈歡愛後,蘇淺夏伏在張鋮豪懷中,閉目不語,似乎疲憊異常。張鋮豪斜倚在牀頭,伸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着她的髮絲。
今晚,蘇淺夏第一次在牀上表現得主動,處處迎合着他。而他此刻,卻沒有半絲欣慰。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她的不安和恐懼,與其說她是在同他歡愛,倒不如說是藉此逃避着什麼。
纏綿過後,蘇淺夏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閉着,隨即便往張鋮豪身上靠了靠,雙手依然緊緊抱着他的腰,不語。
張鋮豪無聲的嘆息,知道她現在不想說話,也沒有勉強。長臂一伸,拿起一旁的手錶看了看時間,復又問道:“餓不餓,我讓林初皓送點吃的過來。”
蘇淺夏懶懶窩在他懷裡,自喉間低聲應了聲。
張鋮豪打通了林初皓的電話,又讓他送份晚餐過來,隨即望向懷中的人,目光幽深而專注。
蘇淺夏與其他女人最大的不同點在於,她永遠是處於一種非常獨立的狀態。無論周圍壞境如何變化,她總是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達成心中所想。因爲這種性格上的獨立性,很多時候會讓作爲男人的張鋮豪覺得有些鬱悶,畢竟,對於男人來說,潛意識裡總是希望能夠保護自己的女人,能夠成爲她在精神和經濟上的雙重支柱,而蘇淺夏,顯然不需要。
也正是這個原因,張鋮豪格外喜歡這樣的時候,每每歡愛後,蘇淺夏總喜歡懶懶窩在他懷裡假寐,變得格外粘人,那種極度放鬆閒適背後,是對他濃濃的依賴和信任。看着她眉宇間的閒逸溫適,他總覺心中如被灌上了滿滿的蜜一般,別樣的滿足。
然而,此時此刻,他自然沒有什麼心情去享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