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雨靜擡妃後,蘇正德不止一次地後悔自已當年沒有遠見,早早地斷了靜妃在宮中的供給,令他在靜妃心中的地位一直無法與一直偷偷用自己嫁妝貼補的沈氏相比。
沈氏近些日子以來,行事愈來愈偏激,今兒是她的生辰,她居然佈下這些計謀,一環扣一環地針對玉姨娘母女二人,可偏偏都沒成,落得這麼一個局面,還要累及靜妃的名聲,真是愚不可及。
眼下最要緊的要怎樣做才能令宮中的靜妃名聲不受損害,蘇正德可不想靜妃出什麼狀況,他這才嚐到甜頭,誰要是壞了他的事,可別怪他不客氣。
蘇正德眼中閃過狠戾,對着沈氏身旁的婆子說道:“你們這些奴才,沒見到夫人的狂疾又犯了嗎?還不快快扶夫人下去歇息!”
狂疾?蘇雨汐冷冷一笑,以爲說個狂疾可以解釋得清楚沈氏所做下的醜事,父親大人官海沉浮這麼多年,居然也這麼天真!
沈氏身旁的婆子欲伸手扶着沈氏,沈氏一把打開她手道:“賤奴才,休要碰我!”
說完雙眼看向蘇正德,冷聲說道:“妾身沒有狂疾,老爺多慮了!”
“是呀,父親,若說母親有狂疾,那外人不會認爲我們姐妹也會有吧?”
什麼她們姐妹,這分明又說的是宮中的靜妃,是呀!若是生母犯了狂疾,那親生的女兒豈不也有可能患此症?這下只怕是連靜妃腹中的龍胎也要會帶累了!
看着蘇雨汐伶俐的樣子,蘇正德很是頭疼,以前那安靜的四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得理不饒人了?
若不是深深忌憚她身旁的楚郡王,蘇正德一巴掌拍死她的心都有。
衆目睽睽之下,一個出嫁的姑奶奶也不知道維護自己的孃家臉面,還一個勁地拆臺。
她在這兒一個勁地在這兒搗亂,這齣戲,蘇正德還真不知道該怎樣唱下去。
“你胡說什麼,你母親這是憂思太過而發的病,與你等何干!”蘇正德輕斥道。
憂
思太過?蘇雨汐暗自輕笑了笑,就是說沈氏受了刺激得了精神病?
“母親患病那府中的事務由誰掌管呢?”蘇雨汐問道。
對於蘇府來說,這可是極大變化,可牽扯到不少人的利益,在座的有心人都豎直了耳朵聽着,生怕漏了一個字。
蘇正德干笑兩聲:“咳,咳,自然是……自然是玉姨娘啦!”
“呵,呵!”蘇雨汐笑了幾聲,看了看蘇雨沁與蘇雨欣一臉不甘心的樣子,繼續說道:“玉姨娘可是奴婢之身呢,這說賣就賣的,怎能管家呢,不如……”
蘇雨汐頓了頓,滿面帶笑的環視了四周,將衆人的神色盡收眼底,道:“不如讓沈孺人來替母親代管府中事務,可好?”
蘇雨汐的話音剛落,只聽得不遠處蘇雨欣猛地抽氣聲,要知道這個決定對她太過重要了。
若是小沈氏掌了府中事務,那她在安府的日子要好過許多!
蘇正德聞言眼中一亮,若是,若是,讓小沈氏掌了權,蘇雨欣那丫頭定會說服安二不將此間事說與皇后聽了?
小沈氏本站在沈氏身後,聽此一言眼中發亮,看着蘇雨汐笑盈盈的目光,輕眨了幾下眼睛。
她知道蘇雨汐想要什麼,不就是玉姨娘的身契麼,只要是她掌了權,她有信心能替蘇雨汐尋來。
大家都是聰明人,蘇雨汐也讀懂了沈孺人的意思,小沈氏的手段不俗,又與沈氏和四姨娘不對付,掌了權之後,府中的財物盡在她手中,爲玉姨娘尋來身契應該問題不大。
一直坐在那不言語的沈氏,忽地站起身來,衝着身後的小沈氏扇了一個大巴掌,厲聲罵道:“賤人,就憑你也想奪我的權,我打死你!打死你!”一邊說着雙手一邊輪番地朝着小沈氏的臉上扇去。
“夠了!”蘇正德大喝一聲,上前雙手抓住沈氏的雙手對着沈氏身旁的婆子吼道:“你們還在等什麼!”
一羣婆子涌上來,將沈氏扶持着往外走着,全然不顧沈氏在那
裡大吼大叫。
蘇正德滿臉疲色,低聲說道:“就如汐兒所言,亦蓮,你先替夫人掌管府中事務吧!”
看到一旁的林媽媽,也沒心思追究了,只說了聲:“你去陪伴你的主子吧!”
沈氏定是要被圈禁起來的,看樣子林媽媽也難以逃脫!只是沈氏有靜妃做後臺,也不知能被圈多久。
沈氏被圈多久,蘇雨汐並不在意,只要沒在玉姨娘的身契還沒弄出來前解禁就好,想到這裡,蘇雨汐輕聲對蘇正德言道:“父親,靜妃娘娘懷了龍胎,不可過度憂傷,母親患病一事還沒緩緩再告之纔好!”
蘇正德重重地點了點,這些天他會避免進宮,讓靜妃無法爲沈氏說情。
鬧了這麼些事,大家都乏了,紛紛告辭回家去了。
待上了馬車,楚郡王沉着臉指了指蘇雨汐身上衣裳道:“說吧,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丫頭也太膽大了些,一點也不顧及自身安危,要知道那個傻小的力氣可着實不小。
透過馬車窗簾看了看外面的白露,蘇雨汐拉了拉身上的男款斗篷,斗篷上面還帶着楚郡王氣息,這是楚郡王給她穿上遮掩身上破爛衣裳的。
蘇雨汐知道楚郡王爲什麼不高興,不免有些心虛,輕咬了下嘴脣,輕聲道:“是這樣的,妾身與白露在花園裡被一個丫頭攔下,說是玉姨娘身子不好想見妾身。妾身斷定那是沈氏想引妾身前去的詭計,便想一探究竟!”
楚郡王冷哼了一聲,“沒看出來,你膽倒是不小!遇着事不想躲開,還往前湊,不要命啦!”
蘇雨汐垂下眼簾,聲音越發細小的:“這不是有白露跟着嗎?”
楚郡王又冷哼了一聲,道:“繼續說!”
“妾身與白露跟着她來到後院,趁她不注意,白露將她打暈,然後妾身就藏起來,白露前去打探,沒過多久,白露一臉憤怒地回來了,聽白露一說,妾身才知道,那狠毒的嫡母居然令清歌唆使沈永康毀妾身清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