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院出來,陸拂桑就拽着陸蓮馨回了自己房間,嫁衣的事兒她簡直要哭瞎了,昨晚拿出來看了兩眼,美的驚心動魄,卻也繁複的讓她死去活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說好給她留了幾針做做樣子就成,結果呢?
整整一身啊。
當時,她還沒懂那些布料片子是怎麼回事,好在她也是設計師啊,反應了一會兒,就琢磨出來了,那是一身古代男子穿的裡衣,放到現在,其實就是睡衣。
這是讓她一針一線的縫起來?
她會設計衣服,但不會做衣服啊,陸家女是琴棋書畫都精通,規矩禮儀都拎的起,但她唯獨對女紅刺繡什麼的都沒用過心。
‘書到用時方恨少’,所以只得請陸蓮馨救急了。
但陸蓮馨笑着揶揄道,“四姐姐,這是四姐夫穿在裡面的衣服,喜服我們可以幫忙,但這裡衣,只能留給你親手來做,旁人沒法代替的。”
陸拂桑嘴角抽了下,“我不在乎還不行麼?他穿了那麼多年的內褲哪一條是我做的?還不都是旁人代勞,真要計較,我得醋死了。”
陸蓮馨嗔道,“這是陸家的規矩,您還是自己做吧,我可以教你,但不能動手。”
聞言,陸拂桑忍不住逗她,“爲什麼?我都不吃醋了,難不成你還怕蘇大才子知道了捻酸吃味不成?”
“哎呀,四姐姐……”陸蓮馨臉紅了。
見狀,陸拂桑笑起來,“最近都沒顧上問,你倆進展到什麼地步了?巧兒沒有再助攻?呵呵呵,上回他送你回去,趁機說開了嗎?”
陸蓮馨被她一句接一句的調侃,羞得擡不起頭來,聲若蚊蠅道,“什麼都沒有,四姐姐想多了。”
從她的聲音裡,陸拂桑聽出那麼一點幽怨的意味,不由問道,“嗯?你是說,你倆之間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嗎?”
陸蓮馨咬脣不語。
陸拂桑失笑,“蘇少雍還真是沉得住氣,不對,他的情商太讓人捉急了,難怪當了這麼多年的單身狗呢,蓮馨,你可別慫。”
聞言,陸蓮馨神色有些遲疑,“四姐姐,你的意思是讓我主動麼?可我覺得這種事情,女子開口提難免會落於下風和被動……”
陸拂桑道,“我不是讓你去倒追他,只是緣分來時,切莫猶豫,蘇少雍哪裡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太單蠢了,你可以找機會適當的刺激下,讓他腦子儘早開竅。”
陸蓮馨若有所思起來。
……
話說,陸家的那些長輩沒探出確切的口風來,陸家年輕的一輩也都還惦記着呢,只是陸明瑾忙着他的店鋪要開業的事,陸明瑜的律師事務所也有一攤子事等着,兩人顧不上八卦。
陸明澤更苦逼,他被江小七纏住了。
江小七這次連電話都不打,直接登門奔着他來了,那個親暱熱情勁兒啊,好像倆人是失散多年的兄弟,陸明澤修養好,沒有把他攆走。
江小七順竿子爬,越發得瑟,勾肩搭背都是輕的,乾脆粘着他寸步不離了。
陸家人都不明所以。
能看透的就只有倆老爺子了,想着把陸拂桑的婚事辦完後,是不是又得操辦一場了。
……
接下來,江小七天天來陸家報道,就差晚上也睡這裡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看上陸家的哪個姑娘,真相卻是,他只黏陸明澤一人而已。
陸明澤也不是個閒人啊,相反,他忙的很,除了準備婚禮的事,還有儷城陸家的一干生意以及族裡的大小繁瑣事務,都需要他處理。
偶爾得了空,他還想寫寫字、看看書,但現在,有江小七在,他什麼都乾的不踏實。
他也不是沒問過,好端端的總是糾纏着他做什麼?真要有目的,你就坦蕩蕩的說出來啊,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玩含蓄恕他不懂,還浪費彼此的時間。
可江小七每回都是笑眯眯的搖頭,沒事兒,他一點企圖都沒有,他就是純粹來找他玩兒。
碰上這種沒皮沒臉的,陸明澤還能如何?問不出來,只得作罷。
但不可否認,這幾日他被江小七折騰的有點鬱悶,沉穩持重的性子都快要破功了。
就在他瀕臨抓狂之際,江小七突然不來了。
別說陸明澤不習慣,陸家的傭人都有點恍惚如夢,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推測和揣摩,陸明澤顧不上大家怎麼想,他只覺得終於可以喘口氣、耳根清淨一下了。
但清淨也只是一上午,吃了午飯後,他剛想看會兒書,就接到了江小七的電話,眉頭忍不住皺成個川字,“喂?”
那端響起江小七幽怨的聲音,“明澤啊,想我了嗎?”
陸明澤惡寒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七少,請問有什麼事?”
江小七嘆道,“原本我今天想去找你,可四哥批評我了,說我整天去纏着你,都耽誤你幫四嫂準備婚禮了,讓我以後不要再去陸家了。”
聞言,陸明澤都想對秦燁鞠躬致謝了。
江小七繼續嘆道,“不去就不去吧,但現在我找你有點事兒可要怎麼辦呢?”
陸明澤頭皮一緊,問道,“什麼事?你在電話裡說就是。”
“說不清楚啊,是生意上的事,要不我還是去趟陸家吧,頂多我偷偷摸摸的,不讓人發現……”
“不要!”陸明澤情緒激動的打斷他的話,他再來幾下,指不定別人會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那端,江小七憋着笑,做出一副爲難狀,“那不然怎麼辦?”
陸明澤糾結半響,咬牙道,“還是我去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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