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不是說你不在麼?怎麼……”
“不在?我不在,你纔敢出現麼?只是出去轉了個圈,散散心而已,卻沒有想到有些上不了檯面的人就是會趁着別人不在的時候搞些小動作。別說廢話了,你今天帶了這些人跑來不會是給我的酒吧捧場的,動手吧!”
“別別,有什麼事情還是坐下來談比較好。”
“坐下來談?”達克西蒙掃了一眼這歪倒在地上的桌椅,還有那些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冷哼了一聲。“我若是不出現,你會說什麼坐下來談麼?獅鷲,別讓我瞧不起你。”
一點亮光閃過,那是達克西蒙將手中的香菸彈出而劃過一道光亮,他彈的很準,正好落在被他叫做獅鷲的那個男人的額頭。這個動作本身就帶有羞辱的意味了。對方如果還不做出反應,就基本不需要再混下去了。而且他這次來就是找事來的,還帶着手下的人,當着手下的人的面受這樣的侮辱,就算他再不想打起來,也得硬着頭皮上了。
於是那個菸頭的彈出似乎就拉開了火拼的序幕,雙方的人開始動起手來。達克西蒙沒有動,他依然半倚在樓梯扶手上面,看似慵懶,但一對藍得有如大海一般的眼睛還是死死地盯住那個外號獅鷲的男人。他的手下沒有一個去動獅鷲,因爲他們明白,獅鷲是屬於他們的頭領的,暗夜看中的獵物,是不許別人插手的。
而此刻被當做獵物的獅鷲也死盯着達克西蒙,他後悔沒有事先打聽好暗夜的行蹤,聽說他出去旅行了,纔會冒然地帶着人來砸場子。可是千算萬算卻偏偏撞在槍口上,暗夜竟然回來了。現在再去祈禱已經晚了,但獅鷲還是在心中暗暗祈禱着,只希望自己這一次還能有命留下。所有人都知道暗夜出手是最狠的,幾乎不留活口。
達克西蒙動了,明明是夏夜,他卻穿着皮裝,有如黑豹一般地躥出,以極快的速度就躥到了獅鷲的面前。獅鷲還想做出反應,卻覺得自己不能動了,因爲一把槍已經頂在了他的額頭,但這還不算,另外還有一把匕首就橫在他的喉嚨處。
“別……別殺我,有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噓,說話的時候不要太激動了,以防喉嚨動的太厲害,而被割破了。”達克西蒙不需要去喊什麼“所有人不許動”的話了,他的舉動已經成功讓所有獅鷲帶來的人都停止了反抗。“商量?你跑來我的地盤,砸了我的酒吧,現在卻和我說什麼,所有的事情都好商量!哼,你當我是白癡麼?再說,我不認爲和一個死人有什麼好商量的。”
“不,只要你不殺我,你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都可以接受!”
“是嗎?那我讓你讓出你所有的地盤,來換回你的命,你覺得這個生意可不可以談呢?”
“這……這……”獅鷲絕望了,他知道暗夜完全是在耍着他玩了。他雖然是教父手底下最得力的人,但是也僅限於此。他負責一間酒吧和一間地下賭場。但那不是他的生意,而是幫派裡的,教父就算是真心想救他,也不會拿這兩個賺錢的生意來換。更何況現在他們已經被暗夜所在的幫派擠得沒有生存的空間了。這纔是他這一次會趁暗夜不在的時候跑來這裡的原因。可是沒有想到暗夜回來了,而現在他的命已經危在旦夕。不,是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怎麼?覺得這個生意不划算?我想也是,你的命……”達克西蒙頓了一下,湊近了獅鷲的耳邊。“你的命根本就不值這些!”說完就把獅鷲甩給了手下。
“把這裡打掃乾淨了,所有的垃圾都清除掉,記住,是全部清除!”
手下們跟隨他多年,自然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全部清除就意味着現在所有被制服的人都不可能再見到明天的太陽了。看到老大悠閒自在地走向吧檯後面去爲自己調酒去了,手下的人們便開始了“清除垃圾”的工作。
而達克西蒙給自己倒了杯“上帝的眼淚”,這是他每一次殺人之後必然要喝的酒……
藍歡顏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她現在都快要不能呼吸了。她知道以她現在的情況隨時都可能摔倒而這一摔倒就意味着再不可能自己爬起來,也意味着終會
被後面一直追着她不放的兩個人抓住,而她將要面對的命運會有多慘,她不敢想象。
終於她跑不動了,重重跌倒在了地上。可是爲什麼這地一點也不硬,相反還有些軟有些溼。
藍歡顏覺得手上沾了什麼東西,又溼又粘,擡起手一看,她忍不住尖叫出聲。是血,竟然是血。而她剛纔之所以會摔倒是因爲被地上的“雜物”拌了一下,那雜物不是別的,正是一具還在流血的“屍體”。
她摔倒了,後面的人也追了上來。但是後面的兩個人卻寧可藍歡顏不是在這裡被他們兩個追上的。
於是片刻之後,已經被嚇得渾身發抖的藍歡顏還有那兩個一直追着她的男人被帶到了達克西蒙的面前。
“暗……暗夜,放過我們兩個吧,我們什麼也沒有看見,我們今天也沒有出現在這裡出現過!”
“我的眼睛沒有毛病,你們現在站在我面前就表示你們出現過了,而且還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你們說,要怎麼辦呢?”
“暗……暗夜,放過我們吧!”兩個男人聽到達克西蒙這樣說,徹底絕望了。
而他們的絕望喊叫聲,卻把藍歡顏嚇跑的魂給喊了回來。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地用英語大聲喊起來:“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這兩個男人想要抓我!”
達克西蒙聽到了藍歡顏的呼救,端着酒杯的他笑了:“看來你們是過界找生意呢!難道不知道規矩麼?”
“不……不是的。是這個亞洲女孩子跑到你這邊來的!只是幫內好久沒有新鮮貨色了,丟了可惜,所以我們纔會一直追着,而過了界。”
達克西蒙本來沒有什麼興趣管這些的,坐了大半天的飛機,坐得他乏極了,一回來就遇到有人來砸場子,已經讓他心煩到極點了,只想着喝杯酒就回去泡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可是煩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清理垃圾”被人看到了,雖然他並不怕別人看到,但是做事留尾巴可不是他的風格。
“把她帶過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新鮮貨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