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這裡過年?”蘇品一聽到林沫說在這裡過年,心立刻動了,蘇品看向林沫與蘇沉言,蘇沉言並沒有開口說話,倒是林沫一直點頭,一臉期待的看着蘇品。
這些年,蘇沉言不回來,蘇沉默又因爲有通告,全世界各處飛,很男才能夠回來一次,蘇品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過年,如今突然知道多了不少人,心裡能不開心嗎?
蘇沉言收到林沫的暗示,不能夠再不開口,也腆着一張臉看向蘇品:“是啊,爸,我們這一次來,就是專程在這裡過年的,等到過完年了之後,您跟我們回一趟江寧城,看一看沫沫的父母吧。我跟沫沫結婚,你還沒有見過我的岳父岳母呢!”
“活該,誰讓你結婚不通知我的?沫沫啊,我真想不通,你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幹嘛看上他啊?他有什麼好的啊?除了那張臉是遺傳我的能看之外,其他的根本不行。”蘇品這個詆譭自己兒子完全不知道什麼是客氣的人。
蘇沉言聽了蘇品這話,頓時有點哭笑不得的,林沫認真的想了想:“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喜歡沉言,等到我知道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了,緣分這種東西,其實是很玄妙的東西呢。”
因爲有林沫在裡面幫忙襯着,三人聊天的氣氛終於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劍拔弩張,而蘇品終於願意和顏悅色的跟蘇沉言聊天。
蘇沉言雖然沒有太多的話要跟蘇品聊,不過,蘇品聊兩句,他都會客氣的回幾句,蘇沉言話本來就不多,蘇品這個做爹的比誰都瞭解,也就沒有再生氣。
蘇品退休之前也是畫家,在這方面有些源源不斷的話題,在知道林沫也是一個畫師之後,蘇品便提出要觀看林沫畫畫,林沫拒絕不了,只好當着蘇品的面去畫。
蘇品動作自然的開口讓蘇沉言去樓上,把自己的畫具什麼的給拿下來,蘇沉言到了樓上,就發現蘇品還把東西放到了以前的老位置,以前在蘇品的媽媽還沒有去世的時候,蘇品的那些東西,都是蘇沉言的媽媽給打理的。
如今人已經不在了,整棟房子,也就只有一個蘇品,還有一個保姆王媽,王媽會給蘇品做飯,打掃衛生,卻不能夠碰畫室裡面的任何東西,所以這裡面的東西都是蘇品自己一個人在打掃。
蘇沉言拿起畫具就朝門外走去,結果就看到了桌子上面的東西,一張自己小時候畫的一幅畫,畫技拙劣,內容更是被蘇品罵的一文不值,對那就是這樣,這幅畫,還是被蘇品裱在了畫框裡面。
除了蘇沉言的畫之外,還有蘇沉默的唱片和海報,真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蘇品從哪裡弄過來的。
蘇沉言看着這些東西,原本心中對蘇品的那麼一點芥蒂與疏遠也瞬間消失了,父子之間不該有隔夜仇的。
“喏。”蘇沉言從樓上下來,把畫具遞給林沫,讓林沫坐在蘇品的旁邊畫,蘇品雖然早已經退休,但是,在繪畫上面的造詣不比蘇沉言的低,有蘇品在旁邊指導,對林沫來說,那隻能夠說百利而無一害啊。
蘇沉言坐在林沫的另一邊,一改剛剛的冷漠態度,開始熱絡起來:“爸爸的繪畫很厲害的,你如果有什麼不懂得,可以問爸爸。”
“不敢,哪裡有你蘇大畫家厲害呢?神之右手!!”蘇品看向蘇沉言,話語裡帶着淺淺的得意,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名聲如何在外,那都有他這個做父親的一份榮耀。
蘇沉言這一次破天荒的沒有因爲蘇品的話而生氣,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呵呵我只是蘇小畫家,你纔是蘇大畫家呢。”
“臭小子,油嘴滑舌。”蘇品聽了蘇沉言的話,忍不住皺眉,雖然說得不是什麼好話,但是,眼底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明顯了。
林沫看到兩人之間的關於緩和了,心裡也替他們感到開心,手底下也就更加的有靈感了,半個小時之後,林沫畫好了,有些緊張的看向蘇品。
蘇品左右看了看林沫的畫,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到後面
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咦了一聲,再看向林沫的目光充滿了驚喜。
“挺不錯。”蘇品惜字如金,但聽在林沫的耳朵裡面,卻是極大地榮譽,因爲蘇沉言畫畫到現在都沒有得到蘇品的讚譽呢。
蘇品繼續觀賞林沫畫的那幅畫,那是一幅雞蛋殼裡面還有一枚雞蛋的畫,畫中最外圍的一枚雞蛋,雞蛋殼已經破碎,碎裂的雞蛋殼裡面不是小雞,也不是蛋黃之類的東西,而是有一層雞蛋殼。
這一層的雞蛋殼,破碎的紋理跟上一層完全不一樣,一個是從外面打開的,另一個是從裡面打開的,而在雞蛋殼的旁邊,還有一排陰影,剛開始的時候,蘇品沒有看懂,好一會兒蘇品看懂那其中的寓意之後,對林沫更是讚不絕口。
蘇品很開心蘇沉言找了一個好媳婦,這個媳婦長得漂亮,卻沒有什麼脾氣,對蘇沉言一片情深,對於自己這個不是很招人待見的公公也十分禮貌溫和。
這讓蘇品就是想討厭,也討厭不起來了啊,不僅如此,林沫的畫更是深深地引起了蘇品的興趣。
蘇品之所以沒有誇獎過蘇沉言,是因爲蘇沉言的畫十分的中規中矩,雖然畫技精湛,但是,在蘇品這樣的老將來看,並沒有什麼特別讓人驚豔的地方。
但是,林沫就不一樣了,她雖然火候不夠,但是,創意或者別的地方卻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蘇品相信,只要假以時日,林沫一定會比蘇沉言還要厲害的。
“你很厲害,比他厲害多了,像他遲早會跟我一樣的。”蘇品看了一眼蘇沉言,眼底都是不屑。
蘇沉言也不跟蘇品計較,反而樂呵呵的開口:“沒有辦法了,老蘇家的基因就是如此了,我這不過是在走你的後路而已。”
“誰讓你走我的後路了?這麼多條路,你就不能夠隨便走一條嗎?”蘇品惱火的看向蘇沉言。
蘇沉言倔強道:“因爲我是你兒子。”所以,我們兩個註定會走一樣的路。
蘇沉言很瞭解蘇品的脾氣,知道兩人如果在這聊下去,絕對會再吵架,氣氛好不容易纔緩和了那麼一點,他可不想再出什麼問題來。
之前去了樓上的蘇錦等人終於下來了,蘇錦的手中還抱着一本相冊,蘇錦歡快的來到了蘇品的身旁:“爺爺……叔叔說這個人是你,是真的嗎?”
蘇品指着一張黑白的老舊照片,照片上面的蘇品不過才二十多歲,模樣看起來與現在的蘇沉言簡直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因爲是黑白的,外加上那些衣服,蘇錦是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人就是蘇品的。
蘇品點頭,把蘇錦摟着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是啊,這是爺爺年輕的時候,是不是長得很帥啊?”
蘇品難得幽默了一回,蘇沉言與蘇沉默聽了對視一眼,南虹不動聲是的來到了林沫的身邊,四人朝着旁邊挪了挪。
“馬上中午了,我快要餓死了,王媽最近請假,這幾天吃什麼就看你們的了。”蘇沉默大言不慚的看着林沫與南虹三人,他天生不會做飯,怎麼學習都沒有辦法。
南虹看了一眼蘇沉默,蘇沉默耍賴一般在南虹的臉上親了一下,南虹頓時沒有什麼怨言了,林沫看到蘇沉默與南虹如此,忍不住看了一眼蘇沉言,蘇沉言立刻也有樣學樣的在林沫的臉上親了一下。
“你昨天晚上都沒一好好地睡覺,午飯還是我來做吧。”蘇沉言十分體貼的開口,話剛剛說完就被林沫拒絕了。
現在可是在蘇品的面前,她林沫就是再怎麼蠢,也不可能讓蘇品看到自己的兒子去伺候別的女人啊,在這種關鍵時刻,當然是體現她的賢惠了。
“還是我跟南虹姐來吧,你們男人就在外面聊天就可以了,不過,記住啊,千萬不要再跟爸頂嘴了知道嗎?”這會兒林沫就像個小孩子一般,開始對蘇沉言千叮嚀萬囑咐。
在蘇沉言的再三保證下,林沫與南虹這才進入廚房去做飯,雖然王媽請假離開了,不過,廚房裡面的存貨倒是不少
,足夠林沫南虹做午飯的了。
南虹的手藝和林沫的手藝差不多,兩人半斤八兩,便一起站在流理臺前整理蔬菜,南虹看了一眼林沫,有些八卦的開口:“怎麼樣?伯父他好相處嗎?”
“跟沉言一個脾氣,你覺得呢?”林沫沒有正面回答,反而說了一個更讓南虹揪心的答案。
南虹苦着一張臉看向林沫:“啊?不是吧,這麼難相處啊?那你可真是幸福了,你每天面對蘇沉言,自然知道如何對付像她們這種脾氣的人,而我就慘了,都被沉默給帶歪了。”
“呵呵……什麼帶歪了,你說什麼呢?跟沉言一個脾氣有什麼不好啊?都是吃軟不硬的傢伙,你長得那麼漂亮,又會做飯,相信爸一定能夠接受你的,對了,跟沉默說的怎麼樣了?”林沫突然想起了什麼,八卦的看向南虹。
南虹一臉迷茫:“什麼?”
“就是結婚的事情啊?你們不是也已經在一起不少年頭了嗎?難道打算一輩子不結婚嗎?總得有個說法吧?”
南虹一聽到林沫這樣說,眉頭頓時皺的更加明顯了,在林沫不明所以中,南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哎,你以爲我不想嗎?能夠把這頭大色狼牢牢地牽在手裡,我就已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了,如果我現在提結婚的話,他一定立馬逃婚。”
“真的假的啊?我看他不是挺喜歡你的嗎?不至於到你說的那麼慘吧?你到底有沒有跟他提過結婚的事情啊?也許,人家其實也想結婚的呢?”林沫發散思維。
南虹聽了林沫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用看白癡的目光看着林沫:“你不要再在我面前顯擺你有多麼的幸福了好嗎?我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女人啊,難道你讓我去跟一個男人求婚嗎?再說了,如果他不同意的話,那我其實不是丟臉丟到了太平洋了?”
“到底是臉面重要,還是幸福比較重要,而且,你也說了,蘇沉默這個人太花心了,如果不早點成家,我擔心你們兩個之間會有什麼變故啊。結了婚,總是保險了一點不是嗎?再說了,我們年齡都不小了,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對於結不結婚林沫可是深有體會,而且,南虹還比林沫要大上幾歲呢。
女人三十歲了,可就一年比一年慘了,就算外貌再怎麼明豔動人,也難保不會有人老珠黃的那一天。
“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了,你以爲我是傻瓜嗎?我之前也有旁敲側擊過。”因爲跟林沫也是多年的好友了,南虹也不打算隱瞞,把自己的事情都跟林沫說了。
南虹是誰啊,情商智商都那麼高,有些事情,她可比林沫考慮的長遠的多了多了,但是,考慮了並沒有什麼大的作用,只要自己一提到結婚什麼的,蘇沉默總是有本事把這件事情給翻過去,就是不讓南虹提。
對方這很明顯在逃避的態度,讓南虹也跟着揪心啊,林沫聽了南虹這話,沉思了兩秒鐘:“那行吧,我回頭讓沉言跟他聊聊,老是這樣拖着,對你對他都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南虹點頭,她真的希望在這件事情上面,能夠有什麼奇蹟出現。林沫與南虹在廚房裡面做飯,蘇沉默兄弟則是在外面陪蘇品,不過,相比較於蘇沉言兄弟,蘇品對蘇錦的興趣更加的高。
小屁孩看着年齡不大,性情倒是跟蘇沉言小時候一模一樣,而且,還有點青出於藍的意思,在知道了蘇錦小小年紀就已經上了初中,蘇品便張羅着跟蘇錦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爺孫倆聊得不亦樂乎,把旁邊的蘇沉言與蘇沉默忽略的那叫一個徹底。蘇沉默臉色難看的看着蘇沉言,蘇沉言卻在一旁拿着手機,聽着挺滋潤,蘇沉默用胳膊戳了戳蘇沉言:“喂,你就不知道說兩句話嗎?”
“想說你就過去說啊。”蘇沉言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模樣。
蘇沉默看着蘇錦那巧舌如簧的模樣,忍不住咂舌:“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哥,你這兒子,果然跟你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真是近墨者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