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6月28日,原本是聖譽集團總裁談易謙的婚禮日期,可是不曾想婚禮中會發生變故。
新娘失蹤,婚禮臨時取消,且身爲新郎的談易謙並未明確說出原因,讓c城的媒體大衆亂成一片。
談家,同樣亂成一片。
但不曾想,這還不是結束。
因爲那天傍晚晚飯前,談家又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談易謙拿了兩份dna檢測單交給章曄和樑媛蓉,坦白:安然並非自己和慕葵生親生。
這個消息,讓談章曄幾欲心臟病發昏過去,好在最後順了過來。
他顫抖着手指質問兒子,“你……你胡說什麼?安然怎麼可能不是我的親生孫女兒,怎麼可能!”
談章曄無法相信,也不願相信。
談易謙道:“dna檢測報告在這裡,如果您不信,您可以再去檢測一次,但我要提醒您,無論您檢測多少次,結果也不會改變……”
“……”談章曄緊抿着脣,心裡的怒意發泄不出去,伸手一拍桌子,樑媛蓉嚇了大跳,連忙拉住他,“別急……等孩子說清楚再發不遲,也許……也許這其中有什麼緣由……”
談章曄頭腦發熱,努力剋制着自己,怒道,“好,好,說清楚,我給你機會說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全部說出來,全部!”
談易謙的眉頭皺的很深,他說,“爸,其實沒什麼可說的,安然……她是……”
“領養的嗎?”
談易謙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沈涼時突然插話一句,詢問。
“……”
談易謙看向沈涼時,薄薄的脣抿着。
“不是你們的孩子,只能是領養的了?”沈涼時挑眉,我只是猜測。
談易謙笑,然後點頭,“是啊,安然,是我們領養的……”
“領養?那這孩子的父母呢?”樑媛蓉問。
“因爲某些原因……孩子沒法回到父母身邊了,所以,我收養了她……”
“那孩子的父母會來將孩子帶走嗎?如果……”
“不會……”談易謙緊咬着嘴脣,他聲音堅定的說,“不會,安然會一直留在c城,留在我們的身邊,有愛她的爺爺奶奶,爸爸,還有……姑姑和姑父……”
樑媛蓉這邊緩了一口氣。
不管孩子是不是流着談家的骨肉,只要身世清白,當成孫女兒撫養也沒什麼。
談章曄此時此刻面色也緩和了不少,當安然是親生孫女兒,有原因是因爲以爲她是兒子的骨肉,但更多的還是安然這孩子很討喜,很可愛,很聽話。
他不能因爲安然是收養的就去收回這份愛,這對安然是不公平的,很不公平。
“那麼……安然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對嗎?”談章曄終於問出了一句。
談易謙點頭,“對,安然不知道。”
“那就一直瞞下去,不準告訴孩子!”談章曄道,“安然這麼小這麼可愛的孩子居然就這麼被拋棄了,是誰這麼狠心?別說那親生父母不來尋?就是來尋,我也不會將安然給他們!”
“還有你們幾個,都給我聽着,從此以後安然就是我談章曄的孫女兒,關於她的身世,全部都當不知道,不許再提!”
說完,拿起桌子上的兩頁dna檢測單,“刷刷刷——”。撕的粉碎……
然後往垃圾桶裡一塞,覺得不放心,又說,“去將老楊找來,將這些垃圾全部燒了,燒乾淨!”
“行了行了……”樑媛蓉有些好笑,說道,“燒什麼燒,誰沒事還去扒你的垃圾桶啊,放心,孫女兒是你的,沒人會搶,這麼小的孩子,自個兒也發現不了……”
談章曄“哼”了一聲,沒說話。
樑媛蓉又說,“總之以後我們得更加對安然好點,阿謙如今跟我們坦白,估計也是看葵生走了,心疼孩子……”
“那是自然,我孫女兒,我自然會對她好!”
談章曄說着,就要起身到外面找孫女兒。
樑媛蓉連忙扶他,“你啊,怎麼越老越不讓人省心,想見安然找人將西顧她們叫回來不就得了,用得着親自去?”
“先生,太太,少爺,不好了,不好了啊……”
正說着話,陳阿姨突然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聲音中竟還夾雜着哭腔。
客廳裡的衆人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安然,西顧,和談易雪她們出了什麼事兒,心口皆是一跳,不約而同的全站了起來。
三個年輕點的男人已經直接朝着門口衝去了。
樑媛蓉也慌張,問陳阿姨,“怎麼了?什麼不好了?你倒是說啊?”
“是叮噹……”陳阿姨邊哭邊說,“叮噹它……去世了……”
……
那一天,談家發生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西顧六年前從c城帶回來的那隻叫叮噹的狗,去世了。
終年十歲零三個月。
叮噹自從被西顧從荔城接到c城,一直在談家由陳阿姨照顧,很聽話也很可愛的一隻狗。
談家的人都很喜歡它。
那對於西顧來說,叮噹是什麼呢?
這隻狗,是當年她和顧槐生一起在狗市買的,算是顧槐生送她的一份禮物,一份陪伴。
它見證了許多她和顧槐生之間的過往,是她心中和那個早已遠去少年的所剩不多的掛系。
許多層面上,它已經不僅僅是一隻普通的狗。
聽了陳阿姨的話,三個男人更是腳步不停的衝過去,談章曄和樑媛蓉也有些怔然,沒有緩過來神兒。
三個男人循着安然的哭聲朝着那方向跑了過去,很快就看見了幾個下人,西顧,談易雪,還有小安然正圍着一直白色的狗。
小安然哭的很厲害,讓人心碎的哭聲,西顧拉着她,也在掉眼淚,談易雪在旁邊安慰,眼圈紅着。
沈涼時迅速跑了過去,伸手探了一下叮噹的脖子,眉頭皺起。
……
慕家。
許程程剛做好了晚餐,準備去臥室喊慕文雋吃飯,進去的時候,慕文雋正站在窗前,抽菸。
許程程皺了眉,她的記憶中,慕文雋在很早之前,大概是六年前慕葵生跟着談易謙走之後他抽菸。
後來,她懷了孕,他們結婚,他就很少抽了。
但是如今,卻又抽上了。
許程程走過去,慕文雋聽到腳步聲,只是微微側了一下臉,並未看她。
許程程站在與他並排的位置,看着窗外,說,“放心吧,葵生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她。”
慕文雋眉頭皺起,沒有說話。
許程程咬了咬脣,猶豫片刻後,還是開了口,“其實……葵生走之前,打過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