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流年回到宿舍後,許美靜難得坐在書桌旁看書。
看見流年回來,她開心的和她打招呼,說她正在學國語歌,最喜歡王菲的。
還說王菲正好有一首歌叫“流年”,和她的名字一樣。
流年閃了閃眼波,問許美靜:“要一起看電影嗎?非常感人的那種電影?”
難得有人願意和許美靜一起看電影,許美靜自然開心,說,“有啊,你等等!”
說完,就立馬上網搜索,流年提醒,要那種非常感人非常感人的愛情電影。
許美靜很快掃到一個電影韓國拍的,名字就有些傷感,叫《被悲傷更悲傷的故事》。
那個電影的劇情流年一點點也記不清了,她只知道,在那個電影放映的過程中,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可以肆無忌憚的流淚,歇斯底里的哭泣,像個神經病一樣。
對,沈流年,你像個神經病一樣!
……
這週末,流年沒有回公寓,選擇在學校呆着。
和依依解釋了下,依依有些嘆氣,說:“真的不回來嗎?我這周難得有時間,想和你好好在家學習!”
依依現如今大三,雖然在律所幫忙,但是學業也是不能丟下的。
“這樣吧,我回學校,我們一起泡圖書館,如何?”
流年說,“依依姐姐,不用的,你在公寓……”
她想說,你在公寓也可以看書的,可最終沒有說完。
依依打斷她的話說:“別說這些了,就這麼定下了,我馬上收拾一下回學校,晚上一起吃飯!”
掛了電話,流年還有些嘆氣。
週末,這樣的好時光,不是該去約會或者和戀人在一起嗎?
或者說,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比較奇怪吧。
依依很快回到了學校,立馬拉着流年和許美靜去吃晚飯。
許美靜是很喜歡依依的。
依依的性格開朗大方,很容易相處,許美靜喜歡她,也很正常。
次天週六,依依和流年約定了去圖書館,兩個人真的就在圖書館呆了整整半天。
中午吃了飯後回宿舍睡了個午覺,下午繼續回圖書館看書。
晚飯兩個人自然是一起出去吃,路上,依依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那端應該是個男的,雖然話語平常,但流年明顯感覺到依依姐姐的聲音很溫柔。
掛了電話後,流年下意識的問:“依依姐姐,剛纔打電話的,是那個‘觀察對象’嗎?”
依依臉上明顯閃過暈紅,說,“是啊,他說今晚會過來一趟,爲我們的晚餐買單,哈哈!”
流年笑了笑,心裡卻有些亂。
陸黎今晚會過來嗎?其實真的有些,不想見到他呢!
……
大概是晚上七點半左右,陸黎果真過來了。
看見陸黎的那一剎那,流年所有的猜想都得到了驗證。
流年低着眉,感覺到陸黎走了過來。
一直到走到她們的餐桌旁,也沒說什麼話,直接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並招手服務生要了一份西餐。
流年輕咳一聲,說,“那個……依依姐姐……她剛纔去洗手間了!”
“恩。”
陸黎淡淡應了一聲,沒別的話。
“要不,我去洗手間看看,順便叫她一下!”
流年起身,正準備走,卻被陸黎拽住了手腕。
“不用叫,你坐下繼續吃飯!”
流年的餐點吃了大半了,已經很飽了,之所以還坐在這裡,無非是爲了等依依。
“我不吃了,我去看依依姐姐!”
陸黎依舊不鬆手,說,“不吃的話,就坐下來陪我!”
“……”
流年咬着脣,有些悲從中來,心想,現在的你,還需要我陪嗎?
但她最終還是坐下了。
陸黎一直拽着她手腕不鬆手,若是依依姐姐回來看到,多少不好。
雖然坐下了,但流年並沒有說話。
好在,陸黎叫的餐很快到了。
他慢條斯理的安靜吃飯,她就安靜的坐在一邊扭頭看窗外夜景。
一顆心,起伏不定。
大概幾分鐘之後,依依回來了,看見陸黎,笑了:“你來的倒是快!”
“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好在來的路上……”
“來的路上?”
“哦……”陸黎輕咳一聲,說,“我今晚本打算回學校的,有點事情!”
“這樣啊……”依依應聲。
流年在一邊聽得有些糊塗。
依依姐姐先前不就和陸黎通過電話嗎?還在電話中約了要來付餐費……
那現在……
流年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因爲陸黎問依依:“對了,蘇執呢?來了沒有?”
依依笑,“快來了……”
然後看了一下腕錶時間,說,“差不多了,我出去接一下,你們慢慢吃……”
說着,人就朝着餐廳門口走去了。
流年坐在那裡看着依依的背影有些恍惚。
蘇執?
那是誰?
……
蘇執是依依爸爸律師事務所的一位律師。
今年二十七歲,在美國留學,法律專業,也是未畢業的時候就在律所實習,畢業後直接就在律所工作的華人。
他同時也是現在帶依依的“師傅”,是依依的“觀察對象”。
依依兩年前留學,大概半年學業稍微穩定下來後,就開始在父親的律所實習,並且認識了蘇執。
蘇執年輕有爲,邢顥天很看好他,重要的是,他長得也不錯。
每天和這樣一個男人朝夕相處,作爲小女生的依依會心動,顯而易見。
不過她對待感情還是很謹慎的,尤其是在自己老爸的眼皮底下,不敢亂來。
所以蘇執一直也只能被稱爲“觀察對象”,而不是男朋友了。
不過兩個多星期前,也就是依依說要加班的那晚。
依依和蘇執一起在律所加班,後來蘇執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沒有避諱依依接了,來電話的人,是蘇執的前女友。
蘇執出去見前女友了,依依在那時心如刀割,當時就一個人哭的不行。
馬上打了電話給陸黎。
依依對蘇執的喜歡也只告訴了陸黎。
那時候陸黎聽着依依哭的厲害,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沒問清楚之前也不好對流年說什麼。
馬上開車就過去了。
後來流年打電話過去,依依當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哪兒能接電話。
這便直接將手機給了陸黎,讓陸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