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誰通電話?”
慕容夫人敲了門之後,不等林小娟答話,便推門而入,剛好看到林小娟在結束通話,便問了起來。
章惠蘭也是當人家婆婆的,她也是當人家婆婆的,不過兩個人卻不一樣。章惠蘭一般是不會過問若希給誰打電話,而慕容夫人因爲在家霸道慣了,死死地控制住自己的老公及兩個小兒子,所以喜歡主宰別人的生活。
看到林小娟打電話,她本能地就要追問。
她甚至懷疑林小娟是躲回房裡偷偷地給兒子打電話,告訴兒子說她又出現了,好讓兒子對她的態度更差一點。
一個人疑心重,還真是沒有藥可以醫的。
“朋友。”林小娟隨意地答着,對於婆婆的詢問暫時xing還沒有反感。
“朋友?是霍家大少nainai嗎?”慕容夫人走到了她的面前,繼續說着:“你準備好了嗎?錢帶了嗎?不帶也無所謂,我有,走吧。對了,你現在打過電話給俊兒了嗎?”
“現在還沒有,他可能忙,晚上再打給他。”林小娟站了起來,就向房外走去,答着婆婆:“我不用準備什麼,我身上有錢,上午收進來的。那些小攤的老闆們都是給現金的。”在她忙完回家之前,她已經打過一次電話給慕容俊了,那時候慕容俊剛下飛機。
“俊兒出差了,現在這個時候應該下了飛機了吧,你作爲老婆的,就應該打一個電話給他,問問他是否安全到達了目的地,吃過飯沒有,你怎麼當人家老婆的,連這點基本上的關心都沒有。”慕容夫人一邊跟着她往外走,一邊指責着,覺得自己的兒子把林小娟當成寶,林小娟卻把兒子當成了草。
“媽,我回來之前,慕容俊已經到達了目的。”林小娟挑了挑眉,婆婆管得還真多。
“剛纔我問你的時候,你怎麼說沒有打過?你是存心騙我的嗎?”慕容夫人一聽她這樣說,又捉到了指責她的話題。哪怕此刻是要往醫院替林小娟檢查是否懷了她的孫子,可她對林小娟的不喜歡,無時無刻都表露出來。“林小娟,你這樣是不對的,做人要誠實一點,至少不能欺瞞長輩吧?要是你真的懷孕了,我孫子生出來後我自己帶,你甭插手了,你這樣的母親,都不知道會帶出什麼樣的孩子來呢。我慕容家的長孫,將來要繼承慕容家的,教育可輕視不得。”
未雨綢繆的好nainai呀!
“媽,你剛纔問我是‘現在’,我答的也是‘現在’,可沒有說之前,何來欺瞞之意?”林小娟聽到婆婆又一邊串的指責,肺差點都要氣炸了。這都什麼婆婆呀,她的孩子要是讓婆婆帶,說不定就像她的兩位小叔子那般可憐呢,她纔不給婆婆帶呢。而且婆婆的話嚴重地表明瞭,要孫不要媳!
“你……跟我咬文嚼字了,沒見過嘴巴像你不般利的!”慕容夫人被她反駁得無話可說,只能氣鼓鼓地,用力地踩踏着樓梯,一副把樓梯當成了林小娟的樣子,她在狠狠地踩着,並且她快速地越過了林小娟,走到了前面去。
林小娟跟在她的身後走着,看着她的樣子,她原本是很生氣的,忽然間卻很想笑。
這個老太太橫慣了,在慕容俊面前討不到好的,就想在她面前橫着,藉着用她來控制慕容俊吧?她又不是傻子,她會給她橫纔怪呢。再說了大家不住在同一屋檐下,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哎呀!”
慕容夫人因爲發着狠地踩着樓梯,一不小心,一腳踩空,整個人就往樓下滾去。
林小娟瞬間愣住了。
隨即,她回過神來,嚇得急急地跑下樓去,急急地扶起了慕容夫人,關心地問着:“媽,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慕容夫人的臉漲得通紅,不是摔紅的,是覺得丟臉,是尷尬。幸好還在兩三級就下到了一樓的了,她這樣一摔,並沒有摔傷。
“死不了!”
氣呼呼地吐出一句話來,便在林小娟的扶持下站了起來。
看到腳下那雙高跟鞋,她真想一腳就把高跟鞋丟掉,想到還要外出,林小娟是沒有高跟鞋適合她穿的,才壓住了自己的衝動。
“媽,我看看有沒有摔傷了。”林小娟還是很緊張地把她扶到了沙發上,細心地替她檢查着,確定她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當看到她穿着的是高跟鞋時,林小娟好心地提醒着:“媽,你以後還是別再穿這麼高跟的高跟鞋了,穿中等的就行了。再說了,***身材高,就算不穿高跟鞋,也顯得很高佻的。”林小娟這句話可是實話呀,慕容夫人都快六十歲的人了,哪怕保養得體,可還穿像年輕人的那種極爲高跟的高跟鞋,的確有點危險,要是不小心摔傷了,扭傷了,很難好。
“我當然高了,哪像你,又矮又醜,都不知道俊兒爲什麼就是喜歡你!”慕容夫人抓着機會又在損林小娟。
這對婆媳呀,一刻都難以消停。
好不容易出了主屋,走到了外面的車上了,在文震面前了,慕容夫人才稍稍消停。
婆媳倆鑽進了車內,慕容夫人便吩咐着文震:“開車吧,去市中心醫院。”
在t市,慕容家沒有什麼勢力及人脈,慕容俊的勢力及人脈是不融入慕容家去的。所以慕容夫人只能帶着林小娟像普通人一樣去市中心人民醫院。
費了一會兒的功夫,林小娟的結果拿到了。
“慕容太太,恭喜你,你懷孕了。”那名婦產科醫生竟然認得林小娟,因爲慕容俊和林小娟結婚的時候,有媒體報道,慕容俊在這個城市是個風雲人物,身爲慕容俊的太太,林小娟的名氣便會跟着提高。
“真的!”林小娟很開心,接過了自己的檢查結果。
一旁的慕容夫人也顯得很開心。
“醫生,謝謝你了。”林小娟向醫生道謝。
醫生笑笑說:“這是我們應該的。”
謝過了醫生之後,婆媳倆人便往樓下走去。一路上下樓的時候,慕容夫人顯得緊張兮兮地,緊緊地捉拉着林小娟的手,叮囑着:“小心點,你走路有點大咧咧的,你現在不同了,你懷着我慕容家的長孫了,你可要千萬小心哈,不能讓我的金孫出任何差池。”
汗!
這種國寶級的待遇,她不想要,行不?
林小娟被婆婆的過度緊張及關心整得毛髮都豎了起來。
怪不得好友會私底下向她抱怨了,懷孕了,就會失去很多自由的。
還有一件事,就是她的婆婆怎麼和若希的婆婆一樣的?開口閉口都是我的孫子,還沒有生出來呢,怎麼知道就是孫子了?萬一是孫女呢?
林小娟忽然間就覺得頭上頂着一塊大石頭了,很重。
若希和婆婆的關係現在越來越好了,婆媳之間就像朋友一般親密了,就算若希未能如婆婆所願生個兒子,也不會影響太大。可她和婆婆的關係還是很僵,見了面就像仇人一般針鋒相對,要是她生個女兒,婆婆會不會更加針對她了?
哪怕她不和婆婆一起生活,可一想到自己的寶寶生出來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得不到人喜歡,她還是覺得很難受的。
“走,我帶你去買些補品,懷孕期間要多補補,這樣孩子才能健健康康的。還有呀,從明天開始,你的那鬼什麼生意不要去做了,給我老老實實地在家裡養胎。”
慕容夫人的話還像放鞭炮一樣在林小娟的耳邊響起。
林小娟不說話,不會試着去和婆婆講理的。
現在,她說什麼,都會被婆婆說的。
至於她的生意,她當然要照做了。
她可不是那種隨便就被婆婆壓制的人。
霍家人都熟悉的那輛皇冠開到了別墅門前,因爲別墅大門被從裡反鎖着,江雪的車被迫停下。
昨天晚上霍東愷聽到了她和三名涉黑男人的談話,知道了她的陰謀,衝她大發了一頓脾氣,還重重地警告了她,讓她傷心得一個晚上都沒有入睡,哭了一整晚。
她怎麼那般的命苦呀,愛上的男人是別人的老公,自己無名無份地跟了他幾十年,替他生了一個算得上是優秀的兒子,到現在,兒子竟然不理她了,還連名帶姓一起吼她。當女人,她當得很失敗,當母親,她當得更失敗呀。
她打過電話給霍啓明,向霍啓明哭訴,當然了,她是不會說出自己的陰謀來的,現在霍啓明的心也是向着霍東銘的,要是知道她暗地裡使壞,霍啓明也會不管她的。
她只說霍東愷吼她什麼的,什麼的,說她心情不好,讓霍啓明來陪她。結果霍啓明說他沒空,要陪章惠蘭散步,氣得她差點就把手機給摔了。
她都傷心死了,霍啓明竟然還要陪章惠蘭散步。
什麼時候,章惠蘭比她更重要了?
都是霍東銘害的!
要不是霍東銘,霍啓明不會這樣對她,兒子也不會這樣對她!
她並不知道霍東銘出差了,她是太生氣了,心底發酸,所以她不怕死地來闖霍家,她要找章惠蘭,她想和章惠蘭吵架。
章惠蘭是富家小姐出身,江雪真正無法欺負到她,但嘴皮子上,江雪還是比她要強一點,真正吵起來,章惠蘭都是被氣的份。
看到江雪的車出現了,英叔從裡面走了出來,打開那扇小門,僅是人可以通過的,他走到江雪的車前,淡冷地說着:“你怎麼又來了?大少爺吩咐過不準再讓你進去的。”
這個女人,他們傭人也不喜歡。
其實江雪對他們這些傭人還算不錯的吧,可她的身份註定了她惹人討厭。
“我兒子就在裡面,我怎麼不能進去見我兒子?這是我兒子的家!”江雪下了車,頭一仰,手一伸一推,就把英叔推到一邊去,然後大步地朝裡面走去。
“江女士……”
“啪!”的一聲響,江雪扭頭竟然狠狠地甩了英叔一記耳光,她黑着臉叫罵着:“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霍家養着的一條狗,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四少的媽,你們四少的媽,怎麼算都是你們的主人,江女士也是你叫的嗎?”
英叔無端地被她甩了一巴掌,暗氣橫生,但多年的管家生涯讓他忍下了,他只是淡冷地說着:“江女士,這僅是四少的家,但並不是你的家,既然我是這個家裡的傭人,自然只認這家裡的主人,你不是這家裡的主人,我稱你爲江女士並不爲過。”他在霍家那麼多年,所有主人對他都不錯,就連真正的當家人大少爺對他都是挺尊重的,什麼時候被人這般甩過耳光了?
要不是看在四少的份上,英叔很想也回甩給江雪一巴掌。
“你……你……好,你們一個二個都欺負我!愷兒,愷兒,你快點出來吧,這個狗奴才欺負你媽!”江雪撒潑,存心鬧事,反正她來也是鬧事的。
眼尖的她還看到霍家的停車場上,只有三輛車停在那裡,她認得,那是她兒子和霍啓明夫婦的車,霍東銘的,藍若希的,甚至霍東燕的車都不在。
最厲害的人不在家,她更加的有持無恐了。
霍家的人,除了霍東銘夫婦以及霍東燕之外,她從來不怕其他人。
藍若希雖然是剛嫁進霍家的,交手數次,她發現藍若希比章惠蘭厲害多了,有點霍東銘的影子,是個難以招惹的女人,別看她外表那般的漂亮,那般的甜美。
江雪的撒潑立即就驚動了老太太,霍啓明夫婦,以及還在後院的霍東愷及霍東禹。
霍啓明聽到江雪的聲音時,第一反應就是往章惠蘭看去,章惠蘭也是第一反應就朝他看過來。然後霍啓明臉色有點難看,第一個就往屋外跑出去了。
心裡在責怪着江雪,怎麼還要來鬧!
是因爲他昨天晚上拒絕去陪她嗎?
霍東愷推着霍東禹穿過了後院的門,也朝別墅門口的方向走去,但走了幾步之後,他終是停下了腳步,一想到母親那可憎的陰謀,他就覺得自己的腳步沉重得如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