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李大人,沈喬就很自然地想到了李夫人。
當初李夫人讓沈喬別跟阿元說一些關於仵作方面的事,別讓阿元進京。
她當時忍着沒說,可現在阿元還是進京了。
是不是說,李夫人所說的有些事情還是會發生?
對了,李夫人還讓她來了京城之後去找白龍寺的了智和尚,自己是不是該抽空去見一下呢?
沈喬想着李夫人說的話就出神了。
她現在明白了李夫人所說的阿元也會出事是因爲什麼了。
肯定是最後祁夫人的事情敗了,所以,所有的人都受到了牽連。
至於顧煊,肯定是因爲鎮國公的原因。
也不知道李夫人所經歷的前世裡,顧煊在這個時候有沒有因爲去救禹王而受傷。
突然間,她發現自己又有太多的事情不瞭解了。
雖然,祁夫人把她的計劃都跟沈喬說了,但根據李夫人的話來看,祁夫人的計劃應該是有問題的。
只是問題在哪兒呢?
她在這邊出神,阿元那邊已經檢查完畢。
“大人,死者生前跟人苟合過,死因乃是頭部受到重擊,失血過多而死。”
阿元的聲音讓沈喬回過神來。
“頭部受到撞擊?兇器爲何物?”
府尹大人站了起來,問道。
“根據傷口的形狀來看,兇器有可能是硯臺,也可能是花瓶。”
阿元道。
“搜,把布莊所有的硯臺跟花瓶都搜出來。”
府尹立馬下令道。
“是!”
衙役們立馬分頭去找。
“阿元大哥。”
沈喬喊道。
“沈姑娘。”
阿元點點頭。
“阿元大哥是到了京兆府做仵作嗎?上次阿元大哥可是說了等收拾好了要請我跟顧煊去吃飯的。可惜現在顧煊出去玩去了。”
沈喬裝作不知他在大理寺的樣子,道。
“沈姑娘,這你可說錯了。阿元可不是我京兆府的人,他可是大理寺方大人手下的人。最近這一兩個月也只是方大人讓阿元過來適應一下的。”
阿元還沒解釋,府尹便在一邊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
沈喬點點頭。
“大人,裡面的屋裡都找了,除了花瓶以外,沒有找到硯臺。”
這時,進去搜尋的衙役出來了。
“帶我去看看。”
阿元皺眉,道。
他覺得,硯臺的可能性比花瓶要高一些。
不過,也得看花瓶有多大。
“一起吧!”
走了幾步,阿元停下,叫上沈喬一起。
沈喬跟了上去。
金玉跟笑笑則是在外面等着。
沈喬走在阿元身邊,這種感覺十分熟悉。
就像是前世她跟自己的哥哥走在一起一樣。
她在沒有穿越之前,家中是有一個哥哥的。
“阿元大哥,這朱娘子的相公沒在此?剛我在外面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男人的哭聲,怎麼進來就沒有看到了呢?”
沈喬問道。
“哭暈了。”
阿元道。
呃……
沈喬無言以對。
哭暈了,這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你怎麼知道她相公在此?”
阿元道。
“金玉給我說的。這個朱娘子的事情,那邊成衣店的劉姐都知道,之前劉姐跟金玉還看到了朱娘子跟她的前一個相公在布莊裡……嗯……那個。”
沈喬道。
“這裡面還有她前任相公的事?”
阿元皺眉。
“我不知道,只是前兩天金玉跟我說起過。至於有沒有她前任相公的事情,我可不敢隨意斷言的。”
沈喬道。
“剛纔我驗屍的時候,朱娘子她的確是在死前跟人苟合過。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爲是宵小之輩,可現在你這樣說起,我覺得她那前任相公也是有那個可能的。”
阿元道。
說着,兩人便隨着衙役到了找到花瓶的地方。
也就是朱娘子在布莊的臨時住處。
裡面只有三個花瓶,都是擺設。
兩人上前去看,發現花瓶上的灰塵沒有被擦拭過的痕跡,說明最近沒人動過這個花瓶。
也就是說,這三個花瓶沒可能是兇器。
“從傷口看,我覺得硯臺的可能性大一些。”
阿元看過之後,說了一句。
“兇手殺人之後,有可能把兇器帶走,也有可能把兇器藏在了布莊內!”
沈喬說道。
“我立馬去稟報大人,關於朱娘子前任相公的事情,你說的成衣店的劉姐,需要她配合一下了。”
阿元道。
“劉姐剛纔也在人羣裡的,她那個人很熱心的,應該會事無鉅細的說出來的。”
沈喬點頭道。
“姑娘,你剛剛說得可是真的?”
兩人回頭準備出去的時候,沒想到門口有一個近三十的男人,鬍子拉碴,一臉悲憤地站在那兒。
他祈求的看着沈喬,希望沈喬說的是假的。
“你可是朱娘子的相公?”
沈喬狐疑地看向眼前的人。
“姑娘,你給我說,你剛纔說得可是真的?”
那人像是沒有聽到沈喬的問話一樣,一下子衝了過來。
阿元立馬擋在了沈喬的身前。
“沈姑娘說的是真是假,你跟着我們出去聽一下便知道了。若是你再像這種狀態,我會讓衙役帶走你的。”
阿元面無表情道。
“姑娘,你給我說,你剛纔說得可是真的?”
阿元擋着,但那男人卻是繞到一邊,想要拉住沈喬,繼續問道。
“制住他!”
阿元見這人的狀態如此,吩咐一邊的衙役道。
“是!”
兩個衙役,一左一右,止住了那個已經失魂了的男人。
他也不掙扎,只是一雙眼睛睜得很圓,直直地看着沈喬,嘴裡唸唸有詞。
“大人,……”
阿元出去之後,把情況說了一遍。
府尹便讓人去把劉姐找來。
劉姐就在門口,聽到要找她,自己就往裡面走了來。
跟金玉站在一起。
根本不用府尹問,劉姐便把她知道的,一股腦給說了出來。
劉姐是個大嗓門,她這聲音十分讓門口的人都聽得十分地清楚。
人羣裡一陣唏噓。
而被衙役止住的那個男人,在還未聽完的時候便癱軟了下去。
“是他!肯定是那個女幹夫!肯定是他!是他,大人,一定要抓住他!我娘子死得冤啊!”
劉姐說完之後,那男人又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來了精神,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