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吵什麼?”兩人的爭吵聲引來了喬父。
“詩靈,你怎麼坐在地上?趕緊起來。”喬父上前就想要把秦詩靈給攙起來,只是才走到她的面前,卻發現她的衣服已經被染紅了。
“血,你怎麼流血了?”喬父驚呼。
聽到血,喬母的神情也有點繃不住了,隨即上前查看。
果不其然,秦詩靈的下半身已經沾染了不少的血跡。
“天啊,這……這是怎麼回事?”見到血,喬母這纔有點緊張了。
“你別在這裡瞎叫了,趕緊去叫救護車!”喬父努力保持冷靜。
“哦,好。”喬母平復了心情,隨即轉身去打電話了。
醫生來的時候,秦詩靈的意識已經有點不太清楚了,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臉色蒼白的可怕。
手術室外面,喬父的神情十分嚴肅:“你明知道詩靈她懷孕了,你怎麼還能推她呢?”
“我……我也是不小心的,我怎麼會她那麼嬌弱,推一下就摔成這個樣子。”喬母到現在還嘴硬。
“少羽呢?你趕緊打電話讓他過來!”喬母的脾氣喬父是知道的,他也懶得跟她去爭執這個。
“我已經給他打電話了,可是他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的。”
“那就一直打,還有,找點人去他常去的酒吧,夜總會的地方找找。”喬父沉聲。
“哦,好。”喬母大概是被秦詩靈滿身的血嚇到了,這會喬父說什麼就是什麼。
只是一直等到秦詩靈的手術結束了,喬少羽都始終沒有出現。
秦詩靈睜開眼睛的時候,守在她身邊的是喬父。
“爸……”秦詩靈還沒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
“嗯,我在呢,你好好休息,不要說話。”喬父的聲音很溫和,只是看向秦詩靈的眼底卻多了幾分心疼。
“嗯。”秦詩靈點了點頭,手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腹部抹去。
觸摸到的那一刻,神情瞬間僵住了。
她的孩子呢?
爲什麼她的肚子一片平坦了?
秦詩靈有點不相信的一把掀開了被子,原本鼓起的腹部已經不見了。
“爸,我的孩子呢?孩子呢?”秦詩靈一臉置信地看着喬父。
“你不要激動,你纔剛剛手術室完。”喬父上前想要扶住秦詩靈。
“我的孩子呢?他去哪裡了?”秦詩靈視線緊緊盯着他。
“孩子……沒有了。”看着她這個樣子,喬父只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沒有了?
孩子,沒有了?
秦詩靈的神情瞬間僵住了,抓着喬父的手也豁然滑了下來。
“沒有了?怎麼會沒有呢?明明還在的,怎麼會沒有呢?”秦詩靈一直喃喃自語,眼眶紅的厲害。
“詩靈,你和少羽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喬父平時也不怎麼會說話,安慰起人來也有點詞窮。
只是秦詩靈現在完全聽不進去,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腹部,神情晃動的厲害。
“什麼還有,難不成你沒有聽到剛纔醫生說的嗎?她已經都別想再懷孕了。作孽啊,我們家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這是想要我們喬家斷後嗎?”
而這個時候,喬母恰好走了進來。
“你說什麼?我以後都不能再懷孕了?”原本神情還有點恍惚的秦詩靈,聽到這話,立馬擡起頭來。
“是啊,你以後都別想再懷孕了。”喬母定定開口。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孩子纔剛剛醒過來,你跟她說這些幹什麼?”見秦詩靈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喬父隨即出聲。
“我怎麼就不能說呢?我孫子現在沒有了,以後她也懷孕不了,我還不能說嗎?”喬母言辭鑿鑿。
“還有,你的孩子可不是我推掉的,人家一聲說了,這個孩子之前就已經發育的不好了,滑胎是遲早的事情。”喬母還加了一句。
發育不好?
秦詩靈眸光閃爍,她的孩子怎麼可能會發育不好呢?她之前做產檢的時候,明明都好好的。
“你別再說了!”看着秦詩靈神情閃爍的樣子,喬父的聲音重了些。
“你這麼護着她幹什麼?孩子又不是因爲我才掉的。”有了醫生的話,喬母這會底氣可足。
隨後看向秦詩靈:“我告訴你,我們喬家是不會要你這種不會生孩子的媳婦的,你最近好好休息吧,身體好了以後,就跟少羽離婚。”
“你給我閉嘴!”見喬母越說越過分,喬父動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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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衝我發什麼火?這都是她自己作的,懷孕了還到處跑,弄的孩子發育不好。反正我們家是不會要這樣的媳婦的,你也別在這裡待了,晦氣,趕緊跟我回家。”喬母說着就想要拉着喬父離開。
“要走你走。”喬父自然是不會就這樣秦詩靈一個人在醫院。
畢竟到現在,喬少羽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走,你們都給我走!”而坐在牀上的秦詩靈突然發狂了,一揮手,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揮掉了。
連手上的針頭也被揮到了,殷紅的鮮血頓時順着她的手背滑了下來。
“詩靈……”喬父還想要安撫她,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詩靈給打斷了。
“走啊,聽到沒有,全都給我走!”秦詩靈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雙眸紅的厲害。
爲了不讓她再傷害自己,喬父只得先帶着喬母離開。
“詩靈,那我們先走,你好好休息,我等會讓醫生過來看你。”喬父有點不放心的囑咐。
他們離開之後,秦詩靈氣喘吁吁地靠在病牀上,貝齒緊緊咬着下脣,雙手死死握成拳頭,指甲都已經嵌進了肉裡。
碩大的淚滴從眼眶裡掉下來,直接砸到她的手背上,心口疼的整個人都要蜷縮了。
孩子是她最後的希望了,爲什麼上天連這一點都要收回去。
秦詩靈深吸了口氣,眼神晃動,隨即一把掀開了被子,她不要待在這裡。
不要……
秦詩靈甚至連鞋子都沒來及穿,就匆匆跑出了醫院。
她才動完手術,傷口還沒有癒合,每走一步就會牽動傷口,那滋味就好像是踩在刀尖上。
雖然秦詩靈已經疼的渾身是汗了,可她卻完全沒有想過要停下來,撐着牆一點點往醫院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