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沒接他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明溪純是藍家威的大學同學,兩人有過那麼一段,後來被家境殷實的汪明賀橫刀奪愛,明溪純一氣之下遠走他鄉,幾年後,她回到海市,藍家威死纏爛打把人給弄到手了,沒多久就有了你媳婦兒。
據說藍家威爲了明溪純和孩子還要和汪明賀離婚,最後汪明賀拿出三百萬買斷了這段愛情,爲了讓明溪純和藍家威斷的乾淨,你媳婦兒剛出生,她就給抱回家了。
明溪純拿着這三百萬,轉身就投入了路正寬的懷抱,這就是藍家威和汪明賀爲什麼那麼不待見你媳婦兒的原因……你給我回來!嘟嘟……”
鬍子的電話就這麼斷了,夜修輕勾了下脣角推門走了出去。
“小嫂子,不好了,妖狼被蛇咬了!”夜修剛出門,赤狼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怎麼回事?”夜修和藍亦詩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們幾個玩了一會兒籃球,妖狼說累了就在場外的草坪上躺了一會兒,沒一會兒就嗷的叫一聲。”
夜修擡腳便往外跑,“媳婦兒,我先去處理下,你拿藥馬上趕過來。”
赤狼追了出去,“狼頭……你跑那麼快乾嘛,母狼他們馬上就把人擡來了。”
藍亦詩聽說人馬上就要擡來了,連忙返回處置室,準備處理傷口。
妖狼很快便被擡了進來,藍亦詩看了眼他腿上綁着腰帶,指了指處置牀,“快放下吧。”
妖狼被放在了牀上,藍亦詩麻利的解開他腿上的腰帶,剪開褲腿,拿起手術刀在傷口上割開一個十字型的引流口。
大家站在一旁看着,夜修很是緊張的問道:“媳婦兒需要我幫忙嗎?處理這樣的傷口,我還是有點經驗的。”
“一會兒我給他扎針的時候你捂住他的嘴就行。”她可是沒忘了他在邊境醫院打針時恐怖哀嚎聲。
藍亦詩用力的往外擠着毒血,“這蛇有毒,妖狼,你的腿是不是已經木了?”
“嗯。”妖狼有氣無力的回了句
“別緊張,不會有事的。”藍亦詩柔聲安慰道。
“老子不怕死,就是憋屈,這輩子還不知道女人是什麼味……”妖狼的目光愈發的渙散。
夜修沉聲說道:“妖狼,你要是敢掛了,我詛咒你下輩子連女人的手都摸不到!”
妖狼輕勾了下脣角,“德行!你這麼緊張幹嘛!我不會死的,咱們不是說好了麼,老了還要一起坐在馬紮上看夕陽麼。”
夜修用力的握住他的肩頭,“虧你還能記住這句話!我要你們都活着!”
藍亦詩擡眸看了他一眼,兩個平時總是互懟的人,此時卻如此“深情”的對望着,這份深沉的戰友情,恐怕只有經歷過無數次生死的人才會懂得。
“小嫂子,妖狼不會有事吧?”母狼擔心的問道。
“沒事,已經看見新鮮的血液了,再多擠出來一點,就可以包紮了。”藍亦詩又擠出一些新鮮的血液,這纔再次消毒、縫合、包紮。
大家見她這麼熟練,都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他們也會這個,但終究沒有醫生專業。
藍亦詩摘掉沾滿血污的手套,拿起止血帶綁在妖狼的手腕上。
妖狼嗷的叫出了聲,“我不扎針!”
藍亦詩衝夜修使了個眼色。
夜修會意,一手按住他的手腕,一手捂住了他的嘴。
母狼和赤狼也同時按住了他的手腳。
一針見血,藍亦詩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妖狼這貨你要是給他扎兩針,他能從牀上跳下來。
藍亦詩一邊收拾血污一邊交代着, “這幾天要臥牀休息……”
“那怎麼行!人本來就少,一個蘿蔔頂一個坑,我還有任務。”妖狼一聽就不幹了。
“你少說兩句!”母狼拍了他一下。
夜修沉聲說道:“聽我媳婦兒的!你的那份工作,我替你做了。”
“你的工作本來就夠多的了,再替我做一份,你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妖狼看了眼自己手背上的針頭,連忙把臉扭開,“你還是病人呢,別管我了,我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正常帶兵。”
母狼微蹙了下眉頭,“你聽小嫂子的,不是還有我們幾個麼,不會累到狼頭的。”
“我這一回來,不但幫不上你們的忙,還盡給你們添亂。”妖狼懊惱的捶了下額頭。
“沒人覺得你麻煩,只要你跟我們在一起就足夠了。”夜修拉開他的手,扭頭對母狼說道:“你們都回去,我照顧他。”
“該檢查的都檢查完了,我們也沒事,陪他一會兒吧,他最怕打針。”
夜修伸手替赤狼蓋了蓋被子,“讓母狼他們陪你一會兒,我帶禿尾巴狼他們去撒一些驅蛇的藥粉,今晚我陪你。”
妖狼點了點頭。
赤狼伸手拉住夜修,“狼頭,我去吧,你在這妖狼心裡還能舒服點。”
“那你再做幾個告示牌,讓大家小心點。”夜修挑挑眉,“妖狼這次被蛇咬,說明我的工作還沒做到位,我們一定要把危險降到最低,不能再讓其他戰友受傷。”
“是!”屋子裡的人異口同聲的應道。
“咱們在的那會沒蛇,這才五年的光景怎麼就出現毒蛇了?”母狼不解的看向夜修。
夜修微皺了下眉頭,“不能再拿五年前的老眼光看事物,我們得重新摸索,總之,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是!”
藍亦詩站在角落裡安靜的聽着,夜修認真起來還真有當領導的樣子!
藍亦詩自己都沒察覺到她對夜修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比如,他剛纔那麼緊張妖狼,讓她懂了他們之間的友情,那可不是一腳兩腳就能踢開的鐵瓷。
又比如現在,出了事,他沒有責備其他人,而是從自身找問題並能在最短時間內想出解決方案。
夜修扭頭看了過來,“媳婦兒,你也辛苦下,幫我想想還缺不缺應急的藥品,有些東西寧可讓它過期丟掉,也不能讓我們的戰友缺醫少藥。”
“好!”從他開始喊媳婦兒時起,藍亦詩這次應的是最痛快的一次。
夜修輕勾了下脣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