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生意人,你們應該有很多碰面的機會。”修雅茹說着甩了甩手,她的那一巴掌,打的不僅是汪明賀臉疼,連她的手也跟着疼。
歐陽逸進門時,見妻子在甩手,心痛的走了過來,拉過她的手,輕輕的給她揉着。
藍亦詩有點過意不去,今天把婆婆氣的都出手了,她起身去了衛生間,用熱水泡了條毛巾給婆婆敷在手掌上,“媽,對不起……”
“傻孩子,以後別說這樣的話,咱們是一家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這麼欺負你。”修雅茹說着就笑了,“這輩子第一次打人,別說還挺爽。”
修老將軍笑着瞪了女兒一眼,“還好意思說!”
修雅茹笑笑,偏頭看向歐陽逸,“修兒呢?”
“送那兩個人出去了。”
歐陽逸嘴裡的送,可不是好送,就夜修那樣的能好好對他們?
藍亦詩微垂着眸子,沒再說話。
辛奶奶摸了摸她的手,“孩子啊,你聽奶奶的,那樣的父母真的不值得你爲他們心疼。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可你看看他們對你做的那些事。”
“奶奶……”藍亦詩把頭埋在了辛奶奶的懷裡,“看不見他們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想他們,也不會心痛一下下,可看見他們後,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你這孩子就是太善良!”辛奶奶摸了摸她的頭,“孩子啊,有些時候,你得能狠下心!你有我們,不缺他們的關愛。”
“嗯!”藍亦詩重重的點了下頭。
焦婷恩笑着說道:“咱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說說歐陽大哥和雅茹的婚事吧!”
“對,說點開心的事!阿逸,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胡參謀已經飛過去了。”
“胡參謀是個人精,他辦事我們都放心。”
辛奶奶笑着看向還窩在自己懷裡的藍亦詩,“詩詩,你和修兒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子騫和可馨他們哥倆可快了,你和修兒也要抓緊時間。”
“夜修說要給大家辦個集體婚姻,要不我們倆也跟着一起辦了吧,熱鬧不說,還能減少不必要的開支。”
修雅茹看了過來,“詩詩,咱們家不缺錢,你可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媽,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我一個人……結婚那天能得到那麼多人的祝福,我睡覺都會笑醒的。”
辛奶奶立時明白了孩子的心事,她心疼的抱緊了藍亦詩,“孩子,你不是一個人,你有孃家人!奶奶和你媽媽不是都在你跟前麼。”
“奶奶,有你們真好!”藍亦詩撒嬌的在辛奶奶的懷裡蹭了蹭。
“我覺得集體婚禮挺好的,儉以養德,不正是克農提倡的麼。咱們不能總要求別人這樣,自己也要以身作則。修兒和詩詩,夢凡和子騫都可以報名參加集體婚禮。”修老將軍抿了口茶,“要不是阿逸和雅茹年紀大了,我也會建議他們倆參加這個集體婚禮。”
“我覺得也挺好,要不讓可馨和榮寬也參加吧?”焦婷恩看向婆婆。
辛奶奶點了點頭,“是挺好,可這事得跟孩子們商量,要他們同意了才行。”
“商量什麼?”
夜修快步走了進來,他嘴上問的是辛奶奶,眼睛卻看着媳婦兒,今天連着出狀況,他怕媳婦兒會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藍亦詩從辛奶奶的懷裡坐了起來,“我們正說集體婚禮的事呢,老公,我想參加集體婚禮,你什麼意見?”
夜修沒立時給她答案,他想給她最好的,可集體婚禮……
“大家都餓了吧?我去幫劉嬸做飯。”藍亦詩站了起來,“老公,你去那院把爺爺接過來。”
“你爺爺沒在家,要不然這麼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能不露面麼。”
修老將軍問道:“老辛去哪了?”
辛奶奶哼了一聲,“說是出去溜達溜達,結果溜達去總統府了,然後,我就聽克農的秘書打電話來說,他去了那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哪哪都不對。”
修老將軍笑道:“他那天小心思你還不懂麼?他是捨不得讓克農搬過去住。”
“不僅我看懂了,連克農都看懂了,要不然,克農都上任這麼多天了,幹嘛還沒搬出去住。婷恩和克農也勸過他,想讓他也跟着一起過去,他還捨不得你們。”
“老辛跟我說過,問我要不要一起過去,我說,我這邊還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呢,我不走。那老夥計說我氣他,兩天沒搭理我。”
“他就那個德行……”
辛奶奶和修老將軍一替一句的數落起了辛老爺子。
藍亦詩聽了兩句便去了廚房,夜修隨後也跟了進去。
“都是油煙味,你還是出去吧。”劉嬸正在炒菜,藍亦詩把夜修攔在了門外。
修爺硬是擠了進來,“不怕,人家都說,身上有油煙味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劉嬸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便笑了,“這裡沒什麼活了,你們倆還是出去吧。”
藍亦詩見劉嬸一邊炒着菜一邊還剝着豌豆,連忙拿了過來,“我們倆剝這個,您就一心一意的炒菜吧。”
“去餐廳剝,那裡沒有油煙。”
藍亦詩應了劉嬸一聲,拉着夜修去了餐廳。
夜修看了眼袋子裡豌豆,“大冬天的還能見到這個,不容易啊。”
“現在有蔬菜大棚,想吃什麼沒有。”藍亦詩從袋子拿起一個豆莢就要剝開。
夜修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媳婦兒,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我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
“我倒是沒什麼事,主要是讓家裡人跟着我丟了顏面。”藍亦詩緩緩的抽出手。
“那兩個人渣,被你質問的啞口無言,又有吳伯母出來打證實,咱們家人不丟臉,丟也是丟他們的臉,你別想的太多了。”
“哎,話是這麼說,可大家還是爲我操碎心了。老公,我不想讓大家再爲我操心了,我們還是參加集體婚禮吧?”
“……行,你說了算。”夜修回答的有些牽強。
藍亦詩拿着豆莢碰了下他英挺的鼻子,“你別不開心,你想啊,將來咱們跟幾十號人一起過結婚紀念日,那得多壯觀!”
夜修嘴角抽動了下,“壯觀是壯觀了,可有好多我想給你的東西都給不了了。”
“你把你給了我就是最好的。”藍亦詩擡眸看向他,見他臉上沒那麼陰沉了,小聲問了句,“你把他們倆送哪去了?”
夜修微挑了下眉梢,“你在擔心他們?”
“沒,就是隨口問問。”藍亦詩低頭剝着手中的豌豆,她也覺得自己有點欠,爲啥要問這個問題。
“我把他們送到一個管吃管住的地方。”
管吃管住?不會是警局吧?藍亦詩狐疑的看向夜修。
夜修撇了撇嘴,“就管他們十五天的吃住,讓他們長長記性。”
“這樣也好,要是處理的輕了,他們沒準還會再來鬧。”
“我也是這麼想的。”夜修擡手把她垂在額前的碎髮往耳後別了別,“如果我告訴你,那個小人渣不能人道,是我讓人做的,你會不會生氣?”
藍亦詩想都沒想的搖了搖頭,要說她對藍家威還念及一點點父女親情的話,那她對汪明賀和她兒子,是一點的感情都沒有。
夜修笑笑,“我逗你玩的。”
“我信!這事你能幹得出來。”
“你還真擡舉我!”夜修脣角上的那抹笑弧漸漸淡去,他發過誓,欺負過他媳婦兒的,他通通都要討回來,這只不過是個開始。
快要吃飯的時候,閻王和修夢凡手牽着手回來了。
修夢凡跟大家打過招呼後,問道:“姑姑,我嫂子呢?我回來才聽人跟我說,我嫂子她渣爸渣媽來鬧事了,我嫂子沒事吧?”
“沒事,在廚房忙活着呢。”
“那我去看看她。”修夢凡進了廚房,閻王也跟了過去。
藍亦詩見他們倆進來了,笑着說道:“回來了,洗洗手吃飯吧。”
修夢凡本來想安慰她幾句的,可見她沒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便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詩詩,你今天考的怎麼樣?”閻王也是怕修夢凡在這個點上說了不該說的話,再影響了藍亦詩的食慾,便搶先開了口。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藍亦詩笑笑,考試的事她還是很有把握的。
“帶口糧了?”夜修斜睨了眼閻王。
閻王笑道:“今天桌子上的菜百分之八十是我買來的,你說,我帶了沒有?”
夜修看了眼豐盛的晚餐,“以後繼續保持!”
藍亦詩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別總盯着我哥,你天天在這混飯,我也沒見你買過什麼東西。”
“我是沒買,可你隔三差五的就往回帶東西,咱倆是不分彼此的,誰買還不一樣。”
四個人鬥了會嘴,閻王拉着修夢凡去了衛生間洗手。
藍亦詩出門喊大家吃飯。
大家才坐到桌上,辛可馨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進門就喊:“詩詩!”
焦婷恩連忙迎了出去,這都要吃飯了,千萬不能讓女兒在這個時候壞了大家的胃口。
焦婷恩和女兒在外面嘀咕了幾句,可馨進來後,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眼睛卻一直盯着藍亦詩看。
藍亦詩見她憋的難受,笑着說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嗯嗯,我不擔心你。考試考的怎麼樣?你出考場我就給你打電話,可你手機一直關機。”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藍亦詩拿出手機看了眼,“進考場時關的機,忘開機了。”
“你啊!”辛可馨指了指她,挨着焦婷恩坐下,看着桌子上的飯菜笑着說道:“一大半都是我嫂子愛吃的,哥,這都是你買回來的吧?”
閻王一臉的委屈,“嗯,不帶口糧不給飯吃。”
修夢凡把筷子遞給他,笑着說道:“別委屈了,還沒收你住宿費就不錯了。”
修老將軍笑道:“夢凡一句話提醒了,小子,這個月就這樣了,下個月交住續費!”
辛奶奶撇了撇嘴,“真有你的!我就這一個大孫子都給了你,你還這麼刻薄他。”
“那我還就這一個孫女呢,硬是被你孫子給騙了去,我跟誰說理去!”
“想打架是不?”辛奶奶瞪了修老將軍一眼,對兒媳婦說道:“你去把我柺杖拿來。”
焦婷恩無奈的笑笑,“媽,咱們佔了人家這麼大的便宜,您還是忍忍吧。”
辛奶奶哼了一聲,“行,我忍!等我把孫媳婦娶回家的,我一天來跟他吵八遍!”
大家看着辛奶奶,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吃飯的時候,修老將軍提到了集體婚禮的事,閻王覺得不錯,但他沒敢做主,徵求了下修夢凡的意見。
修夢凡聽說表哥表嫂也要報名參加集體婚禮,當時就點了頭。
辛奶奶看向孫女,“等榮寬回來,你跟他商量下。”
“不用,他巴不得和他的那些狼兄狼弟一起結婚呢,他那會還跟我說,好幾十對一起結婚,這樣鬧洞房的人會少些。”
“他想的倒是長久!”
夜修笑笑,把剝好的蝦放進了媳婦兒的碗裡。一擡頭,見他家老爺子也跟他做了同樣的動作,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下。
修雅茹看了眼兒子,又看了眼碗裡的蝦,臉微微一紅,這個歐陽逸啊,他現在是越來越不懂的低調,在孩子們跟前他秀什麼恩愛。
夜修衝着老媽笑笑,又給她夾了塊排骨,老媽今天威武,這個是他獎勵給老媽的。
飯後,夜修見天已經徹底的黑了,拿着明溪純送來的那件婚紗出了門。
藍亦詩怕他出事,追出來好一頓的囑咐。
夜修笑着揉了揉她的頭,“放心,我偷偷的送回去,不會跟她發生正面衝突的。”
夜修沒騙藍亦詩,他還真是偷偷的潛進了明溪純的別墅。
明溪純的保鏢是不少,但對夜修來說,他們就是個擺設。
夜修輕而易舉的就進了大廳。
大廳裡只亮着一盞壁燈,光線有些暗,夜修把婚紗丟到沙發上,轉身想走。
一樓的一間臥室裡突然傳出了一陣讓人聽着臉紅心跳的聲音,夜修嘴角蕩起一抹壞笑,循着聲音,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他聽了會兒,就在人家操練的最激烈的時候,啪啪的敲起了房門。
三聲過後,房間裡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傳來了男人的悶哼聲。
“tmd。”男人罵了聲。
夜修嘚瑟的笑笑,“你tmd的還好使不?”
臥室瞬間沒了聲音。
夜修撇了下嘴,轉身按原路返回了車上。
“老不死的,這麼大的年紀還這浪,你他媽的哪像個當媽的人!”夜修罵了句,這才發動了引擎。
夜修離開後,明溪純的別墅裡亂成了一鍋粥,所有的保鏢都被明溪純叫到了大廳裡。
她腳下踩着那件被她撕爛的婚紗,衝着手下咆哮道:“你們是吃屎長大的麼!這麼大個活人進來了,竟然沒一個人發現!互扇一百個耳光!”
保鏢不敢怠慢,面對面的站着,啪啪的扇起了耳光。
明溪純陰沉着臉進了臥室。
臥室裡沒有開燈,她藉着月光看着蜷縮在牀上的人。
“搜過了,夜修已經走了。”
“……”
“你好點了嗎?”
“好你媽!”牀上的人蹭的一下坐了起來,“老子要是廢了,我就把你先廢了,省的你再出去勾引別的男人。”
明溪純把手伸進被窩,沒一會又把頭也鑽了進去,直到男人舒坦的哼了聲後,她才露出了頭。
“老公,夜修這是赤果果的挑釁,你能忍我不能忍。”她嘟着嘴,一臉委屈的看着那個男人。
五十來歲的人了,撒嬌賣萌竟然比少女還令人心悸。
男人擡手把人拉進懷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正得勢的時候動不得。”
明溪純撇了撇嘴,“這話你都跟我說了多少年了!”
“不管多少年,只要我答應過你的事,就一定會辦到!”男人翻身把人壓在了身下,“你來一次不容易,再陪我一會兒。”
黑暗中,明溪純微蹙了下眉頭,但很快她便掩去臉上的不悅,伸手勾住了對方的脖子。
“md,不行了!”大廳裡打耳光的聲音還在繼續,房間突然傳出男人的咆哮聲,衆人均是一愣。
------題外話------
二更兩點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