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狼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笑着揉了揉她的頭,“詩詩來了,我以前跟你提起過她,你不打算跟她打聲招呼嗎?”
歐陽萱凝偏頭看向藍亦詩,眼中先是冰冷慢慢的纔有了些溫度。
藍亦詩笑笑,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相信我,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藍亦詩的笑容是真誠的,帶着強大的親和力。
歐陽萱凝下意思的握緊了她的手,“你和她不一樣!”
藍亦詩知道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她笑了下,透着太多的無奈。
“我們不說她,從今以後,你便是歐陽萱凝,你不應該認識她的。而我也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好,我們倆一起忘掉過去!”
藍亦詩見她對自己沒那麼排斥了,笑着說道:“在來的路上,我看了你的病志,你還是有站起來的希望的。至於怎麼治療,我得先檢查下你的身體,才能確定最後的治療方案。”
“我真的還能站起來!?”歐陽萱凝欣喜的看向母狼。
母狼笑着點了點頭,“你要相信詩詩,她可是大院裡出了名的神醫。”
夜修挑挑眉,剛要誇自己媳婦兒兩句,聽到電話響,連忙拿着手機快步走了出去。
“我要站起來,我不能拖累你!”藍亦詩的一句話,立時點燃了歐陽萱凝活下去的希望。
“好,那你要聽詩詩的話,你要配合她,這樣才能好起來。”
“嗯!”歐陽萱凝用力的點了點頭。
藍亦詩笑着搓了搓手,“我暖暖手就給你檢查。”
“我不怕冷。”
藍亦詩笑道:“你倒是不怕,可母狼會心疼的。”
歐陽萱凝看向母狼,嘴角上掛着一抹俏皮的微笑。
母狼有些發呆,這笑容太久沒見,他都快要忘記她笑起來是什麼樣了。
雖然她臉上有傷疤,但在他的眼裡,她永遠是最美麗的女孩!尤其是她笑起來的模樣。
藍亦詩暖好了手,笑着看向歐陽萱凝,“我要給你檢查了,要母狼陪着你,還是讓他出去?”
歐陽萱凝很是不捨的鬆開了母狼的手,“你出去吧。”
她不想讓他看自己殘破的身體。
母狼點頭,一步一回頭的走了出去。
夜修見他出來了,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電話,“整形醫院我已經聯繫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
“在哪?遠嗎?”太遠的話,他就沒法照顧她。
“帝都的西斯蒂娜整容醫院,全國最好的整形醫院。”
母狼捏了捏手指,是最好的,也是最貴的!他那二三十萬塊錢恐怕不夠,但是爲了心愛的女孩,哪怕借錢他也要送她過去。
“我剛纔打了預約款,那邊已經給安排病房了。”
母狼擡眸看向夜修,“錢我會還你的!”
“行!你慢慢還!”夜修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母狼乾巴巴的笑笑,他知道他有錢,可他不想欠兄弟太多。“爲了不讓人懷疑,去了那邊的醫院後,你儘量少去看她,等她出了院,你愛怎麼看就怎麼看。”
“嗯。”母狼點頭,夜修說的對,從她有了新的身份後,在外人眼裡,她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母狼,我都想好了,從整形醫院出來後,讓她先住我們家,她是我堂妹,住我們家也是應該的。”
“那也太麻煩你們了,等她出院了,我在咱們營區附近給她找個房子……”
“那你就等着露陷吧!”夜修有點生氣,他們是兄弟,母狼卻總要跟他分個你我,這點還是鬍子做的好,鬍子跟他,根本就沒有你和我的概念。
想到鬍子,夜修有點頭疼,這傢伙這會兒又不知道躲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裡拼命呢。
這原本是他的命,兄弟卻替他頂了缸。
藍亦詩給歐陽萱凝檢查完後,當着歐陽萱凝的面,她說的很樂觀,可出了醫院,她才說出實情,情況不是太好,要先做一次脊柱校正手術,才能行鍼讓她慢慢的恢復知覺。
母狼有些發愁,新總統馬上就要上任,紅c很快就要忙起來,他才請了假,再請假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最後還是修雅茹給他解決了這個難題,修雅茹陪着歐陽萱凝做了第一期整形手術後,又去醫院做了腰椎手術。
與此同時,大家也都知道歐陽逸找回了失散多年的侄女,這一切都在大家的計劃中穩步進行着。
辛克農上任的前一天,紅c來了個不速之客,他是來找母狼的。
母狼不認識這個人,卻聽說過他的名字——傻強!
傻強其實不太傻,就是比正常人少了點心眼。他的父親是路正寬的管家,那次清繳中,他跟路正寬一起被就地正法。
傻強沒了爹,跟着他媽接着給明溪純做下人。
因爲他不是個靈光的人,大家都不待見他,只有路遙對他好,偶爾的還會給他一些好吃的。
傻強這孩子知恩圖報,路遙心情不好的那段日子,他就天天守着她。
路遙自殺那天,這傻孩子親眼看着她從幾十米高橋樑上飛身而下,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跟着路遙跳到了江裡,他當時也沒想到路遙會活下來,就想着得替小姐收屍。
結果路遙命大,她活下來了。
後來,傻強把路遙藏了起來,回家跟大家說,小姐跳江自殺了。等明溪純派人打撈屍體無果後,給路遙辦完葬禮,他才偷偷的把路遙送去了母狼的老家。
這孩子是路遙的恩人,也是他母狼的恩人,可他找來了這裡,母狼心裡不免要多想。
跟傻強聊天的時候,夜修一直陪在一旁,他讓人給傻強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傻強吃的飽飽後,夜修纔開口問道:“你是怎麼找來這裡的?”
“嘻嘻……你這個大傻蛋,記性怎麼這麼差,我剛纔不是說了麼,我去了他老家,發現小姐沒了,一想就是被他給帶走了,然後,我遇到當兵的就問,最後終於有好心人告訴,母其紋景在帝都,到了帝都,我再問,就找到這裡了。”
夜修挑了挑眉,沉默了片刻後,用力的拍了下他的肩頭,“我帶你去見你家小姐。”
傻強一聽就樂了,拍着手跟着夜修出了門。
母狼不知夜修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臉懵的跟了出來。
夜修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帶着他和傻強上了車。
車越開越偏,傻強有些害怕了,他抓着把門想下車。
夜修笑笑,“別害怕,很快就能見到你家小姐了。”
車在一處陵園外停了下來。
傻強看着肅穆的陵園哇的哭出了聲,“我不要來這裡,不要來!”
這孩子記着他爸睡在這裡,他害怕!
夜修拎着他的衣領把他帶到了一處無字碑前,看着墓碑前放着一束白菊,夜修微微一愣。有人來過!會是星兒嗎?
“強子,你也是知道的,你家小姐傷的很嚴重,母狼把她接過來,還沒等進醫院,她就去了。現在她就睡這裡。”
傻強抱着墓碑大哭了一場,後來,夜修給了他一筆錢,派人把他送回了鹿城地界。
“裡面躺的是誰?”事情都處理完了,母狼才問了夜修一嘴子。
“我和鬍子的一個戰友,無名英雄。”夜修最後還是很低沉的說出了戰友的名字——司空植!司空星兒的親哥哥!
母狼拍了拍他的肩頭,“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現在不能分心。”
夜修點了點頭,跟着母狼去了監控室,紅c的監控室大的讓人無法想象,四周的牆壁上是環繞的大屏,整個帝都盡在他們的視線監控之內。
次日,辛克農在各國首腦和全國百姓的祝賀聲中正式上任,z國,也因爲他的上任迎來了史詩般的新篇章。
舉國歡慶了三天,夜修他們就緊張了三天,等各國首腦離開後,帝都也步入了正規。夜修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三天內,沒有治安案件!
三天內,沒有突然事件!
三天太平無事,夜修不但沒高興,反而耷拉着嘴角看向他的那些狼兄狼弟,“難道犯罪分子這是怕我們了嗎?”
妖狼眨狐狸眼笑道:“就當他們怕了我們了!”
夜修瞪了他一眼,“這邊沒什麼事了,你趕緊去那邊保護你老丈人去。”
“保護我老丈人的人海了去了,我就不用去了吧?”妖狼沒挪窩。
赤狼踢了腳他的椅子,“讓你去你就去,好好保護着,要是你老丈人少了一根頭髮,你就等着你家那隻母老虎收拾你吧!”
妖狼在大家鬨笑聲中,撇着嘴出了會議室。
他才走到一樓,便看見了他家那隻所謂的母老虎。
辛可馨嘟了嘟嘴,“我奶奶來電話了,讓你去我家一趟。”
“現在啊?”
“嗯,你大伯好大伯母在我家。”辛可馨說着就要走。
妖狼一把拉住她,“你幹嘛去?”
“我接着上班啊。”
“合着讓我一個人去你家?”
“要不然呢?詩詩今天考試,我要是再走了,就指那兩個二愣子,你覺的能行?”
“小嫂子今天考試?”
“我就知道你們都把這事給忘了!”辛可馨白了他一眼,“你趕緊去啊!要不然我奶奶一會兒又得來電話催。”
“我這還得保護你爸呢,要不咱們的事就讓他們定算了。”
“你自己看着辦吧。”辛可馨倔噠噠的走了。
妖狼眨了眨眼睛,誰這麼不長眼睛把他家母老虎給得罪!
妖狼安排好了保護辛克農的人員後,還是去了1號院,一進屋,他就覺察出氣氛不對。
辛奶奶和焦婷恩都沉着臉,他大伯則是一言不發的悶頭坐着,再看看他大伯母的那張臉拉的比長白山還長。辛老爺子更絕,盡然躺在沙發裡睡着了!
妖狼打了一圈的招呼後,沒敢坐,怯怯的問了句,“奶奶,這是誰惹您生氣了?”
辛奶奶撇嘴,“沒人氣我,我自己找生氣呢!”
妖狼又看向他大伯母。
還沒到他開口,他大伯母便哼了一聲。
妖狼微蹙了下眉頭,“我沒整明白,您哼這一聲是啥意思?”
他大伯母瞪了妖狼一眼,“我不過就求他們幫忙把你堂哥調來帝都工作,這多簡單點事,結果一個不行百個不行,非讓你表哥參加考試,夠分數線了才能來帝都。你堂哥離開校門都多少年了,讓他考試,那不是難爲他麼!”
“就這事?”妖狼挑了下眉梢。
他大伯母“嗯”了一聲,“榮寬啊,我是看明白了,辛家咱們高攀不起,你要是覺得委屈,咱們這婚不結也罷。”
妖狼眯着狐狸眼睨了他大伯一眼,這個窩囊廢,他老婆說的都是什麼狗屁話,他沒聽麼!
大伯他是指望不上了,妖狼往他大伯母跟前湊了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道:“對不起,讓您失望了!我過的很好,並不覺得委屈。剛纔你說的事,我也可以給你個準信——沒門!別說你是西南軍區的司令員,就算新任總理的兒子也要通過考試才能進來!”
她大伯母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榮寬,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卻這麼跟我說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妖狼嗤笑了一聲,“您拍着自己的良心好好說話,你一共養了我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