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裡,傳來榮崢急切的聲音。
“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秦墨微微擰着眉頭。
如果不是真有事,榮崢不會這種語氣的。
“安瑞說,傾城不舒服,秦樑開車送小嬸嬸去醫院看看,誰知道,那傢伙不但沒去醫院,反而把車開到高速去了,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嘛。”
“派人看好秦衍,立即聯繫警方追蹤他們的下落,我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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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路段上,秦樑開的車子飛快
副駕駛上,安苡寧抱着孩子,一臉憤恨的看着秦樑,“秦樑,你到底要幹什麼?”
說要送她去醫院,卻不想,他把車子開到這裡來了。
很不好的感覺,一直在升騰,而懷中的傾城一直在哭着,也許是哭的久了,一抽一抽的,看的好讓人心疼。
而讓安苡寧最憤恨的是,傾城不是不舒服,而是被餵了芥末。孩子哭的傷心,她沒有辦法,親了親她的小嘴之後才發現孩子的口水是辣的。
這個不用說,自然是秦樑搞得鬼。
安苡寧心裡那個恨啊,孩子這麼小,他居然下的了手。
“有什麼你衝着我來,別對小孩子下手。”面色冷然,一雙眼睛散着銳利的光芒,還有那語氣,尖銳、頓挫。
面對安苡寧的怒意,秦樑好似沒看到似的,語氣很輕,“別這麼大聲,會嚇到孩子。”
聽言,安苡寧忍無可忍,直接拿起手邊的一罐紅牛直接朝着他砸了過去,嘭的一聲,紅牛砸到了車窗上。
“停車,你給我停車。”
要是現在她沒有抱着孩子,她估計會直接上前掐他的脖子,讓他橫屍高速路上。
只可惜,抱着孩子,她不能跳車,更沒有辦法報警,因爲她的電話被他拿走了。
“好啊。”
秦樑猛地踩着剎車,‘呲’的一聲尖銳的響聲劃過,人也因爲慣性的原因,猛地朝着前面撲去,安苡寧心驚的護着懷中的傾城,悶哼一聲,她的後背撞到了,疼的她直皺眉。
“哇...”孩子受驚,又開始哭了起來。
安苡寧顧不得背後的疼,趕忙哄着孩子,“傾城乖,不哭了,不哭了,媽媽在,不怕,不怕....”
車子停靠在路邊,秦樑看着安苡寧一臉着急孩子的模樣,目光閃過一絲幽暗的光芒。
見車子停下,安苡寧也不想那麼多,伸手開門,下車之際,身後傳來秦樑陰森的話語,“你敢下車,我就敢開槍。”
安苡寧身子一僵,回眸,正好看到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自己,不,確切的說是懷着懷中的傾城。
“秦樑,你到底要幹什麼?我不記得我哪裡得罪了你,要你不惜拿着搶對着我。”她的臉色微白,雙脣也隱隱的發顫,一顆心緊張到了極點。
秦樑怎麼會有槍呢?
安苡寧不明白,因爲秦樑的畫風轉變的太快了。
初見,巴黎,面相很是陽光;再到a城,話少,靦腆的年輕人;現在,陌生,恐怖。轉變的秦樑,讓她心裡發怵。
爲什麼他這麼做,她完全不明白。
“自從你認識舅舅後,你還記得誰?”秦樑自嘲的把玩着手中的搶,“陸淮安這麼刻骨銘心的初戀都讓你拋得一乾二淨,以至於淪落到今天的下場。”
說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苡寧,伸手想去摸傾城的小臉蛋,卻被她躲開了,他的手就那麼的僵在半空中。
忽然,秦樑笑了,笑的溫和,“孩子很可愛,給我抱抱。”
安苡寧抱着孩子,一臉警惕的縮到了角落裡。
還有,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見她不答應,秦樑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狠的神色,語氣也森森的,“你可以不給,正好,我也不想帶着一個拖油瓶。”
安苡寧面色一白,“秦樑,你冷靜一點,我懷中的抱着的是你舅舅的親生女兒,八姐的侄女,你的表妹,秦家的寶貝,你要是敢開槍,他們都不會放過叫你的。”
現在,她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看到秦樑和練藝萱的第一眼就不喜歡他們,還有榮崢那麼明顯的討厭,原來是有原因的。
他太善變了,而且也太多面了,變臉起來是這麼的讓人牙癢癢的。
秦樑不爲所動,笑的哪一個陽光燦爛,道“所以,我不打算走陸淮安的老路,先下手爲強。”
話一落因,緊接着,“嘭“的一聲,子彈劃過安苡寧的頭頂穿過車窗,‘哐啷’的一聲,玻璃碎裂。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安苡寧的臉色更加的蒼白,而懷中的孩子,因爲聲音太大,受到了刺激,扯開嗓子就拼命的嚎啕大哭,也許是哭的猛地,被嗆到了,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呼吸不順。
“傾城...傾城....”安苡寧着急的喊着孩子,“別嚇着媽媽啊,傾城...”
安苡寧急的快要了哭了,一手不斷的輕拍着孩子的後背,‘咳咳...’的一陣咳嗽,胸中的那口氣好似吐出來了,小臉也漸漸的不紅了。
嚇死了,安苡寧幾乎要哭了。
“秦樑,如果,傾城要是有個意外,你知道後果的。”
“是嗎?”
秦樑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猛地踩着油門,車子急速的飛了起來。
“你瘋啦。”安苡寧大吼,此時,她的頭被撞得冒星星。
秦樑不語,繼續開着車子,沒多久,車子拐入另一條路上,來到了一個農場。
車門打開,秦樑出現在他們母女的面前,而安苡寧則是被冰冷的手銬給烤住了,秦樑面無表情的拉着繩子。
安苡寧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想掙脫鏈子,而秦樑好似故意似的,故意猛地拉扯繩子,因爲力的牽扯,安苡寧不得不朝前一個踉蹌,爲了抱緊懷中的孩子,她只能快速的往前走,跟上秦樑的步伐。
王八蛋...她低聲的咒罵。
農場空曠的場地立着一架直升機,飛機上有人,看到秦樑,裡面的人立即出了機艙,“秦樑先生,一切準備就緒。“
安苡寧抱着孩子,看着飛機上的人,目光滿是警惕,而出來的人,一個個兒高鼻樑,黃頭髮,顯然不是亞洲人。
秦樑點點頭,隨後轉身看向安苡寧,“上去。”
安苡寧抱着孩子往後一退,聲音有些咬牙,“秦樑,你到底要幹什麼,就算是死,你也要我死個明白吧。”
他這樣拉着她出來,又是威脅,又是捆綁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很被動,這種感覺,該死的糟糕透了。
此時的她,就像是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沒幹什麼,我只是想帶你去環遊世界。”他扯了扯繩子,“聽話,否則,我不敢保證傾城會不會餓着。”
這語氣,很輕,實則卻是帶着無線的威脅,讓安苡寧很抓狂。
孩子,是她的軟肋。
秦樑算好了,一直捏着她的七寸,讓她毫無反抗能力。
不行,她不能這樣被動下去....
怎麼辦,怎麼辦?
安苡寧的大腦快速的啓動着....
忽然,螺旋槳啓動的聲音傳來,風呼呼的吹着,安苡寧彎身,護住孩子。
“上來。”頭頂上,傳來秦樑的聲音,安苡寧擡頭,看見他伸出手,她猶豫了半響,把孩子給他之後,自己攀梯上去。
視線落在手上的紅繩,沒多做停留,便將紅繩扯開,讓它自由飛落。
秦樑出高速是經過收費站的,有記錄,如果在別的站口查不到出站的信息,秦墨和榮崢一定會先查周邊。
這跟紅繩,是春節她生病時,去寺廟求的,她一根,秦墨一根,繩子還串着一顆圓形的金子,上面刻着她的名字。
希望他們能看到這根紅繩。
安苡寧上了飛機後,直接被秦樑按在位置上,緊接着腰身上栓着一條鐵鏈,“只要你乖乖的,傾城自然會好好的。”
安苡寧磨牙,伸手扇了他一巴掌,“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讓你這般綁架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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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灣別墅,籠罩着一層霧霾,明明是陽光晴朗的日子,卻讓人憂心匆匆。
“秦家造的什麼孽啊。”
秦老得知孩子和安苡寧被秦樑帶走之後,心痛的發出感慨。
他雖不是老八親生的,但也是幾個月起就帶着他的,教說話,教寫字,再到讀書,長大成人,娶妻,這些林林種種,難道不比生恩大。
可是秦樑呢,不顧養育之恩,不顧親情,拐了孩子拐了舅媽,活脫脫的一隻白眼狼。
“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秦樑的目的是什麼我們不得而知,現在警方還未查出他們的下落,我們處於被動狀態。”
秦墨眯了眯眸子,這種被親人算計的感覺真的糟糕透了。
目的,能有什麼目的?
不就是一個變太,覬覦自己的舅媽嗎?
榮崢磨牙,揮舞着手,咬牙道,“把練藝萱抓回來拷問,我就不相信她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