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一個城區的警局接到一起電話,說是gxx高速路上,發生了一起車禍。
警局的人接到電話之後,立即做出了行動。
半個小時候之後,郊外20裡的高速公路上,警車和救護車停在了綠化帶的一旁。
警員匆忙的下了車,匆匆的趕到車邊,上下檢查了一番,道:“隊長,車燈壞了,人,還活着。”
救護人員把安德抱出了車內,放平之後直接在現場採取應急措施,然後在把人挪進救護車上。
人昏迷不醒,想問什麼也不太可能了,所以救護車先走了,留下若干個警察。
“查到車主是誰了嗎?”隊長問。
另一個警員搖了搖頭,面露難色,“車牌號無效,車內無任何證件,目前暫將車子定爲黑車。”
又一個警察上來了說,“隊長,方纔那個人,你們不覺得有點眼熟嗎?”
一時間他也會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覺得那張臉有點面熟。
隊長看了車子,道,“既然是違規車輛,拉去車管所,去調一下錄像,看這車子是從哪裡開出來的。還有,查一查方纔那個人是誰,儘快通知其家屬。”
說罷,隊長率先上了車,打道回局裡。
開黑車的人不在少數,而開黑車發生車禍的人更是不少。
隊長覺得頭疼,更讓他頭疼的是,如果聯繫不上家屬,發生車禍的人可能會因爲沒有交付醫藥費,醫院因此拒絕醫治。
只是,不管是開黑車還是什麼,總歸是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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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醫院
安瑞在樓下吃了早餐,然後在買一份給安德。
他提着早餐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被從病房走出來的護士叫住了,“安先生,您的父親呢,去哪兒了?”
安瑞聽言,不由得一怔,“他不在嗎?”
護士搖了搖頭,“安德先生早上有個化驗,需要空腹抽血,麻煩您聯繫他,讓他儘快回來,過了時間只能等到明天清晨了。”
看着護士離開,安瑞進了病房,看見窗上是空的,又進了洗手間看,還是空的。
爸爸到底去哪裡了,而且還是一大早的?
是不是躺在窗上久了,晨起去散步了?
把早餐放在桌上,安瑞摸出手機,撥了安德的電話,卻發現鈴聲是在房內響起的。他走過去,掀開被子,果然看見手機在被子地下。
人到底去哪兒了?
安瑞也不多想,趕忙下了樓,到住院部附近的後花園和空地找着,可是轉了一圈還是找不到人。
這邊,黃瑩瑩跟她一樣,一樣是在找媽媽。
醒來的黃瑩瑩看到對面的窗沒有了張麗梅的身影,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於是去了酒店的餐廳吃早餐。
只是,吃完早餐回來還是找不到張麗梅,她按捺不住的撥了張麗梅的手機,電話給她的提示卻是關機。
媽媽到底去哪兒了?
似乎是想到什麼,她出了酒店的大門,看見自家的車子好好的停在樓下。
車子還在,那麼媽媽去哪兒了?
不會又去醫院了吧?
想到這裡,黃瑩瑩的臉色頓時微白,撒着腿就打着車去了醫院。
匆匆來到病房的時候,裡面是一片空蕩蕩的,當她要回去的時候,卻在門口碰上了從樓下上來的安瑞。
“來這兒找死嗎?”
安瑞看到黃瑩瑩,語氣不善,臉色更是黑的嚇人。
黃瑩瑩身子一顫,面露害怕的後退了幾步,“我媽呢,你看見她沒?”
儘管害怕,但黃瑩瑩還是問了出來。
“她見不見管我什麼事?”安瑞吼着她,“趕緊給我滾,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黃瑩瑩聽言,立馬跑了。
她真害怕安瑞會打她。
既然媽媽不在這裡,那麼她走就是了。
安瑞進了病房,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張麗梅那個女人也不在,會不會是拉着爸爸出去了?
一想到張麗梅昨天的狠意,安瑞整個人緊張了起來。
那女人不會是報復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爸爸的情況就凶多吉少了。
怎麼辦?
怎麼辦?
安瑞急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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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
安苡寧一臉焦憔悴的坐在餐桌上,一張小臉毫無血色,那雙眼睛更是黑眼圈深重,她神情呆滯的嚼着口中的食物。
雲天景看着她,“你在這樣下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虐待你了。”
問世間情爲何物,那就是一晚無眠加之將精神萎靡在加一雙熊貓眼。
心想,秦墨那悶貨真是害人不淺啊。
他一來,就把他家的‘妹妹’擾的心神不寧的,看來昨天不僅哭過了,還徹夜未眠。
安苡寧聽了,側臉看着他,“哥,你們公司的馬爾大夫之旅能不能帶上我?”
現在離四月初也沒有多少天了,這些天,她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都是一團糟。如果,出去國外玩一玩,心情可能會好一些。
雲天景一怔,隨後點了點頭,“恩,記得簽證。”
出去玩一玩也好,省的呆在家裡悲春傷秋的。
忽然,“哐啷“的一聲,安苡寧手中的瓷碗從手中滑落,頓時碎片紛飛。
這一刻,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裡很不安。
雲老太看着她盯着地上的碎片一陣呆怔的時候,不由得嘆了嘆,“你這孩子,碗碎了便重新拿一個,你這樣一直盯着它,她也不會恢復原樣啊。”
看來,出去玩一玩是必要的。
安苡寧現在的表現,她真怕她得了什麼憂鬱症啊抑鬱症什麼的。
雲天景見此,趕忙招呼保姆把碎片清理了,然後在重新給安苡寧換一個新的瓷碗。
安苡寧一手搭在胸口,心裡慌亂慌亂的,“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很不安,胸口悶悶的,心惶惶的。”
聽言,雲老太放下筷子,握住了她的雙手,安慰道,“別多想了,可能是休息不好,等會用完早餐,你在上去睡一會,哦。”
安苡寧點點頭,覺得可能是自己最近想的太多了,看着雲老太關心的神色,她心中升騰起一絲歉意。
“奶奶,很抱歉,這段時間讓您擔心了。”
“說的是什麼話呢,趕緊吃吧,等會就涼了。”說着,她把重新盛來的粥推到安苡寧的面前。
雲老太心裡也不由得一嘆,她認個孫女也是不容易啊。以爲就此享受天倫之樂了,不想鬧出這麼個幺蛾子,這顆心也算是操碎了。
想來,做父母的,都是爲要兒孫們操心的命啊。
只是,安苡寧吃完早餐上了樓,心裡的不安依舊沒有退去,反而愈來愈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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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城區負責安德案件的警局辦公室裡
“隊長,車子是由一家租車公司發出的,租車的人是一位姓張的女士,這是那租車女士的證件。”
租的雖是黑車,但是租車公司的租車方式完全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來的。租車要壓身份證和上交2000塊錢的押金。
不過這輛車子,年代久遠的幾乎可以報廢了,不然也不會這麼便宜。
隊長點點頭,“那人查到了嗎?”
“查到了。”
“姓啥名誰,趕緊通知家屬去醫院交付費用。”
警員頓了頓,道,“隊長,那人叫安德,前陣子發生了車禍,幾天前剛從a城的醫院轉到市裡的人民醫院。”
安德現在在的醫院可不是人民醫院,而是城郊的一家小醫院裡面。
但是情況緊急,只能就近原則。
“那還楞什麼,趕緊通知家屬領人。”隊長拍着桌子,“順便讓他們交罰款單。”
無證駕駛不說,還開無牌車輛,罰款是最輕的了。
不過,那家租車公司也該清理清理了。
“隊長,安德是安苡寧小姐的爸爸。”
聽言,隊長一怔之後雙眼睜開了,“你說那人是…”
隊長咬着牙,沒想到那人還有這一層關係。
想想這一段時間鋪天蓋地的新聞,說不知道安苡寧是誰那就有點與世隔絕了。新聞說,安家和秦家,兩家人已經形同陌路了。
而本該要締結良緣的兩人可能會以你走東我走西的畫面來宣告結局。
隊長想了想,“讓人把他轉回人民醫院吧,家屬也應該在哪裡,罰款單就免了。”
不管是各奔東西了還是什麼,總歸他們還是小心一些,不然那天又得吃回頭子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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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人民醫院,安瑞接到電話之後,匆匆趕到了病房。
“護士,怎麼回事?”
看着安德被護士擡回窗上,安瑞趕忙攔截一個護士,問道。
護士看着他,“您是病人家屬嗎?”
安瑞點點頭,“請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上午,他打電話回家,附近的地方也找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找不到爸爸的身影,他以爲,爸爸被張麗梅帶到別的什麼地方去了。
沒想到,在他心急如焚想要找醫院把事情弄清楚的時候,爸爸又回來了,而且還是從另一個救護車上被擡回來。
“是這樣的,警察在城郊的高速路段上發現了安德先生,我院接到電話後便趕去了現場,當時安德先生的車撞上了綠化帶上,人處於昏迷中。至於是怎麼回事,等安德先生醒了您在問一問,現在,先麻煩您付交安德先生今天在我院產生的費用。“
車禍?
爸爸開車去郊外了?
可是,他去郊外做什麼,難道想回家?
那麼他開的車子又是誰的?
一系列疑問在安瑞的腦中浮了出來,不過他沒有繼續問,轉頭看了窗上的安德兩眼便跟着護士去交費了。
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
此刻,安德還在昏迷中,醫生過來檢查時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只不過是沒好全的傷又重了一些。縫合的傷口在次裂開,其他的倒是沒有什麼。
安瑞坐在窗沿上,神色難過的看着安德。
他以爲,苦日子過去了,迎來的將會是更美好的明天。
沒想到,一起車禍,讓他們一家三人陷入了迷離的灰暗中。
這時候,他想到了安苡寧,不知姐姐在那邊好不好。
他摸出手機,想要給她打電話,卻遲遲不敢按下撥號鍵。
剛剛交付完醫藥費,他自己身上的錢已經一分都沒有了,而卡里面的錢,是姐姐昨天打過來的。
他不知道,姐姐現在是否還有錢用,是否…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越是想着,安瑞的眼睛越是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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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的夜色比起t市來說要繁華的多。
安苡寧約了藍靜恩逛街,順勢去小區看了房子。
“兩室一廳,兩個陽臺,光線好,傢俱冰箱空調配置齊全,拎包即可入住。”
這套房子,她可是讓人看了很久的,好在原先的租戶家裡有事情急着退租,所以她才撿了個大便宜。
原先的租戶租期還有三個月才滿期,現在她接手,可是賺了三個月的房租,等到合約到期直接續約即可。
安苡寧看着寬敞乾淨的房子,道,“原先的租戶是女生吧?”不然房子裡面怎麼這麼幹淨?
藍靜恩點點頭,“聽說還是單身的女生。你放心吧,鑰匙還就租金什麼的我都幫你問好了,等你有空把房間整理乾淨就可以入住了。”
“恩。”安苡寧坐在沙發上,“我也不想麻煩雲家了,總覺得欠了人情。”
“寧寧,別嫌我說的話難聽,你現在是還沒有回去上班,等你回去上班你就知道了。人情冷暖,攀高踩低,你現在和秦墨的關係,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你的笑話,揭你傷疤呢。如今雲家待你好,對你本身就是一個保護的屏障,你千萬可別把雲家也給砸了。”
她的心理她多少是理解的,對雲家,她還來不及培養感情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現在雲家對她不錯,而她又因爲父親的事情傷神,雲家的人跟着操心,她心裡愧疚。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雲家把她當做家人看待纔會這般操心的。
“可是…”安苡寧擡頭,眼中一片糾結,“因爲我一個人,讓他們都替我c心,我過意不去。”
雲老太和雲天景還有云正宇夫婦對她的關心,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正因爲他們對他的好,讓她覺得無以回報。
“雲家人把你當成自己人才這麼替你操心,你要是過意不去,不妨親自下廚,也算是對雲老太的一片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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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唯獨總裁辦的辦公室還是亮着
辦公室的落地窗簾拉起,映入的是迷離夜色,樓下是川流不息的車流,而室內,卻是一室的冰冷氣息。
“秦總…”被迫留下來加班的莫尋,看了時間,猶豫了許久之後鼓起勇氣進了總裁辦。
其實,莫尋已經在門口站了很久了。
只是,室內的低氣壓讓他不敢開口。
“秦總,您要不要來一分宵夜?”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了,您下班之後就沒有吃飯。
莫尋知道,自家老闆最近心情不美麗,而且還食慾不振。
過了許久,秦墨依舊低着頭,一臉的冷硬,不知道他是看文件看的入神還是想別的想的入神。
“秦總…”莫尋再次出聲提醒。
秦墨擡頭,看着他,“臨江樓盤的預售情況如何?”
“比預計的要好好很多。”
臨江樓盤是從淩氏低價購買回來的,當時的樓盤已經是半成品了,現在秦氏經手,拋出去的份額沒出多久,就有人搶着買了。
莫尋回答之後,秦墨又沒有了聲音,他心裡暗暗叫苦。
老闆,我知道您最近心情不美麗,但是能不能放我回家睡覺?
你現在孤家寡人也不能讓您的屬下也跟着跪搓衣板吧?我老婆等着我回去呢。
呼…站在失戀邊緣掙扎的男人真的傷不起啊。
原本就氣場強大的老闆,加之心情不好,那份彪悍的氣息更是讓整個公司的人跟着受迫害。
“恩。”秦墨淡淡的應了一聲,“參加巴黎時裝的代表除了張總監還有誰?”
莫尋頓了頓,“對方指明安苡寧小姐參與,不過最近安小姐請假未上班,珠寶集團可能還沒有通知到她。”
秦墨眯了眯眼,“春裝上市的數據報告在哪兒?”
他揉了揉眉心,這個項目他好久沒有過問了。
最近負面新聞太多了,不知道上市的情況會不會受到影響,而他辦公的時間也不穩定,好多事情沒有具體細問,現在想起來,他再次搖了搖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這麼感性了,嘴脣一勾,他露出一抹苦笑。
莫尋將報告給他,“秦總,銷量很好,很多都是爆款,只是不知道夏季…”
聽言,秦墨黑眸幽深,薄脣抿着,許久纔出聲,“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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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深夜的人民醫院住院部,顯得異常的冷清。
病房內的安德已經醒過來了,他看着趴在窗沿睡着的安瑞,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此刻,他醒了,腦袋自然也清醒了起來。
張麗梅死了,是他殺的。
現在回想起這一幕,安德的肌肉都在抽着。
忽然,他猛地翻下*,鞋子都沒有穿的就跑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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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醫院三公里外的警局,安德見大門亮着,整個人立即衝了進去。
午夜值班的警員看着深更半夜穿着病服的安德,一張臉頓時有些垮了下來,正想詢問有什麼事的時候,安德抖着一張嘴,道,“我要報案。”
報案,報什麼案?
三更半夜的穿着病服過來說報案,警員覺得是不是精神病院科跑出來的精神病患者?
這麼想的時候,他的同事也站了起來,“大哥,您還是回去吧,深更半夜的,等會醫生找不到您又該兵荒馬亂了。”
安德不爲所動,一雙眼睛死死的看着他們,“我要報案。”
見安德堅持,兩名警察同事無奈的相視一眼之後,翻了翻白眼。
今天真的來了一名精神病患者了。
安德機械的站在原地,整個身子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後怕引起的顫抖,他不僅渾身在抖,就連臉部都抽的厲害。
聲音顫抖道,“我殺人了,我要自首,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漸漸的,顫抖的聲音慢慢的變得激動起來,緊接着安德整個人幾近失控的吼叫了起來,“我捅了她兩刀,兩刀…”
情緒失控的安德在癲狂的吼叫中,忽然,胸口一窒,他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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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醫院,人仰馬翻
安瑞和護士都在找安德,醫院的警衛更是調出了監控錄像。
“安瑞先生,根據監控顯示,安德先生於半夜三點四十分神色匆匆的出了醫院…”
安瑞看着監控錄像,屏幕中安德穿着病服,連鞋子都沒有穿就跑出了醫院。還有,那臉色,還有情緒,好像都不對。
到底哪裡不對,安瑞也說不上來。
只是,爸爸半夜跑出去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那怎麼辦。”安瑞抓着一名護士,神色激動。
護士被激動的安瑞搖的有些臉色微變,“安瑞先生,你先彆着急,也許是安德先生睡不着出去活動了,這樣吧,要是安德先生在八點的時候還沒回來,我會將情況告知醫院,讓醫院派人去找你的父親,你看這樣行嗎?”
“還明天,要是出事了怎麼辦,你們醫院負責的起嗎?”安瑞紅着眼,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