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總統套房內,秦墨看着睡過去的安苡寧,摸出手機,走到陽臺上,撥了榮崢的號碼。
“阿崢…”
“九叔,怎麼樣,巴黎浪漫麼,啊哈,你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想我了?”電話一頭,榮崢笑的極爲的騷包。
“大姐和大姐夫下午回國,你通知三姐和六姐去接機。”秦墨直接無視榮崢的話,說自己想說的。
“啊,知道了。”
榮崢挑眉,九叔打電話給他就是爲了說這個的?
這不像九叔的風格啊。
還有,不是在巴黎浪漫麼,九叔怎麼還有心思想這個事兒?他該說九叔太理性了還是該說小嬸嬸魅力不夠大?
“恩。”秦墨眯了眯眸子,“傢俱用品都送過去了嗎?”
啊哈,這纔是重點啊。
“估計下午到。”似乎想到了什麼,榮崢憋不住,騷包的笑了起來,“九叔,小嬸嬸房間的窗,我定了兩米的,是不是小了?”
秦墨眸光流轉,“是小了。”
家裡的三米呢。
聽言,榮崢被嗆到了,“九叔,你不覺得大冷天的擠一擠更暖嗎?喔,對了,是檀木定製的,很結實的。”
啊哈哈,這個他還特意打電話去交待呢。
窗面積小點,沒有關係,可以擠一擠,要是不結實,那可就麻煩了,所以還是結實的實用耐用啊…
“實用就好。”秦墨淡淡的定了一句。
聽言,榮崢笑出了聲來,九叔,你可真誠實啊。
“對了,九叔,老爺子很想兒子,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參加年會嗎?”
“當然。”秦墨嘴角勾起,“明天你跑公司一趟,莫尋會給把東西給你,我不在,你幫忙準備好紅包。”
榮崢挑眉,“九叔,準備這麼多紅包乾嘛?”
不是發年終獎和抽現金大獎了嗎?難道九叔要自行發小紅包,以示豪氣?
“不要問這麼多,照我的話辦即可。另外,邀請一兩家媒體。”
看着掛斷的電話,榮崢死死地盯着手機,一顆心都要好奇死了。
九叔這是要幹嘛啊?
啊啊啊…
好奇的種子一旦埋了下去,就會發芽,撓的榮崢的一顆心癢癢的,好不難受。
t市小鎮,安家,安瑞在玩遊戲的時候收到了秦墨的信息。
原來姐姐參加國際賽獲獎,姐夫陪姐姐出國領獎了,難怪電話老是打不通。只是,姐夫這是什麼意思?
要他在家等傢俱?
沒等安瑞想明白,一輛貨已經開到了他家門口,車上裝着櫃子,凳子,沙發。
“請問這裡是安瑞安先生家嗎?”
“啊…”安瑞看着司機,走了出來,“我就是安瑞,有什麼事嗎?”說着,他看了看託卡後面的傢俱。
呼…信息剛收到,東西就來了。
瞄着託卡上的傢俱,安瑞雙眼亮了起來,有窗睡,今晚終於不用打地鋪了…
“這是秦墨秦先生訂的傢俱,麻煩你把門打開,我讓搬運員把傢俱搬到裡面去…”
“哦,好,你們等下…”
安家的新樓一共起了五層,每一層都要安置傢俱,所以,東西不少,一共來了好幾輛車子。而他們家大門口正好對着街上的馬路,比較引人注目。
“媽,姐姐肯定是在外面發了,你看,那沙發不正是電視上出的廣告嗎,一套好幾萬好幾萬的,你說,這幾輛車裝的,得要花多少錢啊。”
張麗梅和她的女兒黃瑩瑩此時正坐在對面的米粉店吃粉,吃到一半的時候,眼睛就那麼一瞄,正好看見安瑞出來搬傢俱。
黃瑩瑩看着嶄新的傢俱,電視櫃,特別是看到那一套梳妝檯的時候,眼睛裡滿是羨慕,想到自己家中的破舊木桌子,羨慕變成了嫉妒。
都是一個媽生的,爲什麼姐姐住的比她好,用的比她好,甚至梳妝檯都比她好?嫉妒不滿一瞬間瀰漫了上來。
“媽,過兩天你前夫家就過新居了,姐姐肯定會回來的,到時候你跟她要那一套梳妝檯好不好?我們家都沒有梳妝檯。”
這時候,黃瑩瑩看到搬運員正搬着一面精緻的長方形鏡子,雙眸一亮,激動地扯了扯張麗梅的衣角,“媽,你看,那面鏡子好精緻,你去給我要好不好。”
張麗梅看着那些的東西一件件的搬進安家,她也是眼紅的。但是想到安瑞那日的架勢,多少她還是有點忌憚的。
“英英,等你姐回來了,我帶你過去,到時候你喜歡哪一件直接問她要就好了。”
“不要,我現在就想要。”小小年紀,一臉貪婪的盯着車上的新傢俱。
看見女兒如此固執,張麗梅板着臉,“安瑞在家,你搶的過他嗎?”
雖然,她往日也是穿金戴銀,但是丈夫這兩年好賭,家底幾乎都敗光了。鎮上有幾個鋪子,收益也不是很好。
家中的傢俱都是在鎮上最大的傢俱坊買的,不過已經好多年沒有換了,跟安家現在的比,簡直不忍直視。
“反正我不管,你要想辦法給我搶過來,不然你就給我買新的。”
“天景,你跟你爸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雲家,雲天景剛踏入門檻,便傳來她親媽的的聲音。
此時的唐疏影,也就是雲家長媳—雲正宇的老婆,坐在沙發上,一張臉永遠是掛着笑容的看着他。
“媽,我記得你下午有課的。”唐老師也翹班?
唐疏影是a城藝術學院的鋼琴教授,沒多久她就可以退休了,可能是藝術的薰陶,讓她渾身下來散發着一股藝術氣息。
她依舊保持着笑容看着自己的兒子,“天景,你還沒有回答媽媽的問題,避而不答,可不禮貌哦?”
雲天景面色一僵,“媽,您是不是想爸了,他後天就回國了。還有,坦誠是雲家男兒的一大優良基因,我們怎麼可能有秘密呢。所以,媽,是您多想了。”
聽言,唐疏影只笑不語,優雅的喝了一口純淨水,“你先上樓休息吧,等會一起吃晚飯。”
看了看自家親媽幾眼,雲天景上了樓,心裡卻咯噔着。
這事兒媽媽怎麼知道了呢,難道是跟爸爸通電話的時候,爸爸說漏嘴了?
想了想,以爸爸那種*妻至上的原則來說,也不是沒有可能。要是媽知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鬧。
當初他接到消息的時候也是驚了一把,但他還是選擇了相信爸爸。
只是,一想到她是秦墨的女朋友,他就覺得頭疼。
當安苡寧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落地窗外,是色彩斑斕的景色,她好像看到了傳說中的埃菲爾鐵塔。情緒一下子也興奮起來,整個人也清醒了,只是,摸了摸身旁,是冷的,而室內,也搜索不到秦墨的身影。
他去哪裡了?
正想要起身的時候,外門傳來了按密碼按鍵的聲音,見此,安苡寧趕忙躺了回去,繼續裝睡。
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安苡寧極力的忍着。
秦墨手裡端着食物,掃了一眼窗上,把托盤放到一邊之後走到窗沿,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臉頰,在即將吻上紅脣的時候,安苡寧忽然睜開了眼睛,笑嘻嘻的看着他。
“偷襲喔…”
見她裝睡,秦墨忍不住笑出了聲音,捏了捏她的臉頰,“調皮…”
秦墨將她扶坐起來,“天黑了,先吃點東西,等會帶你去看埃菲爾鐵塔,恩?”
“好。”
酒店裡面沒有中餐,所以秦墨端回來的是兩份牛排和兩份意麪。
安苡寧想要端紅酒,卻被秦墨阻止了。
“你喝酒過敏。”這是她說的,他記得。
只是,當初在逸品居的時候,她也是喝的,不過卻沒有真正的喝,而是碰碰嘴脣而已,他還記得,她手抖的把酒都灑到了自己的褲,襠上。
安苡寧擡眼看他,卻見他笑着。
“你笑什麼?”她發現,他這兩日的笑容比較多。
秦先生薄脣勾起,眼角帶着笑意,“一品居,我們第一次吃飯的場景。”
腦中閃過紅酒灑落的畫面,安苡寧的視線不由得瞄到了他的褲,襠上,沒由來的,臉色一紅。
“苡寧…”秦墨故意拖着尾音,“你在想什麼呢,臉紅紅的…”
對上他戲謔的目光,安苡寧故作鎮定的清了清嗓子,“吃東西啦。”
她可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以免引火燒身。
兩人吃飽後,秦墨牽着安苡寧的手出了酒店,沿着馬路朝着埃菲爾鐵塔的位置走去。
酒店在塞納河畔,離埃菲爾鐵塔不遠,所以,此刻,安苡寧看到埃菲爾鐵塔的夜景並不奇怪。
“秦墨,你來法國的時候,經常逛巴黎嗎?”安苡寧問。
不愧是浪漫時尚之都,不管是道路,建築,夜景,都美輪美奐的如仙境一般。特別是前面的這一座鐵塔周邊的景色,讓她越看越想看,整個心情都非常的亢奮。
不知道怎麼形容這樣的美麗,只覺得如詩如畫。
“每年會來幾趟,不過像今晚這樣逛的,是頭一回。”
“啊?”安苡寧眨眨眼,覺得奇怪,“爲什麼啊,難道巴黎不美嗎?”
秦墨輕笑出聲,摟着她就是一個熱吻,“你不覺得一個人逛巴黎,很奇怪嗎,恩?”說着,他指了指前面,“你看,如果你一個人,你好意思嗎?”
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對對情侶,要麼就是拖家帶口的,單身的還真沒有看見,還有時不時來一場現場版的kiss畫面。
見此,安苡寧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說法。
單身的來了,肯定被虐的體無完膚。
埃菲爾鐵塔下,人很多。安苡寧仰着頭,帽子都快要掉了還看不到頂端,秦墨見她如此,不由得笑出了聲來。
於是,帶着她登上了塔頂。
風,有些大,吹拂着她的面頰,安苡寧興奮的俯瞰着四周,只見夜色如花,燈光交錯,繁華似錦,站在差不多三百米的高空往下看,那些街道猶如一幅放大的地圖。
“苡寧,開心嗎?”
燈光交錯中,秦墨凝視着她臉上的笑容,*,溺的開口。
他覺得,這一趟來的值了。
“開心。”安苡寧歪着腦袋,靠着他的肩膀,“秦墨,巴黎太美了,我不想回去了怎麼辦?”
看着繁華夢幻的夜色,安苡寧既感性又任性的開口。
聞言,秦墨把她扣在懷中,*,溺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恩,那就不回去了,我陪你。”
在塔頂逛了一圈,沒過多久,安苡寧就覺得累了,秦墨提議到中層的瞭望臺的全景餐廳坐一坐。
餐廳內,幾乎是滿座,安苡寧找到位置之後,整個人都不動了。
看了看錶,出來才一個小時,她就累的不想動了。意識到這一點,安苡寧皺着臉,努努嘴,雙眼直盯着秦墨看。
那表情,我還想逛,我還想逛…但是自身體力又跟不上,而精神又異常的興奮,對於這一點,安苡寧表示很抓狂…
“先吃點東西,等會再逛…”
“好。”
調整好心態之後的安苡寧愉快的拿起叉子,嚼着牛排,一邊看夜景,整顆心都飛揚起來。
咦….
戒指…
安苡寧怔住了,許久之後擡眼看着對面的秦墨,正好看見他垂着眼瞼在切牛排。
放下刀,她看了看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看看盤中鮮花下閃亮的鑽戒,一時間安苡寧失聲,失語了。
他在求婚嗎?
只是,她現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又是什麼?
安苡寧忽然不懂秦墨怎麼想了。
無名指上的戒指也能多準備幾個的嗎?
放下叉子,安苡寧猶豫了許久纔開口,“秦墨,那個…”她伸出左手,指了指戒指,“不是已經有了嗎,怎麼…”
秦墨擡眼,放下手中的刀叉,雙眸幽深的看着她,“你沒說我願意。”
安苡寧:“…”
你也沒有像我求婚,說苡寧嫁給我吧哈?
只是,她現在要怎麼回答?
空氣,陷入了沉默。
對上秦墨那雙幽深的黑眸,沒由來的,安苡寧忽然緊張起來,一顆心劇烈的跳動着。
她在想,他接下來會說什麼,做什麼?
其實,這些表面的東西,她也沒有那麼在意,只是,每個女生,總會有那麼一些幻想,說不期待那是假的。
若說要秦墨跟別人一樣,情深款款的單膝下跪說嫁給我,她覺得不太可能,而她也捨不得他屈下他尊貴的膝蓋。
她很矛盾,不想他直接把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也不想他學別人單膝下跪,如果這樣了她又覺得無趣,總之,她就是不想那麼輕易的說我願意。
“苡寧…”秦墨輕聲的喚着她。
安苡寧眨了眨眼,有些緊張的看着他。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說我到死只能是你男人?”
對上秦墨那雙幽幽的眸子,安苡寧目光閃了閃,臉色也跟着一片熱辣…那天激烈的畫面閃入腦中,她移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以爲,他會說別的,沒想到他會提這個。
安苡寧紅着臉點頭,“是…”
那天,她很‘猛’,後果卻很慘不忍睹。
“你是不是說過,跟我在一起很幸福?”秦墨繼續問。
“是。”安苡寧繼續點頭。
“你是不是說過喜歡跟我zuo?”
安苡寧猛地擡眼,雙眼瞪大的看着他,“秦墨,你能不能別…”
這裡是餐廳啊,別說這麼孟浪行嗎?
秦墨嘴角勾起,眸中閃爍着邪光,“別什麼?”
安苡寧咬脣,臉色的溫度燙的她難受。
還有,他那是什麼眼神?
怎麼那麼詭異?
“苡寧…”拉長的聲音帶着沙啞的磁性,“你說過跟我在一起你很幸福的。”秦墨故意把‘幸福’兩個字咬了重音。
安苡寧紅着臉:“…”
她是很幸福啊,怎麼從他口中說出來怪怪的?
還有,你確定在餐廳討論這個問題適合嗎?
“苡寧…”
又來了,這種慢三拍的叫法,安苡寧不得不重新把頭擡起來,“在…”
她還沒有調整好思緒,秦墨輕飄的聲音又砸了下來,“你想不想知道,我看到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安苡寧好奇的開口:“是什麼?”
一見鍾情?
肯定不是。
那天,他被咖啡潑到了,而她正在跟李穎爭執,對榮崢也沒有好臉色,沒人會對一個剛起衝突的人一見鍾情。
看着她眼中求知的欲,望,秦墨薄脣勾起,眸中閃爍着流光。
“你坐到這邊來。”
安苡寧看着他,沒動。
秦墨笑了笑,“你想我們的對話被別人聽到?”
聽言,安苡寧咬脣,慢吞吞的坐了過去,想坐下來的時候被秦墨一把扣在懷中,面向玻璃窗,她可以清楚的看着外面的夜色。
對於他對自己第一印象是什麼樣的,安苡寧是相當的在乎的。
坐下來之後也不掙扎,她屏着呼吸,緊張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薄脣一勾,秦墨親了親她的額頭之後,薄脣滑至她的耳邊,“看了就想shui。”
“秦墨。”安苡寧一個激動,紅着臉仰着頭,朝着他低吼。
雙眼不安的看向周圍,生怕別人聽了去。
當發現他們的位置是在角落裡,而旁邊都是坐着老外的時候,她纔沒有那麼緊張。
這人…怎麼越來越不知輕重?
餐廳裡面,怎麼把這麼不純潔的話掛在嘴邊呢?
簡直跟流,氓,無異…
他的紳士,他的風度,他的禮義廉恥都被狗吃完了嗎?
“你呢,不想shui我嗎?”
低壓的聲音,帶着灼熱的氣息直接噴到她的耳朵裡,忍不住,她顫了顫。
“秦墨,你能不能注意點場合?”
怎麼這麼不要臉?
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對面羞紅了臉的人兒,秦墨輕笑出聲,“苡寧,我是想shui你一輩子的,這輩子也只shui你一人,你願不願意讓我shui一輩子?”
低醇的嗓音帶着七分的灼熱,安苡寧整個人彷彿被燒了一般,露出來的臉,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太陽穴嘟嘟作響。
啊啊啊啊啊…
無恥,簡直無恥之極….
“苡寧…你願不願意?”
“…”
“苡寧…”
“….”
“苡寧….”
不依不饒的聲音,叫的安苡寧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宣着,她最受不住就是他以慢三拍壓着嗓音的叫她了,忍不住,安苡寧破口而出,“我願意…”
低低的笑聲溢了出來,秦墨盪漾了,俯身吻住了她的紅脣,熱切的霸道的侵佔她的每一個地方,極盡的*。
修長的手指捏着戒指,從口袋拿出細緻的鉑金鍊子穿過戒指,認真的掛到了她的脖子上。
“我秦墨願意取安苡寧爲妻,恩,更願意給她shui一輩子…”
衝動的安苡寧在這句話落音的時候,整個人全部清醒了過來,差點就尖叫出聲。
秦墨,你坑人。
哪有人這樣求婚的?
啊啊啊啊…
誰想shui你?
誰想shui你?
誰想shui你了?
秦墨看着懷中快要抓狂的安苡寧,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苡寧…你不想嫁給我,不想shui我麼,恩?”
緩慢的音調,灼熱的目光,安苡寧就是在這樣的目光下慢慢的弱了氣勢,最後只能紅着臉,咬着脣,惡狠狠的瞪着他。
“苡寧…”見她不答,秦墨又叫了起來。
“我想我願意,我想我願意,我想我願意….”
安苡寧怒了,咬着這幾個字惡狠狠的瞪着他,一直說個不停…
“呀…你要帶我去哪裡…”
當安苡寧緩過神來的時候,她已被秦墨抱出了電梯,走到了塔底的廣場上。
“苡寧,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