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眸色閃了閃,似有什麼在悄無聲息的皸裂開來。
她沒有立刻點頭,只是那麼安靜的看着慕槿歌,好一會,她才啞着嗓音開口,“慕小姐,你真的不會告訴瑤瑤?”
要想讓靳瑤瑤恢復記憶,有些事情就必須告訴靳瑤瑤,那有些事情就註定也隱瞞不了。
有些承諾慕槿歌不能輕易給。
她只說:“伯母,在沒有得到您的允許前,我不會……”
“不,你胡說,你騙我的,你一定是騙我的!”
不待慕槿歌說完,病房內突然傳出一聲厲喝。
三人幾乎沒有思考的起身,過去推開病房的門疾步走了進去。
入目的便是靳瑤瑤情緒激動的瞪着背對着他們的男人,眼底瀰漫着水光。
看到水心,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探手過去就想要去抱她,似忘記了此刻她正在輸液。
“瑤瑤,手。”
兩聲同時提醒,一是水心再一個便是慕槿歌。
但兩人都不及站在牀邊的男人快。
直接過去摁住了她的手,語氣更是帶着明顯的怒意,“被水淹了都沒能讓你有點腦子嗎?不知道在輸液?“
男人低垂着頭,妖孽俊美的臉上凜冽着駭人的氣息,偏偏脣瓣勾着那麼點若有似無的嘲弄,看得靳瑤瑤面色一陣羞惱。
對着這個男人的那麼一點心思也全都因爲他方纔的話以及剛纔的諷刺而煙消雲散。
“關你什麼事?手是我的,我愛動就動,要你多管閒事!”或許是突然被告知的那些事情讓靳瑤瑤無法接受,又或者真的是被眼前男人毫不留情的諷刺給刺激到了,靳瑤瑤瞪大着眼睛衝着眼前的男人吼。
陳子墨臉色很不好看,低垂着頭,可偏生嘴角帶着笑容,只是那笑有些冷,“靳瑤瑤,你吼我?”
水瑤覺得該去檢查下腦袋的人是眼前的男人。
他在自己面前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諷刺她,她爲什麼就不能吼他呢?
還有——
“我叫水瑤,不叫靳瑤瑤!”厲聲反駁,她根本不願去承認自己不是母親的女兒。
媽媽跟她說了那麼多的故事,那些過去她們相依爲命的故事,又怎麼可能是假的“
那次意外甦醒後,有很長一段時間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很不好,是媽媽不眠不休一直照顧着自己。
如果她們不是母女,媽媽又怎麼會這般待她?
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胡說八道,她纔不要上他的當。
看着壓根就不信自己的女人,陳子墨有種想要掐死這個女人的衝動。
媽的……每次說實話這個女人都不信。
當初告訴她陳子昂那混蛋揹着她做的事情她也不信,現在還是不信。
“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看着男人盯着自己的陰鷙的彷彿能滴出水來的恐怖目光,靳瑤瑤舔了舔脣,下着逐客令。
這男人渾身一副“老子現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的生人勿進的氣息,讓她懷疑,下一秒他壓在自己手臂上手就會落在她身上。
陳子墨一口氣哽在喉嚨口差點沒緩上來。
該死的女人,剛纔分明是想要見自己的,現在這一臉的“老子見你就煩,趕快從我眼前消失”的嫌棄是幾個意思?
“靳瑤瑤!”他陰沉沉的喚道,身體再度往下壓,朝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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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瑤瑤看着越發近在咫尺的妖孽俊顏,一雙眸閃爍不定,心底更是擂鼓一般咚咚的跳個不停。
他的眼神太有威懾力,臉色也是陰沉到了極點,靳瑤瑤抿緊了脣,本是想要繼續的話語戛然而止。
凝眸看着眼前安靜下來的小女人,看着她因爲害怕而無意識的舔舐着自己脣瓣的舉動,陳子墨眸色沉了沉,俯身無視還有慕槿歌他們的在場,在靳瑤瑤錯愕而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微涼的脣貼上她柔軟的脣時,三年來一直無處安放的心在一刻終於塵埃落定。
看着當着他們的面都敢欺負靳瑤瑤的某人,慕槿歌猝然也冷了雙目,勾脣嘲弄的開口,“我倒是不知道陳二少還有喜歡欺負病人的特殊嗜好?”
那句特殊被慕槿歌咬得極爲的重,好像他就是十足的變態一樣。
陳子墨的吻來得太突然,靳瑤瑤愣了好一會,聽到慕槿歌的聲音這纔像是反應過來,在男人的脣舌試圖敲開她的脣齒時突然張開然後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聽到一聲悶哼,然後壓着他的男人擡起了身體,俊臉陰沉,只是在觸及身下女人驀然紅了的眼眶後,所有的不滿和怒火像是瞬間被類似於收妖瓶的法器給全部吸走了。
摁着她的手臂鬆了鬆,就連語氣也有些不正常的僵硬,“不要亂動。你血管細本來就難打,還想多扎幾針嗎?”
被強吻還被訓斥,當初因爲他在自己最危急的時候如天神一般將自己救出來而產生的那麼一點崇拜也蕩然無存。
可也知道,如今的自己好像根本就不是眼前男人的對手,咬着脣乖乖的點了點頭。
待陳子墨手一鬆,靳瑤瑤立刻委屈的看向水心,“媽……”
綿長的一心,喚得陳子墨越發的煩躁。
尤其是剛纔明顯還能隱忍,可這一聲後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來的眼淚後,好像滿病房的人都欠了他錢似的。
“陳二少還要繼續留在這裡,然後不要face的繼續惹女人哭?”慕槿歌性子大多淡漠,但一旦有人欺負了她在意的人,就會如一隻好鬥的小獸,牙尖嘴利得很。
三年前部正是因爲陳子昂欺負靳瑤瑤不願離婚,她放下僞裝獨自赴約,最後逼的陳子昂不得不簽下離婚協議。
三年後,她照舊不會看着陳子墨欺負自己的朋友。
“陳二少的特殊嗜好還真不是一般的多,你這樣是怎麼健康長大的?”這樣招人討厭的性格,沒被人打死倒也是奇了。
看着因爲陳子墨欺負靳瑤瑤而變得像只想要保護小雞仔的母雞的妻子,霍慬琛將她抱到懷裡,擔心下一秒妻子就不只是說說,怕是會上去撓他幾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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