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青鄙視的睨了他一眼,恐怕看到槿歌回來他比自己還要興奮高興吧。
但礙於男女有別,有些感情自是不能同她一樣那麼直白的。
而且當初槿歌突然離開,他可是意志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有次喝醉酒更是說了一些奇怪的話,雖然到現在她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委,但陸青青知道,哥哥對槿歌一直心存愧疚。
“你就羨慕吧。”陸青青也不客氣,直接再刺激一把陸皓陽,轉身便朝慕槿歌奔去。
譚媽本拉着慕槿歌說着,眼角餘光瞥見一道黑影,還未看清,那身影已經擋在她跟前抱住了慕槿歌。
譚媽瞧清是陸家小丫頭,擡手在她背上拍了下,倒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去別處忙,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陸青青用力的抱了她一下,對她的感情都在這一抱裡,有些話她也不多說,而她本就不是一個善於煽情的人,她知道她的心情槿歌一定懂。
慕槿歌自然懂。
當初她的情緒實在是太糟糕,這裡壓抑的她快喘不過氣來。自殺並非有心,完全是無意識的,這也是爲什麼當初她會去問霍慬琛的原因。
她突然離開,就連一聲招呼也沒打。兩人雖相識不短,但兩人卻有着超乎時間所能帶來的深厚友誼。
“抱歉,當初……”慕槿歌膚色偏白,三年時光將她打磨的越發清冷,她本就欠缺女子的青春活潑,三年時間更是瘋長了她的理智沉穩,就連抱歉的話也說得極爲的淡然。
雖淡,可陸青青也懂。
所以,她後退搖頭,臉上有的只是欣喜與釋然,不論前程往事,只願往後彼此還能是對方心中的至交。
本有着許多話要說要問,這一刻陸青青卻覺得那些話都不重要了。
時間可以帶走許多東西,但也有許多事帶不走的。
……
陸皓陽與楚崬蓮也走了過來,三人簡短的打了聲招呼,有些距離也無聲無息的在這一聲當中悄然消失,話語不多,更多還是失去親人的窒痛,一羣人代替霍慬琛守在霍震霆的靈堂前,靜默不語。
百里夢與百里香看着幾人默契的模樣,難堪已經不足以形容她們此刻的心情。
三年前,她們怕是死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共同長大更勝似一家人的他們會變得如此陌生生疏。
這三年,她們除了走不進霍慬琛的心,更是走不進陸皓陽他們這羣曾今亦友亦親人的人生活。像是有一堵無形的強將他們隔離。
百里香緊咬着脣,她推掉所有的應酬過來,甚至不惜賠付違約金,可最後卻是落得個無人打理的淒涼下場。而那個女人一出現瞬間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眼球,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她令自己厭惡只是與日俱增。
倒是本該最緊張的慕瑾柔卻反倒異常的輕鬆,靠着慕澤楷,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你們,偶遇?”
這話聽不出是試探還是好氣,但慕澤楷總歸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方纔開口,“不是,一起過來的。”
秀眉輕挑,眼底終究難掩詫異,她正了正臉色,看了看慕槿歌又看了看自家哥哥,“你跟她,一直有聯繫?”
既不是偶遇,那就只能是一直有聯繫,得知霍老爺子去世,所以約着一起過來?
當然,兩人約着一起過來倒不是最讓慕瑾柔驚訝的,她訝異的是哥哥竟然一直跟前任霍太太有聯繫,而她卻半點都不知情。
慕澤楷也不瞞她,點頭道:“三年前意外遇到,就一直保持聯繫了。”只是那個時候慕槿歌有意避開跟過去有關的人與事,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幫她一起隱瞞,就連家人也沒有告知一聲。
慕瑾柔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慕澤楷,挽着他,傾過身子貼在他耳邊意味深長的道:“哥,這可是你第一次這麼藏着一個人了。”
連他們也沒告訴,是防着什麼還是擔心什麼?
但無論哪一點,她知道自家哥哥對慕槿歌感情不同尋常。至於有多不同尋常,她還需要時間來驗證。
“我跟她現在只是朋友。”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慕澤楷側眸看着她,語氣微凝,算是警告。
慕瑾柔絲毫不以爲意,還頗爲好笑的撞了他一下,“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跟爸媽說什麼?再說了,就算你對她真有什麼心思也沒什麼吧。畢竟人家也離婚了。雖然有離婚史,但不得不說這位霍太太遠比頭婚的女人還要有價值。”
算是要顏值有顏值,有氣質有氣質,要本事有本事的全能美女了。
“小柔!”慕澤楷警告的喚道。對於她將慕槿歌當物品一般的評價,他不是很喜歡。
慕瑾柔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這就生氣了?我這不是在幫你評估你如果真有心想要讓她當我嫂子,能夠通過爸媽那一關的可能性嘛!這也不愛聽。”
“我說過我跟她……”
“我知道,我知道,朋友嘛!但你也說了是現在,至於以後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準,你說對不對,哥?”慕瑾柔不甚在意的擺手,接着又道:“除非,你確定以後都跟她沒有可能。”
慕瑾柔盯着他,見他只是緊抿着脣不說話,臉上笑容更甚,“你看你自己都不肯定了!喜歡一個人又沒什麼錯,有什麼不好承認的。更何況你們如今是男未婚女未嫁,就算你現在展開追求旁人也說不得半句不是吧。”
她說的理所當然,更是理直氣壯。
“哥,如果你真喜歡她就抓緊,別到時失去了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慕瑾柔輕聲提醒。
慕澤楷內心涌動,尤其是目睹方纔她同霍慬琛那不過短短几分鐘的重逢後,他突然覺得有一絲害怕。
害怕什麼呢?
經慕瑾柔這樣一說,慕澤楷恍然明白,那是害怕失去。儘管他至今也未曾得到過。但這三年她的重心除了找人,便只有自己,他們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有着相同的信仰、有着共同的話題,有些事情他不願逼迫她,本想水到渠成,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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