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視頻看了幾遍,醫院並非每個地方都有監控,母親曾在監控裡消失過一段時間,再次出現便是在那雜亂的偏僻角落裡。
那裡擺放着許多木材還有施工材料,也有很多死角。
那裡還豎着牌子,寫着施工中。
這樣的地方母親又怎麼會一個人過去?
母親好的有些出人意料的快,就連關醫生都一度說是奇蹟。
但儘管如此,爲了以防萬一,母親的身邊時一直都會有人的。
可方纔,她從監控視頻裡看到的除了那羣綁匪外和母親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嘭——”一聲巨響,是辦公室被人用力推開撞在牆上發出的。
慕槿歌擡頭就看到男人暗沉的眸。
他一身半溼半乾的,大衣敞開,露出裡面淺色毛衣,上面沾染着血跡與髒污。大概是跑過來的,走過來的時候還微喘着。
“事情怎麼樣?”他過去的同時詢問。
楚崬蓮將方纔過來彙報的人說的話再次說給了他聽。
霍慬琛聞言點了點頭,“夢夢現在在搶救,你先過去。這裡我來負責。”
聞言,楚崬蓮當即眉峰擰成了一條線。
搶救!
就是他過去也傷得這麼重嗎?
楚崬蓮也不耽擱,只是在出門前目光不由又看了慕槿歌一眼。
她僅是在霍慬琛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之後便移開了目光。
“三,哥。”看到霍慬琛,墨子珩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啞聲喚道。
“今天麻煩你了。”霍慬琛同樣低啞的開口,可目光一直都只是落在慕槿歌的身上。
墨子珩的目光來回在兩人身上逡巡,最後低聲道:“我去給你拿套乾淨的衣服過來。”
霍慬琛點頭。
墨子珩快步出去,房間內瞬間只剩下慕槿歌與霍慬琛。
她就站在那裡一動未動,目光近乎執拗的盯着電腦。他來到她的身邊,他很想將她抱到懷裡,想告訴她,“不會有事的”,但他不能。
他現在一身還是溼了,不能讓她也溼了再感冒就不好了。那句話也不能說,因爲他好像一直都在對她說這句話,可最後呢?
他知道自己讓她失望了,在老宅,她拽着他的袖子,說希望他去幫靳瑤瑤而他拒絕後她就對自己失望了。
緩緩擡頭,他想要輕撫她的臉,帶着小心翼翼,近乎屏息着。
她的無動於衷讓他悄然的舒了口氣,當微涼的掌心碰上她溫熱的臉蛋後,他想着只一下就挪開,別讓她沾染了寒氣,可在觸碰後卻是貪戀的不願放手。
“靳瑤瑤聯繫你了嗎?”他啞聲問。
雖然他選擇去救百里夢,但也不是真的放着靳瑤瑤不管,他另外安排了人過去,不過過去的人說靳瑤瑤自己跑了。
慕槿歌在他提到靳瑤瑤的時候身體明顯僵了下,似乎下意識的想要避開的他的手,但也只是一瞬她又停在那不動。
“沒有。”終是回答了,但出口的聲音竟然比他還要喑啞。
“靳瑤瑤看着很機靈,她能在陳子墨的手底下自己跑出來,應該就不會有事了。”說,撫着她面頰的手落下,改爲牽住她垂落在身側的手。
握住才驚覺她的手比自己的都還要涼。
“冷嗎?”他擰着眉問,鬆開她過去就將室內溫度又調高了幾度,然後回到她的身邊:“我讓子珩也給你帶件衣服過來?”
說着就要打電話,但被慕槿歌攔住,“我沒事,不用。”
她看着他溫柔的臉,心底卻像是被什麼封住一樣,“她,沒事吧?”
“身體多處傷口,差點被強一暴,我過去的時候失血過多,現在在搶救。”他再次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就算將室內溫度又調高了許多,她的手依舊涼得沁骨。
聽到那兩個敏感的字眼,慕槿歌眸色晃了下,他只有簡單的幾句話,但她可以想象當時處境的危急。
他輕輕摩挲着她的手心,過了幾秒才低低淡淡的道:“媽,不會有事的!”
慕槿歌聽着眸色閃了閃,被他牽住的手下意識的蜷縮了下,很細微的動作,但霍慬琛卻明顯的感覺到了。他張嘴想說什麼,辦公室的門卻適時的被人敲響。
墨子珩敲門示意後便推開門走了進去,手中拿着衣服遞給了霍慬琛。
楚崬蓮的辦公室有專用的洗手間,霍慬琛接過墨子珩手裡的袋子,直接去裡面把一身的溼衣服先換下來。
他速度很快,似乎不放心慕槿歌在外面。
簡單的毛衣大衣配黑色長褲,黑色的手工皮鞋,應該是直接捧水沖洗了下臉,額頭髮尖上還滴着水珠。
“我先送你回去,下面我已經全部安排好了。”這個時候似乎也只能等。
他手底下的人順着線索在追查,這個時候雨已經停了,要查起來也不似之前那麼困難。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的。
慕槿歌搖頭。
她現在根本沒心思去任何地方。
“你能把之前照看我***護士叫過來嗎?”她眼神有些空洞的問。
她鮮少有情緒波動很大的時候,即便有大部分死漢奸她也都會自我剋制,很少表現出來。
就好比此刻,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但霍慬琛知道她不過是將一切都藏在了心底。
對他,也不願表露。
“好。”他低聲應了聲,然後扶着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我立刻叫人把她帶過來。”
先前的問題楚崬蓮沒有回答她,她想要自己問一問。
很快,那護士就被人帶了過來。
這個人是楚崬蓮親自挑選的,是絕對信得過的。
但如今慕語在她的照顧下不見了,她心底又怎麼會不擔心害怕。
過來時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不好,進來看到慕槿歌就一個勁的道歉。
現在,慕槿歌不想去追究誰的責任,一切等把母親找回來再說。
“你不要害怕,你只要告訴我爲什麼我母親會一個人去那裡?”慕槿歌從椅子上起來,她將筆記本轉個身對着那護士,畫面定格的赫然是從慕語進來和雅後就被封了禁止進入的和雅後院施工地。
那護士看了眼,神情比她還要茫然。
“我,我不知道。你們走後沒多久,慕女士就吵着要去活動室,說有人等她。這個時候她本該要休息的,但她情緒很激動,我不敢過多阻攔,就帶着去了活動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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