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慬琛不答,抱着她進入浴室。
“我自己洗。”不管等會要去哪,進入浴室,慕槿歌覺得目前自己不怎麼安全。
霍慬琛瞥她一眼:“自己脫還是我來脫?”然後過去給浴缸放水。
這人強勢,偶有溫柔是情趣,但大多時候他決定的事情,會紳士的詢問你一句,可也不過是問問。
就好比現在,問過之後便直接付諸行動。
“你在擔心什麼?”霍慬琛給妻子脫衣服的時候沒好氣的問。
兩人一起洗澡不是第一次,她什麼地方是自己不瞭解的,這個時候還防是否顯得太過多餘呢?
你!
慕槿歌沒說出來,但揪着睡衣與之抗衡的手倒是鬆了。
由着他脫掉自己的衣服,抱着一同進入浴缸。
慕槿歌本有些緊繃的身體,隨着男人的安分而逐漸放鬆,就那麼靜靜的靠在懷裡,任由他替自己清洗着。
這幾日外出,她認牀,休息倒不如在家的時間,好幾晚,都是凌晨幾點才睡過去,第二天本想讓她睡得久一些,她也會自己醒來,繼續一天的行程,這樣看來外出倒遠沒有在家輕鬆了。
“過完年,還有幾個月就要畢業了,想到要做什麼嗎?”霍慬琛忽然出聲,深幽的眸凝視着她。
眼底一片凝白如玉,心底又怎會沒有悸動。
雙手自覺的替她揉捏起了身體,逐漸放鬆她的肌膚與神經,專業手法慕槿歌自是舒服得人都是暈乎乎的。
聽着她的問題,倒有些恍惚了。
在與他相愛之前,慕槿歌許多事情都有着自己的計劃。
比如還未畢業的時候她就計劃着要進入海瑞,後來也確實進入了,但因爲各種原因不得不離開。再後來她接受挑戰進入帝皇,不久前再次離開;到如今她驀然想去,竟發現對以後她竟然沒了規劃。
一切似乎都順着他的安排來了。
見她沉默,霍慬琛不急着催問回答,而是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覺得星海的執行總裁如何?”
星海在他們出發去帝都前已經借殼上市,同時也成功控股嘉樂,成爲新的與耀輝的兩大娛樂公司。
所有職位都早有人才執證上崗,唯有最高決策人的位置開空着。
“我……”
“星海的成功你功不可沒,並且遠遠超越了預期,不要說你沒那個能力。你從踏入商學院就跟在張老的身邊,接觸的實例遠比一般的學生要多,身邊更有多位師兄,實踐更不少,論經驗你不輸從業多年的前輩;論聰慧與對金融的敏銳度,你可謂其中的翹楚……我一直相信在金融這個行業,後天努力是關鍵,但如若成功也少不了天分,而你有着別人羨慕不來的天分。”
慕槿歌呼吸一窒,她迎上霍慬琛深深的眼眸,突然沉默了下來。
她並不願進入帝皇工作,夫妻二人在一起,缺少了獨立空間,所以當初星海事情一完,她也藉此機會離開。顯然這個男人早已知曉她的心思,所以當初沒有任何阻攔。
但他也早另有打算。
星海,帝皇旗下的娛樂公司,雖然同帝皇旗下的其他公司相比,星海規模可以用小賴形容,尤其是初建初期,還需要更方面的磨合,大大小小的問題怕也會層出不窮,如若他想星海自此發展穩健,聘請專業的管理人才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可他卻要交給還未出學校的自己。掌管一家公司與一件收購案或併購案不同,他真的就這麼相信自己?
“我想考慮一下。”垂下雙眸,慕槿歌看着淹沒身體的水面,指尖輕輕撥動,水波陣陣盪漾開來。
背靠他而依,彼此見不到對方的神情,但霍慬琛卻能感受到妻子情緒明顯的低落。
揉捏的手輾轉往下,霍慬琛似是無聲的嘆了下,“好。”她若不願意,他自是不會勉強。
其實,他更不願妻子出去,他的妻子無需每日外出,不需爲生活奔波,也不用因爲工作煩心。
每日她可以睡到自然醒,如若天氣好,可以約上朋友喝喝茶,或者佔據花園一角,看看書,下午可以睡上一覺,醒來後可以去玻璃花房種種花。晚上他回來,他們可以飯後散散步,說說小情話,夜深回屋,自有更促進情感的方式。
如若這樣的日子過睨了,他們也可以外出走走。國內國外皆可。
總之,他身爲他霍慬琛的妻子不需要這麼幸苦。
但他也清楚,他的妻子不是一隻可以養在身邊的小鳥,她是一隻凰,只待羽翼豐滿的那一日,便會展翅翱翔。
有關畢業話題,似乎不過是他的心血來潮,清晨共浴過後,便在沒有提及這個。之後兩人換了外出服裝,下去用餐。
慕槿歌吃東西期間聽他對張媽吩咐,“午飯我跟槿歌不回來了,不用備飯。”
他拒絕司機,親自開車,臨上車前,慕槿歌忍不住又問道:“你陪着我不去公司沒關係嗎?”
出去多天,必定積壓了不少公事,按理說這個時候他該去帝皇。
“在忙,陪我妻子的時間還是有的。”這人鮮少說情話,有些話但凡出口那必定讓人慾罷不能。
慕槿歌主動握住他的右手,十指緊扣,有些話她說不出來,感謝的話他怕是也不願意聽,不如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更能讓感受到對方的心意。
霍慬琛是真的感受到了妻子的心意。這段婚姻,除了猜心她主動,之後她一直都是被動,不說不問不提,很多事情他全憑靠猜。婚姻生活,不是感情坦白就能一帆風順,婚姻的艱難在於日常的相處裡。
所以很多事情他不說,但希望妻子能夠主動提出。
就好像昨夜她說“你不在,我睡不安穩”,就好像此刻他們的十指緊扣。
……
霍慬琛帶她來的不是什麼浪漫的地方,而是和雅。
外出幾天如若問她最牽掛什麼,那必定是母親。
如今她稍有好轉,雖然不過幾天,而母親也有專業的醫生護士照顧,但不親眼瞧瞧,總歸是不放心的。
外出回來第一天,他放下所有的事情,只爲讓她安心,慕槿歌不可能不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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