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歌應了聲,便靠着椅背側過身子。
倒沒有如同在老師家那般同他細水流長一般的親密,倒是多了幾分疏離冷漠。
霍慬琛眼眸微眯,如同被墨染一般的色澤透着些許銳利與暗沉,轉瞬即逝,很快又如水般柔軟深諳。
發動引擎,放下車窗朝着還站在陽臺上的張宏他們揮了揮手,這才升起車窗離開。
一路上靜謐無語。
夜晚的海城並不寧靜,這是個經濟發達的城市,也註定着這是個不夜城。
來往車輛呼嘯,人影攢動,燈紅酒綠,和平的年代自然是歌舞昇平。
白天,大家全都處於精神緊繃狀態。這是個經濟大城也註定着這個城市激烈的競爭。也就只有在夜晚各個娛樂場所得以讓這羣人放鬆放鬆。
明天是元旦節,倒也有不少背井離鄉的人,趁着這個假期回了老家陪陪家人。所以往日這個時間段比較擁堵的路況,今天倒也算順暢。一路除了幾處紅綠燈停了外,就再無停頓了。
霍慬琛眼角餘光一直不斷的看着呼吸均勻的慕槿歌,瞧着她在暖氣蒸騰下逐漸粉嫩的雙頰,眼底滿滿的柔情。
有髮絲隨着他一個轉彎滑落在頰邊,遮擋住了她半邊的面容,霍慬琛單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想要替她撥開發絲,但還未觸碰到,以爲睡着的人就那麼突然的睜開了雙眼。
目光警惕的看着已經伸到眼前的手,下意識的想要避開。
一再避讓的動作讓霍慬琛心底免不得滋生了幾分怒火。但這火他並未發泄出來,而是按壓在心底。
妻子心中有氣,他知道的。
聖誕節精心準備禮物,不清楚所以放下姿態去詢問同他熟悉的人,這樣的用心已經難得。
可他不但不心存感動,竟是不假思索,當着她的面直接將禮物給砸了出去。
氣,也該氣!
這事陰差陽錯,妻子許多事情不曾知曉,也不能怪她。霍慬琛也明白。所以一夜酒醉之後他也心存後悔,不該讓情緒操縱了理智,讓兩人之間再添隔閡。
可有些道歉的話他也說不出,所以明知她在生氣,刻意避開自己也不曾說出半個抱歉的字眼。
他無視妻子閃避的舉動,大掌執意落在她的髮絲上,輕輕撥開,露出皎潔明豔的五官,指腹輕撫,一聲嘆息後無奈淺語,“還生我氣呢?”
這話多縱容,但慕槿歌不理。
他執意要碰,這會車還在行駛着,她也不避了,免得弄出了什麼意外,她可不想因此英年早逝。
“那項鍊……”見她沉默,霍慬琛似有心解釋,但也只出了三個字又歸於沉默。
提及項鍊,便想到父母慘死,想到他們死無全屍,想到就算是死也揹負着惡名,霍慬琛的內心就怎麼都無法冷靜下來。
更無法繼續說下去。
那些事,饒是過去了這麼多年也提不得。
“很快就到家了,你再休息會。”話鋒一轉,他將手收回,不再打擾她休息,專心開車。
慕槿歌調整了下身體,眼角餘光恰好能捕捉他完美的俊顏卻不至於被他發現。
沉靜眸底似如一彎清泉被投入了石子驚起層層漣漪。
眼底的失落逐漸濃得有些掩飾不住。
項鍊的事情她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但從他的反應還有陸皓陽的態度也能估摸出幾分。再加之如若有人有心要對付自己,必然是想要一擊即中的辦法,所以項鍊的事情怕只大不小。
這樣想,那他的有些舉動便也可以理解。
但她是他的妻子,她的事情他可以用各種手段只爲迫她說出實情,那他是否又想過對他的妻子也說出心中隱藏的秘密。
不說,是覺得她不值得信賴?還是不願對她吐露?
無論是哪一種,慕槿歌的心底都並不好受。
緩緩收回目光,她沒有再閉眼休息,而是在短暫沉默後問道:“明天你有什麼時間嗎?”
不管他們之間現在怎麼樣,身爲妻子,有些該做的事情她也還是會去做的。
霍慬琛頓了下,方纔開口,“明天上午要去一趟公司,你在家休息,晚點我再過來接你一起去老宅。”
慕槿歌點頭,“那禮物?”
這段時間她也忙得沒來得及給老爺子準備什麼。
“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明天過去就可以了。”
“好。”她淺淺的應了聲,還想說什麼,卻發現竟然找不出一句話可以說的話了,心中免不得有些酸澀。
……
回到芙蓉園,時間尚早,因爲下午都在張宏家,是才一到家也顧不上多說什麼,霍慬琛就因爲一通電話而進了書房。
臨進門前,慕槿歌聽到他說,“你將資料送到芙蓉園。”
慕槿歌換了拖鞋,也不急着上樓,她在客廳看了會電視,這纔回了臥室。
洗了澡,她直接趟到牀上,並未立刻睡覺,而是習慣性的拿過牀頭櫃上的書看了起來。
但看的時間並不長,期間她多次揉了揉眉心,眉宇更是不知因爲什麼而越蹙越緊。最後她索性直接將書合上,關了燈,躺下睡覺。
她睡得不是很安穩,中間眉宇一直未曾舒展,輾轉反側,也不知過了多久纔算是徹底的睡了過去。
可這一覺,慕槿歌註定睡不安穩。
霍慬琛是凌晨回的主臥。白天耽誤了太多工作,忙至深夜,連帶着郝助理也一同加班到十二點才被放回去。
從出去到現在,霍慬琛不曾碰過她,所以當洗完澡出來躺在她身邊,將熟睡的她攬到懷裡,熟悉的馨香,令人心猿意馬。
妻子熟睡,霍慬琛倒也不叫,他兀自解着她的睡衣鈕釦。
慕槿歌是在察覺有人拽自己睡褲時醒過來的。
霍慬琛並未開燈,滿室的黑暗,慕槿歌未能第一時間看清眼前的人,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她想要拒絕,但他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堵住了她的脣。
吻,很霸道強勢,成功撬開她的超難吃,蠻橫的勾纏着她的脣舌,直吻得她氣喘吁吁,底下的手更是極爲敏捷的去脫她快要衣不蔽體的睡衣。
慕槿歌護了睡褲,上衣便失守,想要去護上衣的時候褲子又被他拽下去一截,又連忙去拽。
一來一去,很快上身便什麼衣物都不在,而他的脣更如燎原的大火一般逐漸蔓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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