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在即,就連天空都作美,連日的好天氣,讓大家的腳步也變得輕快。
清晨,有陽光調皮的穿透重重阻礙,投下斑駁的光影。
卻未能觸及偌大的牀上深色被子下容顏嬌麗的人。
芙蓉園,二樓主臥。
慕槿歌早早便醒來了。最近她睡得早倒也醒得早。想要起牀,但才動一下,放在腰際的手更快一步的將她帶到懷裡,拍了拍她的發,“再睡一會。”
慕槿歌被帶得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
她是不知道這樣的姿勢他是否舒服,反正如若睡覺她是不舒服的。
“我睡不着了。”低低的嗓音悶悶傳來,較之霍慬琛的喑啞,倒是清亮多了。
靜等一會,那人似乎再次睡着了,並未有任何迴應,但鉗制着她的雙手倒沒鬆懈半分。
無論起不起牀,這個動作長時間真不舒服。
慕槿歌有些受不了的動了動,弧度不大,用意只在掙脫不願驚醒他。
可兩人緊貼着,哪裡會不驚動。
只見抱着她的人眉宇皺了起下,手在她腰際拍了下,嘀咕了句,“不要亂動。”
“……”慕槿歌有些不想說話,只要他鬆開,她馬上不動。
“我這樣不舒服。”臉蛋被迫埋在他的胸前,說話間氣息落在光裸的肌膚上,絲絲酥麻,也引發隱忍多時的情-欲。
霍慬琛雙眸微睜,垂目看了眼她無法的發頂,落在腰際的手輕輕撫弄,身體微微用力,一個翻轉,兩人調換了個位置,有聲音迎面而來,震麻了她的耳,“這樣舒服了嗎?”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言語柔和,帶着晨起的性感嘶啞。
“舒服些。”慕槿歌淡淡迴應,目光灼亮,她繼續說道:“但如果你能下去會更舒服些。”
得,又開始嫌棄他了!
霍慬琛也不惱,倒是俯身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親暱的蹭了蹭,“不睡呢?”妻子很香,那氣息與自己身上的有幾分相似。
如何不相似?他們是夫妻,日常用品相同,那氣息是同一種沐浴露的香氣。
對,他們是夫妻,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這樣想着,他倒是笑了,瞧着妻子不回答,而是一臉謹慎防備的瞧着她,那眼神……嘖嘖,真想拍下來然後給她看,順道問問,這是什麼意思?
慕槿歌自然不會回答。
這個問題似曾相識,時光回溯,在過去有那麼幾個早晨她也聽到了,並且回答了,但結果……
嗯,不能想,想了會想要將這人掀下去。
“我感冒還沒好,精神也不是很好,到現在都沒什麼力氣,不宜做劇烈運動。”思忖片刻,慕槿歌很是平靜的說了這樣一番話,尤其是最後她刻意咬重的“劇烈運動”四個字。
“……”都說她聰明,只是一個問題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圖。
不過,這麼直接的拒絕……而她說的理由更是讓自己無法罔顧她的意願,強行歡好……
霍慬琛凝眸瞧着,觸及她比之自己離開前要消瘦些許的臉龐,卻是有幾分咬牙切齒之感。
他瞧着,瞧着……突然俯身就在她脖頸處輕輕咬了下,力道不大,意在小懲大戒。但因爲太過突然,也太過曖昧挑逗,慕槿歌生生顫了下,呼吸更有瞬間的凝滯。
霍慬琛不過咬了下便離開鬆開了。但慕槿歌肌膚敏感,饒是如此她細膩如凝脂的脖頸上卻也是被咬紅了。霍慬琛看着,目露心疼,他俯身薄脣輕輕落在上面,淺淺啄吻,卻是萬般珍惜。
輕吻的同時,霍慬琛的心底已經嘆息無數次。
清晨本就極易衝動,溫香軟玉又在懷,他不是柳下惠,在妻子面前他也不屑去做那柳下惠。但她明確拒絕,這是以往都不曾有過的。他知道不可強來。
他抱着她,不碰她,有聲音輕輕響起,帶着無奈帶着嘆息,“你這是要餓死你丈夫!”
這是控訴,也是寵溺。
哪裡會餓死?
她又不是填肚子的食物。這話慕槿歌沒回答,但嘴角隱有弧度漾起。
這樣抱着好一會,霍慬琛缺眠不是一日兩日,不能吃她,總能抱着睡覺吧。
翻身下來,霍慬琛把她往懷裡帶了帶:“不碰你,再陪我睡會。”
這人昨日看着就還有些疲憊,但大約公司還有急事要處理,所以才勉強起來。今日應該沒什麼重要的事了,不然又如何能拉着她再睡個回籠覺了。
睡吧,只要他不亂來,睡睡也無妨。
冬日陽光和煦,窗外景色正好,深色被套下,男女交頸而眠,辜負了好日光,貪戀着這得之不易的溫情。
……
海城綠景別墅區,莫家大宅。
一日晨起,莫家傭人如往常一般開始各自的一日工作。
有傭人打掃客廳衛生,有傭人清理庭院落葉,也廚師準備早點,有傭人去拿一日報紙。
拿到報紙一路過來,會偷看上幾眼,而近日正是這幾眼,一聲驚呼喚醒了衆人的好奇寶寶,在無主人注意之下,紛紛前來詢問。
嗓子受傷嚴重,這一日莫念慈也只能勉強說話,但不宜過多,聲音也透着嘶啞。
那日霍慬琛宛若地獄修羅的模樣還歷歷在目,更緣於他竟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將她從莫家帶走,讓她毫無安全感,成日裡提心吊膽的,就怕那人突然心血來潮再來一次。
女兒精神狀態不好,日日噩夢,吃了藥看了心裡醫生都不怎麼管用,林君蘭恨極了霍慬琛的心狠手辣,卻悲哀的無能爲力。
有關女兒被傷害,她知道她不是霍慬琛的對手,如若還想保有現在的生活,那邊是把這口惡氣嚥下去。誰叫是她們先算計他的婚姻,這般懲罰已然是輕的了。
但兩人想的太簡單了。
這份簡單由傭人送過來的報紙而粉碎。
十多份報紙,但每份頭版內容一樣,唯有放在上面的照片不一樣。
莫念慈與母親從樓上下來,平日裡尤爲恭敬的傭人卻在這一日頻繁偷窺於她。那眼神帶着些說不出的意味。
但莫念慈是不喜的。所以在其中一個傭人再次看過來時,她厲喝出聲,“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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