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歌覺得好笑而她也真的笑了。
腳往後一退,輕靠着其中的一棵樹上,眉梢上揚,說不盡的諷刺,“我不知道墨子珩的事情什麼時候也輪到莫大小姐來管了。”
“莫念往!”莫念慈憤怒低吼,瞬間又怒極反笑,“你說,要是墨子珩知道兩年前你還跟他交往的時候就跟其他男人睡了,他會有什麼反應?”
慕槿歌眸色陡然一沉,兩年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是她這輩子都不願再提起的傷。
“看來這一天的時間你倒是調查出了不少事情。”慕槿歌冷笑,“只是莫大小姐既然知道我跟墨子珩兩年前交往過,應該也清楚兩年前是我甩了他。”
雙手抄兜,姿態說不出的愜意隨性,“你覺得我還會在乎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莫念慈面色一緊,雙手用力一緊。
對於莫念往她從小心思深沉,誰也看不出她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兩年前她突然消失,連帶着她那個神經病母親也不見了。
他們都以爲她們母女倆已經死在了外面。
真死了倒還好。可人不緊沒死,竟然還安然無恙的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過了兩年。
這些她暫且都還可以忍受,讓她恨不得眼前的人立刻永遠消失的是,她再次出現竟然又跟墨子珩有了牽扯。
那日玲瓏軒茶肆,洗手間走廊,墨子珩……
如今就是回想,她都恨得咬牙切齒。
“你喜歡墨子珩?”她對墨子珩的心思根本不需要猜,太過了然。
莫念慈面色一紅,隨後又一臉的坦然。
喜歡又如何?不管如何墨子珩這個男人都不是她莫念往可以染指的。她纔是莫家大小姐,她纔有資格擁有這個男人。
慕槿歌惡劣的勾脣,黑色眼鏡下的琉璃目勾魂奪魄,“莫念慈,你自命莫家大小姐,可任何時候都只能被我踩在腳下,就連男人也是喜歡我不要的。”
“莫念往,你閉嘴!”莫念慈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的瞪着得意的莫念往。
莫念往跟墨子珩之間的戀情當初在A大轟動一時,幾乎整個法學院都知道,甚至外院也有不少人知曉一二,所以昨天她請人去查第一的得到的資料就是。
所以當知曉當初是莫念往主動要跟墨子珩分手後,莫念慈是既開心又憤怒。
開心,她離開這個男人最好,免得日後給她跟子珩找麻煩。憤怒是這個女人憑什麼甩了子珩,而自己又是在之後喜歡上子珩……這一切不正如她剛纔所言,就連喜歡的男人都是……
莫念慈搖頭,拒絕這樣荒謬的想法。
從小到大莫家大小姐只有她一個,她不過是個私生女,憑什麼來跟自己比?
子珩那是年少無知,被她這個心機婊給騙了。
當初她主動提出分手指不定也是迫於無奈。不然她纔不信還有人可以抵抗得住墨子珩的魅力。
“莫念往,不久之後我就會跟墨子珩訂婚,你給我離他遠點。”莫念慈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沉聲警告,“這個男人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慕槿歌面色一僵。
子珩要跟她訂婚?
昨天遇見,他們之間的反應可不像是要訂婚的男女。
“子珩纔回國不久,我們之間的婚事是雙方父母定下的。”敲出了她的懷疑,莫念慈頗爲得意的繼續道:“我跟他還沒來得及見面。過兩天雙方家長就會安排我們見面。到時……”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意思慕槿歌也明白。
無非是沒她什麼事,讓她滾遠點。
子珩真的要跟她訂婚嗎?
秀眉微微擰起,捲翹的睫羽輕垂,遮擋住眸底思索的痕跡。
她跟子珩不會有未來,可子珩如果跟莫念慈在一起……
本能的,慕槿歌抗拒這個結果。
不爲自己,她太瞭解這個女人,她一點也不適合子珩。
“說完呢?”慕槿歌起身,拍了拍身上並未有的灰塵,“如果說完了,那接下來該我了。”
往她面前近了一步,慕槿歌淡淡勾脣,“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既然我兩年跟莫天華斷絕了關係,就沒想過再回去。可如果你再來打擾我,我會做些什麼我自己都不確定。”
“畢竟,當初你們莫家那點破事,我也知道一點的。”
莫念慈臉色微變,精緻的臉部輪廓也有些僵硬,“莫念往,你敢!”
慕槿歌覺得可笑而她也真的笑了出來。這些人似乎還以爲她跟以前一樣需要依靠莫家,所以許多事情不得不隱忍。
而現在……她有什麼不敢的?
“你不顧自己,難道連你媽也不管呢?”莫念慈說的慢條斯理,看着莫念往驟變的臉色,心中說不出的解氣,“莫念往你以爲將你媽轉到海城最昂貴保密的醫院我就查不到?”
慕槿歌瞪大着雙眸,瞳孔劇烈收縮,就連呼吸都紊亂了,一身寒氣四溢。
她從未想過可以期滿很久,她只是想讓媽媽能夠得到最好的治療,然後不要被這羣人再去打擾,她的病情纔有一點點好轉,如果讓她看到這些人……
慕槿歌不敢想!
“我說了我不會回莫家,也不會跟墨子珩在一起。但是莫念慈,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去打擾了我媽媽,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慕槿歌拼命的握緊自己的拳頭。她也曾想過離開,可是醫生說這裡是媽媽熟悉的環境,可以幫助她的恢復。
她纔好了那麼一點,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次傷害她。
莫念慈壓根就不將她的警告放在心上。一個什麼都不是的野種憑什麼來警告自己。
不過——
“莫念往……不,我應該說慕槿歌,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如果再讓我知道你糾纏墨子珩,你就等着你媽永遠呆在精神病院吧!”
……
夕陽西下,絢爛的彩霞懸掛天際,染紅了半邊天空。
海城聖安療養院,一間簡單幹淨的病房內,潔淨的窗前,一身着白裙的女子安靜的躺着一張竹製躺椅上。
晚風從微開的窗子吹進來,拂動女子如錦緞般長髮,雙目微闔,靜美得猶如一幅底蘊深遠的山水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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